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该停下来吗

    第十二章

    明羽的眼睛很美，是柳叶的形状，眉毛天然带着英气，说话时偶尔轻轻挑动，流露出迷人的神采。精巧的下颌，再下是脖颈，白净修长，总是有一种馥郁又辛辣的香水味。

    李如泽把身体蜷起来，紧闭着双眼，开始了放肆的想象。那样绸缎般闪着光的头发，还有撩动发丝的手指，并不太细，但长度可观。那是钢琴家的巧手，假如它抚上自己的脸颊……不，要揉捏耳垂，再到颈窝里，一路扫过锁骨、覆住胸脯。

    “啊啊……”李如泽轻轻重重地揉弄起胸前的软rou，另一只手逡巡向下，一直滑到小腹，“主人，喜欢……”

    “Vanessa，”明羽和她耳语的时候，淡淡的脂粉香会留在鼻子里，低沉的声音随着温热吐息钻进耳朵，总要引发一阵颤抖。李如泽幻想着，用脸颊来回轻蹭软垫的毛绒，仿佛又看见明羽饱满的嘴唇，“舒服吗？”

    李如泽张着嘴，像是期待一个吻。明羽的笑容出现在脑海里，恍惚间那双手落在她满是汗水的肋上，一寸一寸顺着身体的曲线轻轻掐下来，过处都留下灼烧般的刺激感。李如泽彻底伏倒下去，在疯狂而危险的幻想中忘情呻吟。

    “jiejie，”到顶的瞬间，李如泽紧紧抓着软垫，不受控制地痉挛着，那个甜蜜的称呼被咬在齿缝里，随着她脱力的长叹慢慢消散，“jiejie。”

    按摩棒即刻停下了，李如泽剧烈地喘息，一时睁不开眼。手机响了一声就不再有动静，李如泽连忙去拿，不出所料是得到了翎的夸奖。

    放下手机，李如泽瘫睡在软垫上，一手还发着抖，伸到腿间去胡乱摸了一把。臀腿上几乎糊满了粘稠的液体，润滑油的热度仍然未散，微微的一点留在体内和周围的皮肤上，下半身于是像浸泡在温泉里，热腾腾的舒爽。李如泽没有力气把按摩棒抽出来，被迫感受着自己的湿滑，脸上烧得胀疼，她把手搭上额头，无助地闭上了眼。

    想着她高潮了，还叫得那样……出格。这不好，可是欲望却再一次涌起来，叫嚣着想要得到更多奖励。李如泽静静躺了半晌，最终流着眼泪，重新按开了道具。

    我想要休息一段时间，她这样和翎说，暂时中止了两人的关系。翎没有太多的回复，只是爽快答应了下来，两人便没再说过话。

    混乱的内心终于能喘上一口气，吃饭、喝茶、看电影，抱着及时行乐的想法，李如泽开始和明羽更频繁地见面。明羽不是喜欢克制的人，很快以一种体面又热烈的方式，把她们的关系推到了临界点前。

    “唔，我外公是意大利人。”国庆假期的第二天，小区里比平常要热闹许多，孩童的笑声从楼下隐约传上来，明羽和她并肩坐在飘窗上，专注地听她说话，“Vanessa这个名字……其实现在不太流行了，也是他给我取的。”

    “这样啊。”明羽伸手过来，摸摸她膝上摊开的画集，“你的小名是什么？Vanny？”

    李如泽眨眨眼，晃了晃手里的酒杯：“可以这样叫，但我其实没有小名。jiejie呢？”

    “我妈平常就叫我小羽。”明羽难得有点不好意思，抬手理了理头发，“少喝一点，这还是白天呢。”

    “没关系，这个和饮料差不多嘛。”李如泽笑了笑，仰头喝下最后一点酒，“我知道什么时候该停的。”

    窗户留着一个小缝，白色的窗帘被吹得微微鼓动起来，转头放下杯子的时间，明羽的吐息已经贴到了腮边。

    “现在呢？”李如泽狠狠地抖了一下，余光里是明羽黑亮的发丝，“该停下来吗？”

    “jiejie，”李如泽紧张地吸气，声音抖得不像话，“我没接过吻。”

    明羽像是怔了怔，稍微退开来一些，目光投在她脸上。随后，一个轻吻落下来，温热地印在唇角。李如泽紧紧闭上眼睛，被她捧住了脸，感到她的戒指贴在颊边，有一点点凉。

    她太温柔了。李如泽皱起了眉头。可不知道为什么，想要被她更严厉地对待。

    是我太无可救药了。李如泽想着，一把抱住了明羽。

    接下来的几天明羽忙着筹备一台小型的音乐会，秦诗妤也天天在餐吧里埋头算账，李如泽要么把自己关在家里，要么和景然出去散步，一边漫无目的地兜兜转转，一边感慨“大人”们的忙碌。

    “坐那边，风朝你这刮的，”景然叼着烟踢了踢她的鞋，和她换了个位置，“待会熏着你。”

    李如泽叹口气，随手翻看着卢颖的“夜出”主页。和他跳脱的性格相反，他的主页里一片岁月静好，没有太多照片，几乎都是一些日常琐事的分享，只偶尔有一两条道具的推荐夹杂其中，因此也没有几个粉丝，安安静静的很不起眼。

    “在看谁呢？”景然紧了紧衣服，“新朋友啊？”

    李如泽没抬头：“卢颖。对了，我跟明羽谈恋爱了。”

    “哦……啊？”景然猛地回头，“啊！你想通啦。”

    “我跟那个dom没联系了。”李如泽靠在长椅上，视线在天空中的两三颗星星之间徘徊，“但是我在想一件事。”

    景然吐了口烟，有点痞气地搬起二郎腿：“你说。”

    “我觉得有可能，”李如泽把手机放到景然手边，“还真被你说中了。”

    景然脸色一凛，灭了烟坐过去。屏幕上是卢颖去年初的一条动态，一张光线很暗的正方形照片，墨绿的戒指盒，里面是一只银底填黑色珐琅的戒指。

    “给主人的礼物……”景然拿起手机放大照片，“怎么了？”

    李如泽把手揣进衣兜：“我生日那天再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