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自己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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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先把思路跟师弟说了，师弟表示愿意加入别人的项目。

    我觉得这更像是一种走投无路的妥协，遂安慰道：“当然我还是会优先帮你找人合作。”

    师弟发过来感谢的表情包。

    相比之下，师妹好像并没有因为这件事烦恼，至少她并没有来找我问过消息。就好像这是师弟的事，是我的事，唯独不是她的事。

    我把师弟的申报项目给赵修治这边的人讲了讲，有那么一位表示有参加的意愿，只要合作者靠谱。

    我犹豫了一下，把我师妹的问题也讲了。

    这位别人家的师弟问：“师姐是不是不喜欢这个师妹？”

    这个问题有些难以描述，我想了想打了个比方：“倒也不讨厌，只是有种短跑比赛上大家一二三开始，她拿出了自行车说我骑车贼六，然后从我身边冲过去了的感觉。”

    这位别人家的师弟笑了，“我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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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位师弟见了个面，回头我师弟问我：“他说希望能单独跟我合作，我扔下李莎莉会不会不太好？”

    我反问：“你带着她有什么好处吗？”

    师弟犹犹豫豫，半晌才回：“没有好处，单纯帮一把呢？”

    我试图说服他：“每个人有自己的路，她跟你不在一条路上。”

    赵修治的学生都是务实的，可以带一个笨的，不能带一个不干事的。

    师弟被说动了，两个人重新商量了申报的项目。

    如同我准备丢下师弟独自逃生一样，师弟这次也丢下师妹独自逃生了。

    我们师门还真是培养不出来什么像样的同门情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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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一月中，江怀瑾的项目结了，论文也发了，和我一样开始给赵修治打杂。

    师弟四舍五入算是临时加入了赵修治这边。虽然正式的合作从明年开始，但这阵子也跟过来熟悉一下环境和人。

    师弟是个慢热的，提前过来也有好处。

    大约是自助者天助，赵修治待他也不错，还会时不时帮忙提供一些思路，给师弟感动地直接问：“赵老师我能不能考你的博士？”

    我明年六月底毕业，师弟后年六月底毕业，说不定真赶得上赵修治有博导资格。

    江怀瑾有言：“傻孩子纯粹是沾你的光。”

    我觉得不至于，“赵老师对学生不都挺好的？”

    江怀瑾点头，“但他只对自己学生这么上心。”说着瞥向师弟，“那傻孩子又不是自己人。”

    这点我真没什么体会。

    十一月底，师妹来找师弟，问他准备申报的项目准备得怎么样了，能不能带她。

    师弟说自己也是加入了别人的项目，做不了主。

    师妹不甘心，非要他把人介绍给她，她要自己去争取。

    傻孩子纠结坏了，来问我怎么办。

    师弟说的倒是实话。

    因为赵修治学生的这个项目是接着前一年的项目的展开的，师弟在进行了了解之后被打动了，果断放弃了自己原本的计划。

    现在的状况是，我和两位师弟坐在赵老师的办公室里三堂会审。

    赵修治十分嫌弃：“这么件小事还把你们难为成这样。”

    大魔王发话了，我们三个小鹌鹑洗耳恭听。

    “可以来帮忙，但论文要自己写。”

    别人家的师弟弱弱地举手：“可是老师，万一她来帮翻车了呢？”

    “那以后就可以名正言顺地拒绝了。”

    我想了想觉得可能不用到这程度：“以我对她的了解，她可能不会伸手帮忙做实验。”

    别人家的师弟松了口气，“那就无所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