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挺早,吃饭没?”“在外面吃过。”梁棠将外套脱下,挂在墙角边的衣架上。沈研霜手里携着本书走到沙发旁,不无遗憾道:“本来还想和你一起吃,现在只能等下次了。”“下次吧,下次叫上爸。”梁棠松开领带,从厨房里倒了两杯水出来,一杯给母亲,一杯自饮。“难得你想到他,至南听到一定很高兴。”沈研霜抿了口水,把水杯置在玻璃桌面上,抬头时瞥见浴室紧闭的房门,不禁对儿子道:“那个门你打算什么时候叫人来修?晴姨怎么平时不留点神?”说着,把书放在茶几上,脚步慢慢踱过去,梁棠及时在后面叫住她,“爸在公司和我分开,他还没吃饭。”沈研霜闻言回头,“还没吃饭?那我可得回去安排一下。”“啊!”她折身返到茶几旁时,被地上的不明带子绊得差点摔跤。“这个是?”研霜弯腰捡起沙发下茶几桌脚的包裹,仔细一看,黑色小巧的邮差包,她扭头不解地看向梁棠,在等一个合理的解释。梁棠盯着包裹,犹豫一瞬,忽然抬眸答道,“晴姨的,她可能忘记拿了。”“是吗?”沈研霜又瞧了两眼,心里琢磨,这东西便宜廉价,倒像钟点工的风格,于是不再追究,把包裹丢在沙发上,拿起桌面的书本,“我回去了。”到门口时,似乎想起什么,侧过脸严肃道:“那个方沐汐,人既然跑了,就别再费心去寻找。”沈研霜向来认为出身贫寒的方沐汐配不上她儿子,所以更不希望梁棠在这个女人身上浪费时间,当然如果知道儿子的把柄握在别人手上,第一个跳脚的就该是她。等母亲离开后,梁棠把水杯置于桌上,立马叫进来两个保镖,问:“人呢?”他指的自然是陈麦冬,保镖眼睛齐齐瞥向厕所间,“上午反锁在里面,一直没出来。”梁棠起身过去,扭了两下门把没能打开,于是退出几步远,冷声下命令,“踹开。”两个保镖接到指示,一前一后接连撞向洗手间房门,用力之猛,简直要把木门卸掉。陈麦冬被撞了几下,后脑勺泛起微微阵痛,才刚要睁眼,一股蛮力席卷之下,房门瞬间被踹开来,她整个人因为这个作用力,翻滚着撞向墙沿,毫无防备地,脑门上磕出一个大包。洗手间有四五十平方大小,里面被浴盆马桶之类的设施占据,不算狭窄,但容纳空间有限。梁棠率先进来,两个保镖跟在后面,陈麦冬靠在墙角边,抱着头,艰难地□□着。“怎么样,想好没?”梁棠站在远处问。麦冬翻过身来,唇色死白,脸色通红地点头。这反应令人有些意外,梁棠走过去到她面前,低头认真地问,“你答应了?”脑子里一片浆糊,麦冬现在身体状况不太好,听到梁棠的声音,她急忙点头,“嗯嗯。”模样胆怯又痛苦,生怕有什么更大的酷刑在等她。估计是被刚才的场面吓到。梁棠知道她现在状态不对劲,但生意人的思维注定只会考虑自己。将陈麦冬带到书房,他打开自己的电脑,进入网上银行,告诉她cao作的程序。卡放于电脑桌面,麦冬坐在梁棠惯用的椅子前,手中按住鼠标,意识混沌,对汇钱的行为完全是凭着本能在进行,不过,输入密码时,她居然停住,回头迷蒙地瞧了梁棠一眼,后者背过身去,她方继续cao作。因为转账限额的规定,麦冬的钱分好几笔才汇全进去,她把卡交到梁棠手里时,好像知道自己做错事似的,一连盯了许久。梁棠手心触到她的皮肤,guntang炙热,于是量了量她额上的温度,确实高到吓人,做出发烧的判断后,他便命人将这个女人带进隔壁屋休息,叫了个医生过来诊查。——麦冬是在黄昏日落时醒来,彩霞把天边染得通红,她一睁眼便见天花板上细致的雕纹,静默几许,忆起自己的所作所为,仍难以置信。于是连忙起身下床,在落地镜前照了照,竟然发现额上受伤的位置贴了纱布。房里陈列简单,不像常居卧室。麦冬并不多呆,走出门时,看见守在旁边的保镖。保镖将装有手机的包裹还给她,顺带递了张纸过去,麦冬接过来瞧,居然白纸黑字写着梁棠的承诺,具体细节就不读出来,大意便是陈麦冬放了八百万钱财在他那,找到方沐汐和需要的东西后原数退还另加两百万,不过每个星期她都要过来汇报一下进度情况。梁棠如此脾性的人会出承诺书,倒是麦冬的意外收获。只是,没见过承诺书还有提一大堆要求的。“你们老板人呢?”“去公司了。”其中一保镖回她,“他交代过,你醒来后可以直接离开。”麦冬把纸张叠好安放在包包的夹层里,随即取出手机,打开前千祈祷万保佑,希望短信里显示的账户余额还是七位数。不过很可惜,这个幻想的气球瞬间破裂。外面天色渐渐灰暗,麦冬徒步走出老远的地方才在路边拦到辆归程的出租车。一路上司机都在跟她攀谈,麦冬并没什么精神,准确地来说她是没心情。麦冬对自己很失望,原以为和梁棠的对峙至少也能坚持一段时间,没想到仅仅一上午,脑子就被驴踢坏了,甚至都没能在清醒的意识下做出正确判断,八百万不翼而飞。她想打电话跟向春倾诉,没人接。华灯初上,城市夜里的霓虹之光印在车窗上,落寞的夜景,麦冬没能忍住,不可抑制地哭起来,前面开车的老师傅被她吓坏了,"客人,是不是哪里不舒服?"“我的钱!我的钱没了……”眼眶里的泪水如泄洪般涌出,麦冬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她这辈子没走过什么大运,八百万差点就影响她未来的方向,她本来可以用这笔钱买两套房,开个小店面当老板,自由规划人生,不用因为拮据的生活在别人公司里受气,不用怀着对年老色衰的恐惧勉强寻找另一半,不用忐忑不安地在向未来这条路上束手束脚。然而现在,她又回到最初最窘迫的样子,从幸福天堂掉入无底深渊的感觉太难受。见客人声泪俱下,司机脸上一片焦急,“是丢钱了吗?”他以为年轻人了不起最多丢个几百,于是自以为经验老道地安慰着:“听大叔一言,破财消灾破财消灾嘛,你丢这点钱都哭,那丢上百万的那些岂不是早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