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别篇阴缘【十八】(第三更)
宅院森森,四面袭来的压迫感如同无数双无形的手,想要将她拉入无底的深渊,撕咬她的皮rou。 而滕然所在的东厢房还亮着淡淡的,暖黄色的灯光。 他还没睡,也或许只是开着灯。 黎莘搓了搓赤裸的胳膊,实在坚持不下去了,咬咬牙走上阶梯,敲响了滕然的房门。 笃笃笃。 三声过后,无人应答。 她回头瞥了黝黑的西厢房一眼,实在不愿意再进去,只得耐着性子,又敲了两下门。 如果,如果这次再不开门,她也没办法了。 黎莘默念着。 好在滕然似乎听见了她的心声,敲门过后没多久,房门就被他打开了。 他穿着浅灰色的睡衣,V型领口,露出平直的锁骨,他双眸氤氲,携着初醒时的茫然。 这样的神态削弱了他平日里的冷漠,显得温润了许多。 他对黎莘的出现感到了疑惑,但是当他上下打量她一番后,心里就多少明白了。 “我……” 正当黎莘想解释自己的行为时,滕然后退了一步,让出个身位: “进来。” 黎莘一愣,十分怀疑自己的耳朵。 这么简单?莫不是真会读心术? “不想进?” 见她迟疑着不动作,滕然不由挑起眉, “那好,再见。” 说着就要把门关上。 黎莘赶紧用手一把挡住,艰难的从门扉的缝隙中挤了进去: “我进来了,你别赶我走!” 适度的示弱是有必要的,况且她是真的心慌。 如果系统大方的给了她抓鬼的能力,她不仅不会害怕,还会格外兴奋,但她现在只是个普通人,甚至连那些玩意儿在哪都不知道。 不怕才怪。 滕然的房间布局和西厢房是一模一样的,他没有关台灯,床榻些许凌乱,显然是被黎莘从睡梦中叫醒的。 她不免愧疚: “对不起,这么晚吵醒你了。” 她找了个凳子坐下,不需要和他靠的很近,只要在他身边,身上那如附骨之蛆一般的寒意就消失不见了。 很安心。 “喝水?” 滕然没有责怪她的意思,而是拿了一瓶水给她。 黎莘忙接过,拧开瓶盖喝了两口。 她喝水的光景,滕然的视线从她的脸庞转移到了她的双腿,她很局促,不安的拢着身体,膝盖处的纱布已经被渗出的血染红了。 而她还没发觉,自己脚踝处有一道淡淡的,乌青色的指痕。 滕然瞳仁微缩。 他思索了片刻,忽然起身,从床边的柜子里拿出个白色的药箱。 孔嘉文说过,每一个房间都有放置医药箱,这附近没有医院,所以药品配的很齐全。 黎莘一开始并没意识到他想做什么,等他拿着药箱走近,她才反应过来: “我自己来吧。” 她想伸手去接药箱。 不过滕然并没有理会她,而是自顾自的把药箱放在了地上,随后俯身,将她直接从凳子上抱了起来。 瞬间的凌空让黎莘一惊,身体条件反射的扒住了他的脖颈。 滕然面不改色,稳稳的把她安置在床上,随后蹲下身,一只手就轻松的抓起了她两只脚踝。 他拆开她膝盖处的纱布,露出那两处鲜血淋漓的伤口。 黎莘被撕扯的疼痛牵动的眉头紧蹙。 滕然看清了她膝盖侧面,同样有乌青色的指痕,与她脚踝的如出一辙。 某亘:那么问题来了,以后阿莘要怎么躲鬼(doge) 特别篇?阴缘【十九】(奖励加更?第四更) 当然,他并不打算和黎莘说这些,继续神态自若的为她涂抹药膏。 伤口崩裂不是意外,只是被牵扯到了罢了。 他们现在的姿势有些奇怪,黎莘坐在床上,双腿架在凳子上。 而滕然半蹲着。 黎莘穿着类似大T恤的睡裙,跑出来的匆忙,也没有套上裤子。 这也就意味着他随意的一瞥,就能将她裙底的风光尽收眼底,虽然黎莘觉得他根本不会注意到这些,身为女孩的矜持,还是让她不自觉的扯了扯裙角。 “你不问我过来做什么吗?” 她试图转移滕然的注意力。 他拿起新的纱布,贴在她的膝盖处,恰好遮住了那枚指痕: “不想问。” 滕然式回答。 黎莘吐了吐舌,在他看不见的位置,冲他做了个鬼脸。 冷场王。 深夜有女孩主动上门,孤男寡女共处一室,明明应当是旖旎横生的氛围,活活被他搅黄了。 处理完伤口以后,滕然没有多说什么,直接上前抱起了自己的薄被,扔在一边的软榻上。 黎莘怔愣: “我……” 她还没说要留宿呢! ——虽然她是这么想的来着。 滕然另取了一床薄毯给她,看那意思,是要直接把床让给她了。 善解人意的让黎莘第三次开始怀疑他有读心术这件事。 “不许磨牙,不许呼噜,不许梦游。” 滕然给她立下了三“不”的规矩,没有给黎莘再次开口的机会,同样的,把她那句“我睡外面就行”,堵在了喉咙里。 黎莘还想道谢,他已经转身去睡软榻了。 她只得安静下来。 床边的台灯散着暖融融的光,这是第一次,黎莘觉得在灯下休息并不刺眼,反而还给了她舒适的安全感。 她探头瞥了滕然一眼,勾了勾唇,缓缓躺平。 枕边残留着他身上的味道。 没想到他比她想象中还温柔许多,面冷心热的最佳典型。 黎莘愉快的闭上双眼,方才西厢房发生的一切都被抛在了脑后。 另一边,滕然心浮气躁的睁开了双眸。 白色的……蕾丝的…… 他抚了抚额,眼底难得的浮现了几分懊恼之色。 ———— 一夜再无梦。 黎莘神清气爽的醒过来,并没有想象中的困倦,甚至比昨天还来的精神。 屋外传来了清脆悦耳的鸟鸣,透过窗缝透进的亮色,身边没有手机,她只能初步判断天刚亮,应该是六七点的样子。 滕然还在睡。 软榻对他来说终究是有些狭窄了,他只能蜷缩起来,两条腿还有大部分搭在了边缘。 黎莘下了床,轻轻整理好床榻,蹑手蹑脚走过去。 他睡的很沉,眼底有少许青黑。 黎莘知道这是因为自己的打扰,心里多少有些愧疚,并不敢打扰他,小心的为他搭上垂到地上的薄被。 她得趁着现在跑回去。 睡梦中的滕然展现了他最不设防备的一面,眉眼舒展,鸦青的长睫密密的低垂着,两片薄唇紧抿,透着浅粉的光泽。 黎莘的罪恶之心在蠢蠢欲动,十分想上手摸一摸。 好在她的理智及时战胜了兽性。 罪过,罪过,色即是空,色即是空。 她心里默念了几遍,不愿再挑战自己的忍耐力,狠狠心一转身,迅速且无声的遛出了门外。 男色惑人。 某亘:我在想这次的故事要多吃右右还是适当的吃右右呢?多吓吓你们还是更多的吓吓你们呢?(恶人嘴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