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同类(有彩蛋)
“你身上,有她的气息。”皮尔优雅的捏起高脚杯,抿了一口盛在杯子里的红色液体。 “。。”祁逊凝视着皮尔唇边酷似红酒,却又并不是红酒的液体,神情莫测,没有做声。 “你是她的血奴。”皮尔的声音很笃定,并不是问句。 他们两位‘合伙人’,在共同为新落成的高楼剪彩之后,单独共进一顿商务餐。 餐厅的包间里,只有他们两人。包间外,却被来自两边的数十位安保人员,围得密不透风。安保级别,堪比国家领导人。 “你呢?你是她的什么?”祁逊切下一小块牛排,送入口中,细嚼慢咽之后,冷声反问。 皮尔挑眉一笑,他的身前除了一个酒杯,和一瓶特制的‘红酒’瓶之外,别无他物。他仰头将高脚杯里的红色液体,一饮而尽。轻蔑的凝视着对面的祁逊,勾唇轻吐了两个字:“同类。” 时间静止了一瞬。皮尔失望的并没有从祁逊的眼中,看到他想要的惊恐,反而惊讶的看见了难掩的‘兴奋’。没错,是兴奋。 皮尔微微皱眉,又自顾自的为自己倒了一杯‘红酒’,或者此时已经不需要再遮掩的,可以直接称其为鲜血。 他打破了沉默,显示出对对面男人的极大兴趣,勾唇问:“看起来,祁先生已经想到了,我们可以第二次合作的‘项目’了?” 血族在体力和生命力上,都远远凌驾于人类之上。不过,在脑力上,不可否认的,他们旗鼓相当。 祁逊缓缓侧头望向窗外,目光像是飘到了远方。之后,落在大腿上的手,攥紧了拳头,下定了决心:“转化我,让我也变成她的同类。这是与你合作的前提条件。” “哦?”皮尔的黑瞳里满是疑惑,“她不愿意亲自转化你吗?” 说完,又好像想到了什么,随即转回了话题,浅笑着说:“你还没问,我想要得到什么。” ----- 我回到出租屋里,外面电闪雷鸣。秋天的雨,很冷。这间一室一厅,仅有五十几平米的公寓。我住了七年。 说起来还有点矛盾,我本以为自己早就习惯了‘搬家’,习惯了一次次的更换新的环境,更换新的工作,买断新的血奴。实际上,我却被这一次次无意义的‘躲’,和漫无目的的所谓‘远离’,搞得很是疲惫。 我略带烦躁的从床头柜的抽屉里,将护照和身份证拿出来,装进包里。虽然这东西对我没什么大用处,可总要为我的突然离开,找个令这里的人类信服的借口,免得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我在这里没有朋友。工作时,独来独往。在冷着脸,敢跑了几个想要接近,和追求我的男人之后,生活还算平静。 唯一需要交待的只有两个人。一个是房东,另一个是采血站的领导。 “我要退房。老家有事,需要我立即回去处理。”想了想,先打电话给了房东。 “露小姐,您。这也太突然了?祁先生他知道吗?我,咳,我,好,好的。”房东语无伦次的支支吾吾了半天,终于挂断了电话。 我轻叹了一声,觉得似乎自己的考虑实在是多余。 不过秉承着有始有终的信条,我又拨打了第二个电话。果然,采血站的领导在得知我要辞职的消息之后,也是一阵紧张,问长问短问冷问热的,一再确认是不是我哪里做得不顺心,他马上可以调整。 我无奈的选择直接挂断了电话。其实,我很少做事这么没有礼貌,可能是因为有一点生气了。 是的,生气了,不过只有一点点而已。 往日里,在我身边总是逆来顺受,苦着脸说自己是没钱吃饭的打工人的祁逊。显然是富得流油。 不要说这间小小的公寓和那个采血站,就连这里的整片住宅小区,和采血站上属的私立连锁医院,都在他的名下。 “可恶。”我身无长物,空着两手走到楼下。坐进了一直等在那里的跑车里,冷哼一句。 “小傻子,知道被骗了?”凌夜笑嘻嘻的,侧身帮我系好安全带。脚踩油门,扬长而去。 几个小时以后,祁逊面色难看的,跑进公寓里。只看见被丢了满地的,撕碎的护照和身份证,以及一件件他曾亲手绘制的画像。 “看来你惹她生气了。”皮尔双手插兜,幸灾乐祸的补刀。 “她走了?”祁逊脸色煞白,紧盯着一地的狼藉。眼底掩饰不住的惊慌和恐惧,喷涌而出。他慌乱的转头,像抓住了最后一根稻草那样,牢牢抓住了皮尔的肩头。 皮尔皱眉,也收起了幸灾乐祸的表情,弯腰捡起散乱一地的画像的碎片,缓缓拼好,黑色的瞳孔里慢慢溢出了难以言喻的痴狂,半响终于沙哑着嗓子沉吟道:“还没走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