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张泽毅虽然成了新的会长，却怎么也高兴不起来。他还是会想起那天在警察局见到的那个熟悉的身影，和陈立波太像了。只是他穿着警服，让张泽毅很是困惑。

    他越想越不对劲，在一个晚上来到陈立波的房间，这里的一切他都没让人动，房间里还有陈立波残留的气息。他躺在了床上，抱紧陈立波盖过的被子，把脸埋了进去。

    虽然跟陈立波相处的时间很短，但是却被他深深吸引了。一想到两人的过去，张泽毅眼眶就红红的。

    过了一会儿，他慢慢起身，来到桌子前，把每一个抽屉都拉开看了看。等他拉到最下面一个抽屉时，一张房子的照片让他不禁拿了出来。他看了许久，也没看出有什么，等他把照片翻过来的时候，才看到上面有个地址，最下面还写了一个Sunday。

    张泽毅很是好奇，这个地方到底是哪里？

    周日一大早，张泽毅就只身前往，为了不引人注意，他开了一辆比较低调的车，叫玛莎拉蒂。

    顺着导航，张泽毅来到了一个像公园一样安静优美的地方。这里的房子，就跟照片上的一样。

    张泽毅把车停好，就去找那个具体地址了。

    站在门口，张泽毅的心就不自觉地狂跳。他也不知道怎么了，今天好像很奇怪。

    他深呼几口气，平定了一下心情，就摁响了门铃。

    听到了开门声，张泽毅就开始屏住呼吸，知道那人的脸完全出现在自己眼前，他才敢呼吸。

    那人一看是他，立马露出了微笑。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你没死！”张泽毅兴奋地一直重复这两句话。

    然后他熟练地捧起陈立波的脸，吻了上去。张泽毅一边吻他，一边往里进，他的手很灵活地带上了门。

    这个吻激烈热情，又有无尽的思念。

    “为什么要骗我？”张泽毅吻了好一会儿，直到看见桌子上的警徽，才松开他，带着满脸的疑惑。

    “对不起，我的任务结束了。”陈立波略带一丝愧疚。

    “你演技真好啊，陈警官。”张泽毅半眯着眼，还装模作样地拍了两下手。

    “我没办法，对不起。”陈立波继续道歉。

    “你不用对不起我，哼！我算是明白了，一直以来，这都是你作的局对吧？”张泽毅冷笑一声。

    “阿毅，我。。。”陈立波想解释一下，却被张泽毅伸出手打断了。

    “停！警官，别叫得这么亲，我们很熟吗？”张泽毅此刻是痛苦的，他眼睛里似乎闪着泪光。

    “阿毅，对不起。我真的是，身不由己。”陈立波看到这样的张泽毅心也是很痛的，在杀　金书贤的时候，他听到张泽毅那痛苦的喊叫声，多想睁开眼抱抱他，可是为了任务，他没有办法。

    “为什么留下这张照片？”张泽毅从兜里掏出那张带房子的照片甩在桌子上。

    “我。。。只是想再见你一面，其实，我也不确定你会不会找来。”陈立波低着头，有些羞涩，和以前的陈会长简直判若两人。

    “你就不怕我知道你是警察后，杀了你吗？”张泽毅绷着脸。

    “我知道你对我们一直心存芥蒂，但是我心里除了你，已经装不下任何人了。”陈立波像个羞涩的少女小声表白着。

    听了陈立波的话，张泽毅有些心软了。

    他缓缓走到陈立波面前，将他低下的头缓缓捧起来。张泽毅慢慢凑近，看着陈立波的脸因羞涩染上了一层淡红色，他那细长的眼睛水汪汪的，好似受了很大的委屈。

    “陈警官，你不要勾引我啊。”张泽毅捏住陈立波的下巴，勾起嘴角。

    “阿毅，我真的很想你。”陈立波却一把抱住了张泽毅。

    张泽毅低下头吻了吻他的头发，然后伸开双臂也抱紧了他。

    “陈警官，我们还是保持一些距离吧。”可是没多大会儿，张泽毅便推开了他。

    但是，陈立波的表情略有些不满，因为张泽毅的怀抱太过温暖舒适，他不想离开。

    “你无论做出什么决定，我都会支持你的。希望，在你心里，也能有我的一席之地。”陈立波这时的眼泪已经从眼角流出来了，即便如此，张泽毅也没有再碰他。因为，他总觉得还有些事没有弄清楚。

    张泽毅也没有留太久，他走了以后，陈立波透过窗户看着他的背影，哭得像个泪人一样。他蜷缩在沙发上，双手抱住自己，此刻的他特别需要张泽毅的安慰，可是张泽毅却走远了。其实，陈立波每天都期待张泽毅能够顺着他留下的线索来找他，所以每天都很有期待地活着。可是，如今见了面，却是以这样的局面收场，这不是他想要的。

    这时的陈立波脆弱得像个孩子，跟以前的陈会长可太不一样了。

    张泽毅回到车上，也是暴躁地捶打着方向盘。陈立波居然真的是警察？！明知道自己和条子不对付，竟然还真就喜欢上了他？！

    他开车开了一路，有些事还是想不明白。他觉得现在就连伟哥到底死没死，也是个未知数。

    为了弄清楚这一系列的事，张泽毅做了一个大胆的决定。

    在一家医院门口，张泽毅身穿黑色西装，捧着一束百合，表情略显庄重。

    “会长，要不我跟您一起进去吧？”胖熊也跟了上来。

    “不用，这是我自己的事，我要自己弄明白，你先回去吧。”张泽毅侧过脸，让胖熊回去了。

    张泽毅看看手表，十点二十五，他深吸一口气进去了。他在前台问清了房间，随后上了电梯。

    在一间产房外面，有个人急得走来走去，他没有注意到张泽毅已经走过来了。

    “恭喜严队长，马上要当爸爸了。”张泽毅气定神闲，嘴角微微上扬，不知道的以为他两位是朋友呢。

    “怎么是你？！”严队长大吃一惊。

    “不用担心，我只是来送祝福的～”说着，张泽毅微笑着把手里百合递给他。

    可是，严队长却迟迟不愿接。

    “我今天来，是有事请教严队长的。虽然我出来一阵子了，但有些事想不明白，希望严队长能帮我解答一下，可以吗？”张泽毅这时虽然一脸轻松地在询问严队长，却带着几分压迫感。

    严队长看看产房，又看看已经坐下来的张泽毅，他也慢慢坐在了张泽毅对面。

    “你想问什么？”严队长皱着眉，显得有些紧张。

    “我不想知道你们以前是通过什么手段让伟哥离开的，现在能否告诉我他在哪里？”张泽毅背靠着墙，搞得他好像现在是警察一样。

    “看来，你已经知道了什么。他现在，在乡下。”严队长双手交叉，不得已说出了真相。

    “很好，那既然伟哥没死，陈立波是不是也没死？”张泽毅明知故问，他倒要看看这个严队长会不会老实回答。

    听了张泽毅的话，严队长思索了一会儿。

    “是，他还活着。”严队长一脸的大义凛然，表情有些复杂。

    “哼！看了你们很喜欢玩卧底的游戏。”张泽毅冷笑一声。

    “你应该感谢他，如果不是他，你不会有今天。”严队长义正辞严地说着。

    “我要感谢他？为什么？”张泽毅试探性地问道。

    “你杀了金书贤，本来是要定罪的。是他偷偷给你请了律师，判定成正当防卫，你才干净。”严队长义愤填膺。

    “哼！你们条子的嘴里，就没有一句实话，你觉得我会相信吗？五年前，是不是也是他联合你们把我送进去的？”张泽毅其实是很高兴的，但是当着严队长的面，他不得不故作镇定。

    严队长握紧拳头，头贴在后面的墙上。

    “对比五年前的你，现在不是好多了吗？”严队长没有正面回答他的话。

    “你的意思是我要感谢你们？”张泽毅扬起眉毛，顶了一下腮。

    “现在你什么都知道了，可以离开了吧？”严队长有些不耐烦了。

    “今天多谢严队长帮我答疑解惑，可能今晚我就会做个好梦了。这束花，可是我为嫂子精心准备的，记得帮我转交给她。”张泽毅慢慢起身，将手里的花放在严队长面前。

    看着张泽毅消失在自己的视线里，严队长立马把花扔进了垃圾桶。

    张泽毅从医院出来后，得知自己是因为陈立波才会无罪释放，高兴地嘴角疯狂上扬。他在路上也想了想严队长的话，对比自己五年前，现在的他的确更加完美了。特别是遇到陈立波后，自己的暴脾气开始变得稳重。要是以往碰到条子，他肯定硬碰硬了，现在他却能用最和平的方式来跟他们相处。

    此刻，他就想立马冲到陈立波面前，紧紧抱住他。一想到那天，他无情的推开陈立波，他就不断地自责，为什么要推开他？应该好好疼爱他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