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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果然连连说:“那不行那不行,怎么能让大爷……陶老先生您因为我挨饿?”陶星宇适时开了口:“我那碗饭给你吃吧。”贺嫣然脸红红的,敛着下巴,眼神从下向上地挑着,看着陶星宇目光楚楚地说:“陶老师,这怎么行!”谷妙语学着贺嫣然看人的方式,转头也敛着下巴,目光从下向上挑地看向邵远,挤着娇滴滴的声说:“你不知道,这女的她虽然现在看起来弱弱的,她上学时候跟我吵起架来,山里的母老虎都吼不过她!”邵远被她搞鬼的样子逗得直呛。呛过以后再回想一下她刚刚的目光,心头砰通一跳。她搞出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还真的是挺妖孽的。他无声端起水杯喝水。陶大爷又开了腔:“陶星宇你那碗饭我看见你都动筷子了,你怎么给人吃?”他转头对贺嫣然说,“这么的吧,我再去焖一锅饭,你等会,等个一锅饭的时间就行。”贺嫣然乖巧地哦一声,挑着目光看向陶星宇,等着他把她领向餐桌前坐下。陶大爷却一惊一乍地又出了声:“哎呀不行,你刚才说了文件很急你得赶时间,我怎么把这茬给忘了!我得洗锅、淘米、焖饭,这一顺水的流程下来,姑娘喂,等饭好了你也来不及吃啊!”贺嫣然委屈而可怜地看向陶星宇。陶星宇看看陶大爷,目光充满审视,和他打眼神官司。——真的没饭了?——真的啊。陶大爷一副我不是死猪我不怕开水烫的模样。陶星宇无声叹口气,转回头,看看贺嫣然,随后把手伸进衣服口袋,掏出钱包,从里面抽出几张票子递给她。“那你去外面找个好点的馆子,自己叫点东西吃吧。不用开发|票了,直接用这个钱。辛苦了!”贺嫣然收了钱,看看陶星宇,看看陶大爷,再看看坐在餐桌前稳如山的谷妙语。她咬咬下嘴唇,牙齿把血液从嘴唇上给挤走了,留下清白的印痕。邵远把头凑近谷妙语,向她认真讨教:“她刚刚咬嘴唇的时候,口红会不会刮在牙齿内壁上?”谷妙语小声质疑:“你们男生不是看不出女生到底涂没涂口红的么?”邵远:“涂得自然点是看不出来的,但涂得像吃了死孩子一样,只要不瞎都看得出来。”谷妙语没忍住噗地一声轻笑出来。这小子的嘴还是那么又毒又损。贺嫣然声音软软地和陶星宇道别,走得恋恋不舍的。陶大爷和陶星宇坐回到餐桌前,陶大爷一脸认真地对陶星宇说:“你招的员工好像挺馋的,眼巴巴看着我做的饭,都不太舍得走。”陶星宇没回他话,拿起碗筷吃饭。谷妙语和邵远对视一眼,又一起看向陶大爷。——大爷您真是个很能打的大爷了!陶大爷美滋滋地一晃头,端碗吃饭。*吃完午饭,谷妙语和邵远一起捡碗筷。邵远一抬手的时候,谷妙语看到他手掌下贴着两条创可贴。“你手怎么了?破了?行了行了,你放下吧,不用你弄了,我来刷碗!”谷妙语一边拦下邵远一边碎碎念。“怎么这么不小心?这细皮嫩rou的小白手要是落了疤,可得心疼死你们学校多少小姑娘。”邵远抬头看向陶星宇。陶星宇呼应了他的目光。邵远对他摇摇头。——别对她说我手是怎么伤的。陶星宇滑开眼神,把摞好的碗端去厨房。他一进厨房就看到敞开盖子的电饭煲里还有大半锅的饭。他看向陶大爷,质疑地问:“只做了四个人的饭?”陶大爷看看饭锅,心说坏了,忘记盖盖子让半锅饭的真相大白于天下了。但他转瞬就扯松了老皮老脸,开始装糊涂。“哎哟瞧我这记性,原来还有半锅饭呢。那要不你把那姑娘叫回来啊?我把半锅饭打个包,让她带走。这大中午的,人特意堵着饭点儿来一趟,能别叫人空手又空肚子地走就尽量别呗。”陶星宇淡漠地瞥了他一眼,什么也没说,转身出了厨房。邵远正拿着一把筷子往厨房送。他把陶大爷和陶星宇的对话听了个完全。陶星宇走开后,他进了厨房,对着陶大爷一比大拇指。那竖起的指头在说:老陶,论嘴毒,我还比您差上一百倍。陶大爷骄傲地一扬脖子。邵远压低声音问:“您好像不怎么喜欢刚才那姑娘?”陶大爷哼一声,说:“这姑娘以前不知道我是陶星宇他爹的时候,对我那叫一个耷拉眼皮说话,我去找陶星宇,她句句敷衍我。知道我是他爹之后,立刻装失忆,想把之前那一波就此翻过。对不起,老头子我离帕金森还得几年,她能强行忘,可我还记着呢!我这人活到一把年纪了,要说还有点什么优点,可能就是记事比较清楚。”邵远:“……”他觉得确切地说,应该是记仇比较清楚。*******陶星宇没着急去上班,他找出了茶具,煮了壶茶,叫来谷妙语和邵远一起喝。他还特意对谷妙语说:“也叫老陶一起来喝吧。”他说的轻描淡写的。但谷妙语立刻明白,这壶茶陶星宇实际上是为陶大爷煮的。真是别扭的父子俩,非得通过个中介来转达那份骨血间的牵绊牵挂。谷妙语把陶大爷招呼过来。陶大爷直呼稀奇。“嘿,够难得的,我老头子活着的时候还能再喝一口你煮的茶。行,死也瞑目了。”谷妙语一口茶水哽在嗓子眼。她看到陶星宇手腕一抖。“别乱讲话。”她斜瞄着陶大爷。她觉得老陶的格局真是大,一口茶都能引申出生死。四个人一起喝着茶,气氛有种诡异的和谐。谷妙语适时地找到机会,问陶星宇:“陶老师,刚才那个妹子是怎么进到您工作室工作的啊?”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