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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也走吧。”山风吹落树上的花瓣,小马驹哒哒地载着小人儿离开了。什么都没有留下。......王凤宇去了外院的书房做事,菱阳县主小睡之后醒来,计英去将衣衫还给了她。菱阳县主见她眼睛红红的,长长叹了口气。“衣裳你自己留着吧,也许还有用到的时候。”计英闻言,便谢过县主,留下了衣衫。菱阳县主让人上了一盏安神茶给计英。计英这才意识到自己失态了,“让县主费心了。”菱阳县主说没什么。“吃些安神茶吧。那是五年前与你纠缠的人,凭谁再见,都会心绪澎湃。”她说着,看向计英。“那宋远洲晓得他做过伤害你太深的事情,若是他心里只当与你有仇怨,没有爱意,自然不会如此,或许连这五年都挺不过来。我听说,那位老太医几番下猛药救他于鬼门关外,重症之时,浑身扎满了针,日日夜夜辅以苦汤药,连老太医都说,但凡一个求生之心没那么强的人,都已经死了数次了......”计英从没听说过宋远洲在这五年间的事情,他自己在瑞平郡王安排他出现的时候,也只是一笔带过。不过这些,她知道了又能怎么样呢?如今,她已经告诉了宋远洲,她和魏凡星成亲了,宋远洲俨然是信了,所以离开了。这样不是很好吗?计英不想直到宋远洲的事情,县主也没有再说下去。室内安息香和安神茶的香气飘着。县主忽然在安静之后开了口。“痛也好,爱也好,于你都是真的,可我却觉得关于我的一切,都那么虚幻缥缈。”她的声音也缥缈了起来。计英抬头看过去,她又笑着回了神。她没有说下去,只是跟计英说,“回去吧,以后能安心过日子了。”计英看向菱阳县主,县主神情始终笼着一层淡淡的愁绪。她道了一声多谢,退下了。*金陵,宋宅。宋溪看到骑马回来的宋远洲,吓了一大跳。“远洲,你脸色怎么青白成这样?是不是身子又不舒服了?”宋远洲淡笑着翻身下马,尽力用最寻常的声音同宋溪道。“姐,我已经好了,身子无虞了。”“那、那你怎么......?”“我没事,我今日只是见到了英英。”宋溪倒抽了一口冷气。“你、你见到了英英?她如何了?那计获也在吗?有没有伤你?”宋远洲仍旧淡淡地笑着,摇着头。“没有,没人伤我,他们如今过得很好。英英嫁人了,也有孩子了,她过得很好很好。”宋溪惊愕地不知如何回应。宋远洲却仍旧笑着,“他夫君一定比我对她好的多,英英那么幸福,真好......”他说着“真好”,却禁不住捂住了胸口。胸口闷得厉害,又疼得厉害,绞痛着,把所有的悔恨都搅在了一起。宋远洲不禁想到了魏凡星。难怪魏凡星说,那些罕见的花木是一个人告诉他的。原来,是他的妻子。宋远洲捂着胸口止不住笑。他突然有些后悔了,当初郡王让他选人的时候,他为什么就选了魏凡星一同造园呢?魏凡星的每一处景致里都透着那姑娘的气息,他又该怎么同魏凡星相处?他不知道魏凡星知不知道他和英英的事情。如果英英没有告诉魏凡星,那么他也不会说。只要她能过得好。宋远洲紧紧攥住了胸口的衣襟。痛意令他站不住,弯着腰倚在了廊下的柱子上。☆、第80章第80章从日落到日升又到日落。光的影子在房中青砖上,渐长渐短又渐长。窗下交椅上的人被光影路过,一直坐在那里,一天一夜。宋川从宫里当差结束,就听到了消息,直奔宋远洲的宅子来了。宋溪站在宋远洲门口,脚步踌躇。“小溪,远洲怎么样了?从前的老毛病是不是犯了?!吐血了吗?!”宋川急的额头冒汗,宋溪连忙摇了头。“没有,川哥,远洲身子没事,就是......就是他一直坐在窗下,一天一夜了,没动分毫。”宋川闻言,这才冷静了下来。房前屋后静悄悄的。“他这是......一时想不过来吧?”宋溪低了低头。“其实我们早该想到,五年过去了,计英很可能嫁人了,只是远洲他心里......我不知道怎么开解远洲,他也说他没事,怎么可能真的没事呢?”宋川摆了摆手,让她不用说了。五年前的事怎样,这五年间宋远洲又是怎样,他们也是晓得的。他们晓得,宋远洲从没有那一刻忘记那个姑娘。他坐在窗下一动不动是痛苦无助悔恨,而这些都是因为,他还想挽留,但他如今挽留不了了。宋川也同宋溪一样站在了廊下不知是进还是退。但静默多时的房中有了动静。门外的两人对看了一眼,几息过后,有人开了门走了出来。不过一天一夜的工夫,房里的人就好像是被时光所摧残,瞬间瘦了下来。他眼窝深陷,眸中无光,在看到门前的两人时,还勉力投去安慰的神色。“我没事。”怎么可能没事?宋川和宋溪没有反问,不约而同地闭了嘴。廊下一时无话,三人谁都不知道该怎么开口说起这件已经成为事实的事情。已经成就的事实,总是那么令人绝望。有鸟在静默中落在了屋檐上,探头探脑了一阵,又被莫名的紧张气氛轰走了。就在这时,外院忽然有了动静。小厮很快跑来禀告,“二爷,川二爷,大小姐......姑、姑爷来了。”宋溪皱眉,宋川立刻冷笑了一声,宋远洲只是向门口扫了一眼。“既然来了,就同他把话说清楚的好。”王培腾这几年间,还时不时神出鬼没地sao扰宋溪,若不是又宋川镇着,他更加明目张胆。他们以为他没考中进士之前,也就这么点胆子了,没想到宋远洲在外人眼中死而复生,王培腾居然壮了胆子,敢上门来了。阴郁的气氛有添几分紧张,王培腾进来的时候,被座上三人吓得心下乱跳了几下。但他还是稳住了。没有似从前那样瑟缩或者无赖或者没脸没皮,反而正儿八经地同三人寒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