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3 平衡
53 平衡
林偏颜醒来时正靠在顾立一只胳膊上,腰上被他的一只大手箍住,勒得她有些喘不过气来。 她动了动,想从他怀里挣脱出来,身后的顾立用了些力拢住她的腰,不让她动弹。 顾立没睁眼,哑着嗓子:“再睡会儿。” 林偏颜全身酸疼得像被拆开又重新组装回去似的,碰到腿弯那个浅浅的牙印时她嘶了声,终于忍不住扯着嘶哑的嗓子回头骂他:“顾立,你是狗吗?” 顾立睁开眼睛,看着她露在被子外那些星星点点的青紫,神色晦暗,轻飘飘嗯了声。 林偏颜哼了声,气鼓鼓地说:“抱我去洗澡。” 顾立跟顺毛似的揉了揉她的脑袋:“才洗完不久,可以不用洗。” “那你抱我去洗脸。” 顾立低低笑着,语气不善:“你确定?” 感受到后腰那又顶起了什么东西,林偏颜小脸一红,不敢动了。 好半天,她才小声问他:“你是不会累吗?” 顾立语气懒懒的:“那没办法,毕竟阿颜老拿我跟那些东西比,虽说比不过,但好歹是活的不是?” 林偏颜脸一热,想起自己昨晚那些丰功伟绩,憋了好半天才应了声:“闭嘴。” 顾立闷声笑了起来,低头吻了吻林偏颜后颈,翻身坐起来套裤子。 听到后面窸窸窣窣的声音,林偏颜转过身来,眼不错盯着他。 望见他后腰上的那些青青紫紫,她心一惊,开口问他:“腰怎么了?” 顾立垂着睫毛,眼里闪过什么情绪,太快,林偏颜没看清。 他将衣服放下,遮住了那些触目惊心,满不在乎道:“没事儿,过两天就好了。” 林偏颜拧着眉,固执地问:“怎么弄的。” 顾立没回答,也不看她。 林偏颜沉吟片刻,低低问他:“那天打架弄的?” 顾立含糊应了声,俯身将她从被子里捞出来,分开她的腿,面对面把她抱起来,笑盈盈的:“走了,大小姐,伺候你洗脸。” 林偏颜手环住他的脖颈,把头埋在他颈间,像一只xiele气的皮球,她轻轻跟他道歉:“对不起。” 顾立脚步一顿,又走了起来:“不关你的事,你不用道歉。” 林偏颜没说话,他也沉默了会,给她挤牙膏时才说:“以后别跟我说对不起了。” 我真的很怕你的对不起,阿颜。 林偏颜心疼地轻抚过他的腰,点头:“嗯。你也是。” …… 林偏颜被顾立牵着下楼,迎面就撞上了站在楼梯口满脸不明笑意的翟峰和赵晓晴。 赵晓晴走过去掐了掐林偏颜红润的脸,再探究地望向她衣服没遮住的那些暧昧的痕迹,轻啧了几声,慢悠悠说:“看给我家颜颜折磨的。” 话音未落,她就抬手狠狠打了下顾立的手臂,从他手里抢过林偏颜的手带她吃饭去了。 留下顾立和翟峰在风中凌乱。 …… 三月中,林偏颜从林百祥秘书那知道江敏意外流产的消息,孩子没保住。 她心情复杂,思虑再三还是去了医院探望。 在医院走廊她见到了那个她不知该如何面对的人,林百祥瘦了不少,黑发中又藏了好些白头发,一整套黑西装松松垮垮挂在身上,平时一丝不苟的领带也是歪的,胡子拉碴,看起来是好久没好好打理了,他孤零零坐在医院走廊的长椅上,头靠着墙,远远望着这边,不知道在想什么。 见到她时,他愣了好一会儿才露出久违的笑容。可能是太疲惫了,他眼眶湿润发红,皱纹深陷,肌rou颤抖着,在努力维持这个笑。 隔着医院走廊,林偏颜抱着捧盛放的康乃馨定在原地,跟他对视着。 明明只是一个多月没见,却恍如隔世,一些莫名的情绪涌上心头。难过?愧疚?思念?气愤?好像都有,又好像都没有。 一切的坚定和倔强在这一刻土崩瓦解,她鼻子酸涩,扯着嗓子喊他:“爸爸。” 林百祥笑着,眼里泛出泪花:“诶。” …… 林偏颜将花放在江敏的床头,看着她那张苍白美丽的脸,有些失神。 她真漂亮,听说也很温柔。他们应该很幸福吧。 如果,没有她的话。 父女俩关系又形成了一种新的平衡,两人独处时会刻意避开跟江敏有关的话题。 心照不宣又互相逃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