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洞The Hollow》（原著，R，211012）

    【贝伏】The　Hollow

    “你要在这里好好生活哦。”

    记忆中和女人的最后一次见面时，女人把一间旧式公寓的钥匙交给了他，给他留了一些钱和基本的生活物品，教给他一些最基本的生活常识。根据女人所说，他不仅仅是丧失了记忆，而是仿佛一夜之间回到了初生的状态，连最基本的生存本领都失去了。女人叮嘱他，冰箱里的食物全部吃完了再出门购买，把口罩和帽子戴好，不要让别人发现他的真实面目。

    他不懂女人为什么对他这么好。女人笑着告诉他，她是他的忠实崇拜者，她还要仰赖他提供最鲜活真实的写作素材。

    “我会根据你的故事，写出最畅销的纪实文学的。在此之前，你一定要好好活着，伏井出老师。”

    和他告别之后，女人前往另一个城市参加活动，后来他就再也没有见过她。

    他在那间公寓里呆了半个月，每天只吃很少的东西，维持最基本的新陈代谢。食物在冰箱里放到过期变质，他还是拿出来吃掉了。他每天什么都不做，只是呆坐着，空虚的，迷茫的，像一具尸体。

    他的心里“空荡荡”的。这是他所掌握的为数不多的能够精准形容自己状态的词汇。但他也说不出更多更具体的内容：空洞如何而来，又如何填补，他一概不知。他的身体内有一个空洞，那就有一个空洞。它不会消失，也不会变得更大。

    食物终于全部吃完之后，他记起女人的叮嘱，他需要出门补充食物。他裹上一件并不合身的大衣，把口罩戴在脸上——他并没有意识到里外颠倒了；他戴上帽子，把帽檐压得很低，低到他走路的时候只能紧盯着地面，计算地面上有多少突起的沥青斑点。

    他出门的时候是下雨天，雨量不小。他并没有伞，就淋着雨走去了最近的便利店。他慢吞吞地走着，雨水把他浇了个湿透，撑伞的路人从他身边经过，对他投去怪异的目光。便利店的店员结账的时候，问他需不需要再买把雨伞，他摇摇头。

    回家的路上他依然走得很慢，雨水流进了敞口的塑料袋里，积起了小小的水洼。衣服湿了个透，他仿佛被浸泡在涩涩的雨水里，并不觉得冷，反而有一种被包裹的温和的感觉。

    他就是在公寓的门口捡到了那个“人”。

    远远地看，那确实是一个趴在地上的人的身影，但靠近了才发现，那绝对不是一个普通的地球人类。这个生物很高大，黑色的皮肤上覆盖着银色的骨骼，他的身上没有任何毛发，头部甚至生长着平滑的弧形突起。面对这样一个特别的生物，他并没有感到害怕，而是径直走了过去，蹲在对方身边静静地观察着。

    人形生物翻了个身，暗淡的眼部腾地亮了起来，在雨滴的反照下渲染出模糊的亮光。那与其说是眼睛，更像是两个硕大的灯泡，嵌在生物的脸上。

    “……斯特鲁姆星人，居然是你。”

    生物开口说话了，声音嘶哑，像被压在嗓子里，不仔细的话根本听不清楚。

    他露出迷茫的神情，斯特鲁姆星人，是在叫他吗？

    “带我去你的地方。”人形生物命令他。

    他却怔愣在原地。

    “斯特鲁姆星人，怎么，现在连你也要违抗我吗？”

    “……我不认识你。”他终于想起来这个时候一般要做出什么反应，“你说的斯特鲁姆星人，是在叫我吗？那是什么意思？”

    人形生物的目光锁在他的脸上，像捕猎者一样饱含侵略性。生物再次开口说话时，声音中夹带了一种玩味：“……原来，你失忆了。”接着他扯着嗓子嘶嘶笑了，“……带我回去，我会告诉你一切。”

    人形生物抬起来一只胳膊，露出连接在手腕上的、刀刃一般的手掌。手掌虚虚压在他的脖颈上。

    “……首先，我告诉你，我是你的主人。”

    “‘主人’意味着什么？”

    “意思是，我说什么，你就要做什么，你不能违抗我的命令。”

    他扶着生物站了起来，对方的一条手臂搭在他的肩上，把大半身体的重量压在了他的身上。他吃力地搀扶着对方，感觉每再多走一步，对方就会把他的腰肢压折。终于回到了家，对方往榻榻米上一坐，扯着他的身体连带着他摔在了地上。

    “我现在心情很不好，斯特鲁姆星人。”

    金属的爪子揪着他的头发将他上半身提高，一只脚结结实实地踹在了他的膝盖上，他重重地跪下，头又被对方推着往下压，直接抵在对方的胯部，那根器官跳出来拍在他的脸上，黏黏的液体甩了他一脸，眉头、鼻尖、上唇，他不禁伸出舌头舔了舔，有一股酸腐的味道。他大概知道那是什么东西，自己的身下也有这么一根。但对方的生得过于粗长，外表漆黑，不规则地分布着银色的骨片。

    “取悦我，斯特鲁姆星人，把你的嘴巴张开。”

    他终于感到有些不对劲——面前的这个人形生物要对他做什么？他下意识地想要往后退，但已经迟了。他的身体被牢牢地固定住。对方见他迟疑，不耐地捏住他的下颌强制掰开他的嘴巴，那根棍子一鼓作气捅了进来，一插到底，插到不能再深入的地方。但即使是这样，这根粗长的性器只捅进了一大半而已，还露出小半截在口腔之外。

    “……呜呜呜呜呜……呜呜呜……”

    他立刻痛苦地扭动身体，咽喉火烧火燎，他几乎已不能呼吸了。眼泪流了出来，他从鼻腔发出喘息，从喉咙挤出悲鸣。

    下一刻，强暴口腔的性器退了出来，他只得到短暂几秒的缓冲，就又被插入了。这一次，对方的速度更快，力道更重，直接撞到最深处。他几乎快昏死过去。对方并不允许他失去意识，一巴掌甩在他的脸上，金属的棱割破了他的脸，鲜血渗出，他痛得涌出了更多的眼泪。咸涩的汗水从额头流下来，将伤口腌得灼痛不已。

    他想说话，想询问对方到底在做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对他。但他根本没有说话的机会，对方侵略的动作又快又密集，他的喉管很快就肿了起来，无法正常言语。

    koujiao显然并不能使对方满足。他被一掌掀翻在地，裤子被撕碎，下半身敞露在空气中，他哆嗦了一下。对方的性器戳了过来，挤在他的两腿之间。

    “夹紧点。”

    像他在便利店看过的叫热狗的食物，他的大腿内侧被用来包裹摩擦着对方的性器，性器上的硬片不时擦过他臀缝之间的入口，那里似乎会因为刺激流出液体。他断断续续地呻吟着。大腿内侧的皮肤很柔嫩，很快被摩擦得又红又烫，但比起被插入口腔的酷刑，还是好受了太多。他似乎也能体会到一种肌肤相贴的暧昧快感。

    对方在他的腿间射精了。射精的时候，对方刻意将性器的顶端顶着那个入口，抖动两下，把jingye涂抹在那个入口。

    就着体液，对方尝试进入那个洞口。膨大的前端挤了进去，洞口被撑到最大，每一寸褶皱都被碾平了。

    “……呃……”他吐出一点呻吟，紧接着又像被扼住了喉咙，发不出声音。他的呼吸滞空了，全部的注意力都集中在臀后的那一处，他的喉头滚动着，内部的通道不断收缩张开，感受着入侵的异物。比起痛苦，他更多地感受到一种呕吐的冲动。

    缓慢的、又用力的，性器逐渐没入xue道的深处。起初，对方并没有把全部性器都塞进去，在进入了大半之后停了下来。

    对方这才心满意足地发出一声喟叹。

    “你的身体真好用啊。我之前就意识到了。每次看到你看向我的眼神，我就知道，你的身体，一定非常yin荡。

    “斯特鲁姆星人，我是你的主人贝利亚。你对这种事情肖想已久了吧？感激我吧。”

    他的意识混混沌沌的，只恍惚捕捉到了对方的名字。原来他叫贝利亚吗……在他思考的时候，对方忽然缓缓地抽出性器，腔壁不舍地贴在性器上，被不断向外拉扯着

    呕吐的冲动更强烈了。他捂住了嘴。

    贝利亚在退出之后，又立即狠狠地撞了进去。这一次，他誓要把全部的yinjing塞进伏井出K的身体，进入的动作因而又快又恨。他握住伏井出K的腰侧，将他按在自己的yinjing上。yinjing在进入一定深度之后就遇到了阻碍，但贝利亚恶狠狠地继续突入。当他的胯部终于紧紧贴上了伏井出K的臀部，他那粗长的roubang也终于全部填入了伏井出K的身体，与每一寸rou壁完美契合在一起。

    伏井出K忽地瞪大了眼睛，身体内部有什么东西被猛地撑坏了。他终于呜地一下呕吐了出来。他没有吃很多东西，吐的量不多，但呕吐物的酸臭散发在空气中，刺激得他的胃部痉挛得更厉害。

    “谁允许你吐了？

    “你在嫌恶我的东西吗，斯特鲁姆星人？”

    贝利亚按住他的头，让他的脸贴上地面的呕吐物：“你最好给我舔干净。”他的头被贝利亚的动作带着动了起来，在地面上来回蹭动，呕吐物抹了一脸。

    他感到恶心，感到眩晕，但身体内部同时也隐隐发酵着一种奇异的满足感。除了那个正在被侵犯的通道，其余所有的感知似乎都在渐渐消失。他忘记了自己的脸上在流血，忘记了自己趴在一滩呕吐物上，忘记了咽喉肿痛的感觉。他就伏在地上，没有任何动作，木然的，仿佛灵魂已经消散，只剩下了一个空壳。

    他的xue道咬得贝利亚的yinjing很紧，但这还不够，cao弄一个没有反应的人，这是贝利亚不允许的。

    “你死了吗，斯特鲁姆星人？没死的话，就给我动作起来，发挥你yin荡的本性。”

    他的臀部被贝利亚掌掴，他本能地弹动了一下身体。贝利亚像是发现了一种规律，于是更多的巴掌落在他的身上。

    “动动你的腰，斯特鲁姆星人。”

    “叫出来，斯特鲁姆星人。”

    贝利亚向后坐下，手臂伸到伏井出K的身前，将他捞到自己的怀里。他们换了一个性交的体位，这个姿势让贝利亚的巨物顶入得更深了，甚至在伏井出K的腹部顶起一个突起。贝利亚把手掌压上那里，感受着圆润的物体在里面滚动。他埋首在伏井出K的颈侧，低声笑起来。

    “好好感受我吧，斯特鲁姆星人。”

    贝利亚抓着他的腰，教导他怎样算是性交中合格的表现。他像是提线木偶般，被贝利亚引导着摆动起腰部，抬高臀部又坐下。他很快习得了这个动作，脱离了贝利亚的节奏自顾自地动作起来。他需要含着贝利亚的yinjing好一会儿，才能抬起身体吐出一小部分。他的动作算是温吞，贝利亚只得再次控制了他。

    贝利亚并没有射在他的身体里，而是推倒了他，在他的脸上射精。他看起来更加凌乱污秽了，脸上数不清的血液、汗液、jingye、雨水、泪水，还有他自己的呕吐物。他躺在那里，沉浸在性交的余韵里，贝利亚并不会为他清理，而是丢下他转身离去。

    他一直躺到天黑，才踉跄着爬起来，去浴室打开了花洒。窗外轰然一声巨响，老旧的住宅楼都晃动了几下。他赤身裸体地走到窗边，望见远处的夜空被爆炸的火光映照得发白发亮，宛若白昼。

    第二日上午，贝利亚又来了。

    那时他正跪在地上清理昨天的污渍。贝利亚的脚步落在地板上没有什么摩擦的声音，但老化的地板被踩得吱吱响。他循着声音抬起头，那高大的身影一下子映入他的瞳孔中。然后，他又被按在脏污的地板上被进入了。完事之后，贝利亚依然头也不回地离开，彻夜不归，等到翌日白天才会再次出现。

    每个夜晚，远处的中心城区都会传来爆炸的声音。他这里没有任何通讯工具，没有任何接收信息的陈设，他也不会出门买报刊，他并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不过，他也没有什么想要探究的兴趣。

    毕竟，就连发生在他自己身上的事情，他都只是淡然地接受了，并不感到欣然，也不会萌生怨恨，而只是单纯默认了这样的事实。他的生活，变成了性交－清理－性交的往复循环。他愈发地熟稔性交的方式，对怎样取悦贝利亚了然于心。他了解贝利亚的身体，就像贝利亚了解他一样。

    贝利亚总是愤愤地到来，粗暴地使用他的身体，获得那么一点情绪上的平复。这一日，他习惯地为贝利亚打开了门，习惯地蹲在贝利亚的身下，就要为他koujiao。然而，这一次，贝利亚将他踹翻在地。

    “……斯特鲁姆星人，为什么、为什么就只有你……”

    贝利亚掐着他的脖子把他的身体提了起来。他的脸部因为呼吸不畅而痛苦地皱起，眼睛却是平淡地注视着贝利亚。

    “为什么……为什么你能这么坦然地呆在这个空间里，斯特鲁姆星人？”

    他在说什么？伏井出K不明白。

    “哦，我记起来了，你失去了记忆。你什么都不知道。所以只能呆在这里，当我的一条母狗。

    “不对，狗可是比你会讨欢心多了。”

    贝利亚咬牙切齿地，在伏井出K空洞的眼睛里看到了他自己。他的脸部因为暴怒而格外狰狞。他获得了象征力量的这一副强大的银色盔甲，却被困在这个异空间里找不到出口。他输了，输给了他最憎恶的、满口正义的虚伪的光之战士，输给了一个他的复制品。但他并不觉得自己输得彻底，他觉得自己还有机会。他只要不停地破坏，一定可以把这个空间撕开一个缺口来。

    可是，他现在只能在伏井出K的瞳孔里，看见徒有强大力量而无能为力的自己。

    他手上的力道倏地消失了。

    伏井出K被他甩到地上。

    “罢了，你的价值也就仅剩如此了。”

    贝利亚坐下，张开双腿。

    “过来做吧。”

    伏井出K顺从地爬过来，熟练地坐到贝利亚的胯上，掀开单薄的家居服，把贝利亚的yinjing一吞到底。他的xue道被使用得松软，如今已能轻而易举地吃进贝利亚粗大的性器。他被充塞得满满当当的，他觉得自己应该也是满足的。他发出喘息，在贝利亚的yinjing上舞动身体。

    贝利亚盯着他。

    “斯特鲁姆星人，你知道自己已经死了吗？”

    他只是摇摇头。

    贝利亚笑了。

    “多叫几声我的名字吧，斯特鲁姆星人。”

    “……贝利亚大人……贝利亚大人……”

    他张开嘴，贝利亚的舌头趁机伸了进来。舌头被贝利亚缠住，他的眼神逐渐迷离。他在诉说什么？他在呼唤谁的名字？他所呼唤的，是面前的这个人吗？这个名字对他来说，究竟又意味着什么？

    思考其实并没有意义。

    因为，他只是一个空洞。

    他本来就只是一个空洞而已。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