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6、陰囊石．引狼入室(2)

    會議開始，由我作簡報，陳述今天發生的大事。

    第一、有關長江一號與黃河一號，「鷹巢探險記」的結果。

    這一項沒什麼疑義，我們很快討論出，接下來的處理步驟。

    第二、有關江同瑞率領的尋寶隊伍，在陽具岩的驚人發現。當我說到，打開圖騰的特殊方法，黃柳妹脫口喊道：「夭壽喔！誰會這麼不正經，想得出那麼沒德性的事。」

    「青仔！」黃玉蘭接腔道：「無憑無據，你該不會在唬爛，甲阮裝肖仔吧？」

    「證據在這裡。」

    我切換照片，一張是陰囊石的左側、一張是右側，有著相同玄奧難懂的圖案，中心露出幽幽圓孔。引起現場一陣嘩然，眾人皆瞪大眼，好像看見外星人。惟有信洋老神在在，悠閑喝著酒、吞雲吐霧。我切來切去，讓他們輪流對照，留下深刻的印象。

    －－下午我在竹筏上時，莫說江同瑞不會同意讓我拍照。遑論有那麼刺激的事，可供消讉作樂，我也沒空拍照。這些照片來源，當然都是事後，我向傑克索取的－－

    「江同瑞這次率領的人，當中有兩位十分有名的考古學家，事後卻不願離去，執意要留下來繼續研究。緣由合約關係，最後經我出面協調，江同瑞才答應放人。不過，傑克先生以後的研究成果，必須與江府分享。這一點，對我們雖不利，但他們也佔不了便宜。接下來，我要談論核心問題……」我換第三張相片，陰囊石正面的圖騰，呈現完整的原貌。我拿著不求人，指著奇怪的圖案說道：「根據傑克先生說，這些符號和圖形，是一種原始的楔形文字，以表意、表音呈現象形文字。一開始，他以為是東巴文字。可是，古柏先生卻認為是古埃及文字。兩人研究了半天，無意中發現，陰囊石底部居然還藏著一個圖案。」我切換相片，呈現不同的圖案，進一步接道：「這個圖騰最特別，第一、符號均浮凸於石面上。第二、出現東方太極圖，震撼兩名學者，影響他們各自先前的看法，信念開始動搖。待深入研究，陰囊石正面這片文字……」

    「青仔！阿舅插個嘴。」黃建忠說道：「從相片可見，上面一大半還覆著青苔。很顯然，他們並未完全清洗乾淨，為什麼？另一半或許藏著更多圓形圖案，不是嗎？」

    「沒錯，阿舅觀察入微，點出事實關鍵。都是現實問題，教傑克先生徒呼奈何。」

    我切回第一張照片，指著陰囊石下面的湖面說道：「你們看，從水面到岩壁上，將近四米。而陰囊石的主體高於兩米，人站在竹筏上，當然搆不著。若是架上梯子，一來怕刮傷石頭。二來人若爬上去，必定搖搖晃晃很不保險。兩側岩壁又相當陡峭，非專家無法攀爬。所以，我已經請人製作兩條繩梯，明天會送來。到時只要在上面釘上鐵樁，將繩梯掛上去，便於兩位專家爬上去看清全貌。全部弄懂之後，或許便能證實，那到底是什麼文字。待進一步解讀裡面的含意，以便儘快找出第四個，大小相同、刻文相同的圖騰。這是傑克先生，目前有把握的部份，一段最關鍵的文字，還未浮出檯面。他認為藏在這片祈禱文中，可能以文字密碼排列。亦即，每一行藏著一個關鍵字，串成一句。他躍躍欲試，冀望能儘快挖掘出，順利解開陽具岩深藏的秘密。」

    「寶藏嗎？」黃玉蘭雙眼發亮說：「陽具岩那麼大片，可以藏很多齁？」

    「但願如此。」我未置可否說著，其實是很難說服自己，相信寶藏的存在。「不過，從文字的歷史背景，以及東伏一朗的傳說。我推測，就算真有寶藏，也跟日軍無關。另外，前些日子，我和揚叔去打探敵情時，無意間發現，江鵬被人暗動手腳，說了一段有關長野叔的故事。其中有句暗語，今天讓我豁然頓悟，印證到至關緊要。我甚至懷疑，傑克先生在找的關鍵句，說不定就是江鵬說的通關密語。只是基於謹慎，我暫時沒打算告訴他。至於江府是否得知，從他們對這件事，投注大批人力、財力，答案恐怕是肯定的。很怪的一句話，有點類似打油詩。我要唸了，你們要詳細聽喔……」

    事關重大，我緩口氣，很慎重慢慢唸出那句通關密語。

    「啊！」揚晨風唬地起立，很難得發言說：「我想到了，當時確實有聽見。可是，我沒放在心上，一下下忘光光。還是青仔聰明，不但記得住，還知道非常重要咧！」

    「你坐下來說。」黃柳妹笑瞇瞇說：「青仔出頭腦，有你出力保護，我很放心。」

    「這是當然啊！」揚晨風很靦腆說：「頭家嬤！就算妳沒交代，我嘛ㄟ護伊周全。」

    「嘜嘎！」黃玉蘭翻白眼，站起來模仿法拉利姐，頭髮一甩，用畢切的鴨公聲說：「祖孫演不夠，拖揚叔來鬥，恁嘛幫幫忙！刮來一陣rou麻，冷風吹進我的東東……」

    「切！恁阿嬤關心金孫，妳看不下去，作妳去便所呷賽，麥底迦靠夭！」

    無采黃玉蘭演得那麼用力，結果得到「最佳馬桶女主角」，獎金一桶黃金。只能怪她白目，不能怪我大舅不知流行作怪、不了解年輕人喜好。因為他根本不甩任何流行、不欣賞插科打諢，尤其在講正經事時。只要看不順眼，黃建忠才不鳥你幾個爸爸，直接教訓就對。他向來自律，實事求是，嚴謹的態度好像立委質詢：「青仔！你表現得很出色，我們繼續。剛才你提到，傑克先生斷言，還有第四個圖騰，根據是什麼？」

    聞問，我切換相片至那張最特殊的圖騰，指著突出圖框外的東東說道：「傑克先生說，這四個貌似人形的圖案，大小一模一樣、方位對等，代表一種控制的樞紐。」

    黃建忠頻頻點頭，說道：「聽信洋說，你臨時起意突然跑去查看。害他嚇一跳，以為發生什麼意外。阿舅得說，多虧你神來一舉，免去我們失去先機，導致全盤皆輸。」

    我說：「其實多虧李祿，適時通報，說石頭忽然露出一個洞。我嚇一跳，以為是崩裂。他卻一口咬定，非常工整。我覺得匪夷所思，非弄清楚不可，沒想到竟然……」

    ★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