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 诸伏景光：我逐渐理解一切
1 渡边幸在睡的迷迷糊糊的时候，感觉到一直贴着身体的热量离开了。 他先是毫不在意地翻了个身准备继续睡，然后停顿了一下，挣扎着睁开了眼。 他睡眼惺忪地打了个哈欠，迷惑地看向身旁坐起身准备下床的男人，声音还带着倦意： “松田阵平……怎么起这么早啊，今天不是不上班吗？” 正准备下床的男人动作一顿，然后神色复杂地转过头看了眼渡边幸，目光有些闪躲，声音干涩：“啊……去洗内衣。” 说完他顿了一下，表情纠结，犹豫着问：“……你有没穿过的内衣吗？” “好像有……在柜子里……嗯……洗完快点回来。” 渡边幸还是很困，一边说着一边脑袋开始一点一点，没几句话眼睛又闭上了。 ……他是不是有点太信任我了？ 松田阵平坐在床边顿了一下，垂下眼睛，目光又一次从对方闭合的眼睛飘到了对方脖子上的吻痕上，他想到自己昨天晚上干的事情，忍不住扶额。 ……真是越活越回去了啊，松田阵平。 在别人家洗内裤，绝对是一种奇妙的体验。 松田阵平一整个过程脑子都是放空的，唯一值得庆幸的是渡边幸有没拆封过的内裤借他——不然他可能就要在穿别人穿过的内裤和不穿内裤之间做艰难的抉择了。 他处理完自己的卫生问题之后再次推开卧室的门，果不其然，床上隆起的那一坨和他离开时相比没有任何区别。 他坐到床边，小声地叫了两声渡边幸。 “喂——渡边幸，我回去了哦？” 外面雨已经停了，但地面还是湿的，应该是凌晨四五点左右停的雨。松田阵平看了眼天气预报，至少今天应该不会再下了。 躺着的少年模模糊糊睁眼，然后又闭上，一副明显的思维不在线的样子。 “……嗯？嗯……” 过了两秒，渡边幸睁开了眼，伸手拽住他。 “这才几点啊……再陪我睡会儿。” “自己睡。” “不嘛……唔、你怀里暖和。” 渡边幸闭着眼拽住松田阵平，身体裹在被子里像蚕蛹一样往对方的方向挪了几下。 松田阵平看着拽着他衣角的手，顿了一下，心情有种微妙的复杂。 ……明明昨晚还在骂他变态，结果骂完睡一觉就忘了是吗？ 这死孩子是不是有点心太宽了？ 考虑到渡边幸的年龄，松田阵平还是有些没办法接受自己居然对未成年小孩出手这件事。 明明最开始是想着，好歹是hiro的哥哥救下的孩子，就顺便稍微关照一点……结果就这么关照到了床上去……是不是有点不太对劲？ ……虽然还没到强jian的地步，但这应该算猥亵了吧？算吧？ “再陪我睡一会儿嘛……” 渡边幸闭着眼伸手摸索，声音含糊。 “……行了行了，知道啦！陪你睡啦！别拽我裤子——” 眼看着对方的手顺着大腿要摸到他的裆了，松田阵平只能无奈地扯开他的手，顺着他的意思又躺了回去。 主要他对渡边幸有一种莫名的心虚和亏欠感……这种感觉当他看到对方脖子上的痕迹的时候尤为强烈。 渡边幸模模糊糊地睁了两下眼，非常熟稔地就找到了熟悉的位置，然后搂住对方的腰，脸贴在对方的胸口。 松田阵平用空着的手拿过手机看了眼时间——已经快七点半了。 这是松田阵平一般习惯吃早饭的时间点，饭后他会习惯性看些新闻，或者一些新型炸弹的结构图，又或者是查一查三年前的炸弹犯的信息……但很显然，对于放暑假的国中生来说，这个点甚至还没起床。 松田阵平低头看了眼睡成猪的小孩，感觉有点郁闷，上手拧了一下对方的脸颊。 “……唔嗯。” 渡边幸闭着眼哼唧了一声，他偏了下脸，然后把脸埋进了松田阵平的胸口。 松田阵平僵了一下。 他犹豫了几秒，然后把手放到了对方的头上，轻轻地揉了一下。 渡边幸这一觉睡到了九点多才睁眼。 他的睡姿一直很烂，如果旁边有人的话他一般会在睡着之后无意识地贴过去。从心理学的角度来说，这样的行为可能是缺乏安全感的表现，但对渡边幸来说，纯粹就是觉得旁边有个人贴着暖和。 当然，鉴于渡边幸匮乏的交友圈，这个“人”一般特指工藤新一。 “新一……你的胸肌是不是变大了……好软哦……” 渡边幸睡醒之后打了个哈欠，下意识蹭了蹭面前男人的胸口，小声念叨了一句。 然后下一秒，头顶传来男人咬牙切齿的声音： “渡边幸，你想挨揍吗？” 渡边幸僵了一下，睁开了眼睛，迟疑地仰起头，看见了额角青筋直跳的松田阵平，露出了真实的呆滞的表情，满脸写着——“你怎么还没走？” 松田阵平捏了捏拳，还是没忍住一拳锤在了渡边幸的头上。 “嗷——！！干嘛打我！” 2 “名片给你，上面是我的电话，我最近一段时间都不算太忙。” 等渡边幸洗漱完之后，松田阵平也已经穿上了习惯的西装外套和皮鞋，准备离开了。 渡边幸接过对方递过来的名片，突然有种游戏和现实重叠的诡异既视感。 “下周四我会照常来接你去见野生和弦那家伙，在此期间——”考虑到渡边幸一直以来心大的行为，松田阵平还是把话说的明白了一点“无论是雨天腿不舒服，还是哪里难受，都可以给我打电话，明白吗？” 虽然用词是“可以给我打电话”，但渡边幸看着松田阵平的表情，感觉他说的其实是“不给我打电话你就死定了”。 “……哦。” 他乖乖点头。 松田阵平反而拧起眉，露出了些许不爽的神色。他双手插兜站在门口，眯着眼看着距离他只有一步之遥的少年，从对方瘦削苍白的手腕和脚踝看到脖颈处露出的一小片皮肤，上面的痕迹依旧十分明显，牙印周边有些泛红，衬的他的皮肤更白了。 松田阵平不自觉舔了舔自己的牙，意有所指地开口： “你没有别的要和我说的了吗？” 这么明显的痕迹，渡边幸洗漱的时候不可能没看见的。 然而面前的少年挠挠头，露出茫然的表情：“呃……说啥？” “……” 这个茫然的表情让松田阵平觉得纠结了一早上的自己简直像个傻子。 他气笑了，干脆上前一步拽住了少年的衣领，把对方揪的离他近了一些，带着薄茧的手指伸进去揉按了两下对方脖子上颜色最深的那两块地方，压低声音： “怎么，你的脖子被很多人咬过吗？” 渡边幸感觉被他摸的地方麻麻的，张开嘴发出了一声意味不明的答复。 “……啊。” 松田阵平用指腹慢慢地摩挲按压，手下温热柔软的皮肤让他又一次想起了昨天晚上，于是眸色更深沉了一些。 如果他强拉着渡边幸的手帮他自慰能够说是欲望上头的话，那么他们间的那个吻又算什么呢…… “……除了蚊子，应该是只有你咬过了。” 渡边幸往后缩了一下，稍微有点不适地开口。 他在回答松田阵平那个反问句。 “呵。真是个小孩。” 卷发的警官嗤笑了一声，抬手拍了两下少年的脑袋，抬抬下巴，“那我走了。” “哦……拜拜。” 大门在渡边幸面前打开又关上，他站在原地呆站了两秒，还是没忍住伸手搓了两下刚被松田阵平摸的地方。 ……噫，感觉浑身都鸡皮疙瘩都要起来了，松田阵平摸人的手法好怪啊。 3 渡边幸看了眼时间，回卧室登陆了游戏。 “今天好迟啊，前辈。” 看着他从上线点房间推开门出来，诸伏景光带着温和的笑从厨房里端出了早饭。 渡边幸一秒感动了。 “苏格兰，你好贤惠，真是羡慕你以后的孩子。” ……一般来说习惯的表述是“真是羡慕你以后的妻子”吧。 ……难不成德威尔给自己代入的是“孩子”的角色吗？ 年纪轻轻被迫当爹的诸伏景光默了一秒。 渡边幸一边吃早饭一边翻报纸。 “今天是11月7号啊……好像有什么事情来着。” 他一边嚼吧嚼吧吐司，一边含糊不清地嘀咕。 “没有吧？也不是什么特殊的日子。” 渡边幸手里的报纸诸伏景光刚看过一遍了，除了几个凶杀案和一些政策报道，并没有什么特殊的。 “不对啦，我记得——” 渡边幸说到一半顿了一下。 过了两秒，他睁大了眼睛。 然后丢下手里的刀叉开始掏手机。 刚好，上午十点整。 渡边幸开始发呆。 “德威尔前辈？” 他对面的诸伏景光叫了一声。 然后渡边幸回过神，迟疑了一下： “……苏格兰，从这边到浅井别墅区广场要多久？” “浅井别墅区啊……开车的话应该十几分钟能到吧。还挺近的。” 诸伏景光思考了一下，答。 ……好像，来得及。 渡边幸眨了眨眼，看向面前的人，问： “苏格兰……想玩点刺激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