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深无迹 / 一叶知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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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是江南好风景,落花时节又逢君。 “衣不如新,人不如故嘛……”长安大街的那头,叶祈歌煞有介事地诶了一声。他一个「啸日」就将手里的重剑切回身后,只是盯着那柄银杏黑身的轻剑:“其实也可能用不上。”二少不知道小声嘀咕了什么,抬起头还是活泼的老样子:“再看看。” 远远瞥见他的人本该听不懂——可惜对方实在太大声;而山庄弟子们的剑里,大家说不定只认识这两柄:藏剑大庄主叶英从前为三阴逆脉的六小姐叶婧衣所铸的「千叶长生」,以及早先还在祈歌手上的「泰阿」。 伴随着“噼里啪啦”的全新键盘声排了好几天之后,松将军终于没忍住:“你那个……”他一边把声音调低,一边十分夸张的控诉,“原来的呢……怎么会坏掉。”禁不住被人一直追问,小心翼翼戳戳的祈歌忽而停了手,嗔怨地“啊哟”了一句。「我又没说什么!」将军心里这么想着,对面的声音微微拔高:“它就是坏掉了呀!”如是这般,到底给豪门二少又买了一个。 新的一年,新的竞技。 他们问是不是诶——狗狗警官重复了一遍对方的发言,理所当然道:“赢了就是,输了就不是。那么简单的问题,你还要打字问,真的是。”千里搭长棚,没有不散的宴席,但说的比唱的好听:我是你见一个爱一个里,最爱的那个是吧;渣男啊,小祈歌。 当日绮纨之岁,倾盖如故;而今青松落色,梨云梦远。人的一生又能有几个十年? 那时的看客们还叫过他「沈夫人」。 台下之人远比祈歌自己心动地要快:昆仑山巅的冰霜之间,回首时总有人白绒轻盔:甲胄永远是沉郁的玄色,在他金色剑芒闪烁时舞出的盾风却如残阳般血色不褪。 「依依——」持国天王殿,彼时星火漫天。 太熟悉了,熟悉到能够听见无数次剑与盾错身,背靠彼此时发出的那些极轻微的摩擦音。断桥之下的锦鲤轻车熟路地跃出刚刚化冻的湖面,永远能以相似的姿态欢快地落回水中。 杨柳岸终年莺歌燕舞,桃花与风雪日日覆于剑盾,只差那么一点儿,他就要以为这是一生。从寇岛至西子湖畔,大约是情渡迷途,那个也许的以后最终留在了你我的旧日。 凭栏一心剑,再相会时风沙漫天,银杏依旧:策马同游的人早已换了模样。千里奔袭也好,刀气闪烁亦罢;断桥本未断,孤山亦不孤。 「其实我动心了」 「但是赶路要紧,我没有说」 也算是曾经沧海难为水,只可惜长门早已误佳期。重楼倚城阙,去留两无意。早知如此相遇,不如不遇: 来日沉雪忆长安,笙歌终要散尽。 他的蜜语甜言从来不打草稿:“啊哟,真会说话……阿越君不由得拍起了他的猪蹄子。”自编自导自演,将军十分荣幸地于生日当天成为「交际花」拥有的很多朋友里最好的那一个。 曾看他一路高歌枫叶红透,也见他红尘作伴踏雪寻梅——早已远去的叫「旧友」,祈歌不再言明的故人,此后只有容颜依旧的青衫客。 永远到底有多远? 安史之乱并不结束在乾元年间。 长街未必有故旧,飞花令不再开宴。 故事如果不够好,是因为还没有到结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