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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懂的。”她向画舫外走去,宋川转身再次拉住了她的手腕。“我不懂,你不能告诉我吗?你心里到底怎么想?”画舫依旧轻摇。宋溪什么都没说,轻轻地叹了口气,抽出自己的手离开了。*歌风山房,宋川说了宋溪变卖嫁妆园子之后离开了,宋远洲砸了茶盅,脸色泛青攥紧了拳。而这些,和同年吃完酒的王培腾并不知道。他只知道宋溪将园子挂了出去,不久就能卖了,同年都祝贺他,但也提醒他。“你那小舅子年轻不懂事,看重那身外之物,他今日要你拿钱转手才能给你,万一要有人高价买下,他岂不是转头要给你涨价?你可先跟他说好,这画可是极要紧的,不能出了岔子!”王培腾深以为然,回了宋家就找到了宋远洲。他身上还带着酒气,神情上满是被人吹捧之后的膨胀。他吩咐宋远洲,“那画你可给我好生留着,过些天钱就给你,莫要届时抬价。”他这么说,宋远洲瞧着他笑了一声。“那样的事,姐夫以为我会做?”他这么说,王培腾闻言满意地点头,“那就好,我走了。”他脚下醉步迈开要走,却被宋远洲出言留住了。“姐夫急什么?怎么不等我把话说完?”王培腾一愣,“你还要说什么?”他疑惑地看过去,看到宋远洲忽的一笑,笑得泛寒。他道,“我不会到时候才涨价,要涨价就现在一口气涨完。”这话一出,王培腾登时一个激灵,“你现在就要涨价?!你、你要涨多少?!”宋远洲嘴角的笑意扬得更高了。“一万两。”王培腾就像是被石头砸了脑袋一样,足足怔了几息,声调拔高又扭曲起来。“一万两?!你开什么玩笑?那画能值一万两?!”宋远洲淡定得很。“值不值的,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不知道家姐所有嫁妆全部变卖掉,够不够一万两来买画?”他就那么看着王培腾,看着王培腾的脸色由白变青又变紫。王培腾攥紧了手盯住他,宋远洲任他打量。王培腾道,“你不要太过分!”宋远洲原封不动地把这话还给他。“是你不要太过分。”......谈崩了,就算把宋溪所有的嫁妆都变卖了,也凑不够一万两。换句话说,宋远洲就根本不想把画卖给王培腾。王培腾一朝登科的梦转瞬间碎了。前几日他分明看到了自己的名字已经落在了金榜上,今日从歌风山房出来,那名字完全滑落了下去。他真想一脚踹开归燕阁的门,将宋溪叫出来大骂一顿,但他抬起脚才想起来,这里还是宋家,还在宋远洲眼皮子底下。王培腾恨得牙痒,连宋溪都不愿意再见,一头扎进了花楼里酩酊大醉了一场。王培腾醉了几天,本不想再回宋家,不想却被小孔氏的人叫了过去。小孔氏见他满身是酒气,捂了鼻子。“姑爷这是遇到了什么烦心事,喝成这个样子。你这几日不回家,小溪可担心坏了,是不是你们夫妻闹了矛盾。”这矛盾并不是王培腾和宋溪,而是他和宋远洲。但他当着小孔氏的面又不能说,是自己让宋溪卖嫁妆惹恼了宋远洲,只能含混了两句。“琐事罢了,我这便回去看她。”他虽这么说,却一万个不想见到宋溪。无趣的女人,每天像一尊佛陀,本想着佛陀身上还能掉点金子,谁想到金子没有,还坏了他的好事!他越想越气,往归燕阁走去的脚下就有些抬不动。正这时,被人忽的从后面叫住。那声又柔又软。“姑爷。”他回头一看,“香萍?”王培腾今日是没什么兴致的,谁想香萍兴致极高。“我家大小姐说是病了,这会定是吃了药睡了,我看姑爷还是不要扰了大小姐休歇的好,不若奴婢伺候姑爷?”王培腾正不想去归燕阁,顺着香萍的意就去了那等无人的地方。香萍今日殷勤的很,也不知从哪端来小酒小菜,招呼了王培腾松快松快。王培腾有了美人酒菜,更不想回去找宋溪应付差事了,当下就吃喝了起来。吃着宋家的菜,喝着宋家的酒,却还心下暗恨着那宋家的姐弟。王培腾吃喝了一番,也没在意酒菜有些奇怪滋味,就是觉得,是不是日头有些厉害的缘故,浑身有些热的难耐。他在这件事上是不会委屈自己的,当即将香萍往怀里一扯,“小蹄子,快伺候伺候你的爷。”可谁想,香萍竟然从他怀里突然出来了。“哎呀,我好似听见有人寻我了!好姑爷,今次伺候不了你了,香萍先走了!”香萍说完,一转身就不见了人。王培腾本想酒菜下肚,美人在怀,谁想到美人却跑了。王培腾惊讶之余,这浑身的燥热劲儿更加往上翻腾了,可是没有一个人能帮他解决一下。出了整整一身的汗,王培腾静坐着消不下去,烦闷难受,却听见有笑声远远地传了过来。他仔细这么一听,笑声可不就是从水榭旁边传来的?王培腾被笑声吸引,起身顺着声音寻了过去。他晕晕乎乎地到了水榭旁边,从树丛里伸头一看,一眼就看见了坐在秋千上的姑娘。姑娘长发柔身,在秋千上轻笑着。“计、计英......”王培腾浑身一紧,脑中立刻想起了香萍曾经跟他说过的话。他这浑身的燥热没有消减,却是更加厉害了。热浪一波一波地翻腾着,待计英从秋千上下来,跟茯苓姐弟笑着说了一声,坐到了竹林下乘凉,王培腾体内的热浪已经涌动到了极点。那竹林距离他可真是不远,他只看着计英坐在凉荫下摇着扇子,白皙的脖颈露出半截,风吹细发在颈间摇动,他忽的撑不住了,拨开树丛跳了出来,直奔计英而去!计英正要从水壶里倒杯水出来解解渴,谁想身旁突然传来响动,待她反应过来,王培腾已经到了她身边。那王培腾看她的目光仿佛放着饿狼眼中的绿光。计英一看之下大惊,腾地站起向后退去。王培腾本想将她直接扯进手中,却被她警觉地躲了过去,登时更加不耐起来。“别跑!给我过来!让我尝尝你有多香!”这等污言碎语一出,他还要上前,计英一下就把手中的茶水径直泼到了他脸上。那水泼在了王培腾脸上,让他足足愣了几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