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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没有任何表情,低着头退下,真如一个奴婢一般。她吹熄了灯,又睡在了地铺上,一点多余的动作都没有。房内的幽香悠悠绕转。宋远洲闭起了眼睛。约莫过了半个时辰,窗外有了些许白亮。宋远洲醒了过来,他拨开怀表看了一眼,时间还有些早。转头看到了睡在地上的人。不似刚睡时平平躺着的模样,眼下她侧过身背对着他,蜷缩在不算厚的被褥里。被褥在她腰间裹出一道凹陷的弧线。宋远洲想到昨日她在他怀中的感觉。是瘦了。计家还没败落的时候,她脸蛋比如今圆润,身姿矫健更是同龄姑娘不能比,那是时常在街上打马练出来的。他曾远远看过,却也只能抱着手炉眼睁睁看她一身红衣打马而过,留在他心中一串银铃般的笑声。她曾问他为什么能准确地认出她来。他当然能,他早就可以......往事如云烟在眼前飞过,宋远洲想到那之后的事,神色又冷了下来。计英不应该遇上他,不应该把灯谜贴在他身上。她不应该......宋远洲坐到了床边。“上床来。”声音由远及近传入计英耳中,在某一瞬间把她惊醒。计英睁开眼睛看到了床边的宋远洲,不敢迟疑,立刻跪起身应答。“多谢二爷,奴婢睡地铺就好。”宋二爷的声音充满了讽刺。“不用?难道让你夫主去地上要你?倒是别有些情趣,也不是不可。”计英腾地一下站了起来。宋远洲看着她诧异的神色,拍了拍床边,语气又温柔起来,“过来。”计英再不相信那温柔,就像如今的她不会再像当年那般,对他晃了心神一样。她在他眼中,只是卑贱的奴婢。卑贱到不能有任何反抗。作者有话要说: 她很后悔。后悔捧出一颗真心给了魔鬼。*新文求收藏,求营养,求评论,别养肥哈~明晚9点更新多一点~*感谢在2020-08-0609:27:55~2020-08-0709:57:12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多多钱1个;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hJ1瓶;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第3章第3章事毕,宋远洲去净房打理清爽,计英伺候他换了一身银色绣亭台楼阁纹样的锦袍,又服侍他吃了早饭,送走了。计英浑身骨架散开一般疼痛,原本破碎的衣裳已经不能蔽体,不能遮掩的地方露出青红痕迹。她坐在绣墩上喘息。有人来了,是个双十上下的姑娘,看到窘迫的计英就摇着头出去了,拿了她自己的衣裳给计英。计英十分感谢,“敢问jiejie芳名?计英回头洗净衣裳给jiejie送回去。”姑娘跟她笑笑,“我叫茯苓,勉强算是二爷的大丫鬟,不过二爷的事情大多是小厮打理,我多帮二爷理一理书画之类。”茯苓原名尹茯苓,父亲是杭州那边的画师,后来家里出了事,父亲没了,叔伯争产,茯苓的弟弟年幼不能挑起家业,宋远洲因与茯苓父亲相熟,便将他们姐弟接来了宋家做事。茯苓帮计英收拾房里的衣衫物什,计英小心打量她,在想茯苓会不会是宋远洲的房里人。茯苓笑起来,“我只是二爷的丫鬟,二爷本没有房里人,如今你来了,以后这些事情就不用我来做了,是你的事情了。”计英愣了愣。宋远洲只她一个通房么?但她想了想也不是没有可能,毕竟他没成亲,又刚出父孝没多久。茯苓带着计英去灶上领了饭食,又送她回了下榻的小西屋。计英腿下疼痛未消,走得不稳,被突然从一旁窜出来人撞了一下。她向后跌了过去,幸亏茯苓扶了她才没摔倒。她看过去,撞她的时候是个十三四岁的丫鬟,模样精致,仰着下巴,撞了人也不道歉。反倒是茯苓说了一句,“香浣,走路小心些。你今日不在花木上当值吗?怎么到歌风山房来了?”那香浣哼了一声,“茯苓jiejie这话说得,歌风山房难道没有花木?我怎么就不能来?”她说着,斜着眼睛瞥着计英,上上下下打量,嘀嘀咕咕起来。“我道白家送来的通房是什么艳丽姿色?原来不过如此。二爷恐怕看都不想看一眼!”计英转过头不想搭理。茯苓皱眉,“香浣,你以后莫要说这话了,计英如今已经是二爷房里人,照理,当比你高一等。”那香浣仿佛听到了晴天霹雷,不可思议地看着计英。“怎么会?!二爷怎么会收用她?!夫人都说了,我才是给二爷准备的通房丫鬟!”计英一听,呛了一声。原来还有人上赶着给宋远洲当通房,看来不晓得受的是什么地狱之罪。但是香浣说的夫人,约莫是宋远洲的继母孔氏。孔氏送给他的通房,宋远洲未必像对待她一样欺辱对待吧......计英没精力理会这位竞争者,同茯苓道,“jiejie去忙,我自己回去便是。”她送走了茯苓,自己也转身要走。那香浣却腾地跳到她面前,挡了她的去路。“你到底使了什么手段勾引了二爷?”计英不免想到了昨日宋远洲的行径。“这个问题,你该去问一问你们家二爷。”这般口气,说的香浣一愣。香浣的外祖家,是宋远洲的继母孔氏的陪房,她想进歌风山房不是一日了,但歌风山房不要她,只能在花木上打转。宋远洲出父孝后,孔氏就开始为他挑通房,香浣求着外婆将她送去了孔氏眼前。孔氏答应了,本说问一问宋远洲的意思,挑个好日子便把人送过去。谁想到白家横插一杠子,先送了人过来。宋远洲还同意了。香浣当时就傻了眼。但她想着计英身份特殊,宋远洲未必会收在房里,可昨日计英刚到,就......香浣越想越气,气得喘不过气来。计英无心同她嘀咕,看了一眼那毛都没长齐的丫头,哼笑了一声准备离去。香浣却一把扯住了她手上的衣裳。香浣本想拉住她,却将她手里衣裳拉了下来。那是昨夜计英换下的,如今哪里还有衣裳样子,只剩下一堆破缕。香浣是个没见过世面的,看见衣裳破碎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