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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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光刺眼,昨夜残余的酒味还在鼻息间回荡,谢云流不甚舒服地皱了皱眉。 他手腕有些酸,轻微抬了一下,这才发觉不对—— 谢云流诧异地睁开眼,近在咫尺的瓷白后颈撞进了他的视线,干净,柔软,像蚌rou里含着的光滑珍珠。 这是在做梦么? 谢云流复又阖眸再睁开,再三确认,确实是真的。 他几乎要倒吸一口冷气——这……他怎么把人捞怀里睡了? 随着呼吸的频率,李忘生后颈旁的几根碎发微微抖动。浴袍松散,含不住颈,更是露出了他大半个肩头,在被褥间晕出柔和的光。 肌肤纯洁无瑕,散发着淡淡的药香,是最不该有邪念的景象。 谢云流望着那肩颈一道流畅的曲线,喉结上下滚动。 他昨晚……干了什么? 昨天太高兴,多年遗憾终于弥补,本来以谢云流的酒量不至于醉到如此,但酒不醉人人自醉,谢云流有心大醉一场,只记得自己要回来,回来之后的事全都忘了个干净。 看李忘生这样估计是刚药浴完就被自己逮着捞上床来了,那,他没再干什么出格的事吧? 谢云流脑袋发蒙。自己的心思自己清楚,就怕一时嘴没把门,说出什么不该说的话。 李忘生身体在逐渐转好,最近这段时间也没再出现心魔,这是一切向好的迹象,不能在这时候坏了他心境。 怀中人睡得很沉,凌乱的发间弥散皂角的清香,氤氲在枕上,谢云流呼吸放轻,生怕惊扰他好眠。 少年时常拐弯抹角地找借口央李忘生留宿,夜间寻找热源是本能,次日醒来见自己把人拥在怀里,也一脸理直气壮—— 开始是坦坦荡荡,后来是欲盖弥彰。 谢云流手臂横过李忘生身前,清瘦的身子能清楚地挨到肋骨。 他以前有这么瘦么?谢云流漫无边际地想。 怎么记得腰上还有几两rou,捏起来很舒服。 李忘生以前睡眠很浅,很容易被惊动,往往他一动李忘生就醒了。醒来后慌张地四处张望,问什么时辰了,有没有误了早课。 那个紧张的样子,比他这个心怀不轨的人还要心虚。 想到之前,谢云流唇边挂上笑意。但笑意也没留多久,很快便散了—— 如今李忘生睡得很沉,自他散功后都是如此,现下大概是身体在慢慢恢复,他每次都会睡很久,再也不会被自己的一举一动轻易惊醒。有时候谢云流出了趟门再回来,李忘生都无知无觉。 谢云流想,就像他俩现在这样,其实也挺好。 至少李忘生睡得香。 也许等以后李忘生太上忘情得道,别说自己的一举一动了,自己的去留都再也不会惊动他了。 谢云流有些怅惘,目光随之柔软下来。 年少时,曾想过很多和师弟有关的以后,想过他们会双峰并立,把纯阳宫兴盛;想过等累了倦了,跑江上做一对烟波钓叟,还想过很多很多…… 可到老了,他只想让师弟好好的。 时至今日,他终于明白了当初那个大师的话: “我只想她好好的,平平安安。” 谢云流用目光细细勾勒怀中人的脸庞轮廓,想把一笔一画都深深刻在心底。 原来年少轻狂真的只是年少,他再没了想带人天涯海角跑的意气,再也不觉得那样的迂回窝囊,他再没有许诺什么海誓山盟,说出去的话兑现不了,便只是在心里想着——希望李忘生能好好的,平平安安,不要再有什么心魔,也不要再复生什么白发旧疾,安安稳稳度过余生。 当时年纪小心气高,尚且不能明白:越是爱之深,越是珍之重。事到如今,他恨不得把所有风雨都拦着,一点危险也不让师弟担,一点委屈也不让他受。得道也好,忘情也罢,哪怕往后再没有自己的参与,也想让他有个好的结果。 他这一生太坎坷了。谢云流舍不得。 墨发里露出的耳垂小巧玲珑,十分惹人怜爱,偏巧主人还睡得无知无觉,气色红润,纯然无辜。 谢云流别开了视线,脑海里却始终浮现那片小小的嫩rou,手指尖下意识摩挲,仿佛能感受到柔软的触感,在指腹间反复揉捏,好好把玩—— “嘶……” 一股热流直冲向下,谢云流这下是真吸了口冷气。 出息了!一把年纪了,还能对着师弟意yin! 谢云流在内心唾弃自己,屏住气,小心谨慎地与李忘生拉开距离。 李忘生毫无知觉。 谢云流松了口气,回过神却又感到好笑。 多少年没这么窘迫过了?怎么还跟个毛头小子一样?几十年是白长了么? 他只是容貌变年轻,也不至于…… 好吧,身体也年轻了。 谢云流的样貌已经接近青年,可一头华发尚且未成乌黑。他银白的发丝与李忘生的墨色长发交织在一起,纠缠得不分你我。 若是他当初…… 念想刚起个头,就被谢云流自己掐断。 沉溺过去无意义,不如当下多做些弥补—— 谢云流冷静的想着,然而此时李忘生翻了个身,面朝他的方向,无意识发出轻哼,被窝里的身子动了两下,将脸往被褥下藏了藏,想来是嫌光。 谢云流呼吸收得很轻,小心翼翼地看着怀里人靠近他的胸膛,把整个身子都往被窝里缩,只留了个发顶给他。 太近了。 近到谢云流只要一低头,下颌角就能挨在他发上。 怀里人突然收了下腿,膝头刚好抵到谢云流。 谢云流:“……” 咬牙切齿。 若不是李忘生当真睡着,他都要以为这是故意折磨他! 李忘生的身子被被窝捂得很暖,比谢云流体温要高,但此时谢云流guntang的程度已经远超他们任何一人的体温。 谢云流闭了闭眼。 要不还是把师弟喊醒吧。 他这边心思百转,李忘生自是不知,此刻李忘生也正陷于梦中,困于另一番景象—— “师兄……别闹了……” 师兄的手心太烫了,碰到哪里哪里就仿佛起了火。李忘生不住躲闪着,把自己缩起来。 “你躲什么?”谢云流笑道,“是你自己比试输了,想赖账?” “没有,”李忘生小声道:“忘生没有赖账,可之前不是这样……” “嗯?”谢云流已经抓住了他,灵巧地插入他紧捂的手臂缝隙,“之前是哪样?” “之前只是痒,不是……不是……”李忘生死死地捂着,可谢云流的手仿佛水中的鱼,轻而易举地就突破他的防线,滑入他衣襟之内。 “不是什么?”谢云流这时问。 “……”李忘生咬着嘴唇,却再也不肯开口答话了。 谢云流就笑,故意逗他:“不是什么啊?你说话!” 李忘生摇了摇头,在他怀里不住地颤抖:“师兄……我还有晚课……” “啊,是,你不说我差点忘了!”谢云流笑得不怀好意,“那我们得快点……” 李忘生浑身发烫,可还是比不上师兄手心的温度,那双手拢住自己,起初慢慢捻着,后来越来越快,李忘生只能被动感受,身子越发绵软无力。 “别……”他无意识地挣扎。 可谢云流却偷偷来到他耳边,用尖锐的犬齿轻轻一咬—— “师兄!” 李忘生忽然惊醒,这才发觉到自己还在床上,被窝里,然后……旁边还有个人。 “……!” 李忘生几乎是一下退了好远,身后悬空,差点掉下床。方才做了场春梦,他此时当真受到了惊吓。 谢云流苦笑:“别怕,这个年纪也是常事……” 李忘生才反应过来自己干了什么,他感触到了微凉的黏腻。李忘生喘着气,下意识舔了舔干涩的唇沿,喑哑的嗓子几乎已经喊不出那个称呼。 谢云流往床里靠了靠,“你快掉下去了,往这边来点吧。” 李忘生呼吸还没平静下来,被窝里似乎还残留着刚才梦中的炙热,他无措地低下头,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办。 可能是最近一直在食补药补,他现在的身子很是敏感,经不起刺激。 “你……”谢云流想把他往床里捞捞,可手刚一碰,李忘生就惊弓之鸟一般后退—— 本就已经睡在床沿,这么一退,径直往后掉了下去,谢云流眼疾手快从床上起身,堪堪在他落地前捞住。 被褥因为下坠的重力被拽向一边,几乎把李忘生整个人都裹在了里面。李忘生感受到腰间有力的手臂托住他,把他拽了上去,骤然黑下去的视野却让他瞬间想起了梦中的画面。 “师兄……”他闭了闭眼,低低唤了一声。 谢云流把他捞上来,没有掀开被褥,只是在鼓包上轻轻拍了拍:“出来吗?” 鼓包动也不动。 谢云流叹了口气,“那你再等一会儿。” 他瞧了眼紧闭的窗帘,阳光透过繁复的花纹与镂空的空隙映在凌乱的塌上,李忘生在被褥里藏得严严实实,只有一双白生生的脚还露在外面,此刻紧紧并在一起,呈现蜷缩的状态。 看得出主人很是不安。 谢云流喉结动了动,手刚要向下伸,脑海里忽然闪过一个念头。 “忘生,你不会……” 谢云流顾不上照顾自己了,连忙去拽李忘生的被褥:“你别闷着!这样硬忍难受,你……” 他说着说着自己都笑了起来,“怪不得之前裴元那小子说让我不要给你吃那么多,原来是这样!” 李忘生被识破,羞愧地更往里缩,连一双脚丫都藏了进去。 “怪我,想着多吃点早点好,”谢云流手伸进被褥想把他拽出来,“你先出来,别在里面闷坏了!” 谢云流忍不住想笑,这样双双尴尬的清晨,像是又回到了他们当初手忙脚乱的时候,连说话的语气也跟着轻快了许多:“来来来,师兄帮你,别躲了!” 可李忘生不肯,还把被褥边角压得更紧,整个人都裹成了一只熟虾。 “你再不出来我要上手了啊,我还没弄呢。”谢云流越说越想笑,本来单他一个还尴尬的事儿,现在看李忘生也这样,忽然就变得寻常了起来。 谢云流难得把顾虑都抛在脑后,有心逗他:“快,等下还要起来喝药。” 过了片刻,被褥里传出弱弱的声音:“我……自己弄……” 谢云流眉梢一挑,“好啊,我看着你弄。” 他鲜有这样无虑的时候,一下太得意忘形,说话没过脑子,可落到李忘生耳中,就是另一层意味。 “我……” 李忘生已经闷出了汗,鬓发凌乱地贴在耳旁,他眼捷颤了颤,咽了口水下去。 师兄这是……要看着他……弄吗? 这…… 这怎么能…… 李忘生指尖蜷了蜷,十分为难。犹豫了半晌,他悄悄伸出手,扯了扯谢云流的衣襟。 “师兄……” 声音在被褥里压得很闷,谢云流却从中听出了几分委屈。 既然目的已经达到了,谢云流舍不得再为难他,他自己都还难受着着,知道是什么滋味,便上前靠近: “那我来?” 鼓包里传出一声闷闷的嗯。 闹到现在,谢云流也有几分热,他将散乱的发拨到脑后,听见窗外隐约传来笛声。 谢云流顿了顿,直到这时候,才想起来先前被他抛到脑后的东西。 其实以他们如今的身份,明明不该如此…… 可他们是师兄弟,不是吗? 曾经也这样做过,现在又有什么关系? 李忘生在漆黑一片里等待,他睁着眼,听着自己的呼吸,仿佛过了很久,外面都很安静。 就在他忍不住要生出些不好的想法时,一只手悄然摸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