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魏璎珞神情不变，依旧低眉恭顺：“是。” 她从香囊中拿出几个绣贴，有的绣贴上绣的是花，牡丹花，山茶花，兰花……有的则是Q版的卡通动物形象。 这是小吉祥穿越过来无聊的时候用石头在地上画的，她想自己绣来着，可惜自己绣活不怎么样，绣出来的不好看，哭唧唧着脸，被魏璎珞注意到，他便偷偷记住了那些卡通模样，夜夜悄悄绣着，想等小吉祥生辰的时候给她一个惊喜。 可惜…… 魏璎珞脸上闪过一丝不舍，将花儿绣贴拿出来，又把那些Q版的小动物放回去。 “等等——” 乌雅青黛忽然道。 “把你放进香囊里的那些也都拿出来。” 魏璎珞闻言一顿，他下意识看了看小吉祥，小吉祥正一脸担忧的看着他，圆圆的眼睛里映射的只有他的模样。 只有他。 魏璎珞忽然就觉得自己拥有了无限的勇气，他的心跳骤然加快，一股莫名的力量从心底用来，他不自觉地更加停止腰板：“回乌雅小主，那些不过是奴才无聊时绣着玩的，没什么技术含量，也不适合乌雅小主这一身的素色。” 乌雅青黛当然知道。 他就是看着魏璎珞拿出那些绣贴的时候，一旁的小宫女眼睛似乎都亮了一些，所以才想要看看。 “拿出来。” 乌雅青黛加重了语气。 魏璎珞垂眸，看着地上青白的石板，抬起纤细的手指，从香囊里拿出那些绣贴。 Q版的猪猪，狗狗，表情古怪的猫猫，狗狗，还有经典的黑白相间大熊猫，就算是乌雅青黛瞧了，都觉得有些喜欢。 “本小主瞧着这些不错……” 乌雅青黛话只需要说一半，他垂眸，居高临下的看着魏璎珞，等着这个奴才献上了。 素来机灵的魏璎珞却哑巴了，低着头不言语。 乌雅青黛皱眉：“怎么？你不愿意？” “当然愿意！” 一旁的方嬷嬷立刻冲过来，用近乎抢的力度将绣贴从魏璎珞手里夺过来，然后递给乌雅青黛。 方嬷嬷是个欺软怕硬的，这种人最怕的就是麻烦。眼下魏璎珞和小吉祥就惹了不小的麻烦，只要能解决，怎么样都好——哪怕赔上魏璎珞和小吉祥两个人的性命。 乌雅青黛收下了绣贴，然后他看着魏璎珞将那些花儿绣贴缝到了她的裙摆下和鞋子上，因为是已经绣好的绣贴，只需要简单几针缝到衣摆上就好。 魏璎珞绣的花草活色生香，行走转动间，隐隐有香气溢出，不远处一只蝴蝶飞来，落在一朵绣好的花上。 “好，好厉害……”陆晚晚轻叹，“花儿仿佛活了。” 自然是活了。 那些绣贴，都是魏璎珞精心缝绣，用清晨采摘的花瓣搅成汁液浸泡过的，魏璎珞测了很多次，为的就是小吉祥过生日的时候给她惊喜。只可惜，现在惊喜都到了乌雅青黛身上。 “算你机灵。”乌雅青黛看着自己修改过的衣服，淡淡一句便算是揭过此事。 他顿了顿，有些紧张，故作不经意的开口：“你叫什么名字？” 魏璎珞抢先答道：“奴才名叫魏璎珞……” “谁问你了！”被打断了的乌雅青黛皱眉不悦，“我说你，你这个小宫女，刚来就敢泼我水的，叫什么名字？” 小吉祥垂着头，神情有些古怪，这话，听起来怎么那么有古早剧本“霸道总裁爱上我”的味道？ 应该是她想多了吧。 小吉祥回过神，她小声道：“吉祥。” “吉祥？吉祥如意的吉祥？” 小吉祥点头：“是。” 乌雅青黛神情舒展，笑了：“不错的名字，等我入选了，就点你来伺候我了。” 哼哼，能够成为一等宫女伺候我，那小宫女该感到荣誉吧？ 乌雅青黛得意的想道。 但对于小吉祥来说，乌雅青黛的话不亚于晴天霹雳。小吉祥垂着的头上，是一张欲哭无泪，死了爹娘的表情。 “璎珞，我惨了……” 前往绣房的路上，小吉祥欲哭无泪。 “乌雅……她还不知道会怎么折磨我呢……” 魏璎珞握住小吉祥的手，入手柔软细腻的触感令他不由心神一荡，没忍住用指尖在小吉祥的手背上摩挲两下，然后回过神干咳一声：“别怕，还不一定能入选呢。” 魏璎珞垂眸，昔日先帝爷宫中也有一位秀女，凭借着头戴真花，引来蝴蝶得了先帝青睐。只可惜，那人是个蠢得，背叛了太后，最终惨死。皇帝是太后养大的，若知晓这件事情，就不该留下乌雅青黛。 “皇上驾到。” 弘历匆匆赶来选秀现场。 他素来对每五年举办一次的大选腻歪。 都是男人，选了有什么用呢？ 他想要的，是女人啊！ 弘历垂眸，回忆起三个月前的梦境。在梦中，他似乎临幸了一位秀女，秀女有着柔软的胸脯，湿润紧致的xiaoxue，软甜的嗓音带着哭腔向他求饶说着“不要了”……被xiaoxue紧紧包裹着的roubang爽的他头皮发麻，几近疯狂。 这是女人的滋味。 因为对男人不感兴趣，所以从来没有碰过男人的爱新觉罗·弘历，生平第一次，在梦境中品尝到了女子的滋味。 也是因为这个梦，弘历才赶来了这一届的秀女选拔。 不然，有时间看看折子，不比看男人香吗？ “参见皇上。” 皇后富察容音和贵妃高馨儿半跪着行礼。 弘历大步上前，握住富察容音的手将他扶了起来：“你身子不好，快坐下。” 他对容音是充满了心疼。 富察容音，与他年岁相仿，原是他的伴读。 小时候的富察容音也是男儿家的打扮，聪颖睿智，才华洋溢，两个人在上书房共同读书，也曾探讨过彼此对未来的期望。 后来，弘历被册封宝亲王，顺便被赐婚。 嫡福晋是富察家的嫡女。 因为弘历未来是帝王，他的嫡福晋，绝不可以是庶子。 富察家的嫡子就两人，长子富察容音，幼子富察傅恒。 富察容音舍不得渴望戎马一生，少年意气的弟弟从此被束缚，便主动接受了女子的命运，嫁入宝亲王府，从此与自己的梦想无缘。 弘历因此，一直是愧对富察容音的。 且富察容音也曾为了他的地位喝过生子水。 男人生子，九死一生。 侥幸活下来的富察容音自此体弱多病，偏偏嫡子永琏前些年又去了，富察容音也因此一蹶不振，一双曾对将来充满期许的眼眸中再也没有了光彩。 富察容音扯了扯嘴角，勉强一笑，然后坐下。 他对人生已经没有了盼头，整日便都是吃斋念佛，养花修身，此刻看着秀女选秀，无喜无悲。 弘历有些不敢看自己幼时的好友，毕竟他来此是因为梦中出现的女子，这令他有些心虚，便拿起折扇，打开来：“还不快叫秀女们进来！” 一个个秀女进来，弘历看着一个又一个，嘴里挑挑剔剔，和梦里的小仙女对比，当真是看谁都不顺眼，嘴巴便也格外的毒。 “风这么大也不怕站不住？” “这每天是吃五顿饭吗？” “这是要天天顶着酱油晒太阳吧？” 富察容音都有些听不下去了：“皇上。” 弘历顿了顿，不再说什么。却也再呆不下去。 大概，就是个梦吧。 弘历冷嘲一声，起身就走：“我想起我还有奏折要批阅，就不留了……剩下的，你看着留就是了。” 富察容音颔首，目光虚虚的看着远处，无喜无悲。 弘历叹了口气，拍了拍富察容音的肩膀，转身离开。 乌雅青黛就是在弘历离开后进来的。 走动间，花香四溢，有蝴蝶被花香吸引，落在了乌雅青黛的衣摆上。高馨儿瞧着新奇，心里却想着：又是个想要媚宠的小贱人！ 富察容音也注意到了。 秀女们为了引起皇帝注意用些小心思无伤大雅，但殿选引蝴蝶……富察容音想起了先帝时期的郦妃。作为一个妻子，他可以不清楚丈夫的喜好，但对于婆婆的喜好和厌恶却是必须要知道的。毕竟，一个不好相处的婆婆足够令他活的水深火热。因此，富察容音对于甄嬛当年的事情，些许禁忌都心里门清。 眼下这个秀女，就是犯了太后的忌讳了。虽然太后如今不在后宫，而在五台山，说是梦到了先帝，其实是去怀念果郡王，但如果太后回宫得知了乌雅青黛的事情，富察容音这个皇后也少不得要受刮落。 “赐花。” 富察容音语气淡淡，决定了乌雅青黛的去留。 “皇后娘娘——！” 乌雅青黛不甘心。 不仅不甘心不能入宫为家族荣耀争光，更不甘心自己以后不能将那个小宫女要过来伺候自己。 富察容音目光沉静，望向乌雅青黛，带着不容置疑的气度：“赐花。” “乌雅格格，请。” 一旁的太监上前一步，皮笑rou不笑。 只要不想被不体面的扔出去，最好就是乖乖的自己走出去。乌雅青黛咬牙，心里不甘，最终却还是心不甘情不愿的起身：“谢皇后娘娘。” 小吉祥不会刺绣，她连十字绣都没玩过。穿越过来，原身的记忆磕磕绊绊，能理清这个世界，不露出马脚，都多亏她已经背井离乡，唯一的老乡锦绣对她根本不搭理。想要小吉祥会刺绣，那太难了，她连分线都不会。 所以，理所当然的，小吉祥没有成为秀女。 她被分配到了御膳房。 这是小吉祥主动讨来的。 小姑娘软乎乎的，圆圆的小脸笑起来甜甜的，她看着好说话的方嬷嬷，讨好地笑道：“嬷嬷，我可会做饭啦，我能去御膳房吗？” 方嬷嬷管绣房却管不了御膳房。可他到底是宫里的老人，管不了御膳房总归还是有些关系。他托人将小吉祥送过去，这个世界本质上都是男的，所以这个世界是真的没有性别歧视的存在，任何职位，任何人都可以做，只要你有本事，或者你有关系。 小吉祥会做饭吗？如果有烤箱，空气炸锅，以及超市里卖的各种半成品，小吉祥确实“可会做饭啦”！但这是什么都没有的古代，只是切菜这一项小吉祥就过不去。可她笑容甜，声音软，一见到御膳房的总管就是甜甜的喊着：“总管好。” 那声音酥酥软软的，一下子就让御膳房总管的心都软了，橘子皮一般的老脸上挤出灿若菊花瓣的褶子，瞧着眼前着白白嫩嫩，笑起来格外讨喜的小宫女，哪怕她厨艺不行，刀工不行，力气也小的可怜，他还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收下了她。 小吉祥给自己找到了新住处，开心的不得了。 她最喜欢御膳房了。 旁的殿里的宫女要走大老远来取饭，吃的好不好还都在御膳房的人的一念之间，除非是受宠的，谁没在冬天吃过冷饭，夏天品尝过馊饭？ 在御膳房当值就不一样了。 永远是热乎乎刚做好的膳食，还可以偷偷给自己截留好吃的呢！ 晚饭的时候吃的满嘴流油的小吉祥笑眯眯的想道。 “璎珞，这个给你。” 吃过晚饭，趁着落门前，小吉祥揣着根用油纸包裹好的大鸡腿跑到了绣房。 绣房的姑娘们刚刚考核完绣工，还没来得及吃饭，天色渐晚，管绣女的方嬷嬷眼看着就到了要落门的时候，干脆下令让她们直接收拾行李准备休息，少吃一顿也饿不死。 绣女们一个个饿的要死又不敢抱怨，不少人正偷偷喝冷水解饿。 小吉祥正是听到师兄们说绣坊的人没有来取餐，才会偷偷拿着大鸡腿跑过来给魏璎珞送饭。不只是鸡腿，还有一个馒头和两根黄瓜。 魏璎珞接过小吉祥手上的东西，并不急着吃：“你在御膳房怎么样？” 小吉祥得意洋洋：“这些都是师兄们给我的，他们对我可好啦！” 这话不假。 御膳房里的宫人们多是膀大腰圆，真真男人形象的。 冷不丁来了一个女子装扮的宫女，偏偏又不会令人觉得娘娘腔，恶心，一群大老爷们可不是可劲宠着这个娇娇软软的小姑娘，晚饭的时候，小吉祥的晚饭里满满当当的都是师傅和师兄们的关爱，可把小吉祥吃的撑的不得了。她来给魏璎珞送饭，顺带着就是来消化了。 听闻小吉祥在御膳房过得不错，魏璎珞便也放了心。他低头吃着馒头，速度很快，吃像却不难看。小吉祥看着他那双纤细，白皙，修长的手指，又低头看了看自己圆圆，胖胖，rou乎乎，伸展开来还有手窝的小胖手，瘪嘴：这年代，男人都比我像女人！ 魏璎珞虽然吃着饭，但眼尾余光却是一直看着小吉祥。 看小吉祥神情蔫蔫的模样，笑了笑：“你的手很可爱。” 这话，他说的真情实意。 他瞧着小吉祥的手，怎么看，怎么喜欢，恨不得亲两口，咬两口，揣在自己的怀里，握在自己的手心里，天天护着。 小吉祥听着却像是安慰。 毕竟有魏璎珞可以做手模模特的手相比，她的手，看起来更像是软乎乎的水晶肘子……嗯，想吃肘子了，还有红烧rou……也不知道皇上喜不喜欢吃猪rou。 “山青青啊～路漫漫啊～meimei我唱歌儿给情郎哟～” 小吉祥哼着歌，揣着两根大鸡腿，拎着一个小食盒，一蹦一跳的跑去绣房。 到中午了，该去吃午饭了，小吉祥昨天约好了和璎珞一起吃饭。 挥别了依依不舍的师兄们，小吉祥很是开心。 时常，小吉祥会忘记这个世界是没有女人的。 因为魏璎珞身形清瘦，容貌隽秀，又是个沉默寡言的性格，平日里安安静静，便也时常让小吉祥忘了他男人的身份，相处下来只觉得是个超级贴心的闺蜜。 大概只有偶尔，魏璎珞抬头露出漂亮的喉结，又或是站起来，足足高了小吉祥一头时，才会让小吉祥恍然感叹：这是个郎君啊！ 弘历觉得很心烦，宫里进了一批新的秀女，又要他翻牌子营业了。 弘历对男人不感兴趣，所以从不和男人发生关系，每次去后宫妃嫔那处，也多是吃顿饭，聊聊天，然后盖上被子闭眼睡觉。 但有一说一，自己一个人一张大床它不香吗？非得和大老爷们挤一张膈应人啊！ 弘历想到这个月要面临的秀女数量就觉得心烦意乱，偏偏太后那边还总催他。 他孩子少，嫡子前些年就早夭，膝下就只剩下三个孩子，还都是“公主”。这是弘历当年见富察容音生了嫡长子，唯恐其他皇子心生贪念做的决定，除了嫡子，其余的都拟旨封为了公主，将来用作联姻，抚蒙。 这倒是很好的压下了其他人的野心，但那是嫡长子在。如今永琏早夭，那三个被封为公主的心里如何还不得知，但做母亲的已经开始不安分了倒是事实。 想起最近邀宠厉害的高贵妃，弘历头就疼。嘉嫔是她的人，高贵妃邀宠，自然是要给四皇子铺路。但弘历并不打算修改三个公主的身份。均无戏言，他又不是不能继续有孩子，只是皇后身体虚弱，根本无法再生，而他又正值壮年，不急着要孩子罢了。 弘历一开始，是打算再等几年，若容音身体好了些，就叫他再喝下生子水，然后生一个嫡子，封为太子。若容音身体不好，将来找个没背景的，生下孩子去母留子也不是不行。 不过现在…… 弘历眯眼，回忆起梦中女子的呻吟，下腹发硬。 他直觉三个月前的春梦不是白做的，一定是上天的旨意。 朕是天子，所以上天赐予他唯一的女子，为他诞下大清朝的皇帝！ 弘历这么想着，耳边就传来了轻柔的哼唱声。 偶尔，也会有宫嫔故意打探他的消息，然后在他经过的道路上表演才艺，或者扑蝶，或者歌唱，或者舞蹈，就是希望引起他一点注意。 但弘历和他那个爹不同，他对于走旱道不仅不感兴趣，甚至非常厌恶，所以一个成功的妃嫔都没有。 正是因为万岁爷的这个属性，李玉听到不远处轻哼的歌唱时，边想着：又来了。 李玉心里暗暗摇头，偷偷看了眼万岁爷：也不知道这一个会被怎么惩罚。但这宫嫔的嗓音倒是真好听，听的他心里都酥酥麻麻的。 心里酥酥麻麻的不仅李玉一人。 弘历听到这个哼唱声就精神一振：这声音，正是和三个月前梦里女子的呻吟声一样！ “停轿！” 弘历坐了起来，连忙从轿辇中下来：“李玉，去给朕将人带来！” 他这么说着，自己也是大步向歌声处走着，心跳砰砰砰，越来越快：独属于朕的神女，上天赐予朕的神女！ 那边，弘历大步赶来，这边，小吉祥远远的就看到了不远处有人走来。 看那一个人走路，两个人扶着的架势，小吉祥就晓得是宫妃。 为了不惹麻烦，小吉祥立刻沉默，捂着嘴偷偷的溜走了。 仿佛脚底抹油，小姑娘是有多快要多快的跑了。她生怕遇见的就是入宫当天见到的乌雅青黛。 来的自然不会是被撂牌子的乌雅青黛，但却也和他有关。 来的人是纳兰淳雪。 他来到宫里为的就是家族的荣光，他自诩美貌，家中兄弟们就她长得最漂亮，所以他成为了女子，入宫选秀。且他还有一副美妙的歌喉，声音轻柔，不似寻常男子那般低沉粗哑，甚是好听，教导他的音乐老师都曾夸奖他声音胜似女子般柔和。 “似女人”！ 这大概是这个时代对那些“女性”最高的评级了！ 因此，纳兰淳雪非常的自信。 他寻了一处杨柳，眼下正值春季，柳絮随风扬起，白色的绒毛随着微风飘飘洒洒，营造出一种如梦似幻的美景。 纳兰淳雪满意的点点头，兰花指一捻，眉眼随即妩媚起来，他开口便准备清唱。 正在此时，弘历来了。 他的额头带着些微薄汗，急匆匆的赶来。 然后他一眼就看到了纳兰淳雪：“……是你在这里唱歌？” 纳兰淳雪一愣，然后心中狂喜：“正是臣妾。” 他心想：老天爷，他只晓得自己歌喉美妙，却不曾想自己的歌喉美妙到还未曾展示就能吸引来皇帝！难道圣上早就晓得他的名声，特特赶来看他吗？ 这么想着，纳兰淳雪羞红了脸，恨不得立刻投入陛下怀中，早日得到生子水，生下一个小阿哥。眼下圣上没有嫡子，前面的孩子都封为了公主，他若是能生下孩子，说不定就是未来的皇帝！ 纳兰淳雪浑身火热起来，却不想弘历看到纳兰淳雪，顿时一脸失望。 “行，那你继续唱罢。” 弘历扭身就要走。 作为钢铁沙猪大直男，弘历两股之间有一个精准的探测仪，那东西，只有面对真正的女人才会有感觉，蠢蠢欲动。只不过长到如今，弘历也不过是身下白长了二两rou，平日全无用武之处，直到三个月前梦中遇到神女，才体验到性爱的美好，酣畅淋漓极了。 眼下，弘历本因想到神女而发硬的roubang在看到纳兰淳雪后顿时软塌塌毫无反应，不用想，弘历就知道这人比不上神女，自然半点兴趣也没有。 纳兰淳雪却是急了：“陛下，臣妾是特意为陛下来唱歌的！陛下不听一听吗？” 弘历一顿，没找到神女的邪火找到了宣泄之处：“既然你喜欢唱歌，那就唱。李玉，看着这个……”弘历顿住，完全不知晓眼前这人是谁。 “回禀皇上，是纳兰贵人，礼部侍郎纳兰永寿的女儿。” 李玉小声道，心里暗暗为纳兰淳雪点蜡。 弘历点头：“对，让这个贵人好好唱！李玉，你在这里看着，不唱到落门不许回去！” 李玉垂头：“嗻！” 然后他皮笑rou不笑的看着悲愤交加的纳兰淳雪：“请把，纳兰贵人。” 纳兰淳雪：“！！！” 他恨！皇上是个木头吗？看到他这个大美人居然能这么对待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