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脖子上传来一阵剧痛，流川强忍着没发出声音，硬生生把痛叫闷在嘴里。他紧紧的攥着拳头，拼命忍住打飞樱木的念头，嘴唇被他自己不小心咬破了，咸咸的味道弥漫了整个口腔。nongnong的火药味充斥着每一个角落，两个人已经彻底发飙，竟完全没有听到外面传来的脚步声。

    “樱木，流川，你们在吗？”

    活音未落，“唰”地一声，门被拉开了。熟悉的声音让流川顾不得脖子上的痛楚，扭头一看，牧绅一一贯沉稳的脸出现在了眼前。跟在后面的今井医生见到这个阵势，发出一声惊叫，立刻上去拉开了还伏在流川身上的樱木。随着樱木从他身上剥离，流川也终于松了一口气。迟疑、心痛、茫然，夹杂着一种超出身体之外的疲惫，铺天盖地的向他袭来，让一向单纯的心几乎承受不住。现在紧绷的神经终于松弛，加上脖子上疼得厉害，他忍不住身体一软，就要顺着墙壁滑下去。

    突然，一只手伸了过来，有力的撑住了他。流川微微转身，牧朝他点点头，已经没有精力再去看清牧眼中那一丝阴霾因为何故，这一天发生的事情太多，他已经太累了。而樱木则被今井紧紧拉住，他看着流川苍白的脸色，以及流川身边对他半扶半抱的牧绅一，只觉得无比刺眼，一手甩开今井的手，大声呵斥道，

    “中年人，你放开他！”

    流川听了他的话呆了一下，下意识去看牧，牧脸色阴沉，抓着他胳膊的手并未有丝毫松动，声音里自带着几分寒意逼人的威严，

    “樱木，好好养你的伤，不要再找麻烦。”

    说罢，冲今井医生微微一点头，便在流川耳边低声道，

    “跟我回去了。”

    他右手继续抓着流川的胳膊，左手在他腰间轻轻一托，流川下意识的跟着他的步子走出了这件屋子，远远的还能听得到樱木不甘心的吼叫。

    “没事吧？”

    走出好一段距离，牧停下脚步，看了看沉默不语的流川。见他没什么反应，牧捏了捏他的手，流川有些茫然的抬头看他，像个懵懂的小孩子，现在他脑子里乱成一团，连被人一直牵着手都没意识到。牧轻轻叹了口气，抬手掀掀他的衣领，对着那已经红肿起来的伤口皱了皱眉，

    “快点回去吧，伤口也要处理一下。”

    流川依旧沉默着，他的手往回挣了挣，又被牧更紧的握住。干燥宽大温暖的手掌包裹着他冰凉的手心，此时此刻让他有些舍不得挣脱。

    两个人回到宿舍的时候，已经是半夜，牧给流川热了杯牛奶，看他一边慢慢喝着，一边心事重重的样子。牧让他坐在自己床上，自己搬了椅子坐在他的对面，

    “说吧，他跟你说什么了？”

    流川有些茫然的看了看牧，他不知道他在门外听到了多少，可让被他一直视为竞争对手的学长听到他与樱木的那些争执，还是让他有些赧然，

    “没什么。”

    他有些别扭的低下头，牧看着他黑发中间小小的发旋，抬手轻轻拍了拍他的头，

    “是不是他不想你去美国？”

    牧听到他们的话，并不令他意外，流川点点头，算是默认，停了停，又道，

    “他说安西教练也不可能同意我去。”

    牧看着他的眼睛，那黑色的眸子那么黑那么亮，清透的仿佛能一直看到他心底里去，

    “如果安西教练真的不同意，你会怎么样？”

    流川想了想，道，

    “安西教练说让我先成为日本第一高中生，再去美国。”

    他低下头，

    “我还是赢不了泽北……可我不想再等。我想要变得更强。”

    牧听到这样的答案，微微的笑了，他拉着椅子往前凑了凑，两个人的膝盖直接的碰到了一起。他的手搭在流川肩上，拇指在那光滑的脖颈上轻轻一按，流川抬起头，两人的视线这次毫无障碍的碰在一起。

    “流川，你知道泽北为什么这么强吗？”

    流川极力忽视着那手指在自己脖颈上制造的微痒，想了想，

    “他的天赋很好，努力。”

    牧笑了笑，

    “可这些你也同样具备，你的天赋也许比他还要出色，甚至比他更加努力，可为什么不如他，你想过吗？”

    流川呆了呆，摇摇头，说实话，这些确实是他没有想过的。牧将手从他的肩膀上收回来，转而用双手握住了他的手。纤长白皙却又坚强有力的手指，如果不是触到手掌的厚茧，这会更像一位钢琴家或者画家。

    “因为他所在的是山王。因为他是山王的王牌，只有最强球队的王牌才会是日本第一高中生。”

    牧定定的看着他，一语道破，

    “因为他有最好的队友，最好的教练，所以他也有了最强的训练和最强的陪练。这是他唯一比你好的东西，也是他之所以可以战胜你的原因。”

    牧目不转睛的看着他，看着他脸上每一丝表情的变化，

    “所以，只要你还在湘北一天，你就不可能成为日本第一高中生，虽然残酷，但这就是事实。”

    流川紧紧咬着嘴唇，牧看着他眼睛里最后一丝迟疑与迷茫褪去，满意的笑了，他抬手将他的唇瓣从齿间的折磨里解救出来，用指腹轻蹭了蹭那被咬出来的红痕，柔声道，

    “所以，去美国吧，那里才是你该待的地方。即使一开始你会很辛苦，可你应该，是不怕那些的吧？”

    流川抬起头，他的眼神已经说出了他的答案。

    夜已经很深，牧看了看钟表，10点钟，小孩已经困的不得了，眼睛快要睁不开了。他笑了笑，

    “去卫生间整理一下，我出去想办法找点消毒消肿的东西。”

    流川大大的打了个哈欠，眼睛眯起来，像只慵懒的猫，他因为睡意而有些口齿不清，

    “不要了，我还是回去了。”

    牧指了指墙上的钟表，

    “你看看几点了？你的室友肯定已经睡了，你回去会吵醒别人。”

    他蹲下来，三下五除二帮流川脱掉鞋子，不由分说便将他的腿放到床上，

    “听话，乖乖等我回来。”

    流川有些不太赞成的嘟囔了一句，可刚对上牧炯炯有神的眼睛，便立刻识时务的闭上了嘴巴，不知道为什么，在这个强势的人面前，他总有些即使有异议也最好不要说出来的感觉。流川迷迷瞪瞪看着牧的身影，恍惚感觉到他扯了一条薄毯盖在自己身上，便开门出去了。

    算了。

    真的好困啊……

    牧回来的时候，流川已经睡的口水都快要流下来。牧看着小孩子七晕八素睡得一本满足的脸，心里软的一塌糊涂。小心的帮他脱掉外套，流川因为被吵到而胡乱挥了挥手，想脱掉Tee的时候，他醒了，朦胧的看了自己好一会儿。

    牧摸摸他的头，趁他不清醒哄他道，

    “流川，脱掉衣服睡，舒服一点。”

    迷迷糊糊的流川最是听话，伸手，抬头，几下便把Tee脱了下来，衣服脱掉了，裤子就更好说了。牧是个说一不二的人，几下便把他剥的只剩了一条底裤。凉凉的空气接触到温暖的肌肤，流川在睡梦里有些不适的轻哼。

    牧洗好手，把出去借来的东西准备好，药棉和药膏是从诸星那里拿来的，都是最简易实用的。流川雪白的肌肤在暖色灯光下，呈现出一种诱人的浅蜜色，牧轻轻碰了碰脖子上红肿的地方，还好，没有破皮，他拿起消毒喷雾喷了几下，又用药棉仔细擦拭，流川在梦里疼的直哆嗦，牧有些不忍的放轻了动作。这孩子好像每次脆弱受伤的样子都会被自己看到，而自己即使再怎么心疼，也从来都无法防止他受到伤害。

    “流川枫……”

    他低低的叫着这个名字，像是道出什么只说给自己的秘密。心底有一股热流涌上，让他有些失去控制的俯下身去。灼热的嘴唇碰触到微凉的肌肤，醒着的人和睡着的人都无法抑制的发出一声呻吟。白皙滑腻的皮rou仿佛带着魔力，牢牢吸附着他的手指。一直被深深压抑和埋藏着的欲望，此刻正蠢蠢欲动着想要挣脱桎梏自己的牢笼。

    敏感的耳垂，纤细的锁骨，胸前的红簇，可爱的肚脐，每一寸少年特有的柔韧和娇嫩都不想放过。牧半压在他身上，生怕碰到他的伤处，只有一只胳膊撑住身体，他知道自己不能在他身上留下明显的痕迹，想了想，又有些不甘心的低下头，在他雪白的腰间深深吸吮了上去。长时间的吮吻和舔舐，令敏感的身体发出阵阵细微而可怜的颤抖。

    半晌，牧抬起头看着自己的杰作，无暇肌肤上一点红艳的吻痕，令那雪色的白莲般的身体如同被凌辱过一般，显得格外yin荡魅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