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持什么,她看的出来,她对祁甄而言,现在约莫算得上是个可心的床伴,但远远不到喜欢的程度。 祁甄也不知道。 他只是憋着一股子劲儿,看着这些人,就像看见了当年的那一晚,一如既往的: 你必须做出选择。 可是他根本没有选择,所谓的选择,不过是结果罢了。 黎莘拉了拉自己的手,祁甄攥的很紧,黎莘没法子了,只得用力地睁开了了。 挣开以后,他的那只手就垂了下去,搭在腿侧,极轻极轻的颤抖着。 黎莘望了一眼他的背影,咬咬唇,没有多说什么,就朝着那些美人的方向走过去了。 有人牵引着她们站在圆台前,两只脚正好卡进脚下的凹槽,黎莘只觉得脚下咯噔一声,脚踝就被人锁住了。 她微微一惊,侧头望向身边。 一共五个人,小柴站在她边上,此时正惶恐不安的望着她。 黎莘递给了她一个安抚的视线,转头看向前方。 彼时的祁甄已经转过了身,算上祁甄祈蘅,一共五个男人,各自站在五个方向。 何四走了过来,将那托盘放在了圆台的中心。 黎莘这才发现,不知何时,她们的头上多了一根细细的绳子,绳子上系着一根红绸,恰好在中央的位置。 黎莘咽了咽口水,那股不祥的感觉愈发深刻。 “上彩头!” 兀的,不远处的何四扬声道。 在场的美人们已经有哭出声的,黎莘勉强按捺着躁动不安的情绪,看着旁人将一把古怪的扇型贴片拿了上来,绑在他们头顶上。 她仔细看时,竟看见了那贴片锋利的刃口,在日光下,闪烁着锐利的寒芒。 这是把真刀! 野心勃勃包身工X军阀【五十六】(第一更) 刀身被绳子绷的紧紧的,那森森寒意,隔着这一段距离都能清晰的感觉到。 黎莘抬眸,见祁甄面对着她的方向,远远只能看到那修长身影,不知怎的,竟有种寂寥之感。 他周围簇拥着许多人,如众星拱月,可他格格不入。 何四这会儿就开口说起规则来:“咱们今儿玩的大,每人两箭,连中两道红绸才算赢,他说着顿了顿,唇边露出一抹笑,“就看看各位是爱江山,还是爱美人了。” 黎莘猛然一惊。 她懂了,终于懂了。 这枚印鉴,必定是什么重要的东西,与权势有关,而她们这些姬妾,就像躺在砧板上的鱼rou,任人刀俎。 若是必须连中两道红绸,就意味着这悬挂了刀片的绳子会被射中,届时不管是绳子断了,还是被拉扯过去,刀片都会当头而下。 等她想明白这关节的时候,身子一阵阵的发冷。 边上传来细细的呜咽声,黎莘的嗓子干干的,如火烧火燎,嘶哑的发不出声音。 她看了看小柴,见她似懂非懂,只是下意识的望着祁蘅,仿佛在祈求着什么。 祁蘅的位置同样很远,黎莘根本分辨不清他的表情。 她收回视线,默默低下头。 难道,只能这样等呆着祁甄做出选择吗? 若是他选了印鉴,没选她怎么办? 若是他选了她,失了印鉴又怎么办? 多可笑,这样大的事,竟用这一场残忍的游戏来决定。 黎莘的嘴角勾了勾,不知在笑他们,还是在笑自己。 弓箭都被人拿了上来,交到了五个男人手中,祁甄沉默良久,方才拿了弓,握在手里。 王远看了看黎莘,又看了看祁甄,有些担忧的唤了一声:“九爷……” 祁甄抬了手,示意他噤声。 “我知道该怎么做。 他低声道。 王远这才不说话了。 何四一声令下,所有人都举起了手里的弓箭,对准了这些,或许前一刻还在耳鬓厮磨的枕边人。 黎莘只是低着头,不看,不听。 她怕自己选错了人。 清脆的枪声在天空炸开,周围传来箭矢破空的声响,身边女人们的尖叫此起彼伏,她们下意识的想跑,却因为双脚被束缚住,只能抱着头蹲在地上。 唯有黎莘一个,就那么安静的站着。 一道箭矢冲着她头顶的红绸飞射而来,黎莘紧紧的闭上双眼,等呆着判决的那一刻。 说实话,这瞬间,她是心灰意冷的。 祁甄最终还是做出了选择。 预想之中的疼痛却久久未来,她听到头顶传来一声沉闷的碰撞,有什么东西砸了下来,落在她身前。 她不觉睁开了双眼。 身前躺着两枚箭矢,每个人的箭矢色彩是不同的,祁蘅是白色,祁甄是红色。 彼时,那枚白色的箭矢从当中几乎断成了两截,箭头上扯了一缕绸带的丝线,但并没有真的射中绸带。 而红色的箭矢却完好无损,稳稳的插在了白色箭矢的断截面上。 黎莘倏然抬了头。 远处,祁甄手里举着弓,遥遥的望了过来。 他身边的何四“谑”了一声,笑的意味深长:“祁九,你还真是不爱江山爱美人啊!” 祁蘅的箭几乎要射中黎莘头顶的红绸,却被祁甄一箭拦了下来。 野心勃勃包身工X军阀【五十七】(第二更) 祁甄不理会他,而是拿起了第二枚箭,搭上了弓,并不是对着黎莘,反而转向了祁蘅的位置:“我没记错的话,”他拉开弓,弓弦绷成了一条圆弧的弯月,“这箭,可不能往别人的地盘放。” 何四心中一跳,忙伸手拦住他,回头对着祁蘅道:“祁五,你刚刚那位置不对,这次可万万不能这么做!” 他也是为了打圆场,这祁九天不怕地不怕的,一会儿真要一箭射死了祁蘅,倒霉的不还是他? 这场“游戏”,说是有五个人,实际上真正争夺的还是祁甄祁蘅,这印鉴是他祁家的东西,其他人心里清楚自己不过是走个过场。 他们的箭,无一例外都是射歪的。 除了黎莘和小柴,其余的美人压根没什么危险,顶多就是被吓一吓。 祁蘅抿了抿唇,平静道:“看错了。” 他说着,目光若有似无的落在了黎莘身上,冰冷淡漠:“毕竟,她曾经可不是小洋楼的女人。” 这话听的何四等人一头雾水,当事的几个却十分清楚,祁甄嗤的一笑,挑了眉道:“五哥当真是个‘君子’。” 这两字被他咬的格外重,话语中的讥讽之意,也清楚明晰。 何四在一边讪笑,说了几句热场的话,又让他们准备第二场。 经过这一回,黎莘心里的那股彷徨不安,转瞬间救消散无踪,她抬了头,对着祁甄的方向粲然一笑。 那笑极美,灼灼如盛放芳华,一时明艳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