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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来岁的吴老师笑着看她:“你下午有课没?”孟盛楠从试卷里抬起头。“没有。”“一起出去逛逛呗。”“我也去。”正在玩手机的小林老师也搭腔。孟盛楠笑,吴老师看着小林。“你不是有男朋友么?”小林叹息,“他每天忙的连个电话都没时间打给我,跟没有一样。”“不是吧?”吴老师惊诧。“怎么不是呀。”小林笑着摇头,“你们知道他们研究所的同事都叫他什么吗?”孟盛楠问:“什么?”“老夫子。”那俩人:“……”“他多大?”吴老师问。“和我一样,25。”小林看向孟盛楠,又道,“对了,他还是你们第九中毕业的。”“是么。”孟盛楠说。吴老师插话:“那你喜欢他什么?”说到这个,小林脸颊晕红。“他对我很好,人也实在。”孟盛楠听罢,下意识的看了一眼自己的手机,思绪有点乱。之后没待多久就到了十一二点,三人约好去市区逛。日头正火,服装店里的空调都不足以散热,好像随时会有一场及时雨。女人们一起购物,一般来说,过程比较疯狂,结果比较惨烈。逛到下午,除了孟盛楠买了件咖啡色裙子外,那俩人从头到脚都捯饬了一身,花的精光。回去的车费还是她掏的,简直了。出租车正往回开,后座小林和吴老师说的正热,孟盛楠偏头看着窗外的鳞次栉比。一转眼。又看到那个街角,一闪而过的那个店铺门口凸出来的广告牌。车子很快驶过,不留余味。快到学校的时候,雨落了起来,攒了很久似的下不完。她们仨都没带伞,护着衣服回到公寓楼下的时候都淋成了落汤鸡。小林苦着脸:“真应该打电话吼他送伞来。”孟盛楠拨了拨额头的湿发,笑。回到公寓,她赶紧洗了个热水澡换了一身衣裳,时间正好六点。自己简单做了点饭,然后边喝着粥边码字。电脑里那一排排宋体小四号不能再熟悉,她正在写故事。电脑右下角的企鹅号在闪。室友李陶发了个痛苦的表情过来:晚上我又得熬夜跑新闻。孟盛楠:辛苦。李陶立即回:你怎么样,代班老师?孟盛楠:培育祖国的下一代,深感荣幸。李陶:……一个故事写的断断续续,她和李陶聊了有好一会儿。后来结束的时候,李陶问她是否还会回来做新闻。孟盛楠说,再看。当年跟着前辈实习,亲眼目睹了一个北上广连锁网络科技公司坑蒙拐骗的背后勾当。她说要报道,前辈拦住了。那会儿她一个小小的实习生有什么能力和背景,前辈说这一行呆久了就习惯了。她不信,前辈叹气,说不想要你的命就去。她不听,没走出报社大门。前辈短信就来了:孩子,多为你家人想想。静思片刻,孟盛楠合上电脑。窗外雨噼里啪啦的下着,很大很大。她枕着雨声慢慢睡了过去,大半夜被梦靥惊醒出了一身汗。第二天一大早醒来,鼻子就堵得很不舒服。一场雨后,天气转凉。办公室里,一盒卫生纸快被她用到底。“感冒了?”小林问。她又咳嗽了几声,闷闷的‘嗯’了声。“吃药没?”她揉揉鼻子,“嗯,两天了不管用。”“还是去医院看看吧。”她思量了下,这两天头晕疼也睡不好。于是当天下午就坐大巴去了就近的第一医院,大夫是个老爷子,把脉说她有点发烧胃也不好。然后,就像现在这样。她坐在走廊外的长椅上打着吊瓶。历时三天。孟盛楠一个人实在无聊,想叫戚乔过来,电话没人接。“盛楠?”一个女人声音突然扩至耳侧,她抬头。“陈老师?”孟盛楠很惊讶。陈思笑笑,坐在她身边。“我们好久没见了。”孟盛楠点头,“嗯。”她说不出是因为池铮的原因所以不再去。“怎么了这是?”“有点感冒不碍事。”孟盛楠问,“您也是来看病?”陈思说:“身体不太好医生让多呆了几天,今天出院。”“您一个人?”“还有阿铮。”孟盛楠不敢否认,陈思说出那个名字的时候,她着实颤了一下。陈思道:“他去拿药了。”又是这样的场景,或许她一回头就看见他在身后。只是,就在下一秒,她听见陈思叫他的名字。孟盛楠倏地抬眼看过去,男人一身黑色,提着药走过来。池铮愣了下,看向她的左手。“生病了?”“嗯。“她怔怔的。他看了眼她微红的鼻尖。“感冒?”孟盛楠点头。一旁的陈思敛眉,不动声色。“第几瓶?”他问。孟盛楠说:“第二瓶。”“总共几瓶?”“两瓶。”陈思看着他们一问一答,突然笑了,“那这就是最后一瓶了,咱这么长时间没见了,多说会话,一会让这小子送你回去。”“不用。”她脱口而出。池铮看了她一眼。孟盛楠:“我是说,不用麻烦——”“不麻烦。”他截断她的话。她不再吭声,陈思转而拉着她的手问家常话。池铮站在一边靠着墙,微低着头。“一直一个人?“陈思问。她不好意思笑笑,点头。“那就好。”陈思喃喃。孟盛楠没听清,‘啊’了一声。陈思笑,指了指池铮,轻声对她说:“看见他那样没?”孟盛楠没懂何意。陈思说:“站也没个站样。”她望过去一眼,男人侧头看着一边。“以前怎么说来着。”陈思笑,“二流子打鼓,吊儿郎当。”孟盛楠忍不住笑了。陈思又问了她最近工作生活上的一些事,时不时的又开开池铮玩笑。打个吊瓶的时间,忽然就过得快了。和陈思聊得太专心,她再抬眼看过去时,男人不在。她又往走廊尽头看了一眼,他靠着侧门,低头在抽烟。她正要收回视线,他看了过来。第28章○-2-8吊瓶打完的时候是个下午四点半,她和陈思往外走,池铮去拿车。那是辆铃木面包车,北斗星系。他将车慢慢开至医院门口,隔着挡风玻璃。她看见他,好像之前医院里那瞬间的对视,又匆匆移开。车里,陈思笑着和她聊。“现在一个人住学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