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 藕斷絲連

    0.

    來放蕩一回吧

    來徘徊一回吧

    正確答案在我心中已經有數

    1.

    蓮實漫不經心地望著煙管飄出的煙霧，他抽的與其說是菸草，不如說是特殊的藥草，這是奈良家的配方，帶著淡淡的藥草氣息，卻能很好地掩蓋掉身上原先的氣味。

    儘管只是欲蓋彌彰，但這也算是他多年來養成的習慣了。

    最後兩人還是不了了之。

    誰也沒說出口那句“分手吧”。

    阿飛倚在門邊，他嘟囔著：“你以前可不是這樣對待朔茂的。”

    也不知是在為誰打抱不平。

    蓮實抬眼看他，意味不明地笑了笑，他望著窗外的流雲，碧綠的眼眸倒映著燦陽，像是鍍上了一層金光，充斥著神性的凜然意味。

    神聖不可侵犯。

    2.

    蓮實懶洋洋地賴在卡卡西懷裡，在觀眾席居高臨下地望著場上的戰鬥。

    蓮實對菜雞互啄不感興趣。

    可他思前想後，大蛇丸在這個時機來到木葉，跟中忍考試定是脫不開干係的。

    他對隱藏在暗處的貓面具暗部眨眨眼，對方不自然地扭頭，又轉回來對他點了點頭。

    權作打招呼了。

    卡卡西摟著蓮實，目光一直停留在他身上，當然也注意到了，他壓低了聲音，略顯訝異地道：“是大和...沒想到他也來了。”

    “可能是為人柱力上一道保險吧？畢竟還是小孩子，有失控的可能。”

    蓮實漫不經心地說。

    他瞥見場上的鳴人使用九尾的查克拉，聲音微不可察地帶上了笑意：“不過，恐怕誰也沒想到，鳴人居然可以清醒地使用九尾的力量吧?...簡直就和初代九尾人柱力一樣。”

    “水戶大人嗎？”卡卡西心想，和擅長封印術的那位大人不一樣，鳴人可什麼也不會啊...果然是意外性第一的忍者麼？

    蓮實的目光從鳴人退場時便移開了，他遙望著「影」的坐席，眸中閃過一絲困惑。

    ‘難道所謂的成果便是要在此刻展示嗎？’

    2.

    佐助與我愛羅的比賽被當作壓軸，排在了第四場。

    他們一人是宇智波一族的「遺孤」，一人是四代風影之子，是此次考試的重頭戲。

    “蓮實，到佐助上場了。”卡卡西拍了拍膝上的人，動作輕柔，幸而蓮實也只是半夢半醒而非熟睡狀態，否則還真叫不動人。

    “唔......”

    蓮實鼻音濃厚地輕哼一聲，他的腦袋靠在卡卡西柔韌的大腿上，青年的體溫很高，讓他感覺像是被溫泉浸泡般，冰涼的肌膚都溫熱了起來。

    他勉強睜開眼，迷濛地看著場上的身影。

    “宇智波一族的名頭比想像中還大啊。”

    蓮實的餘光瞥見眾多大名與貴族此時正聚精會神地觀看臺下的比賽。

    見他的精神有些睏乏，卡卡西關切的問他：“昨晚沒睡好？”

    蓮實頓了頓：“沒事的，就是感到有些無聊而已。”

    “那接下來你或許就不會感到無趣了...因為佐助他成長了許多......”卡卡西想起自豪的學生，不禁彎起了眉眼。

    “不過佐助才只是二勾玉吧？要對抗一尾還是太勉強了。”蓮實直起身子，強打起精神來觀看止水幼弟的比賽。

    蓮實直率地道：“我覺得他會被秒殺啊。”

    卡卡西一愣，“一尾...？你的意思是對面的那個傢伙竟然是砂隱村的人柱力？”

    “...只有人柱力或許佐助不會輸，但要一尾不出來應該有點困難。”

    蓮實說。

    “因為此次前來參加中忍考試，砂隱村就沒安好心。”

    事關木葉的安危，蓮實本以為會見到卡卡西緊張的神色，結果他扭頭一看，卡卡西盯著蓮實，眼中滿滿的控訴。

    “你昨天不會去找止水了吧？”

    在卡卡西看來，這種機密只有身居要位又與他關係親密的止水會告訴蓮實。

    “沒有喲。”蓮實理了理幾乎要滑下肩頭的衣襟，內裡穿著的黑色高領上衣很好地勾勒出線條優美的肌理，一身煙嵐似的青衣搭配那雙勾人奪魄的碧眸使他像是山精鬼魅一般，帶著致命的吸引力。

    即便場下是精彩的對決，可還是有許多人的目光不自覺在他身上停留。

    卡卡西蹙起眉頭，用身體替他擋住了大半視線，“那......”

    他還想說些什麼。

    下一秒，飄落的漫天飛羽打斷了卡卡西的話語。

    “這是...幻術？！”

    3.

    砂隱村大概是打著在比試中放出一尾的算盤，所以才會隱瞞人柱力參加中忍考試的消息。

    然而他們卻沒算到人柱力的不可控...在與佐助的戰鬥中，我愛羅似乎因為受傷而失控，沒能按照計劃放出一尾。

    如今一尾人柱力貌似打算撤退，卡卡西卻仍然無法放心......畢竟有誰能放任核武器在自家亂晃？

    眼見一尾人柱力消失在視線中，奈何會場裡盡是敵忍，卡卡西一時半會抽不開身。

    卡卡西只好通靈出可靠的忍犬帕克，並對第七班下達命令：“這是個A級任務...追蹤我愛羅、必要時牽制住他...務必不要讓我愛羅跑到人群中或重要地帶。”

    他認真叮囑：“不要輕易和他們產生正面衝突。”

    ‘畢竟我愛羅可是一尾人柱力’

    帕克嗅了嗅我愛羅方才戰鬥時滴落的鮮血，便與第七班領命而去，身邊還帶著沒有中幻術卻因為怕麻煩而裝暈的鹿丸。

    因為卡卡西認同鹿丸的頭腦，認為他能看清狀況，能夠阻止第七班做傻事。

    4.

    中了幻術的觀眾盡數被木葉忍者帶到安全的地方，此時觀眾席上空蕩蕩的一片。

    因此一道青色的身影格外顯眼。

    蓮實百無聊賴地坐在看臺上，手上拿著一張面巾要往自己頭上系，突然身後伸出了一雙手，替他打了個漂亮的結。

    “蓮實，大人們已經同意了。”

    止水溫聲說道。

    “是嗎......”蓮實語調淡淡，聽不出喜怒。

    兩人往此時被結界籠罩的瞭望臺走去，出乎意料的沒有被周遭的敵忍攔住，但也沒讓他們進入結界。

    蓮實與止水止步在結界之外。

    原本專心致志對敵的猿飛日斬看到兩人露出了欣喜的神色：“喔！成功了嗎？蓮實君。”

    蓮實沒有迴應，他目不轉睛地盯著結界之中站立著的兩道怪異的身影。

    “是的，三代大人，大人們都同意了‘詛咒師’迴歸忍籍。”止水恭敬地回答。

    在「三忍」大蛇丸、奇異出現的初代火影、二代火影與砂隱村的威脅下，年邁的火影與風雨飄搖的木葉就不怎麼令人放心了，為了保險，木葉遞出申請——希望能讓「詛咒師」回歸忍籍，在這次的亂子中盡一份力。

    “呵呵，同意了就好，畢竟是這種大危機嘛......”猿飛日斬笑道，他神色一肅：“不過，這裡還有結界在呢...出入都很困難啊，蓮實君，你有辦法突破結界嗎？”

    蓮實收回了視線，他輕笑道：“當然有啊。”

    “不過我現在更好奇的是...站在那邊的，是初代火影和二代火影吧？”

    他好奇地問。

    “沒錯，這就是「穢土轉生之術?...是能夠將亡者召回人間的‘復活之術’。”大蛇丸張開雙臂，聲音中帶著一絲自得，“雖然我用符咒將他們的靈魂束縛、抹去了人格，現在只是兩具戰鬥傀儡就是了......”

    “這還得多虧你帶給我的靈感呀...蓮實君。”

    大蛇丸意有所指的語調令猿飛日斬不安地看了蓮實一眼，可很快他就在千手兄弟的進攻下無暇他顧了。

    大蛇丸如蛇一般陰冷滑膩的視線注視著蓮實，嗓音嘶啞道：“如何，蓮實君，需要我幫你復活旗木君嗎？”

    聞言。

    止水垂在身側的拳頭收緊、又放鬆，他緊緊地盯著蓮實的側顏，連呼吸都不由放輕了。

    他雙唇翕動，卻終究什麼也沒有說出口。

    安靜地等待蓮實做出選擇。

    5.

    “嗯......所以你想告訴我，這就是你花費了十幾年研究出來的復活之術嗎？”蓮實偏了偏頭，淡聲說道。

    大蛇丸好歹是蓮實曾經的戰友，他自認為挺了解蓮實的...所以他一聽到這個看似波瀾不驚的語氣，瞬間寒毛直豎，他的聲音卻和緩地說：“所謂的復活是沒有準確的定義的...你可以見到他、觸碰到他、與他說話，這樣不就是復活了嗎？”

    蓮實笑了：“這話你自己信嗎？”

    他指了指塵土飛揚的穢土之身：“那些都是土吧？我要的是真·正·的復活術，不是想要一具冷冰冰的行屍走rou。”

    “十幾年了...大蛇丸，你仍舊做不到的話，你的價值也就到此為止了。”

    大蛇丸彷彿可以看見一雙冰冷的碧眸如同利刃穿透過面巾向他刺來，那充滿了穿透力的視線裹挾著可怖的殺氣。

    蓮實殺人是沒有殺氣的，他殺人就像摘下一朵花、一株草，好似人的生命與二者沒什麼不同。

    這種視眾生平等的神性比最擅長隱匿氣息的殺手還要可怖。

    可他如今卻是對大蛇丸起了殺意。

    大蛇丸蒼白的面孔不由滑下一滴冷汗，他張口想說些什麼，好平復蓮實的殺意。

    但見蓮實輕聲呼喚：

    “——［白牙]。”

    6.

    此方‘白牙’出鞘，白色的刀光一閃，卡卡西身邊趴伏著一地敵忍。

    他的神態與平時一樣懶散，手中淌血的短刀卻昭示著這位菁英上忍的強悍。

    “嗯...這邊都解決了，是時候該去砂隱村的人柱力那邊了...希望佐助他們不要太沖動啊。”

    卡卡西收刀入鞘，他撓了撓頭，無奈地道。

    “不過有鹿丸和鳴人在...應該不會有事吧。”

    他嘟囔著，朝契約感應中帕克的方向趕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