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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瀚海的事你不用在意,管好星辰。”还是当初那句话。纪星没做声。他察觉她情绪不对,朝她伸手:“怎么了?”“没事儿。”她撒谎,边走过去把手递给他,“小夏的事,给我打击挺大。”他拉过她的手,发现她手心冰凉,手掌给她捂着:“我跟你说过,怎么对员工和下属,记得么?”她感受着他掌心的温暖,点点头,心底却划过一个可怕的想法:我是你的下属么?——员工就是员工,可以表现公共情感,讲不得私人感情。——她忽然不知道,他做的很多事,是擅长,还是真心。他手机响了。纪星抽回手,坐去一旁拿书看。没讲几句,他放下手机,继续处理工作。纪星从书里抬头看他,看他工作时清冷凌厉的样子,寡淡冷情的样子,这正是她曾迷恋仰慕的样子。她看了一会儿,放下书走过去,拉了一下他搭在办公桌上的手臂。韩廷抬眸,她平时虽古灵精怪,但从不在他工作时打扰。此刻,她头发微湿,浴袍领口露出白嫩的风光,小手揪住他袖口,轻轻摇了摇,女孩清亮的黑眼珠巴巴望着他。韩廷被她看得不经意咽了下嗓子,喉结滚动。他一手合上笔记本,一手将她揽进怀里,袍子掀了上去。她坐入他怀,细细的手腕搂住他脖子,急切而主动地吻起他来。她近乎虔诚地吻他,吻他饱满的额头,深邃的眼睛,吻他高挺的鼻梁,薄薄的嘴唇,吻他清凌的下颌,耳朵,脖子,喉结,越来越急迫,仿佛在拼命找寻什么东西,找寻她身心深处那份对他确切的情感定义,也从他的回应中感受他给予的情感定义。她急切而混乱,失控之下在他脖子上狠咬了一口。韩廷眼瞳一紧,忽然将她转过身去压在办公桌上。女孩白皙的肩膀瑟瑟发抖着,他手心,隔着柔软的肌肤,触到她的心跳急促如擂。“啊!”纪星痛苦呻.吟,趴在桌上剧烈喘气,好似他的手指已穿透她胸腔把她心脏死死攫住,她几乎窒息,她心痛如撕裂。痛得她眼前骤然一片模糊,水光荡漾。一大颗眼泪砸在桌上,她慌忙抹去,不让他看见。他将她转过来面对他,凝视着她湿润清亮的眼睛,凝视着她躺在桌上柔弱无骨的模样。她在耸动中,红唇启开,面颊绯红,却一瞬不眨直视着他。她一直如此,做时一定要与他对视,执拗地,顽固地,仿佛要看穿他的心底,然后狠狠抓住那颗看不见的心。对视着,韩廷见她眼眶微红,愣了下,要说什么,她已呜咽开口,指甲在他脖子上狠抓:“好痛,你弄疼我了。”韩廷将她从桌上拉起,抱进怀里,缓了丝力气,却没停止。她在他怀中颠簸,抱紧他,手指紧抠他背肌,感受着这一刻的疼痛,力量,欢愉,恩爱,仿佛只有这一刻才是真实。余热散去,她闭着眼睛软在他怀里,歪在办公椅中,灼热的沾满汗液的肌肤黏腻在一起。她听着耳边他轻轻的呼吸声,很久了,轻声唤:“韩廷?”“嗯?”她缓缓睁开眼睛,停了几秒,忽问:“你爱我么?”韩廷顿了片刻,说:“定义爱这个字。”纪星的心沉入冰湖,放弃地说:“为我要死要活,抛弃自己;没有我,世界就塌了。”韩廷凝视她,眼神沉默而无声,说:“这不是我理解的爱。”“嗯。”她说,闭上了眼睛。第61章chapter61chapter61纪星坐在窗边,盯着咖啡杯中的白色心形出神,有些后悔不该偷偷翻韩廷的书房。那样她就不会知道瀚海是韩廷的,也不会知道肖亦骁掌握的某信托公司仍控着广厦的很多股份。她们,都是一场笑话。手中的勺子搅碎了那颗心,她忽地想起邵一辰,想起邵一辰为什么离开她。她开始厌恶自己。她一直不喜咖啡的味道,喝了一口放下杯子,眉心皱了皱,抬头见常河进了咖啡馆。她刚要招手,常河已看见她,微笑朝她走过来。常河坐下,点了杯咖啡:“确定主意了?”纪星:“嗯。”星辰虽然有点成就,但谈融资仍没有太大底牌。毕竟相比瀚海,星辰更像是退而求其次。常河是她最好的选择,是棵大树;且因和东扬医疗的竞争关系,想投资的心更强烈,星辰能争取的利益也更多。照理来说,A轮融资后新的持股方会加入进来。星辰在同股同权的制度下,所有持股人的股份会同等程度稀释至原来的70%。纪星和韩廷这两个最大持股人将同时失去最大决策权。纪星手中的38%稀释至26.6%,韩廷则从33.4%稀释至23.38%。但纪星提出了一个必备条件,常河将入资后得到的30%分给纪星7%。这样,她的股份升至33.6%,单独成为星辰最大持股人。纪星和常河,纪星和苏之舟等星辰股东——以上任意组合加起来,比例都能超过50%。至此,她将彻底脱离韩廷的控制。想及此处,她却没有得逞的激动,反而鼻子莫名有些酸。她看向窗外深吸一口气,平复情绪。常河问:“能尽快吗?我希望在春节前办好。以免节外生枝。”纪星正是同样的想法,她怕自己改主意:“好。”常河落了口气,挺高兴的,说,“同科现在很需要拓展这一领域,尝试改变制造模式。这下子,以后能跟星辰有更深入的合作了。”“那是当然。”常河忽问:“我有个问题,可能比较冒昧。”纪星心有预感:“什么?”“你是韩廷的女朋友。照理说,他也可以给你融资。”“你上次不是说了?感情是感情,生意是生意。”“你能做主?”常河说,“韩廷是大股东,融资需要他签字同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