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情冷暖
人情冷暖
转过天,林蓁蓁的假期用完。她包里装了喜糖出门,到了歌舞团,逢人便发喜糖。同事们见了她,纷纷笑脸相迎,态度好似殷勤了许多。人情冷暖的事,林蓁蓁也没多放在心上。 上午的基训课还没有开始。林蓁蓁换好了练功服,去了舞蹈室。她正对着镜子热身,就从镜中看见站她身后的那个名叫方虹的小姑娘对着门口招手。 “芸之,这里!” 林蓁蓁把着杆,动作一顿。 宋盈之、宋芸之,这两个名字一听就是姐妹俩。只是原文里却没说,宋芸之在舞蹈团工作。 站在门口的女子穿着黑色练功服,大约二十一二岁,鹅蛋脸,皮肤微黑,虽然算不上十分漂亮,但也眉清目秀。她循声张望片刻,快步向林蓁蓁的方向走来,经过林蓁蓁身边时扯着嘴角对她点了点头,算是打了个照面。 林蓁蓁与宋芸之关系一般,见她情绪不好,就没有和她说什么。她一边压着脚背,便听见方虹大喇喇地问道:“你今天怎么来得这么晚?” “昨天没睡好,起晚了。” 宋芸之似乎是不想多谈,方虹却继续追问:“怎么回事?你姐又作什么妖了?” 不远处的林蓁蓁忍不住支楞起了耳朵,毕竟谁不爱听八卦呢。 “别提她,没得晦气!” “晦气”这个词用来形容亲人,多少有些刻薄了。林蓁蓁不得不感叹血缘关系的神奇之处:宋芸之和宋盈之从小一起长大,当了二十余年的姐妹,却一见面就掐得乌眼鸡一样。而原文里的唐小满才被宋家认回,就和宋芸之关系好得像一个人似的。 另一边,方虹还在继续追问:“她到底怎么你了,让你生这么大气?” 宋芸之绷着脸,咬了咬牙:“都说让你别提她了!” 就是因为宋盈之没有对她如何,她才会气得一宿没睡。从前她们姐妹俩关系不好,但打打闹闹的,也还算正常。可自从前天晚上宋盈之起夜摔了一跤,就彻底不对劲了。 宋盈之现在是既不和她吵也不和她闹,只是一旦闲下来就阴测测地盯着房间的角落,眼神放空,怎么看怎么吓人。宋芸之觉得,与其让她这样不声不响地吓唬人,还不如继续天天和她掐呢。 上午的基训课消耗了不少体力。歌舞团食堂的大锅饭自然不可能像张婶儿做的那样可口,但林蓁蓁已经饥肠辘辘,没忍住吃了不少。好在她今早称体重瘦了三斤,多吃些也毫无压力。 下午的日程是排练。歌舞团这些日子编排了一出大戏,想要赶在中秋前演出。 舞剧名叫《铜雀伎》,是一出爱情悲剧。背景是三国时期,讲的是女主舞伎郑飞蓬被曹cao曹丕两父子强占,和情人劳燕分飞,受尽侮辱走向死亡的故事。林蓁蓁扮演的是少年时期的郑飞蓬,而女主角则是首都歌舞团的台柱子于敏静。 于敏静上午请了假,等快要排练时才露面。她与众人打了招呼,便走到林蓁蓁身边,将她含笑打量了一番:“结了婚果然是不一样了。以前是含苞待放的花骨朵,现在嘛……” 林蓁蓁脸一红:“得了,你可别打趣我了。” 她一边亲亲热热地挽着于敏静的手,一边从衣袋里抓出一把糖:“快吃喜糖。我特意给你留的。” 于敏静比林蓁蓁大上两岁,她刚进歌舞团时,于敏静已经是台柱子了。 一个是在歌舞团经营了五六年的台柱子,一个是第一名考进歌舞团、恢复高考之后首都舞蹈学院的第一批舞蹈本科生,当时团里不少人都在暗暗等着看热闹。没想到两个人非但没有明争暗斗,反而却是关系融洽、颇有点惺惺相惜的意思。 于敏静剥了一颗进口的朱古力:“我还以为你今天要请假不来呢。你结婚之后还习惯吗,公婆人怎么样?” 虽然说歌舞团的演员是份体面的工作,但谁知道那些高门大户的怎么想,会不会介意儿媳妇“抛头露面”呢。况且舞蹈演员平时不是要排练就是到处演出,想要兼顾家庭终归困难。 林蓁蓁笑着回答:“都挺好的,感觉就是换了个地方住。公公婆婆也疼我。” 于敏静垂眸叹了口气,把玩着手里亮晶晶的糖纸:“我现在是真羡慕你。女人啊,还是成了家才有依靠。” 林蓁蓁张了张嘴,劝解的话到了嘴边,却始终说不出口。于敏静急着结婚,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她家里还有一个哥哥一个meimei,哥哥已经成家了,嫂子怀着孕。一家六口住在一起,就等着她嫁出去给未出生的侄子腾房间呢。 平心而论,林蓁蓁并不觉得女人就一定要嫁人。可这些话要是此时此刻由她口中说出来,就显得得了便宜才卖乖了。她只能陪着于敏静站在一旁,用力握了握于敏静的手。 —— 铜雀伎 中国古典舞剧 北京舞蹈学院孙颖教授力作。大型舞剧《铜雀伎》这部历时三十来年的创作之非同凡响,在于具有“四绝”,令人惊叹难忘。讲述的是三国时代(公元200--265)的舞伎郑飞蓬与鼓手卫斯奴从小相爱,但光彩照人的飞蓬遭魏王曹cao、曹丕父子两代的霸占并倍受将官的欺凌,飞蓬因反抗被处死,已被挖去双目的卫斯奴击鼓相送,最后,飞蓬剪下一束青丝,轻轻放在恋人的身旁,踏着悲愤的鼓声,一步步地走向刑场。 百度百科说的 方便写文照搬了现实中的舞剧,不好意思(鞠躬) 作者对舞蹈一窍不通,如果有bug有写错的地方我马上滑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