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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裳:“哦,那你觉得什么有意思?”楚江仙的眼睛亮了些,他缓缓道:“弹琴,下棋,喝茶,赏花……冠军侯能陪某一起吗?”华裳整个人瘫软在毯子上:“可饶了我吧,我宁愿上战场。”楚江仙抿了抿唇。华裳眼神一闪,突然扭头问:“是我错觉吗?我为什么觉得……你好像在勾搭我。”“勾搭?”他蹙眉。“那调戏?撩sao?”楚江仙并紧双腿,转过身子道:“冠军侯多虑了。”“哦。”华裳掀开车帘看了看:“你这是要送我回府?”“冠军侯不回?”“有些事情,你先送我去皇宫。”楚江仙虽然好奇华裳的事由,却还是紧守本分,没有追问。到了宫城外,华裳朝楚江仙告了个别,就三步并作两步冲了下去。楚江仙原本想要拿伞的手僵在了座位上。抱琴好奇地探头看了看:“郎君,这披风怎么湿了?一定是冠军侯弄的。哎呀,都湿成这样了,您就别抱在怀里了。”楚江仙慢了半拍低下头,这才注意到一直被自己抱在怀里的披风。抱琴见自家郎君飞速地将怀里的披风扔到一旁,活像抱得不是披风,而是点燃爆竹一样,而他自己则睁着眼睛愣愣地呆坐一会儿,摇了摇头,又笑了起来。真是邪了门儿!郎君怎么越来越古怪了。华裳被太监引进宫殿,等站在了赤红色的地毯上,她才发现自己有多么狼狈,从她身上滴落下来的水珠不一会儿便洇透了地毯,加深了颜色。狼狈就狼狈,就当她是狼,圣人是狈了。华裳挠了挠潮湿的头发,一脸坦荡。不久,明黄的帐子后传来脚步声。她立刻老老实实下跪。“免礼。”带着轻喘的男声传来。只是做做样子的华裳立刻站好。“何事?”圣人的声音有气无力,好像身体并不大好的样子。华裳长话短说:“微臣去隠山寺的路上遇到了一伙黑衣人正在围杀一名女子,微臣救了那名女子,也从领头的黑衣人身上偷……呃,拿来了一样东西。”她掏出了那枚狼牙吊坠。明黄的帐子被掀开一角,一个低眉顺眼的太监恭恭敬敬接过,又重新钻回帐子里。里面的人似乎在仔细打量这物件,良久都没有声音传来。华裳知道这件事干系重大,便耐着性子等着。过了好久,圣人才重新出声,只是问题奇怪的很——“你去了隠山寺做什么?”☆、第9章这个问题可没在华裳的计划中,可她还是老老实实回答道:“最近运气不好,想要去求佛祖保佑。”帘子里又没有声音传出,良久,才传来一声低沉的笑声,笑声震得华裳的耳朵一阵酥麻。“原来你也开始信佛了吗?”华裳摸了摸鼻子。皇上气息一变:“还是去见应汲?”现在的重点应该是那伙黑衣人吧?华裳不明白圣人为何突然开始对她去隠山寺这件事感兴趣了。华裳淡淡道:“臣去之前并不知道他就在那栋庙里。”皇上“嗯”了一声,随即问:“你对那伙黑衣人的身份有何猜测?”是她的错觉吗?总觉得圣人的语气莫名轻快许多。不过,说上正题,华裳的神情也严肃了许多。“这种挂坠臣曾经在与突厥的战斗中见过,据说他们部落里的男性在十几岁的时候会有一次历练,若是能够单独宰杀一匹野狼,就可以被部落奉为勇士,他们也会佩戴上野狼的狼牙以显示自己勇士的身份。”华裳声音冷严:“臣怀疑追杀那名娘子的黑衣人是突厥人。领头的是突厥勇士,可见这帮黑衣人是突厥战士中的精英,而那名娘子的身份也定然不简单。”皇上没有追问,华裳便继续道:“而且,那名娘子当着臣的面跳下了万丈悬崖,用勾爪勾住了悬崖峭壁,那勾爪……臣见了可是眼熟的很,不正是臣曾经加以改造的吗?”当年大周派兵攻打东突厥的城池,为帅的正是华裳的父亲,华裳和两位兄长也在军营中历练,城池久攻不下,当时年仅十岁的华裳竟将攀墙玩耍用的勾爪加以改造,成为了那一战胜利的关键。天生将才,不外如是。华裳抱着胳膊道:“现在的西突厥活跃在天山脚下,游牧而居,从来就没有固定的城池,那勾爪自然也用不到了,臣当年直接通过阿爹将图纸献给了陛下,不知道现在这勾爪究竟是哪一方在使用?”“臣担心连陛下自己都不知道。”这话说的逾越了。皇上的声音自帐内传出:“你的意思是说朕被jian人蒙蔽,还是说手下大臣有被突厥收买的?”“臣不敢。”华裳垂下头,耳边湿漉漉的碎发勾了勾蜜色的脸颊。“朕知华裳你爱朕之心,可天下人不知道,还望你以后慎言,切莫再让人抓到了把柄。”这话怎么听起来有些奇怪?华裳挠了挠脸颊,恭敬地应了一声:“是。”皇上轻咳了一声,随即道:“这件事朕已知晓。”华裳又应了一声“是”。皇上的声音放轻了些:“朕并非不信你,而是……有些事情是不该你知道的。”华裳虽然在有些地方迟钝的要命,可在关乎战斗方面却有着近乎野兽的直觉。她下意识便有了猜测:圣人手下必是有见不得光之人替圣人刺探情报,那位身手矫健的娘子可能是出自其中,为什么会遭到突厥人不远万里的追杀?难道是得到了某些重要情报?华裳一个激灵,立刻道:“微臣明白,微臣虽已不在军中,但只要陛下需要,微臣便立即披挂上阵,责无旁贷。”即便二十岁是她的死结,要死也要死在战场上,华家人不怕死,也不畏死!随着她的话音落下,帐内传来一阵脚步声。华裳抬起头,只见帐子上映出一个黑色的身影。“你说这样的话是在跟朕撒娇吗?”带着笑意的声音响起。华裳有些懵:“啊?”“还是在埋怨朕剥夺你大将军的职位,收了你的兵权?”这是试探?华裳忙提起精神,猛地跪了下去,义正言辞道:“微臣并无此意,这件事本就是微臣的错,微臣是陛下的臣,是大周的民,为君尽忠,为国职守,华裳心中并无怨怼。”华裳知道圣人敲打她一番后定然会给她一个甜枣吃,这可是圣人惯用的手段。果然,帐内的皇上只是低声感慨:“你呀……还是这样。”华裳低下头,湿漉漉的发梢触及红毯,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