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9这才是放下
银山别墅 银发及肩的少年面朝落地窗,双手被缚在身后,机械麻木的上下活动身体,吞吐着一支吸在地上的假阳。 挂着铃铛的项圈叮铃叮铃的响着,白皙细嫩的肌肤上还残余着条条残忍的鞭痕,点点血色顺着rou色的假阳滑落在地上,润滑剂倾倒在一边。 他像是不知道痛般动作着,清白的手指微微痉挛,窗外是大街,人来人往他也全然不在乎,胸前的乳珠被穿了环,一根红绳穿过两个白金小环在他毫无反应的性器上打了个蝴蝶结,宛如劣质的妓女在向恩客展示自己残败的身躯。 柳馨泠接完电话回来时简直吓死,两步冲过去,俯身掐住少年的腰将人抱起来,曾几何时羡慕应雪寒的好臂力能够将酌郁一个大男人毫不费力地抱起,她从来不知道自己原来有一天也会拥有这样的力量。 君涯没有带口枷,所以整个下唇已经满是伤口,血都被他抿紧了嘴里,又苦又咸,浑身发冷。 他被放在床上已经疲惫的不想说话,也懒得迎合了,爱怎样就怎样吧,反正烂命一条,又不值什么,他实在是坚持不下去了。 “你怎么回事?我不是给你润滑液了吗?”柳馨泠又急又气的将人扔上床,嘴里气喘吁吁的数落,手上是片刻没停的将他身上的装饰拆下来“窗户是单面玻璃,你又不是不知道,又在使什么性子?” 君涯闭着眼不说话,随便她摆弄。 好不容易给小祖宗拆去了装饰品,擦干净血上药,凉凉的药膏涂上去刺激的伤口骤缩,君涯身体蓦地一僵,仿佛一道微弱的电流窜过,有点酥痒。 不知是出于什么心理,他忽然开了口,“如期大人说,既然不爱那就没必要将自己赔的一无所有,锁精管是想让我记住自己是谁,在干什么。” 掐着棉签正在涂药的柳馨泠动作一顿,眼眸中闪过一点什么,“然后呢?” 君涯沉吟了半晌,在柳馨泠以为他不会再开口的时候,才声音很轻的说:“我已经一无所有,其实很可笑,到头来什么也没有剩下,如期大人可怜我,她说什么时候我能找到坚持的理由的时候,她就给我遥控器。” 只有拿到了遥控器他才是完整的自己,此后是将控制自己的这个权利交给别人还是做手术拿掉这个开关都是他自己说了算,但是这个坚持的理由是什么他至今没有找到。 柳馨泠一下子就听懂了应雪寒话的意思,但是她没有多说,看清楚自己,也看清楚了君涯之后,她甚至没有办法生气,她扔掉棉签,将被子扯过来盖好,“明天她就要来给你纹身了,你搞成这样不怕她看见?” “我什么样没被人看见过呢?”君涯嗓音浅淡的仿佛自言自语。 是啊,他什么样没有被人看过,欲都的奴隶训练期间没有衣服穿,公调台上,一次次转手,少年的憧憬和期待都像是被碾碎的自尊般散落满地,像是刚进欲都时被撕碎的衣服般不堪的掉。 柳馨泠忽然间说不出话,造成他如今局面的推手也有她一份的。 “jiejie当初偷走了父亲的行程表时,有过愧疚吗?”少年空寂又让人不寒而栗的声音在身后幽幽响起。 柳馨泠背后一凉猝然间渗出的冷汗浸透了衬衫,她竟然没有多少意外和慌乱,始终不敢诉之于口的秘密被挑破,她此时竟然有种终于来了的释然,沉默良久,她缓缓转身,目光悲戚却坦然的笑了“你都知道了。” “我父亲的行程一向是保密的,他身边也除了心腹不会有别人知道,就连我和mama都不一定知道。”君涯忍着疼坐起来,目光平静也没见多少恨意,反而是这样的平静让柳馨泠的心再一次悬了起来,他看过来“父亲的心腹如果出卖父亲此时必定已经节节高升,但是父亲的心腹都死了。” “因为我常去你家所以你怀疑了我。”柳馨泠慢声道。 君涯摇了摇头,“我从没有怀疑过你,毕竟柳家和我们家并没有什么恩怨的,可是昨天我在你办公室看到了父亲的袖扣,那是他出事那天我亲自帮他带上的,我父亲出事时你在现场,而我却并不知道。” “原来是这样。”柳馨泠笑了一下,什么都没说的出了门。 君涯垂头发呆,不知想什么。 过了很久,一滴水珠落在了被子上,低低的啜泣逐渐扩大声音,整个房间都是迟来的少年失去双亲,孤苦无依的悲痛。 柳馨泠捏着袖口和一封信站在门口,推门的手一下子顿住,背靠着门长舒一口气。 …… 华氏集团如今可谓是楼倒众人推,先是大批的珠宝积压在仓库无法出手,公司资金无法周转,无奈只能低价抛售,勉强算是稳住了公司的股价,谁知不知是哪里来的营销号先是爆出华氏家族的“内斗惨烈”,大哥设计小妹嫁给一个暴力虐待狂,并且婚内遭受家暴和出轨,以致精神崩溃自杀,后为股权鼓动妹夫将侄子买去欲都,自己则在关键时刻再将人买回来,从而诓骗侄子让渡股权。 此事一出华氏集团口碑一落千丈,瞬间股市跌底,华宇极力想要公关将事情压下去或者开发布会洗白都无济于事,他们的公关被人给压了。 直到此时华宇悔之晚矣,终于明白了应雪寒的“报复”是什么,舍半数家财置办厚礼想要去拜访应雪寒,到了丰都嘉苑却愣是进不去。 应雪寒和程钦泽刚好下飞机回家,到别墅门口才注意到拎着礼盒老脸涨红,急得团团转的华宇,丰都住的都是豪门显贵,谁不认识昔年如日中天的华家大公子,现今臭名昭著的华总? 应雪寒冷笑,“你要下去见见他吗?” 程钦泽坐在副驾驶,白衬衫扣子全开,冷白的胸肌上两个通红的乳尖上扣着小小的夹子,乳晕上还留着点点指印,脸颊熏红眼眸含着水光,情态宛然娇媚。 被情欲折磨的恍惚,乍一听见主人的话,深吸了几口气才找回清明,看着路边窘迫狼狈的男人,目光中闪过一丝恻隐又很快被恨意取代,他蓦然道:“不见,他自食恶果,活该。” “那就走了。”应雪寒一脚油门从他身边飞驰过去。 擦身而过的瞬间,程钦泽心中好像有什么“咔”的碎裂消弭于无形,前所未有的轻松盈然一身,他是该放下,过自己的生活了。 就在这时身后响起了警笛声,三辆警车将华宇围了个严实,几个警察下车将人一拷往车上塞去“华先生,你涉嫌商业欺诈,买卖人口等多项罪名,请随我们回去接受调查。” 应雪寒和程钦泽相视一笑,这才是真正的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