第三十章 鑽石和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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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 鑽石和酒
林爸看了馮依依的訊息，就把丘奕然和崔騰一都叫來吃一頓飯。
女兒林悅玥對崔騰一沒有依戀，這一點他並不意外。
林悅玥以往不是沒有交往過，可對方都是同一個生活圈，彼此間差距不大，名聲甚麼也容易打聽，他才放心隨她自由戀愛。
如果可以，他也想完成女兒所有願望。
然而，丘奕然的出現讓他心生疑慮。他不在意丘奕然窮，自己手上有的是資源可以培養，可這人有錢以後會怎麼變，誰都說不清。
他們這個圈子見得多想向上爬的人，他怕的是丘奕然見利忘義，傷了女兒。
如林奶奶所說，看著長大的孩子比較安心。兩人家境相近，他也不怕崔騰一會貪圖甚麼。
當年他對林悅玥的心意自己也看在眼裏，這孩子懂得克己復禮，又有目標。現在年紀也到了，這才把他叫回來。
更何況崔騰一為了林悅玥願意離開家人，放下家族企業，到自己手下工作擔任一個小職員，這一點林爸更是滿意。
包厢的門輕輕被敲響。
待應從外推開門，門外是有些不自然的丘奕然，微微低頭，恭敬地開口：「林先生。」
即便在公司見過幾次面，林爸帶給他的壓力還是不少。更何況這次見面，是在這種開門都會有人代勞的地方，他從踏進門，就已經顯得相當拘謹。
林爸揮手示意他入座：「坐吧。」
丘奕然目光在包廂內環顧，有些不知所措，一時不知該如何坐在哪。
林爸注意到他的窘迫，隨即指了個位置給他。
「請問，林先生找我有甚麼事？」丘奕然小心翼翼問道。
林爸沒給他喘息的機會，直截了當問說：「你最近和我女兒還有接觸嗎？」
丘奕然知道隱瞞無望，只得如實回答：「有。」
林爸微微點頭，隨即拿出一個精緻的盒子，轉向丘奕然。
「最近買了這個，你說玥玥會喜歡嗎？」
丘奕然的目光瞬間被盒內的藍鑽項鍊吸引，璀璨的藍鑽在燈光下閃爍，宛如夜空中的星辰，耀眼得令人窒息，旁邊無數白鑽在燈光下閃耀，卻難以與之相比。
他見過林悅玥頸上的鑽石項鍊，小巧精緻，既便是其他飾物也不會張揚。
他不知這項鍊的價值，可也覺得林悅玥不會喜歡這種張揚的東西，只是不好當面駁林爸。
「我??不知道。」
林爸盯著他：「那你說這和她襯嗎？」
頂著林爸的目光，丘奕然忐忑不安，還是勉強地回應：「當然，林小姐值得最好的一切。」
就在此時，包廂的門再次被敲響。
待應推門而入，跟著進來的崔勝一看到丘奕然也在這裡，微微一愣，隨即向他點頭示意。
「叔叔。」崔騰一打了招呼，徑直走向林爸身邊坐下。
丘奕然雖然知道他們彼此認識，但沒想到他們會如此熟稔。自己就像是孤身入局，心中不免感到一絲不自在。
待應見人齊了，將菜品一一端上，香氣四溢，卻無人動筷。
林爸笑著說：「阿一，你來看看。」
「最近拍賣得了這個，你說玥玥會喜歡嗎？」他把桌上的盒子轉了個方向，朝向崔騰一：「如果玥玥不喜歡，那就浪費了這東西，可如果這不適合她，即便喜歡也是浪費。」
看到盒內的藍鑽，崔騰一頓時屏住呼吸：「這上面的是藍玫瑰？」
這顆藍鑽十年前以五億成交，名噪一時，不知為何最近竟重新回到拍賣會上。
再現眾人眼前的藍鑽垂吊在項鍊之下，色澤深邃，項鏈上數十顆五克拉的圓鑽宛如眾星捧月般，作為藍鑽的陪襯，襯托出它的珍貴。
競拍異常激烈，不僅是因為藍鑽的重現，更是因為近十年來也沒發掘出比它更純粹、更完美的藍鑽，到最後竟以二十五億的高價成交。
「嗯，看到覺得挺特別的。」林爸把藍鑽擺正，臉上滿是滿意。
「這種東西，只有在適合的人眼中才能真正發現它的價值，落在喜歡的人手中才能得到珍惜。」崔騰一又看向項鍊，點頭應和：「這項鍊不凡，和玥玥般配，她平常又喜歡戴飾物，自會喜歡。」
林爸緩緩合上盒子，手按在盒子上，不發一言。
丘奕然即便再不聰慧，也知道林爸這是在敲打自己，這樣一番比較下來，自己剛才的回應似乎太過諂媚，不夠真誠。
可偏偏林爸沒有放他走的意思，又談起打官司的事。
崔騰一作為律師，自然對答如流，
兩人相談甚歡，偶爾問一下丘奕然的意見。聽到他的回應後他們又靜下來，似乎不能認同他的想法，卻又禮貌地沒有反對。
階級的差異使得他們的價值觀截然不同，不理解是常情，能不反對已是最大的尊重。
丘奕然只能默默夾菜，聽著他們的對話，間中禮貌性地點頭附和。
這時，崔騰一瞥了一眼手機，說道：「不好意思，我失陪一下。」說完起身出門。
看到大門關上，林爸再次將目光投向丘奕然，話鋒一轉問道：「你有甚麼打算？」他拿起筷子夾菜，像是閒話家常。
丘奕然知道這是在問他們的合約，自己毀約在先，自是要辭職，之後便是林爸要追究，他也責無旁貸。
可林爸這話的意思似是要自己從工作，和林悅玥之間作出選擇。
當初想著等案件結束，就可以辭掉，然後找一份穩定的工作，再和林悅玥交往。可託這份工作，他租了獨立套房，給了家用，還可以儲下一筆錢。
沒了這份工作，沒了公司給的頭銜，他還可以配得上林悅玥嗎？
現在他不肯定當初的想法，一時做不了選擇，只能靜默，無言以對。
這時電話響了一下，丘奕然看了一眼，是林悅玥傳來的，他下意識看向林爸，又蓋上電話。
林爸沒聽到他的回應，又夾向另一道菜：「是玥玥嗎？她很喜歡你，那你呢？」
丘奕然抬頭，說出心底話：「林小姐不僅聰明，還很善良，我不知道要怎麼配得起她。」
「嗒」的一聲，林爸放下筷子，眼神變得嚴肅。
「沒問你這些，你只要回答我的問題。」
丘奕然心中一緊，這兩父女都一樣，不喜歡別人轉彎抹角。
沒敢猶豫，他直話直說：「我也喜歡她，可現在我還不能給她幸福。」
林爸微微點頭，對他的自知自明還算滿意，再次問道：「那你有甚麼打算？」
丘奕然思索片刻，才小心說道：「如果你允許的話，我會辭掉這份工作，然後找一份配得上她的工作。」
林爸握著空酒杯，眉頭微皺：「這個社會很現實，你的背景、你的資源會影響一切。眼界、見識、人脈這些我們一直在培養的特質，是這個圈子的關鍵。我不認為只靠努力，你能站上配得上她的位置。」
丘奕然自知不可能配得上林悅玥，只是想著靠一份毅力努力，或許能拼一拼。可林爸的話打破他的痴心妄想，證實了這沉重的現實。
他深吸一口氣，雖然沉重，但他並不打算放棄。
他抬頭直視林爸：「這個社會的確很現實，但我相信每個人都有改變自己命運的可能。為了林小姐，我願意付出比任何人都多的努力。
你們用時間培養的特質，我也可以用時間跟上。不管是去進修還是參加社交活動??」
「你有這樣的覺悟，就足夠了。」林爸的語氣中透著一絲欣慰：「我女兒，我養得起，只要你不辜負她，我也不在意你地位職業。」
丘奕然才鬆一口氣，林爸下一句又說：「可你要學著怎麼融入我們，不能讓玥玥在外丢人。」話音剛落，他便輕輕敲了敲空酒杯。
丘奕然毫不猶豫拿過冰桶裏的酒，給林爸斟滿酒：「我會努力。」
林爸看著盛滿的酒杯，搖了搖頭，沒說甚麼，只是喝了一口，又舉起杯子與他碰杯。
崔騰一回來時，丘奕然已不在包廂內，只剩林爸看向窗外，漫不經心晃著酒杯。
看到杯內只剩一小口酒，崔騰一讓門外的侍酒師進來。
兩杯白酒很快斟上，崔騰一舉杯：「叔叔，這我敬你的。」
林爸卻是沒再喝，只是問：「你覺得他怎麼樣？」
崔騰一不敢在他面前耍心眼，實話實說：「他工作能力不錯，如果有機遇，應該會有更好的發展。」
「這樣呀??」
沉吟片刻，林爸又拿起酒杯。
丘奕然不知喝了幾杯，再睜開眼時，已身處不熟悉的地方。
只記得林爸一杯又一杯地灌酒，他不識拒絕，喝得醉醺醺。
現下腦袋也有些暈呼呼，他坐起身，才發現身上一絲不掛。
這時，一隻手攬在他的腰上，他心一驚，調頭看去，卻是一個不認識的女人。
林爸看了馮依依的訊息，就把丘奕然和崔騰一都叫來吃一頓飯。
女兒林悅玥對崔騰一沒有依戀，這一點他並不意外。
林悅玥以往不是沒有交往過，可對方都是同一個生活圈，彼此間差距不大，名聲甚麼也容易打聽，他才放心隨她自由戀愛。
如果可以，他也想完成女兒所有願望。
然而，丘奕然的出現讓他心生疑慮。他不在意丘奕然窮，自己手上有的是資源可以培養，可這人有錢以後會怎麼變，誰都說不清。
他們這個圈子見得多想向上爬的人，他怕的是丘奕然見利忘義，傷了女兒。
如林奶奶所說，看著長大的孩子比較安心。兩人家境相近，他也不怕崔騰一會貪圖甚麼。
當年他對林悅玥的心意自己也看在眼裏，這孩子懂得克己復禮，又有目標。現在年紀也到了，這才把他叫回來。
更何況崔騰一為了林悅玥願意離開家人，放下家族企業，到自己手下工作擔任一個小職員，這一點林爸更是滿意。
包厢的門輕輕被敲響。
待應從外推開門，門外是有些不自然的丘奕然，微微低頭，恭敬地開口：「林先生。」
即便在公司見過幾次面，林爸帶給他的壓力還是不少。更何況這次見面，是在這種開門都會有人代勞的地方，他從踏進門，就已經顯得相當拘謹。
林爸揮手示意他入座：「坐吧。」
丘奕然目光在包廂內環顧，有些不知所措，一時不知該如何坐在哪。
林爸注意到他的窘迫，隨即指了個位置給他。
「請問，林先生找我有甚麼事？」丘奕然小心翼翼問道。
林爸沒給他喘息的機會，直截了當問說：「你最近和我女兒還有接觸嗎？」
丘奕然知道隱瞞無望，只得如實回答：「有。」
林爸微微點頭，隨即拿出一個精緻的盒子，轉向丘奕然。
「最近買了這個，你說玥玥會喜歡嗎？」
丘奕然的目光瞬間被盒內的藍鑽項鍊吸引，璀璨的藍鑽在燈光下閃爍，宛如夜空中的星辰，耀眼得令人窒息，旁邊無數白鑽在燈光下閃耀，卻難以與之相比。
他見過林悅玥頸上的鑽石項鍊，小巧精緻，既便是其他飾物也不會張揚。
他不知這項鍊的價值，可也覺得林悅玥不會喜歡這種張揚的東西，只是不好當面駁林爸。
「我??不知道。」
林爸盯著他：「那你說這和她襯嗎？」
頂著林爸的目光，丘奕然忐忑不安，還是勉強地回應：「當然，林小姐值得最好的一切。」
就在此時，包廂的門再次被敲響。
待應推門而入，跟著進來的崔勝一看到丘奕然也在這裡，微微一愣，隨即向他點頭示意。
「叔叔。」崔騰一打了招呼，徑直走向林爸身邊坐下。
丘奕然雖然知道他們彼此認識，但沒想到他們會如此熟稔。自己就像是孤身入局，心中不免感到一絲不自在。
待應見人齊了，將菜品一一端上，香氣四溢，卻無人動筷。
林爸笑著說：「阿一，你來看看。」
「最近拍賣得了這個，你說玥玥會喜歡嗎？」他把桌上的盒子轉了個方向，朝向崔騰一：「如果玥玥不喜歡，那就浪費了這東西，可如果這不適合她，即便喜歡也是浪費。」
看到盒內的藍鑽，崔騰一頓時屏住呼吸：「這上面的是藍玫瑰？」
這顆藍鑽十年前以五億成交，名噪一時，不知為何最近竟重新回到拍賣會上。
再現眾人眼前的藍鑽垂吊在項鍊之下，色澤深邃，項鏈上數十顆五克拉的圓鑽宛如眾星捧月般，作為藍鑽的陪襯，襯托出它的珍貴。
競拍異常激烈，不僅是因為藍鑽的重現，更是因為近十年來也沒發掘出比它更純粹、更完美的藍鑽，到最後竟以二十五億的高價成交。
「嗯，看到覺得挺特別的。」林爸把藍鑽擺正，臉上滿是滿意。
「這種東西，只有在適合的人眼中才能真正發現它的價值，落在喜歡的人手中才能得到珍惜。」崔騰一又看向項鍊，點頭應和：「這項鍊不凡，和玥玥般配，她平常又喜歡戴飾物，自會喜歡。」
林爸緩緩合上盒子，手按在盒子上，不發一言。
丘奕然即便再不聰慧，也知道林爸這是在敲打自己，這樣一番比較下來，自己剛才的回應似乎太過諂媚，不夠真誠。
可偏偏林爸沒有放他走的意思，又談起打官司的事。
崔騰一作為律師，自然對答如流，
兩人相談甚歡，偶爾問一下丘奕然的意見。聽到他的回應後他們又靜下來，似乎不能認同他的想法，卻又禮貌地沒有反對。
階級的差異使得他們的價值觀截然不同，不理解是常情，能不反對已是最大的尊重。
丘奕然只能默默夾菜，聽著他們的對話，間中禮貌性地點頭附和。
這時，崔騰一瞥了一眼手機，說道：「不好意思，我失陪一下。」說完起身出門。
看到大門關上，林爸再次將目光投向丘奕然，話鋒一轉問道：「你有甚麼打算？」他拿起筷子夾菜，像是閒話家常。
丘奕然知道這是在問他們的合約，自己毀約在先，自是要辭職，之後便是林爸要追究，他也責無旁貸。
可林爸這話的意思似是要自己從工作，和林悅玥之間作出選擇。
當初想著等案件結束，就可以辭掉，然後找一份穩定的工作，再和林悅玥交往。可託這份工作，他租了獨立套房，給了家用，還可以儲下一筆錢。
沒了這份工作，沒了公司給的頭銜，他還可以配得上林悅玥嗎？
現在他不肯定當初的想法，一時做不了選擇，只能靜默，無言以對。
這時電話響了一下，丘奕然看了一眼，是林悅玥傳來的，他下意識看向林爸，又蓋上電話。
林爸沒聽到他的回應，又夾向另一道菜：「是玥玥嗎？她很喜歡你，那你呢？」
丘奕然抬頭，說出心底話：「林小姐不僅聰明，還很善良，我不知道要怎麼配得起她。」
「嗒」的一聲，林爸放下筷子，眼神變得嚴肅。
「沒問你這些，你只要回答我的問題。」
丘奕然心中一緊，這兩父女都一樣，不喜歡別人轉彎抹角。
沒敢猶豫，他直話直說：「我也喜歡她，可現在我還不能給她幸福。」
林爸微微點頭，對他的自知自明還算滿意，再次問道：「那你有甚麼打算？」
丘奕然思索片刻，才小心說道：「如果你允許的話，我會辭掉這份工作，然後找一份配得上她的工作。」
林爸握著空酒杯，眉頭微皺：「這個社會很現實，你的背景、你的資源會影響一切。眼界、見識、人脈這些我們一直在培養的特質，是這個圈子的關鍵。我不認為只靠努力，你能站上配得上她的位置。」
丘奕然自知不可能配得上林悅玥，只是想著靠一份毅力努力，或許能拼一拼。可林爸的話打破他的痴心妄想，證實了這沉重的現實。
他深吸一口氣，雖然沉重，但他並不打算放棄。
他抬頭直視林爸：「這個社會的確很現實，但我相信每個人都有改變自己命運的可能。為了林小姐，我願意付出比任何人都多的努力。
你們用時間培養的特質，我也可以用時間跟上。不管是去進修還是參加社交活動??」
「你有這樣的覺悟，就足夠了。」林爸的語氣中透著一絲欣慰：「我女兒，我養得起，只要你不辜負她，我也不在意你地位職業。」
丘奕然才鬆一口氣，林爸下一句又說：「可你要學著怎麼融入我們，不能讓玥玥在外丢人。」話音剛落，他便輕輕敲了敲空酒杯。
丘奕然毫不猶豫拿過冰桶裏的酒，給林爸斟滿酒：「我會努力。」
林爸看著盛滿的酒杯，搖了搖頭，沒說甚麼，只是喝了一口，又舉起杯子與他碰杯。
崔騰一回來時，丘奕然已不在包廂內，只剩林爸看向窗外，漫不經心晃著酒杯。
看到杯內只剩一小口酒，崔騰一讓門外的侍酒師進來。
兩杯白酒很快斟上，崔騰一舉杯：「叔叔，這我敬你的。」
林爸卻是沒再喝，只是問：「你覺得他怎麼樣？」
崔騰一不敢在他面前耍心眼，實話實說：「他工作能力不錯，如果有機遇，應該會有更好的發展。」
「這樣呀??」
沉吟片刻，林爸又拿起酒杯。
丘奕然不知喝了幾杯，再睜開眼時，已身處不熟悉的地方。
只記得林爸一杯又一杯地灌酒，他不識拒絕，喝得醉醺醺。
現下腦袋也有些暈呼呼，他坐起身，才發現身上一絲不掛。
這時，一隻手攬在他的腰上，他心一驚，調頭看去，卻是一個不認識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