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是难上加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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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亮堂,比想象的明亮好多。”这是寒寺喆在地下遗迹所说的第一句话。 焦婧阳附和着:“比情报研究所那地下好太多了。不但亮,而且没有一点压抑的感觉。” 崔洁听完寒寺喆的复述:“如果真如鲁繁星所假设的那样,起码要有这样的环境才不至于让生活在其中的人疯掉吧。而这里的能源系统,也的确是个谜,总感觉它有取之不尽的能量。当然了,如果没有足够的能源,也不可能跨越星际吧。” 从之前崔洁的一些描述里,寒寺喆已经对这里有了些许初步的认识,跟着崔洁来到了实地,看到了那印象深刻的洁白墙壁,也学着崔洁的样子摸了摸。他感觉这墙壁有点像是陶瓷的釉面,至少玻璃态的釉面是他认知范围内能想到的最接近的材料了。之后,那一条条大大小小的走廊,以及相同房门中不同的房间,无不勾起他的好奇。但他也明白,探访清楚这里的一切是不可能的,只这几步的距离,他已经重新定义了“庞大”这个词语。他突然问起焦婧阳,并让崔洁也听到这个问题:“婧阳,你看到了这里,又找到什么新的记忆了吗?” 焦婧阳只有摇头:“我也盼望自己能多记起点什么,但连似曾相识都没有,对不起。” 崔洁不用等寒寺喆复述焦婧阳的回答,就已经从他的脸上看到了答案。她叹了口气:“至少我们也算确定了这件事情。快走吧,他们应该已经在等我们了。” 寒寺喆赶忙跟紧崔洁,一步都不分开。但他没打算再次沦为两个女人的嘲笑对象,不敢说自己是害怕迷路。但走了一段距离,他还是憋不住问出来:“你是怎么记住这些路的呀!它们看起来都没什么差别。” “我也不知道,我的确对这些路线的记忆比他们要强很多。类似于——”崔洁思考要用什么词去形容。 “感知?”寒寺喆重复了焦婧阳的话,“婧阳说她能模糊感觉到四周一定范围内的道路延伸。虽然——我的确看这里都是一模一样的。” “嘿嘿。那你以后让她给你带路就可以了,直到彻底熟悉这里。嗯!的确可以算是感知吧。那婧阳,你能猜出我们这是要去哪里吗?” “我怎么能知道,这里乱七八糟什么都有。”寒寺喆继续帮忙转述。 “哦?但那里很特殊,从这里就会感知到些什么。” “我倒是感觉到一个很强烈的东西,在这地下不知道多深的地方有一个硕大引力井。这个难道不特别吗?我怎么知道你是说哪个具体的东西。”最让寒寺喆感到无从招架的,除了两个女人同时嘲讽自己外,就是她们有意无意的相互不服气,在这样的时候他总被焦婧阳要求原封不动连语气和阴阳敦促都不能变化的重复她的话,让他很是为难。 崔洁却突然站住了:“引力井?但这里的重力与别的地方没有不同呀。除非——” 寒寺喆要终止她们间的争斗:“别多想了,她承认了自己这感觉并不可靠。” “哦?噢!那太没意思了。”崔洁略显失望,而寒寺喆就只能任凭焦婧阳骂自己了。 又经过了无数条差不多的通道后,寒寺喆终于能在墙上看到一些明显并能完全看懂的方向和位置标记,而崔洁终于说出了寒寺喆盼望很久的话:“我们到了。这里是大家通常所在的核心区域,基本就在发射场与研究院正中间的位置。这里有大量的数据访问界面,可以方便对这个地方的数据进行研究。”她继续往前走,转过拐角,走进一个看似是大厅却又堆满办公设备的地方,“这儿,就是你要见的两个人。” 直到寒寺喆也完全转过拐角看到大厅的最深处,他才注意到坐在一张小会议桌前的一男一女两个中年人。他无法确定在那个雪夜,是否见过这两个人。 “过来坐吧,不用客气。寒寺喆。”其中的女人站起来指着自己对面的座位。 寒寺喆却更加注意起男人的举动,那人只是抬起头微微向自己笑了笑。 并没等寒寺喆走到座位边,崔洁就已经将两个人介绍了一遍:“这位是崔成勇,理论与实验物理学家。这位是何欣洁,生物医学及分子生物学家。当初的博士生情侣,到后来的主力研究员夫妻。” 崔成勇又笑了笑:“十多年了,早已不是热血沸腾的年轻人,听到情侣这个词,感觉甚是遥远。” 崔洁已经坐到了两人身边:“不过到了现在,对外说是你们的女儿到正合适了。” 寒寺喆认为自己此时应该表现出惊讶:“女儿?”会议桌边留给寒寺喆的椅子只剩下一个,他本以为自己会和崔洁并排,但此时他只得选择坐在他们所有人的对面。 何欣洁说:“我们用了很久,才统一了意见,决定延续之前的习惯,对我们零号项目组的所有成员都应该保证完全的开诚布公。虽然你是这二十年来唯一新加入的成员,但绝对不会是最后一个。所以——我们并没有阻止你和小洁之间的关系发展,也没有阻止她将自己的身份告诉你。毕竟从任何角度来说,隐瞒这些都是对你不负责任的。” 之前的任何准备全都没有了用处,寒寺喆根本没有预料到此时对方所用的开场白。他感受到焦婧阳也是同样的惊讶,紧紧盯向崔洁,脸上的表情根本不需要假装。 而崔洁也是一脸茫然:“难道你们早就计划让寺喆加入零号项目?” “在还与斯格斯打仗的时候,我们就很确切的知道寒寺喆了。”何欣洁的语气中伴随着安慰,“咱们突尼瓦的间谍网络不是覆盖科技界吗!因为我们当时需要空气动力学的人才,有人推荐过他,但我们缺乏好的机会。” 寒寺喆看了一眼焦婧阳,说出来一个名字:“秦榴金?你是说他吗?”过去了几年,那段阴影的时光却又再次跑了出来。 “他是其中之一,是我所知道的很重要的一个联络人。如果你能看出来,说明他的确是太不小心,最终我们也没法救出他来。”崔成勇有些惋惜,“而后来,你的那个高层关系——那是你的秘密,我们不会打听的——既然有这样的机会,我们当然是要牢牢抓住。当然我们更看重的是你可能存在的潜力,不仅局限在空气动力学方面,于是大家就有了意向。之所以选择让小洁做你的监督人,原因就比较复杂了,考虑到了许多方面,大家才决定下来。剩下的就是检验你,以及找个契机了。但考虑小洁在那次事故中的经历,想必她会抵触,所以就没有将完整的计划告诉她。现在看实际的发展也已经是超出预期了。” 崔洁一脸无奈加无辜,之后干脆低头趴到了桌子上:“你们真行,真是够过分的。来,寺喆,见见我的第一发现者吧,也是我这名字的来历。我什么都不想说了。” 同样表现出无奈的是焦婧阳,但寒寺喆感到的只有尴尬和无所适从,不知道接下来要说什么,想了半天,才试探着问:“那我被调到这里来,就不是因为最近的发现了?” “也不是没有关系,毕竟这是契机,可以让你从头开始接触某一项工作。” “所以,除了工作地点和保密等级变了,其他的方面也没什么实质改变是吧。那好,不要一下子改变太多。”寒寺喆的确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默默对焦婧阳苦笑,“刚才听到他们什么都知道,还担心他们也知道你呢。不过还好,他们并不知道。” “嗯。虽然出乎意料,但对结果不造成影响。不过的确好笑,可以拿来调侃小洁了。”焦婧阳的话让寒寺喆的苦笑又延长了一段时间。 “那就没什么问题了吧!”何欣洁已经可以算是喜形于色了,“让小洁领着你转转吧,她肯定特别盼望。毕竟大家终于是到达同一个范围了。” 崔成勇也是一脸轻松:“不需要着急,小洁说你总是很积极,特别是刚来这里的时候,让她很难办很被动。但你现在应该也有所了解,我们这里的人都不属于那种很紧迫的,没有必要让自己紧张。况且这个遗迹对你也是新环境,不需要着急。” 寒寺喆看着崔洁,只能回以傻笑:“那我一定会注意的。” “但!”崔成勇又严肃起来,看向崔洁,又看向寒寺喆:“你们俩之间的事情,我们并没有插手,但这次当着面,我还是要说小洁有些许不负责任。只是寒寺喆,我不确定你是如何看待此事的,只是希望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他还想要说什么,但被何欣洁阻止了。 寒寺喆不得不求助焦婧阳:“他到底在说什么?是说我要认真对待与小洁的感情吗?但为什么还说小洁不负责任呢?”他不想让崔洁为难,不知道该回答什么。 “对不起。”崔洁声音很小,如在向崔成勇承认错误,“我的确是没有说起过,因为总认为他应该是理解的,对不起,但我和他回去再说这个问题吧。” 焦婧阳只给寒寺喆回复了“年龄”这一个词,但这已经足够让他知道是怎么回事。他赶紧点下头,回答崔成勇:“我想,我明白。” “年轻人,希望你是真明白。”崔成勇站了起来。 “好啦!”何欣洁也站起来,“我们的工作完成。寒寺喆,你还是要花精力处理好载人航天的工作,那个是战略性的,很重要。这边你慢慢习惯和了解,你需要补看许多文件才能跟上我们的节奏。很期待你完全融入我们的那一天。哈哈。我们先走了,”何欣洁已经挽起崔成勇的胳膊,“把这里还给它的主人吧。” 两人没再说别的话,崔洁站起来也没说什么,寒寺喆站着坐着都不知道要说什么,这地下的大厅里就从四个人变成了两个人。 “主人?”寒寺喆还是想问问这个注定是无关紧要的问题。 “毕竟我被关在这里的时间,也许长达几千几万年,所以他们说我是这里的主人,这里的一切都应该归我。”崔洁重新坐下,“刚才崔教授说的话,关于——我必须向你坦白。你知道的,我总希望能有另一半的陪伴。但你不知道的是,我最初找上的是上校,那时候我们看起来差不多大,但他无法为我——你知道的。其实我根本是个不可能出现在现实中的存在。他很伤心,但也只能服从父亲,去找寻对人类来说现实的归宿。” “所以我说我明白。”没有别人的环境,寒寺喆更加大胆,他伸手去拉焦婧阳,让她也坐下来,“我和婧阳很多年前就讨论过这个问题,结果显而易见。”自己说完后,他发现崔洁的情绪反而更低落,寒寺喆又补充说:“正好男人都只喜欢看起来年轻的。”这句话刚出口,他就不得不赶紧尝试躲开焦婧阳的巴掌。 寒寺喆这坐在位子上的闪躲动作彻底惊到了崔洁:“你怎么了?” “她打我,婧阳打我。因为我说只喜欢年轻的。” “嗯。活该。该打。”崔洁笑起来。 “笑归笑,但我真的明白这一切将意味着什么,再过十年二十年会是什么样的情形。因为二十年前我还是小学生时的情形——”他看着焦婧阳,“完全可以推演出未来是什么样子。” “但那只是一个方面。没有人能看到婧阳,可很快就会有人对我产生质疑,我也许只能永远躲在这里避免任何人看到。” “这点——我们真没有考虑过。”寒寺喆沉默了。 ↓ 石莉安围着浴巾从浴室中走出来,看到那男人仍坐在茶几前看着手上的会议文件。她淡淡一说:“看来你今晚没空呀。” 白槐抬头笑眯眯的:“陪你,还是有空的。” 从现在的他身上,石莉安根本找不到当初那种高大的关怀。他身上还剩下的,所展现出来的一切,都只是对年轻漂亮的身体的单纯欲望。 “你还是忙你的吧,我走了。”说着,石莉安拿起衣服,转身要回到浴室。 听到这里,白槐站起来,冲上去,横在石莉安还没来得及锁住的浴室门口,将她推进浴室,直接推到墙上,扯掉她身上的浴巾。石莉安知道自己根本没有胜算,她放弃了哪怕半点的反抗。 “你需要我,我也需要你。为什么要走呢?” 石莉安受不了他那皮笑rou不笑的表情:“我不需要你,你也不需要我,你只是想占有女人的身体。” “哈哈。占有女人的身体,难道这不就是我为什么需要你吗?而你,不是总盼望着我去占有吗?哪能说你不需要我?你啊!这是又任性了吗!难不成,你想玩点更刺激的游戏?” “不——”嘴上虽然是坚决的,但她的身体却无法摆脱他的控制,此时她的脖子已被他的一只手掐住,而他的另一只手则直接扣进了她的下身。没有任何准备,干涩的疼痛直接传来,她咬着牙却不能阻止身体的颤抖。 “不能说不。”他严肃起来,“你很清楚,你没有权利说不。” “不!”石莉安开始反抗,但掐住自己脖子的手越来越紧。 “你竟然还不老实!”他一侧身将她摔倒在冰凉坚硬的地板上,“看来不来点硬的不行了,得让你记清楚你是什么玩意。”他将她的双手扣在头上,很简单的脱去自己的裤子。“我告诉你,你必须随叫随到,我让你干什么你就得干什么。” “凭什么?” “凭什么?凭你愿意。” 她很清楚,自己实在太熟悉眼前这一幕了。算下来,应该是十多年前了,在那样明亮的夜晚,墨语旭就是如此将自己压在身下,并强jian了自己。但此时,她搞不清楚自己是自愿的还是被迫的,只确定身边不会再有寒寺喆去阻止身上的男人继续下去。 她哭了,不是因为自己此时的境地,而是为了寒寺喆,她永远无法忘记的人。她同时也放弃了,将身体放松下来,配合起身上男人的动作。男人惊喜了,更显得肆无忌惮,玩弄她,满足自己的私欲。 但自己就只能如此了吗?只是如他所说的,是任性闹别扭吗?可除此之外,自己还能做什么?就这么放纵下去,又有何损失?只因自己的任性,她失去了寒寺喆,又放走了朱铄,她已经没有什么可失去的了。逃离到突尼瓦?那不依旧会发生此时这般的下场吗?不真正去改变自己,到哪里都会是同样的结局。 但自己真的就只能如此了吗?她的心还有一丝挣扎,自认为无可救药的自己也许能有所希望。只是这希望在哪里?难道仍是已经死去的寒寺喆吗?身上的男人比平常更加兴奋,如同正向战利品炫耀自己的威猛,宣誓自己的主权。嗯!她的确是他的战利品,从在突尼瓦时的第一次开始,每次或大或小的挣扎,最终不过是一次次重新成为他的战利品,在他的左右下越陷越深。但寒寺喆却是完全的不同。他为她留下的那唯一一次的记忆,那永远分离前的一夜,她却希望可以如永恒般漫长。 所以自己就只能如此了吗?留存在记忆中的可以是永恒的美妙,也可以是永恒的噩梦。寒寺喆带给她的是美妙,墨语旭带给她的是噩梦,而白槐也已经给她带来永恒的——但——但她又能怎样。 她抬手抚向男人的后背,专心于他的动作,用上自己的一切技巧。 “这就对了。这才是我的乖女孩儿。”男人喘着粗气,力量越来越大。占有着她纤弱的身体,cao纵者她不堪一击的灵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