蔷薇后花园 - 言情小说 - 昨夜无星辰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129

分卷阅读129

    蒂扔掉,便守着他睡。

另一边。

西山坝有幢灰皮大楼,上书某地看守所。楼里的审讯室中央有面钢化玻璃,靠里是张特质铁椅,椅身固定在地,扶手之间有面上锁的横向挡板,那椅上坐了个男人,被上铐的双手就搁在挡板上,身上一件带编号的蓝色马褂,同书某地看守所。那人坐的不适,欲调整坐姿,虽无济于事却撞击脚铐哗啦一响。

靠外是张长方木桌,桌前坐了身穿制服的两个人。

“不要以为你不开口就没事,现场血液已送去检验,余家营的尸体也捞起来了,替你守毒品的那几个马仔已经交待了,口供都是现成的,你这刑是判定了。”

“那你把我抓起来关呗。”

老杜眉毛一挑,毫不在意,颇挑衅。

老崔看着他:“你买通警察?”

他笑一笑。

“金色家园的房子什么时候挖的地道?”

再笑一笑。

崔礼明摸出支烟抽,静坐了片刻,率先走出去。老杜坐在那儿一脸不惧,颇有你奈我何的神采飞扬。走道里恰有同行出来,都是他的兵。

问:“怎么样了?”

报:“那个叫阿飞的问东答西,要么就闭口不谈一个劲的要烟抽,但是工厂器械运货单都是现成的,加上多人指正他以前的勾当,想赖也赖不掉,还有那个叫桑雅的,仗着泰国国籍假装听不懂中国话,一点也不配合。”

“安排人走程序联系泰国警方,再找人去趟监狱提审他们先前在文星楼附近的牛rou面馆抓捕的女老板,那是她的下线,找找突破口。”

那人说是。

他又道:“一个个的太猖狂,先晾他们几天,每天按点提过来,不说话就干坐着,耗上几天就焉了。”

那人点头。

他想了想又问:“江西那边什么情况?”

“张强和小刘一直跟着呢,他在六盘水没待几天,多半发现风吹草动,跑去江西藏起来,他们俩不敢跟得太近,只捕捉了大致活动范围,具体藏身点还没摸清。”

“再派几个人过去支援,别和他兜圈子,直接亮身份带回来。”

“行,我这就去办。”

天又快黑了,老崔掏出手机看了看表,换衣服下班。等他赶去医院时天已经完全黑了,病房里亮着灯,秦淮姐弟二人还在。

“吃饭了吗?”

秦淮指指床头上还剩了大半碗的粥。

老崔看了看,走去床边坐下。

“下午又派了几个人去找郭建柱,他一个人,这种身份又没有地方躲,海陆空都给他卡死了,跑不掉的,等他回来再审一审,就能移交法院判刑了。”

蒋毅半坐在床,和上午相比已冷静许多,仍难掩倦容和伤感。

“其他人审得怎么样了?”

“都是狡猾的惯犯,审了一下午也不交待。倒是虎皮审的挺快,他拖着那个身体,心理防线早崩了,所有的事情全抖出来,审完就押送去特犯监区了。另外,小金刚的尸体找着了,前几天下暴雨,余家营山里涨水,冲到下游的尸体被村民发现,今天已经打捞了。”

他顿了顿:“哑巴呢?”

“……在找呢,你放心,我会找完整了再找个安静的地方安葬他。”

他点了点头没说话。

崔礼明看看秦淮:“你们回去换身衣服休息休息吧,尤其是秦峰,胳膊整成这样需要静养,就别在这折腾了。这地方近年来最大的危险份子已经连根铲除,我们前期布置严密,没有一个漏网之鱼,又按照计划分片区成立了夜间巡逻队,你们放心回吧。”

秦淮看了看蒋毅:“我回去拿些东西再过来。”

蒋毅点头:“先去吃点东西,一天了你也没怎么吃。”

她二人便先回一步,留下崔礼明和蒋毅聊天。

各家灯光又亮起来,姐弟二人一高一矮走在路上。雨后的空气很新鲜,茂密的树叶间隙着滴落未干透的雨水,一点点打在秦峰肩头。他看了看吊挂在脖颈间的绷带,这是今天上午新换过的,洁白干净无污染,先前奔波在路上绑的那一条沾了在山西吃面时洒的汤,油污晕染很难看,那医生拆换时也很嫌弃,他上午还信誓旦旦等哑巴回来要找他报油汤之仇。

那会儿的秦淮始终惴惴不安,后来重新包好之后那医生反复叮嘱:“一定要注意,再这样这胳膊就废了,以后抬个东西都费劲。”

将说着,窗外的暴雨又增大一个趋势,噼啪打在窗玻璃上,那窗外本放了盆花,在暴雨中摇摇欲坠。医生转头看了看,走过去开了道缝把那盆花端进来,两秒之间半个胳膊都被雨水打湿,那花儿早湿了个透,茎叶上沾着亮晶晶的水。

那医生拍拍身上的水:“行了,你们走吧,按时回来复查。”

秦淮便领着秦峰走了,也没地方可去,就在医院大厅的椅子上干坐着。没坐一会儿老崔便打来电话,叫他二人去趟医院,她还没来得及答复就看见医护人员从新进的急救车抬下一个人,那昏迷不醒的男人正是蒋毅,他们来不及惊诧便紧着张罗,每一个步骤秦淮都亲自参与,脱衣服换衣服、擦身子洗脸、办手续拿药,等他妥妥躺在病床上时老崔也到了,神色郁郁说了事情的大概,还说哑巴为了救蒋毅牺牲了自己。

从不流泪的秦峰霎时红了眼圈,秦淮也许久不说话,现在仍然不想多说。

眼看已走近北三环,她终于开口:“一会儿拿了东西你就别去了,今天晚上我守夜,你在家里睡觉,睡醒了换你。”

秦峰点头,也一路无言。

再回去北三环的旧楼,屋内陈列如初,秦淮开窗换气,去窗台看鸟。那鸟儿还在,见了她叽叽喳喳的叫,她给小盅换了杯新鲜的水,又倒了点儿鸟粮,接着去电视柜上给小鱼换水。然后去洗澡换衣服,出来时又收拾住院用的生活品,打包好后看了看对屋的方向。

“这几天没事就去隔壁替他收拾收拾吧。”

秦峰点点头。

她看了看窗户上蹦跶的小安,不知它上哪躲的雨,淋过水的羽毛越发鲜亮丰满,一如既往在鸟架上来回蹦跶,踩得木板嘣咚响。

半晌道一句:“早知会这样,当初应该对他好一点儿。”

秦峰说不来安慰人的话,听她这样说心里很不是滋味,也沉默不语。秦淮虽伤感却并未多耽搁,念及蒋毅在医院,便拎包匆匆赶回去,这一去便撞上了蒋毅再次发作。

那会儿老崔一人控制不住他,便扯开了嗓子叫医生,敞亮的嗓门惊动整个楼层。秦淮往过走时已有不少病人家属纷纷驻足围观,她见势不妙,跑过去拨开人群,进去时砰的关上了门,床上颤抖的蒋毅虽勉强被老崔压制,却口吐白沫眼珠泛白。

她跑过去捧住他的头,掐他人中,老崔撤了床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