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爸爸，你回来的越来越晚了。”莫常新说。他们家里就三个人，母亲在那做饭。

    莫画山说：“工作嘛。常新，有没有看上的包，给你买个吧？”

    莫常新说：“我不要包，您每天回来陪我们就好了。”

    莫画山往杯子里倒红酒，他干了一杯，说：“没跟什么坏朋友去交往吧？”

    莫常新说：“您每天都派两个保镖看着我，我哪里会去别的地方啊。”

    我在童年的某一天被抹去了“自由”。

    父亲有一天回来，他的钱包上沾了血，好像是工作不小心，但是他的手上没有伤痕。

    我知道爸爸是特别厉害的血猎，他很早就在干血猎了。他说吸血鬼都是坏的，每个都会杀人，但是我却见到一些跟我一样意外变成吸血鬼的小孩被杀死了。

    爸爸说，他们本来就该死的，这是让他们回到原本的时间。

    我不知道杀吸血鬼是一种怎么样的滋味，因为工作原因，爸爸怕我被绑架，被伤害，他会派两个保镖保护我。我什么都看不到，他们将我保护得很好，有次，在书店里看书，发现了一个男生总是恰好跟我出现在某个时间点。

    就是碰到了手，手很冰，也很僵，我第一时间就觉得他是吸血鬼，而并非人类，因为我的父亲就是干这行的，所以我比谁都清楚吸血鬼是怎么样的。如果我告诉保镖先生，他们也会第一时间审问他，审问他后把他杀掉。吸血鬼的生命可以被轻易剥夺，就算他没有杀过人，只是在人身上吸血也不可以，他们不是蚊子，是智慧生命，足以威胁到人类。

    时间长了，我问了他的名字。他在我的手心里画了一个“X”。

    我告诉他我姓莫，于是我们就这样交谈。

    苍桦记笔记，服务生指着说：“他们就坐在那个角落。”

    苍桦说：“他们有说什么吗？”

    服务生想了下，说：“好像是有讨论过，去别的城市之类的。”

    我讨厌过重复的人生，被安排好的人生，我不想一直做个乖乖女，然后考上应该考上的大学，读应该读的专业，好像这其中并没有我喜欢的东西。之后，父母会给我介绍一个适合我的男孩。

    X先生很不同，我们没法在别的地方见面，只有在书店或者咖啡馆，后来我们经常去咖啡馆，用耳机听摇滚乐队的歌。我们总会在本子上写字，写一写东西。

    其实我是知道的。

    X确实是吸血鬼。

    莫常新打电话，电话正被奶奶占线。奶奶在给娄郁行打电话。娄郁行说：“奶奶，电话给一下jiejie吧？”

    于是电话又给了娄郁佳，奶奶说：“跟小郁说话客气点。”

    即使是一家人。

    娄郁行说：“姐。再过两年，高考啦，你就能决定自己的人生了。”

    “嗯。”

    “到时候去什么城市都随便了，回家吧，奶奶也回来，她回来一定有改变的，她会被环境影响的，所以说，一个人不能在一个环境待太久。”

    “嗯。”

    “那暑假一起游泳吧。”

    “好。”

    很可惜，小郁，实际上我已经……

    “小郁，别走那边，你是女孩子，晚上少出去一点。”

    “又没关系，我不是你，莫常新，我不需要几个人保护我。”

    “……”

    “哦，我不是这意思，常新，别误会。”

    莫常新再次给娄郁佳打电话，终于打通了。

    “什么事啊？”

    “这是你第一次听到我的来电，没挂断。”莫常新笑了一下，然后说，“小郁，就是说，我们初中时候是好朋友，对吧？高中……也不知怎么的，就没联系了，可能是由于一些误会。今天在，咖啡馆见面吧。”

    我已经不知道在咖啡馆见了你多少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