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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全都抛却一旁。话分两头。黎嫣方回了酒楼便闻二皇子黎誊询问,“怎么,红线给你扯来了心上人,这么久才回来?”她笑道:“二哥定是料不到我遇见了谁。”“谁?”“林尚书的幼女,林森森。”“是她?”黎誊嗤笑,吃了口酒,道:“三弟几次三番捉弄的那位姑娘?有什么特别之处吗?”“确实与寻常女儿家不太一样,三哥对她另眼相待倒不是没有道理。”黎嫣道:“这位四小姐很是有趣,我红线的另一头便是她。”“喔?”“我方才邀她过来坐坐,她却说要去街头的比文招亲处瞧瞧。”“呵!”黎誊并不以为此人有特别之处,值得黎飔另眼相待。“二哥不信不要紧。等有一日你遇见了,便知道了。”☆、一木一浮生红线牵扯的是姻缘,许多人打着试试的名义去行寻如意郎的心里。有情人的眼里,红线大约是最美的线了。林犇犇听了林森森的话,扯着红线往前走,他心里头抱着另一端大约不会有人的想法。可走了一大半时他发觉,那头有人牵起了这根线。他有一瞬间想舍了红线,但到底没放下。缘分二字,究竟难说清。屏风挪开的一瞬,他有些楞。他的眼前是一位娇小的姑娘,低着头,只留给他一片乌黑的发与她发间的花簪,还有她绯红的耳尖。风月无边。良久,林犇犇作了一揖,道:“姑娘。”女子抬起头,漆黑的眼眸瞬间明亮,惊喜道:“是公子?”是上回误会他错拿香囊的姑娘。远处跑来一人,手里拿着两根糖人。他一眼就看见了林犇犇,方才要与佟忆说的话便忘了,脱口道:“是你?”“是我。”佟忆还以为他又要无理取闹,却听他道:“上回与你一起的那小厮呢?你今天没带他一起出来么?”口语中有些羞涩。林犇犇心底的风月已散尽,“你找他做什么?”“我想告诉他,我已经会游泳了,以后就不怕了。我还想问问他,叫什么名字。”佟懿颇为羞赧,“他是你的小厮吗?我可不可以跟你买下他?”被提醒了,林犇犇才知林森森不见了。“哥!”佟忆尴尬极了,忙解释道:“公子莫要置气,我哥哥不会说话。他只是很喜欢那位小公子,适才出言不当,公子莫要怪罪。”林犇犇是生气,可佟懿不知那小厮是林森森打扮而成,他又无法去怪罪,只好道:“无碍。佟少爷长点心即可。”佟懿被说得脸色发红,可他说的是真心话。他想了想,问:“这位大哥怎么称呼,我能与你交个朋友吗?”佟忆也望着他,一双眼睛仿佛会说话。林犇犇没有隐瞒,“鄙姓林。”他留下姓氏,人走了。佟懿站在原地傻笑,也不知想到了什么,倒比他meimei更开心些。再说林森森。书馆好找,随口问问便能找到地儿。她看了看门面,进去跟里头的掌柜这样那样的了解、交谈了一番,出门时笑容满面。宜双等得发急,见她出来忙道:“小公子,我们赶紧回去找公子吧。公子该急了!”“不急。”夜生活才刚刚开始。方才惦记着话本的事儿,林森森玩的并不尽兴。这会儿事情办妥了,自然要好好地溜达溜达。街头的比文招亲已经结束了,但旁边的比武招亲还在继续。林森森带着宜双过去。红豆街的人很多,多到摩肩接踵,与端午节那日的热闹相比也不遑多让。她在人群中流动着,四处张望。她眼神乱窜,无意中瞥见左手边酒楼二楼有一名男子正凭栏。她瞬间停住了脚步。男子是有张娇好的相貌,但这不是林森森发愣的原因。只是如此,她也认不出人来。他的眼角有一颗泪痣,是林森森当时为了突显这个人物的柔媚而设置的。但此人看似柔媚,却是个杀人不眨眼的角色。除此之外,这人身上常年佩戴一枚雕文和田玉。是沈谚。他看见了她。目光交汇的瞬间,她撇开眼。楼上,酒香四溢。“我看到了一个人。”“谁?”“林四小姐。”黎飔站起身,凭栏而视。林森森收回的目光又跳过来了,看见他先是楞了一下,又嫌弃地挪开了,再也没有回过头。沈谚笑道:“你很关注她。”“她很有趣。”“她好像认识我。”那个眼神看起来不止认识他,而且很复杂,眼底藏着些什么,或许是太远了、又或是太晚了,他一时没看得清。“你们见过?”“不曾见过。她似乎不喜欢你。”黎飔冷笑。沈谚跟黎飔在一起,他们在做什么?黎飔与沈谚不该是泛泛之交么,怎么看起来那么熟悉。除了人设崩塌,是不是还有别的是她之前没注意的?林森森思绪飘出一秒,又瞬间收回。她既不打算躺这趟浑水,黎飔与沈谚什么关系,与她并无关系了。比武招亲正火热得进行,林森森挤到前面,看得津津有味。后头刚找过来的林犇犇看着涌动的人头无可奈何,只好去旁边的酒楼,在高处仔细看看林森森在不在,顺便看住她。擂台上的人都是使出浑身解数,打得不亦乐乎,林森森在台下振臂高呼,自己都听不见自己是在支持哪一边,先热闹了再说。她看了很久,直到比武结束,武千金招到了良缘才意犹未尽的离开。宜双这才过来道:“小公子,公子让您过去。”她目光看向旁边的酒楼。林森森点头。才走两步,一辆马车在她身边停下来,里头的人冷冷清清地命令:“上来。”“民女哥哥还在等我。”“本王已经差人与他说过了。上来。”林森森心不甘情不愿地上了马车。人多眼杂,但马车的车帘未掀开,无人知晓里头的人是谁。“民女参见三皇子。”今儿宫里头的皇子、公主是组团出来看热闹了啊,先是二皇子和二公主,现下又是黎飔。林森森低眉垂眼,尽量不让黎飔看到她的情绪。“只看了个比武招亲吗?”“还扯了月老线。”黎飔知道月老线,线分两头,不到最后谁都不知自己会跟谁扯到同一根红绳。他压着嘴角,掀掀嘴皮子,“那你牵到了谁?”“二公主。”“是吗?”竟然是黎嫣。他道:“她一个人?”“还有二皇子,不过没出现。”“那你要不要再去牵一次?”“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