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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得快了些,和祝西宁并肩前行。半晌,她才问:“什么时候去世的?”“四年前。”“怎么——”她要问什么,祝西宁了然,“寿终正寝,很安详。”谢思莫名觉得难过,舔唇角,“那就好。”说话间,祝西宁脚步一停。谢思看身前的墓碑,照片上老人笑着,慈眉善目。墓碑旁放着十几丛花束,想来今日已经有人来悼念过了。祝西宁弯腰,移开两束花的位置,把带来的白色康乃馨轻靠在墓碑旁,“奶奶,我来看你了。”谢思躬身放了花,艰涩着开口,唤了声奶奶。“她,奶奶你见过的,”祝西宁大剌剌地坐在墓碑边,“我高中时喜欢的女孩,你也很喜欢的对吧。”谢思心头一震,不知该说什么,倏地被祝西宁拉了手,“奶奶,从此之后你就不用担心我了,我会很幸福的。”他面色淡淡说完,垂眸看地面的青砖,带薄茧的指腹轻轻摩挲女孩嫩白的手背。这些话落入谢思耳里,她怔住,颤栗于细胞中游走,浑身都热起来。“是吧?”这时,祝西宁掀眼皮看她。两人视线对上,谢思耳尖发烫,张了张嘴,最后点一点头。“坐这吧。”祝西宁往旁边挪一个身子,“和奶奶说会话吧,她以前经常问我,为什么不见那个矮矮的小姑娘了。”谢思选择性过滤掉他的后半句话,靠着墓碑低语。“奶奶,还记得我吗,我是那个给你做过心肺复苏的女孩子。”七年前,她刚转学回西安,曾在学校附近救助过晕倒的老人家,后来才知道,老人家是祝西宁的奶奶。祝西宁眉眼柔和地笑了下,不打断她的话。“高一下学期,我和阿宁在一起了,那段时间我很开心,他也很开心。”“但是高三的寒假,我俩吵架了,他因为打游戏,丢了送我的狗,听着就很气是吧。冷战的那段时间,我mama怀孕了,我和奶奶回了上海。”“之后七年,我和他都没联系过彼此,并且我对游戏高度厌恶,现在想想,我真的很任性。”不知听到那个关节,祝西宁嗤笑了声。……“巧的是,他和我表弟是队友,就这样,我和他再次相遇。”“他找回了我的狗,我学着了解他的世界,这才知道他对于游戏不只是兴趣,而是热爱,像篮球之于樱木花道的那种热爱。”“他真的很热爱电竞啊,”谢思眼圈一红,扁着嘴,“每天训练很多个小时,累也不曾说累,和以前一样沉默寡言。”“赢了从不说自己多厉害,输了全是自己的失误,还是那么有担当。”……祝西宁下巴搭在谢思肩膀上,听她絮絮叨叨。“对了,奶奶,我还有小报告要打。”“他身体好差啊,才比我大一岁,腰伤手伤不断,还有胃病,真是个病罐子。”……“不过,你不用担心的。”谢思吸了吸鼻子,双眼弯成月牙,鼻尖皱着笑。“我会照顾他的。”女音脆生生的,祝西宁跟着笑。忽而来了阵清风,温柔拂过两人依偎紧靠的身子,仿佛在说:你们俩好好的。作者有话要说:下章表白,开始撒狗粮晚安第34章谈心Chapter34.五点半,暮色初降,头顶的淡橙色延至山头,天光一线。祝西宁和谢思向奶奶告别,离开墓园。回城的路上,副驾驶的车窗开了大半,微风吹得谢思眼圈微红。今天之前,她从没想过奶奶会去世,也不敢想。陪伴祝西宁长大成人的老人就此离世,长眠于地下,难以想象他这几年是怎么过的。……谢思偏头看祝西宁,他脸色一如既往的平淡,眼底也没什么情绪,瞧不出异样。她抿着唇,只觉嘴巴苦涩,从背包里翻出一盒水果糖,打开后,往嘴里塞了颗,又递给祝西宁,“吃吗?”后者扫了眼,没说话,目光在自己掌着方向盘的双手上一闪而过。谢思会意,此时也没什么害羞的,适才在墓园里,多尴尬的话都已经说过了,不管是因为什么心思。如是想着,两指拈了颗青色的透明糖果,手腕微抬,伸了过去。祝西宁耷眉,凑近含入嘴里。先是淡淡的酸,而后又有星点甜意,堆在舌尖,凝成清新的杨桃味。他下意识地顶了顶腮帮。正是下班时间,路上车流渐堵,没一会就水泄不通。正前方的立交桥下显示红灯,祝西宁踩了刹车,等半分钟。谢思望窗外瞥了眼,立交桥分隔的那半条街头,远远看得到古朴的青砖红瓦,旁边屹立着崭新的建筑物。她一脸惊奇地扶了扶眼镜:“这是……我们高中?”祝西宁点头,手肘搭在车窗沿,飘过去的视线漫不经心,“很久没来了。”“我也。”谢思喃喃接了半句,下一刻转头看他,“现在可以进去吗?”她还记得,高中以前的校规很严格,凡是上课期间,一般人不得入校。祝西宁轻轻点了点头。红灯在倒数,他踩油门,随车流过桥。六点过半,学校里静悄悄的,校门紧闭。车刚到门口就被拦了下来。年轻保安从门卫处走出来,往车里窥了一眼,驾驶座的人面生,不是学校老师也不是领导家属。他便摆了摆手,“现在不能进去。”谢思下意识看向祝西宁,就见他拨了个电话,“我到了。”挂断后没几分钟,门卫处座机响了。再接着,校门敞开,一路通行。越野车开过教学楼旁的紫藤花架,谢思把车窗降了下来,深吸口气,唇角不自觉地弯了弯。几年没回学校,变化比她想象中大得多。西面的展览厅旁多建了几栋教学楼,北面的饭堂好像也修葺过……车开得很慢,在校园里转过一圈,也算是故地重游。祝西宁把车停在露天体育场边。大练习期间,班主任坐镇在教室里,鲜少有翘课来cao场玩耍的学生。祝西宁下了车,垂眸往田径场看。绿草地,红跑道,还有球门,他已经很久没见到过了。打职业几年,再没碰过足球。……谢思站他身侧,抬眼撞见他回忆的目光,微怔。她四下打量着周围,看到某处时忽而咧嘴笑了下,抬臂轻撞祝西宁,“我们下去吧。”祝西宁顺着她视线看过去,田径场的铁丝网破了个大洞。没记错的话,他高考结束离校时,这个洞就出现了。他无语地扯一侧唇角,学校某些部门的办事效率还是一如既往地低。两人一前一后,从半人高的铁丝网里钻进去。cao场没大变化,谢思陪着祝西宁漫无目的地走了半圈,忽然停住脚,指着靠校墙的小路,说:“这条路还在啊,”在田径场另一头,有条栽种着成排香樟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