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灰女友12
炮灰女友12
那是陶然的忌日。 时间已经过去一年,郁小小有时候都会恍惚,自己是不是真的喜欢过陶然。她想起陶然的时候,整夜整夜睡不着觉,记忆力也慢慢下降。为了平和的生活,郁小小一般不会去想陶然。 现在,和路海的感情已经顺利步入正轨,郁小小已经感觉到路海将她纳入了保护范围,有了感情。那么,原先暂停的计划也可以开始了。 她做的事情很简单,在忌日前一段时间一直粘着路海,到忌日那天神思不属,闪闪避避,然后瞒着他独自出行。 逐渐增长的掌控欲,会让路海跟着她出门的。 一想到路海,郁小小就心情烦躁,虽然说她也不知道这样正不正常,她总觉得路海在压抑着什么,第一次上床之后郁小小试探他,委婉提出自己的看法,路海之后收敛许多。但每次看他坐在沙发上一根根摸手指骨节,郁小小就觉得浑身难受。 路海是意识到自己超出常人的欲望,觉得不正常?还是觉得被女友提出来很丢人?郁小小不知道,她只知道受到实惠的是自己,于是郁小小第一次忽略了能看出来的路海的潜意思,只装作不知道。 两人之间还是会上床,但是像第一次上床那样疯狂的时候再没有了。 郁小小一直在拉开路海和她之间的距离,路海可能是第一次谈恋爱意识不到,和路海相处多时的经验让郁小小知道路海喜欢什么不喜欢什么,在什么时候做出这样的举动意味着什么。郁小小把那些有可能拉近两人之间关系的时刻通通忽略,她不能成为路海真正放在心上的女友,也不能与他心灵相通,这些都会影响剧情的进展。 郁小小需要的,是扮演一个无条件满足路海的女友,扮演一个在外人看来痴心的女友,在路海看来不会有问题的女友。这样的女友,不会拥有顾焰的记忆,也不会知道路海每个举动的意思,更不会知道在隐藏的情绪背后的解决办法。 简言之,郁小小一直在坚定地履行自己的职责。那些心有灵犀善解人意,属于扮演身份的郁小小都会做到。但那些不属于扮演身份可以做到的事情,郁小小一样也不会多做。 但是利用这个身份合理地解决一点问题,还是可以的吧? 等路海认识到她有一个足以动摇她心神的好朋友而自己一直都不知道的时候,再适当表现出在意、反常、愤怒,以及自责和怨恨。路海会查清这些,然后作为女友的保护神,他会解决这一切来展现自己作为男友的担当和对邪恶痛恨的正义。 郁小小,只要等着就好。 计划进行得很顺利,路海真的在暗自行动,郁小小表现得抗拒,神情恍惚,却在暗暗观察路海的反应。心疼,愤怒等等情绪出现在路海的眼眸里,郁小小知道,成了。 自己要考虑一下,路海做了这些事,掀掉他爹的一员大将之后。他爹会不会注意到这里来,而郁小小,到时候又该怎么说。 “怎么不和我说呢?”路海看着她,眼里有着隐藏得很好的审视和打量,他面上全是焦急在意与痛恨,左手摸着右手骨节,前倾说着什么。 若不是和他相处时间长了,郁小小都看不出来。 他怀疑了?他怀疑自己到他身边的原因?他为什么会怀疑?郁小小大脑疯狂转动,是了,自己在认识路海之前就查过这些东西,路海很有可能会怀疑自己接近他的目的。 可之前他都没有怀疑,是谁在旁边提醒他?还是说,自己有什么地方露出破绽来? 还是感情不够深,郁小小看他,“你在说什么?” 她此时面色已经平静,像是根本不知道路海在问什么。 “陶然。” 郁小小忽地站起来,“你怎么知道的她?谁和你说的?”愤怒,怀疑,警惕。 见她这样,路海反而放松下来,“别激动,我只是见你这几天太过反常,于是去找了点东西。” “你查我?”她更愤怒。 “我是在关心你。”路海抽出资料,“太可恨了这些人。小小,你当初为什么不报警?” 或许是路海到底算她男朋友,郁小小呼吸几口,硬梆梆说道:“报警有用吗?路海,你清楚得很,你如今问这话什么意思?” 见路海沉默,郁小小怒道:“你怀疑我利用你?” 路海也不想怀疑,但兹事体大,若不是郁小小是他的女朋友。他顶多警告一番,不会做绝。而且,这个可能性也很高不是吗? 郁小小,认识到交往,到现在,她虽然表现得很爱他,也很妥协,但路海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好像郁小小在暗地里有什么瞒着他一样。 若是因为想为朋友报仇而接近他,就很说得通了。 礼子讲的那个故事,也不是没有可能。 路海又想起书里夹着的那页纸,力透纸背,铁画银钩,满纸的陶然。 他是知道郁小小的,她写字那么丑,结构都没有,怎么会写出这样美形兼具的字?除非,陶然真的对她很重要,重要到她甚至连写字都不想把名字写丑,于是特意练了这两个字的书法字。 这样一个重要的人,郁小小怎么会提也不提?死得那么惨烈,她怎么可能不去报仇? 郁小小瞪着他,路海惯会做戏,他若是想毫无破绽地试探郁小小也不是做不到。但是不知为什么,面对她,他生不出欺骗的心思,于是只能沉默。 “好、好、好。”郁小小见他不说话,眼圈红了,伤透心似的。她立时想跑出去,但又放心不下路海似的,她咬着牙说:“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我那么重视陶然,怎么可能不去报仇?一点动静也没有,是不是就是在设计你,等你出手?毕竟只有你出手,才能把毒瘤铲除得干干净净。” “路海,你看低我了!我之所以不出手,不过是因为能力不足容易打草惊蛇!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我不会忘记陶然的仇恨!而我一点不和你说,躲着你,避着你,不过是因为,我想到了如今的局面罢了!” 说完这些,她承受不住似的跑了出去。 路海坐在沙发上,脑子里转着她的话,这么解释也说得通,她知道自己的身份,害怕说了之后会叫自己误会,于是什么也不做。而陶然的仇,现在报只会铲除皮毛,不如暗暗收集,等权重者风光过去再出手,可能性会大很多。 有可能,自己真的误会了郁小小。 不过,路海迟疑着,那纸上的笔迹看起来有些熟悉,自己在哪里见过吗? 那天争吵之后,郁小小一直没有联系路海。往常两人不合,都是郁小小扛不住先来找他。但这次半个月过去了,郁小小还是没有来找。 路海把证据留中不发,他是想直接搞掉那个毒瘤来着。一方面,给女友出气,另一方面,给那个人添堵。别人的控告和宣传他们敢压下去,自己的他们绝对不敢。但是因为礼子的那个故事,他怀疑女友的动机,于是一直压下不提。 但不代表这件事就这样过去。 歌舞场 “这又怎么了?”严子把刚子拉到一边。最近路海不喝酒了,每次一来往那一坐就摸着玻璃杯子一圈圈地磨,比喝酒的时候还叫人心惊胆战。刚子就把礼子那个事儿说了。 “真没想到啊。”半晌严子喃喃道。 “谁也想不到。”刚子仰头又低下来,“那个时候我不在国内,你干嘛去了?” 严子看他一眼,含糊道:“家里有点事。”见刚子还看他,他侧下头:“就那一回,谁知道他胆子那么大,之前什么事儿也没有。” 刚子收回视线,“他打错了算盘,那个女友谁把住了?他倒是凑上去,得不了好果子。” “可路哥心里也有间隙了。” “要是这都能过去,”刚子看他一眼,“以后,对人真要放心底里尊重。” “我一向敬重嫂子。”严子笑起来,“那小子的事儿,要我来吗?” 刚子摇摇头,“等路哥动作吧。” 又是半月过去,郁小小心里忐忑起来,路海不会真的确定了吧?按理说来,这种事谁见到也不会视若无睹,难道路海真因为那一点可能就自觉受骗受创,把事情按下不表了? 郁小小失魂落魄,路海出手是最好的,连根铲除,不留余地,他做事不干净,后面还有人给他收尾,但要自己来,也只能把一些小蟹小虾拔出来,首恶难诛。 她最是不喜欢把自己的事推给别人去做,但陶然的事情她就算尽力也不过尔尔。为陶然报仇的念头已经大过被人知道说她只会依靠别人的厌恶,她一方面做着最好的行为,一面准备最差的打算——如果路海真的不肯,她就自己动手,在剧情临近末端之后。 “jiejie。”胖嘟嘟雪媚娘一样的团子扑过来抱住她的腿,郁小小把孩子抱起来姆嘛亲了一口,放到儿童座椅上。 家里新请了一个厨师,说是南方菜做得特别好。家里郁爸郁妈都喜欢甜口,郁小小吃着新奇,也没说什么。 郁爸把孩子抱过来举高,团子拍手咯咯笑,要再来一次,他就凑上前去,孩子的口水糊了一脸,郁爸就又一脸幸福地抛高。 “吃饭吃饭。”郁妈拍了一下,郁爸只好依依不舍得把孩子放回去。郁志面前摆着他的小餐具,此时端着一张rou嘟嘟的脸等开饭,看起来可乐。 郁志自己动手吃饭已经很熟练了,郁小小夹了一片麻辣鱼rou,又见郁志小手握着勺子,正襟危坐,争取一点也不落到外面去。他这个年纪最喜欢争强好胜,处处表现自己,若是笑他,得钻到房间好久不出来。 郁小小见他模样,忍不住笑了出来,郁志就一脸萌萌哒睁大眼睛看她,郁小小拿起勺子给他喂了一口饭。 两只腮帮子鼓鼓地,咀嚼蠕动。郁小小看着好玩戳了戳,郁志就抓住她的手,睁大眼睛严肃说jiejie不要动我。郁小小笑出声,轻轻把手指抽出来,觉得心情好起来。 罢了,能最好,不能就算,在任务完成之前,自己总会动手的,弄不了所有,铲掉一些还是可以的。不该对路海抱有太大的希望,自己怎么就忘了他也属于权贵阶级,见到的肮脏龌龊事儿不必这少,估计都习以为常了。自然比起来,当然是他自己的感受重要了。 她正想着,就听见郁妈一阵惊呼:“啊呀,老郁,快看新闻。” 郁爸拿起手机看,草草翻过一遍后眼神复杂地看向郁小小。郁小小被他看得迷糊,她心里隐隐生出一个模糊的念头。 擦擦手拿过手机,果然热搜爆了,无数人转发评论。luanlun,心惊,丧尽天良。 有人把这事儿爆出来了。 郁小小脸上不由自主地露出笑容来。 不等郁爸询问,郁小小直接起身丢下一句“爸妈我有点事出去一趟。”就跑出了大门。 套房里没人,郁小小给路海打电话,问他在哪儿。 那边的声音很嘈杂,郁小小得到地址,直奔目的地。 他给出的地址是一家会所,郁小小和他一起来过,门口的人没有阻拦,郁小小一路飞奔过去,想着见面的措辞和言语。她径直上包间,推开门就扑进了中央坐着的人怀里。 郁小小猛得抱住他亲了两口,眼睛亮晶晶的,“你相信我啦?” 路海正磨瓶子,眼见一个人影飞过来,他张开双臂搂住人。唱歌的跳舞的打扑克的都安静下来,领头的见状赶忙招手,一个个退出包厢。 “相信什么?”路海本想板着脸吓吓她,但长时间不见,一见面她说的就是自己信不信她的话,可见自己在她心里比这件事本身还重要,想到此处,被压抑的情感翻涌而出,他禁不住露出微笑来。 “你说你信什么?”郁小小早不怕了,双手捧起他的脸,面上全是感动和得意,吻胡乱地落在他的脸上,她呢喃着:“还要考我,嗯?” 腰间的手握紧,路海向后倒在沙发靠背上,郁小小叉开腿坐在沙发上面,愈发往里靠。一吻结束,路海面上泛出柔情来,“是不是我不动作就不来找我?” “怨我么?”郁小小白他一眼,“谁先伤我心的?怀疑我?” “所以,我给你赔罪。”路海握住她的手,“这份大礼,还接得满意?” “满意极了,现在网上的人都叫你正道之光呢。”郁小小笑起来,慢慢地,面上泛出忧虑,“会不会影响到你,你不必做那么多。” “不相信我?”路海嗤笑,“那算个什么?不过小事一桩。” 两人靠得愈来愈近。 路海眼底燃着幽幽的火光。 那是郁小小熟悉的,欲望的光芒。 小别胜新婚,干柴燃烈火。 这次也依旧是一次,郁小小能感觉到路海压抑着的欲望,她上前抱住他,路海就抱她进浴室清洗。 郁小小这次是打着犒劳他的心思来的,多来几次也没有关系。但是路海不知在想什么,他没有继续,而是帮女友清理干净,两个人温馨地在床上相拥。 郁小小越发弄不懂路海。 那件事之后,两人愈加亲近起来,郁小小算了算,还有大概一年多的时间,路海就会遇到那个命定之人,不论性别身份阶级的命定之人。 也就是说,还有一年多,自己在这个时间就可以杀青了。 郁小小很欣慰,翻看新闻和结果的时候,主犯全部落马,判处刑期,全民意愿枪决。那个隐藏的人物虽然没有被搞死,但他失去了地位资本,以其他罪名投入监狱。郁小小拿出当初郁爸查出的资料,对照着一个个把仇人的名字化掉,整整划了两页纸,上到高官,下到贩夫走卒,这个掀起巨大舆论波涛,往后称之为333大案的幼童凌虐事件就此落下帷幕。 陶然的父亲也在其中,他没有杀过人,但犯下数起强迫案件,被判处死刑,立即执行。郁小小拜托路海带她进了刑场,一声枪响过后,那个带着黑头套,给予陶然无尽痛苦和失望的男人,就此结束了他的一生。 郁小小把他的骨灰撒在了寺庙门口,被来往游客践踏。算起来,叫他听取纶音,日日感受净化,也算是功德一件。 说起来奇怪,路海他爹没有找她,郁小小肯定他肯定知道这件事是由谁引起的,难道,路海他爹是又想给路海一个教训么? 想到此处,郁小小不禁怜爱起路海来,有这么一个爹,大抵谁也扛不住啊。 路海做了这件事,不管是因为什么,郁小小把小本本上记得事儿划去一件,待他不再那么排斥。她找人设计了一款花体字,要路海用它签名。路海以为是女友的宠爱,也就高兴领受。 那个挑拨离间的白衬衫礼子,被路海丢给了刚子收拾。刚子没做什么,只不过说了几句话,拖慢一些东西,卡了一些时间。一次聚会的时候有人来说门口跪着一个人,刚子刚要叫人去处理,路海看到问了一句,刚子只好把事情报上来。 “就是那个和我讲故事的。”见郁小小疑惑,路海解释了来龙去脉。听完郁小小瞪他一眼,“若你心里不怀疑,他讲多少又有什么用?” 路海摸摸鼻子,摆摆手叫人处理了。 “事情早过了,嗯?”两人说着说着凑到一起去。 时光荏苒,岁月如梭。 时间过得很快,郁小小从校侧门出来,走到路边第三颗大榕树下的黑色汽车旁,拉开车门进去。 从她升到高中,路海来找她的时候就在这里等。郁小小和他说着话,路海就放下手机来抱她。 听他抱怨着他那个爹,郁小小心里清楚,剧情快到了。 他爹准备和那个继母结婚。 在路海的口中,那个继母就是个小三,他爹是个色令智昏的混蛋,还有可能是杀母凶手,他怎么可能就这么放他结婚?路海肯定要去闹的。 原著里这一段描写,是主角攻和主角受的初次交锋。那之后,主角攻就会为了躲开他爹,净身出户,转到名不见经传的明初高中,和主角受成为同学,开启一段命中注定的恋情。 “小小?小小?”见郁小小回过神来,路海不满道:“你想什么呢?” 想我的戏份正式出场,找你三回就可以杀青了。 郁小小说道:“今儿我们学校食堂饭里居然有虫子,我把后勤处闹了一通。” “怎么想起来吃食堂?” “新交了一个朋友。”郁小小就和他说起那个朋友怎么怎么样。 两人在车里亲密了会儿,分开之后,郁小小难得心情有些雀跃,是成是败,大戏总算拉开帷幕。 虽然她有些担心一直旁观的路海他爹,但是,死马当作活马医吧。 回家之后,郁小小抱住冲过来的弟弟,绕着转了几圈,郁爸便走出来接过。 早在陶然事件完结之后,郁小小就和郁爸坦白了路海的事,气得郁爸点烟的手都在哆嗦。 郁小小难得有些愧疚,她是真的觉得对不起郁爸一片慈父之心,但是事情已经这样,郁爸也无话可说,他想不通女儿为什么一定要和路海纠缠在一起,就算是为了陶然——难道陶然比她的命还要重要么? 郁小小要是知道,也只能摸摸鼻子说句对不起,她和路海纠缠在一起是因为任务,陶然的事是个顺便,也是郁小小安慰自己和路海在一起不是只有坏处没有好处的理由之一。郁小小和老爸赌咒发誓自己一定会找机会和路海分手,她暗自嘀咕,就算你要我和他在一起,等人家真爱找到也不稀罕我呀。 老天保佑顺利点吧,每次翻看上个世界回忆的时候郁小小都仔细回忆自己和路海相处的过程,确认路海一点儿没有表现出类似上个世界男主的癫狂和偏执,就是一个很普通的男生对喜欢的女生的相处过程。 路海没有对她太过放纵,她的地位也并没有高过那些兄弟——虽然不知道为什么那些兄弟好像都在避让她。除了陶然的那件事情以外,郁小小几乎没有再对他提过要求。 快了快了,马上这个世界的剧情就要来临,只要我在他转学之后去看三次,顺利分手,一切就大功告成了! 想到此,郁小小有股难言的兴奋,她在床上蹦蹦跳跳,又给白雪联系的账户打了一笔钱。路海上床之后总喜欢给她买些没有太大用处的东西,她也并不喜欢。好在通通可以换钱。她和白雪两人建成的学校已经要投入使用,郁小小还记得白雪半夜给她打电话诉苦,说局里那群王八羔子手真贪。 白雪曾经半开玩笑地问她要不要找男朋友打通关节,郁小小断然拒绝,严词厉色。白雪打着哈哈道歉,往后绝不再提。 这是自己的事情,郁小小绝不想要路海掺和进来,更别提他们迟早要分手。那天之后郁小小把自己的零花钱打了一部分过去,叫白雪补补身子,算是犒劳白雪这些时日的辛劳。 白雪拿着那笔钱买了旅游票,问她要不要去夏威夷度假。正好路海也来问,郁小小便说已经和朋友约好了,回来要给路海一个惊喜。她百般推脱,路海才勉强放她去了。 随着学校的建成,两人的关系突飞猛进,白雪和她一起吹牛,喝酒,在酒吧调戏帅气的小哥哥。在白雪邀请她去玩男人的时候,郁小小赶忙拒绝,她不敢节外生枝。 “啊呀,那个28技术真的特别好,尤其是舌头。”白雪露出一个你知我知的笑容,满是餍足。郁小小摊了摊手,示意自己毫无办法。白雪遗憾地舔了舔嘴唇,血红色的嘴唇泛出润泽的光水色,“也是,你那个,也不能够。” “讲真的,姐妹,我给你打掩护,没人知道的。”白雪想了又想,还是觉得可惜,她悄悄推推郁小小的胳膊,不死心地朝她推荐。 郁小小无奈地看她一眼,不知道那人技术好成什么样子,叫她这么费力推销。半天磨缠,她勉强说等分手之后吧。 白雪眼睛唰地亮了,她别有用意地重复一句:“分-手。” “哎朋友,已经想着分手啦?” 郁小小敲敲被子,美甲清脆,“谁谈恋爱一次到位?” “况且,”她扭过头来,脸在忽闪的光下明灭,“我更,心水你这一款呢。” 气氛莫名沉静下来,半晌后郁小小笑起来,朝她吧台上的杯子碰了碰。白雪拿过杯子,青柠插在沾满霜糖的杯口,她饮一口,笑道:“小的,恭候。” 两人对视一眼,笑起来。 路海转学了。 他大闹婚礼的举动失败了,和女方那边儿子的谋划碰上。 剧情开始了。 郁小小冷静着,路海已经一周没给她消息了。她知道是路海把东西都卖完了,索性就没想着联系别人。他和家里闹翻,身上也没钱。 再等半个月,她就要第一次出场,去找路海。 然后忍受路海的冷暴力和忽视,竭斯底里地挽回自己的爱情。 包括但不限于打“小三”,邀请,最后出一个昏招,去引起路海的占有欲。 郁小小算了算,她要出场三次,第一次就是半个月后,她去找路海,路海那时还没有确定自己的心意,但已经开始远离女友,生怕女友暴露身份。 第二次她认定路海有了外心,抓住一个勾引他的人,暴打。路海把女友追回,和她一起去吃饭,把鱼腹侧的嫩rou夹给别人。 之后中秋的时候路海去祭奠母亲,又不想把负面情绪带给一起住的人,更不想回家,就顺道去了天津看女友。 第三次就是女友得不到回应,觉得路海真的变心,于是出了昏招假装和别人上床想激起路海的占有欲和感情。 然后路海说她恶心,女友正式下线。 接下来就是主角攻受的感情戏了。 感谢原著写得那么清楚,时间线一个月两个月一个星期两个星期写得刚刚好,不然郁小小还得找人时刻报告他们两个的发展进度,去对照书里的情节确定自己的出场。 实话说,郁小小还担心路海不按原著走呢,他真的这么长时间没发信息,郁小小松了一口气,这回稳了! 她看看自己的长发,坠得脑袋疼,等情节完了,我一定要把头发剪掉。就算情节完了立刻能走,也要把头发剪掉! 天杀的头发不知道多麻烦!就为了书里的那句垂腰长发,郁小小一直忍受了三年的洗吹护理!每次睡觉都不敢乱动,生怕把头发搞乱第二天袅在一起!赤裸裸的痛啊! 这三年,郁小小几乎不照镜子,她清楚自己的脸配上这个发型像什么样子,就不必荼毒自己的眼睛了。 也难为路海,三年对着这副打扮,也能下得去口。 终于要到结束的时候了,郁小小忍着激动的心情,又写了一副字。写完后,她拿出打火机,把字徐徐点燃。 这三年每次写字,她都要把门窗关紧,拉上窗帘,写完立即销毁,务必不留下一点破绽。 写字是上瘾的,尤其是看着自己一点点突破。在那次险死环生之后,郁小小写出了一副根本不舍得烧掉的字,她看了又看,只觉得不逊色甚至比之烧掉的那副还要好看,她拍了一张相,把它存到了家里不联机的电脑上,还设了密码隐藏。然后怀着悲痛的心情把字烧掉。 天杀的天杀的,烧掉的时候郁小小的心在滴血,丝毫不亚于马上考试了结果考研专业书换掉的痛苦。 如果这都忍不下去,那怎么走之后的剧情呢?要知道,郁小小可是要满怀爱意地去接近自己厌恶的人啊。烧掉之后,郁小小逐渐养成了这样的习惯,反而写字的时候更加肆意,反正都是要烧掉的,短暂存在的墨字,不如好好写。 这反而让她的字更添一股肆意和洒脱。 在和路海相处的过程中,郁小小极大地锻炼了自己的演技。如何表现出深爱,如何隐藏自己的真实情绪,如何瞒过一个警觉的人。 说话最真的是全是真话,但掐头去尾,根据语境营造出截然不同的意思来。 郁小小怀疑路海其实有过疑惑,但他估计也想不到这些疑惑的原因,郁小小表现得无懈可击——有时候无懈可击并不是理由,路海这样的人,他不会寻找证据,他相信自己的直觉,并直接给你定罪。 在这三年里,郁小小很多次看着路海露出反常的身体细节来。她都要怀疑路海觉得她不够真诚而把她甩掉,但路海还是没有这么做。 这也是郁小小疑惑的一个点,路海为什么没有把她甩掉? 路海对她生疑和郁小小极大锻炼了自己的演技并不冲突,越到后面她做的越好,或许是路海觉得这不重要,或许爱情在他心里只占了很小的一部分,又或者路海和她上过床于是觉得应该负责,在没有足够的证据和激烈的情绪的时候一点小怀疑不足以让他把她撵开——总之,郁小小成功苟过了这三年。 越到紧张的时刻来临,越不能露出破绽,尽管郁小小很想约白雪喝一杯,她还是忍住激动的心情,把门窗关紧,窗帘拉严,紧张而又兴奋地写了一副字。 她闻着烧掉的焦香味,把灰烬铲进盆栽的土里,和表层的土壤混在一起。大开的窗户带来清新的风,她趴在窗台上,看着花园里在野餐垫上堆积木的背带裤乖弟弟和凑近玫瑰不知道想做什么老爸,风吹过,花朵轻轻摇摆,掀出美丽的波浪来。 “嗨!”郁小小放开嗓子,冲着下面招手。背带裤的奶乖弟弟仰起头来,激动地跳起来说些什么。郁爸不知道女儿为什么突然这么高兴,那一嗓子直接吓走了斑斓的蝴蝶。他扫兴地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