蔷薇后花园 - 言情小说 - [性转]倚天之屠龙少姥在线阅读 - (一)猎人

(一)猎人

    (一)猎人

    张无心运起九阳神功,往雪地上摔去。

    然后撞在树上,昏倒了。

    一醒来,既没有好心人搭救自己,也没有掉到什么好地方。

    已经到了傍晚。

    这里是一片树林,不太有人烟的样子。

    不过还好,没死。差点以为自己的宏图大业就这么莫名其妙烟消云散了。

    腿上剧痛,已经骨折了。我是晕了一天还是两天?

    她不禁暗骂:“九贞的话本子里学到神功不都应该出去大显神威吗?我怎么这么倒霉。”

    实在是她自己也没想到运功这么猛,之前白猴踩上去稳当当的一块石板,自己踩上去就碎成渣渣。她都不知道是哭还是笑。

    张无心转头,环顾四周。

    她不敢乱动腿,以免变成瘸子。

    刚想大声呼救,就听见有什么声音。

    她不知道怎么回事,莫名其妙地不敢说话了。

    拨开草丛一看。

    只见两个蝻猎人蹲在地上,剥着一个人的衣服。旁边放着一对金镯子,一副头面,一块玉佩。

    被剥衣服的人脸上一片惨白,浑身僵硬,已经死了。

    张无心睁大眼睛,心道:“牠们是在抢死人的东西吗?也太缺德了。果然蝻人就应该待在家里。”

    一个蝻猎人稍胖,从尸体上扯下珍珠项链。

    一个蝻猎人稍瘦,从尸体上摘下一对耳环。

    胖猎人对那瘦猎人说:“老二,咱们说好了,你打赌赌输了,这次的东西,你二,我八。”

    “上次怎么不是这样?”

    “怎么,你敢顶嘴?是不是想挨揍?”

    瘦猎人眼里闪过一丝怒火,又淡淡道:“我自然听哥哥的。”

    张无心看明白了:“原来这是一对兄蝻,看来牠们常常分赃不均,关系不太好,而且这大哥武功似乎更好,喜欢欺负蝻妹。”

    胖猎人于是蹲着身子,把剥下的衣服紧紧抱在怀里,生怕瘦猎人抢似的。一边在地上捡拾着首饰,一边气喘吁吁说:“咱们得快点......这可是鬼林......最近几个月闹鬼......老刘家的小孩说这里晚上有人哭呢......”

    躺在地上的蝻人光溜溜的,显得着实可怜。

    “尸体的东西都扒下来了,还怕鬼?鬼要真这么厉害,杀牠的人怎么没躺在这儿?”瘦猎人不屑道。

    胖猎人道:“这贱货身上的好东西可真多......”

    瘦猎人道:“牠还没我好看呢,竟然能与城主春宵一夜,可惜贱命一条,才风光了一天。”

    牠又看着胖猎人的背影,眼里露出几丝厌恶,说道:“哥哥,我来帮你吧。”捡起了地上的珍珠项链。

    胖猎人一身肥rou,行动起来笨拙滑稽。牠捡了这个,丢了那个。听见蝻妹要帮自己,生怕牠抢东西,连忙抓住珍珠项链。

    结果重心不稳,扑倒在地上:“哎呦呦!”

    珍珠项链被扯断,“噼里啪啦”滚在地上。

    “我的珠子!”胖猎人痛呼道。

    张无心却看到了,瘦猎人分明是故意的。

    瘦猎人面无表情说道:“哥哥,要我帮你吗?”

    张无心瞧见牠的表情,心里惊讶道:“这做蝻妹的好生奇怪,明明要帮忙,怎么表情这么诡异。”

    胖猎人摇着肥屁股在地上捡珍珠:“不要不要!我一个人就够了......你不要捡......谁知道你是不是要偷偷藏东西......”

    听到这话,瘦猎人似乎下定了决心,在牠身后举起了剑。

    啊,牠要杀人!

    张无心不小心惊呼出声。

    胖猎人听到声音,连忙往这边看过来,紧张地问道:“谁?”可紧接着就惨叫一声:“啊!”倒在地上。

    瘦猎人一剑刺进了牠的后背心。

    “蝻妹!你!”胖猎人后背一个窟窿,汩汩流出血。

    瘦猎人见牠动弹不得了,于是提着剑往张无心这边走来。

    张无心浑身颤抖不止,就算是当日面对朱长盈也没有这么六神无主过。

    那天,她凭借对朱长盈的了解,想出了“武库”这个借口,保住性命。可现在,她对这个猎人完全不了解,不知道该想什么说辞。

    她从高崖摔下,虽有神功护体,但受真气震荡,一时功力阻塞,无法施展,还需继续调息才能恢复。

    瘦猎人在此劫货杀人,根本就不是好人。自己却偏偏撞见了这样的事,必定会被灭口。

    到底该怎么办?

    除非她是个瞎子,是个傻子,才会不明白牠在干什么。

    瞎子是不可能了,瞎子怎么会“看到”牠杀人,惊呼出声呢?

    张无心摇摇头,装傻子这也太冒险了。于是手里抓着一块石头,等着瘦猎人过来,就用这个一击致命。

    瘦猎人却非常狡猾,牠没有贸然打开草丛,而是冲着草丛提剑便刺。

    张无心“哇”地大哭一声:“娘!娘!”

    瘦猎人一脸的莫名其妙,用剑削掉草丛。只见茂密的草丛后面躺着一个脏兮兮的流浪村姑,灰扑扑的衣服破破烂烂。乱蓬蓬的头发不知道几天没洗了,都是泥沙。脸上更是一块黑泥一块黄泥,嘴巴上还有草根绿叶。

    张无心“哇哇”咧嘴大哭,嘴里流出口水,活像个大傻子。

    “娘......呜......”

    “喂,你是谁?”

    “我娘......叫我宝宝......”

    不知道是不是幻觉,她觉得自己听到树上传来一声轻笑。

    “呸,多大人了还叫宝宝,你真恶心。”瘦猎人道。

    “娘......”说着,张无心朝牠伸出脏兮兮的手。

    瘦猎人长满麻子的脸瞬间嫌恶地皱起:“傻村姑!别碰我!”

    “娘......”张无心又哭了起来。

    她无奈地看着没法移动的腿,脑海里不停地想着脱身之处。这个猎人能杀自己的亲人,怎么会在意傻子不傻子,牠一定会灭口的。

    瘦猎人警惕地看着张无心,问道:“喂!傻村姑,你刚刚看到什么了?”

    “我要吃鸡腿......呜呜......”

    “鸡腿,我给你吃鸡腿好不好?”

    “鸡腿......我要吃鸡腿......”

    “好好,你闭上眼睛,我就给你吃鸡腿。”

    张无心心里骂道:“呸,你要我闭上眼睛,然后一刀杀了我!”

    骨折后不可以轻易移动,但她无奈想想,为了保命,自己只能勉强起身应战了。

    她有些伤心地想:“我注定要当个瘸子了。”随即又自我开解:“好好,从古至今,有那么多健全人,不也成不了什么大事,以后我就当个瘸腿皇帝吧。”

    想着,她假装闭眼睛,手却撑在两侧,等着运气而起。

    “鸡腿......我的鸡腿......”她痴痴地呢喃道。

    瘦猎人一剑刺来,头顶上方却掉下来一个东西,提剑的手臂忽然被什么咬了一口,瞬间麻住了。

    “啊......我的手......动不了了......好疼!”

    “嘻嘻,你这人真坏,她只是一个小傻子,为什么要杀她?”一个声音在头顶的树上说道。

    这声音本身稚嫩清澈,却被故意放得飘飘荡荡,犹如鬼魅,让人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张无心睁开眼睛,心道:“是谁救了我?这声音仿佛在哪儿听过。”

    瘦猎人也恨恨道:“是谁多管闲事?”刚一问完,手臂上就传来更大的痛苦,有什么东西好像扎了进去。

    “啊!”牠倒在地上,长叫一声。又连忙求饶道:“壮士,大侠,好人,饶了我罢。”

    “饶了你,你做什么了?”树上的声音幽幽传来。

    “我不该杀我哥哥,不该向这位姑娘动手。”

    “你哥哥欺负你,你杀了牠,不是应该的吗?”这声音不解道。

    “不不......不应该......”话一说完,没想到手臂更疼了。

    只见牠手臂肿得发紫,比另一只要大了一倍。

    张无心心道:“这是中毒的迹象,不知道是什么毒?竟这般厉害。看样子像被某种昆虫咬了,肿成这般,也不知这手臂还能不能救。”

    张无心倒没有想救,只是学医的习惯使然,惯性思维罢了。

    “我说了应该,你为什么要跟我对着干,非要说不应该?”树上的人显然非常生气,树叶被摇晃得沙沙作响。

    这人似乎年纪不大,还是小孩子脾气,而且不喜欢别人忤逆牠的意思。

    “我最讨厌什么哥哥了!”语气中有九分的憎恶,不知道是什么哥哥得罪过牠。

    在地上打滚的瘦猎人哭嚎道:“大人,大侠,求你饶了我罢。”

    “我问你,你杀你哥哥对不对?”

    “对!对!”瘦猎人终于明白了牠的意思,惨叫道:“我个菩萨诶......疼啊......”

    “没错,谁说哥哥就不能杀?不好的哥哥就该杀!”又问:“那你刚刚杀这痴儿干什么?”

    瘦猎人咬着牙,心里道,这人怕是怪牠不该滥杀无辜,但也只能如实回答:“我不该杀人灭口......怕她知道我杀了人......到处乱说......我以后一定洗心革面,再也不敢啦。”

    树上的人跳下来,问道:“你怕她说出去,做什么要杀了她?”这声音清脆悦耳,像只春天的百灵。

    落地的一瞬间,牠脸上的面具掉落,露出一张奇丑无比的脸来。牠脸上道道青痕,只一双眼睛里似含着一滴早晨的露珠。

    这双眼睛似乎在哪儿见过。

    这人轻声“啊”了一下,用手遮着脸朝张无心看来。见她一脸痴傻的样子,并没其它神色,轻轻松了口气。

    牠穿着麻衣麻裤,头上也是用布条简单扎着,手里提着一个篮子,篮子里面装着一些草药,活生生一个小村童。

    张无心稍微有些惊讶,听牠说话分明是被骄纵的样子,该是个门派掌门的小蝻儿才差不多。

    牠没有戴上面具,而是放在篮子里,好像要表示出对自己的外貌满不在乎似的。可是不在乎的人怎么会随身带着面具?

    张无心只多看了一眼,牠就不高兴道:“喂!你以为我戴了面具,是想遮脸对不对?你懂什么,白天这林子很热的,我要遮太阳!”

    见张无心一副什么也不懂的样子,牠这才“哼”了一声,算是放她一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