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1少年心死,强行破入
君涯上了车,看着车窗外飞速倒退的景物,心中一片死寂,他已经不在乎自己会被怎样对待了,反正不过是一条贱命,死了就可以去找父亲母亲了。 他安静的跪在脚踏上,他的新主人交叠起双腿靠着车窗垂眸看他,打量的视线在他身上扫来扫去,他会意将身上草草披着的斗篷拉开,白皙如凝脂的肌肤上,鞭痕已经红肿起微微破皮的棱子,水晶链子都是俱乐部的,已经在出门前就卸下了,现在浑身上下空无一物,就连蔽体的斗篷都还是如期大人看他可怜要来的。 柳馨泠看着乖巧得仿佛人偶般的少年,心中莫名的烦躁,按下车窗点了根烟,她偏头向外看,却不想正好看到素来冷淡的寄雪将一个男人按在墙上亲,两步外就是她家,就这么等不及? 冷冷转开眼想要弹烟灰,少年伸出手,无悲无喜的眸子安静的垂着,一点这个年纪的活气都没有,顿时又烦躁的“啧”了一声。 眼前的别墅似曾相识,君涯愣愣的跟着走,进了屋里,他还没等找到跪候的位置,戴了一路面具的柳馨泠后知后觉的想起忘了摘面具,便随手将面具扔在了茶几上,稚嫩如少女的面容眉心蹙起,带着些不耐和郁结靠近了沙发里。 “……馨泠jiejie。”君涯望着这张脸呐呐轻唤一声,失神的抬手捂了捂心脏的位置,一时间茫然又无措的呆呆看着柳馨泠“为什么?”为什么会是你? 他在台上时的无助,被大庭广众调教凌辱他都受了,可是为什么,他从小到大仰慕的jiejie竟然是旁观者甚至是施暴者之一? 她什么都看到了,她也什么都知道…… 哦,她甚至是享受着这一切,主宰他人的身体,精神,一切对她来说也许反而是种快慰。 “我现在是你主人。”柳馨泠淡淡的纠正道,目光逼视过来,无形的压迫瞬间让他喉咙发紧。 他勉强扯了扯唇角,将心口翻涌的酸涩绝望压进心底,将斗篷扯落,他屈身跪在她身边:“那……主人有什么吩咐吗?” 柳馨泠眼眸猝然间暗了下来,仿佛有漩涡倒卷起狰狞的黑云,白嫩手指挑起少年尖削的下颌,“我买你回来可不是好看的。” 君涯默不作声,垂着长睫姿态乖顺,却是漠不配合的姿态。 早上才下飞机,他甚至来不及调整时差和晕机的难受就被管事拎去像洗涮一只待宰的猪般里里外外灌洗干净,装饰品缠身的摆上了公调台,在经历了一场极其耗费意志的公调后,从昨夜到现在滴水未进的他已经快撑不住了,眼前出现了重影和短暂的眩晕。 柳馨泠却像是被他激怒了,冷笑着:“你不会还以为你是黑帮的公子,人人都要巴结你吧?你妈是个被拍卖的贱奴,只有你父亲才将她一个奴隶当成宝!” 君涯闭了闭眼,声音嘶哑仿佛吞针:“您可以随意对待奴,但是请不要辱骂奴已经过世的父母。” “你有什么资格跟我说不?”柳馨泠站起来居高临下的一瞥“滚过来!” 后知后觉的好像有什么碎裂的声音从胸口传来,君涯颤颤抬起长睫,贝齿几乎将薄唇咬出血来,才缓缓爬动着跟上去。 被贯穿的时候他没有哭,被翻来覆去的折磨,身体仿佛已经碎成无数块的时候他没有哭,被掐着脖子扇耳光骂是“贱货”“sao货”“婊子”的时候他没有哭,被拉扯着乳尖疯狂挺进时他也没有哭。 可是在柳馨泠终于折腾累了,大发慈悲放过他,却在睡梦中喃喃的叫着“鸦鸦”的时候他眼中蓦然划过两道泪痕。 强行撑起几乎一动一痛的身体清洗干净找了一间客房,他没有动那被保姆铺得平整的床,而是在衣柜和墙的夹角中坐了下来,将自己团成一团,脸埋在膝盖上借着黑暗才敢肆无忌惮的流泪。 那天,父亲出去后再也没有回来,母亲柔弱怯懦,在仇家打上门来时,生平软弱的母亲第一次如此强硬地将他拉上车一路躲避着追杀逃到路西法的门口,还没等进门母亲就被一枪击中了后心,闭眼前还在叮嘱他“不要报仇,你要活下去,欲都,欲都可以保你……” 他牢记着母亲的话,将自己卖给欲都,从此外界的恩怨纠纷与他无关,他老实的接受训练和调教,认命般学习所有需要他学会的技能,他放下所有的尊严骄傲只为活下去。 母亲同样出身欲都,父亲买下了母亲,可是父亲待母亲很好,他们恩爱了一辈子,他也想相信他会有母亲的运气,他也期待着有一个人会像父亲疼爱母亲一样爱他,就算不爱他,只要不抛弃他,对他好一点就好。 可是,没有。 他被转来转去,主人换了一个又一个,没有人喜欢他,就连从小一起长大的jiejie都只是想要得到他,他是个玩物,是不值得费心,更不应该奢望有人喜欢的玩具,他不配被爱。 他认命了。 君涯无声地在黑暗中流泪,可是他真的好羡慕酌郁,如期殿下那么喜欢他,甚至愿意给他一个名分,哪怕是当时跪在台上的他都听的一清二楚。 饥饿,寒冷,疼痛都成了他难以入眠的提神药,胃里的绞痛让他意识有些混沌,只依稀记得,母亲曾说他生下来时是早产,本就先天不足,肠胃有缺,可是现在的他又有什么资格挑剔呢?他已经不是金贵的君家大少爷了。 后半夜下了雨,柳馨泠被雷声惊醒,猛然间坐起来伸手向身边一摸已是一片冰凉,好像睡前的一场酣畅淋漓只是她的梦一场。 她惊出了一身冷汗,赶紧开灯下地去找,那个小祖宗那么怕雷声……她猛地顿住,心中的躁动在黑夜中如此清晰的告诉她,她有多紧张,她愤愤的踢了一脚墙面,走到其中一间客房好想听见了什么声音。 打开门一开灯,角落中哭的一抽一抽的少年瑟缩着抬起红肿的眼,看到是她愣了愣,却几乎没有迟疑地爬过来跪在她脚下:“主人有什么吩咐?” 一腔郁气,满心烦躁在看到他哭肿的眼睛和满身不堪的青紫后蓦地散成了一地的碎片,她的心千疮百孔,她的感情一文不值。 而她喜欢的人,从孩童到青葱少年,此时更是遍体鳞伤,心如死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