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妹江月晚出场,孕妾上门逼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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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眨眼就到了秋天。 隆昌郡主的赏花宴,江知浅遵循先前建立的人设,派人过去婉转回绝,传话的婢女也是一副伤心难过的模样,隆昌郡主和江知浅有几分交情,不仅没有怪罪,还反过来让婢女安慰江知浅几句。 于是江知浅被段云飞欺负得整日闭门不出的事,最终还是传到了江家的耳朵里,江将军久经沙场,听闻此事整日散发着冷气压,派人查段云飞的家里,才发现他父母远在梧州,顿时一口气无处发泄。 殊不知,整场事件被认定的苦主,此刻正自在地同新收的美人共度闺房之乐。 严轻芍像只秋困的懒猫,离开倚春阁后不必再刻意维持纤瘦的身材,对段府里的小厨房表现出来极大的兴趣,晨起的时候江知浅一动,她便不乐意地将丰腴了一圈的藕臂缠上来,小脑袋磕在她的背上,大有你想走就带着我走的架势,偶尔被江知浅抓住奶子,便无意识地在睡梦中扒拉自己身上轻纱的衣裳,将欺负她一夜的母老虎再度引进春帐里。 让江知浅没想到的是,母亲来了。 在江知浅安排的话本子里,段云飞新婚第二天便带了严轻芍回府,全盛京都知道这对夫妻感情不好,为了把这谎圆得细致入微,便一直没回去省亲。 江夫人来的时候,严轻芍正兴致勃勃地指点青妩给她家夫人挽一个活泼的发髻,听下人通传的时候愣了一下,反应过来之后险些没摔了那御赐的玉簪子。 江知浅倒是没乱,淡定地指挥青妩给她梳了个丧偶式盘发,摆手让严轻芍躲进后院里去。 看着铜镜里的绝色,江知浅起身,着湖蓝色锦裙,四下看了看,拿了杯房里失去温度的茶水来到前厅,放到桌案上,做完这些,便将母亲请进来。 江知浅的母亲是莞城贺家的嫡女,一身傲骨,品性端正的世家嫡女只喜欢养花投壶,素来不屑与妾室争斗,因而管家之事,早早地交到女儿手里。 江夫人穿了一身紫色暗锦,深色的锦纹若有似无,行走的时候,身上的花纹仿佛会动的画,见到她的瞬间,江知浅感觉她像是松了口气,然而当她矜贵地坐下来,江知浅才看到她身后跟来的小尾巴。 她生了一双幼犬一样的明眸,面色却古井无波没什么表情,她就那样规规矩矩地站着,不出声,也不动,唯有看着她的那双眼睛,仿佛含着说不完的情意私语。 “月晚?”江知浅有些惊喜地站起来,江月晚却收回了目光,她颔首小心翼翼地瞄着坐在位置上的江夫人,见后者轻轻抬了抬下巴,眼里才像是有了光亮,她不声不响地来到江知浅身边,四目相对,她抿起嘴唇,轻轻地叫她。“jiejie。” “多谢母亲!”江知浅笑着看向端坐着的江夫人,后者面色有些不自然地端起茶杯,江知浅的注意力很快又回江月晚的身上,她凑近她的脸,逗小孩一样问她。“我的信呢?说好了给我寄信,为什么后来没寄给我?” 江月晚有些不敢看她,她低着头,乖乖从袖子里拿出一封信给她,江知浅接过信,转过身时,忽然想起了什么,有些面色不善地看向江夫人。 “母亲,您打她了?” 听了这话,饶是江夫人,脸上也有些裂缝,她气得将杯盖摔回茶杯上,看向别处懒得理她,她身边的芳姑姑立刻充当了代言人解释道。“我的好小姐,可不行这么冤枉夫人啊!自您出嫁之后,夫人不但亲自教二小姐写字绣花,更是有什么好的都想着二小姐,大小姐不若想想,若是夫人真打了二小姐,岂会带她过来哄您开心啊?” 江知浅闻言看向江月晚,后者一副很是着急的样子,好看的眉头聚在一起,脑袋摇成了拨浪鼓。 看来是真的没有。 “罢了芳梧,总归本夫人老了碍事,就不耽误她们姐妹叙旧了。”江夫人站起身,江知浅立刻会意。“青妩,去带侯夫人去院子里转转,母亲,这段府过去是老侯府,要改要修的地方多着,还要劳烦母亲品评一二,回头我一并叫人改了,换上些雅致的。” 江夫人轻轻哼了一声,面色稍有好转,在青妩的指引下走出了院子。 前厅一下子便只剩下她们两个。 江月晚亮晶晶的狗狗眼静静地看了她一会,然后将脑袋低下来,靠近江知浅的胸口感受她覆在脑后的手掌,在她看不见的地方,眼睛弯成一对月牙。 “母亲真的没打你?” “真的没有。”江月晚轻轻地开口,她声音很低,和她倾城国色的脸形成了强烈的反差。 “嫡母很想你,你走了之后,她经常会做你喜欢吃的糕饼,发现你不在,就都给我吃了。” 江知浅轻轻抚摸她柔软的发。“那你呢,想不想我。” 江月晚的身体似乎僵硬了一下,随即沉默着将她抱得更紧。 何止是想。 她闻着她身上的味道,过了好久才轻轻地开口。“jiejie,你不要爱他,我听父亲说,段云飞对你很不好。” 江知浅哑然失笑。“为什么觉得我会爱他。” “月晚不知,只是听芳梧姑姑说,夫君是女子的天,段云飞对jiejie无意,jiejie若是动了心,往后日子不会太好过的。”江月晚眼里都是对江知浅的担忧,仿佛那段云飞是个洪水猛兽。 “芳梧姑姑说,好在jiejie是我镇远侯府的嫡女,日子过的若是实在不顺,还可以请一道圣旨回娘家。”江月晚认认真真地学着芳梧的话,江知浅看着她这样子,把她脸捧起来,抚去她眉心的皱痕。 “你希望我回家吗?” “我希望jiejie永远开心。”江月晚认真地开口。“如果他不能让jiejie开心,月晚可以给jiejie分忧,为jiejie除掉他…”话音未落,嘴唇被人捂住,江月晚眨了眨眼,呆呆地看着一脸严肃的江知浅。 “月晚,你还记不记得你答应我的,不可以把之前的事说出去,这些话以后不要再说了,知道吗?” 江知浅将手松开,江月晚张了张嘴,想说知道这件事的都死了,然而对上江知浅担忧的目光,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江知浅松了口气,缓了语气问她了一些别的事。 母亲回来的时候,江月晚正坐在一边安静地穿针引线,向江知浅展示最近的学习成果,江夫人旁敲侧击问了她许多,江知浅一一应付过去,又嘱咐了几句江月晚的婚事,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提起她的婚事,母亲的面色有些不自然。 “我是嫡母,自然会为她绸缪,现在最要紧的是你,我知道让你趁早怀上孩子笼络住夫君,你未必会听,我和你父亲着,你们要是实在合不来,不如早做打算,纳几房来路清白的妾室收进房里,日后把孩子抱过来养在膝下就是,倒也免得你受累。” 她特意咬了来路清白这几个字,江知浅给了半个耳朵听着,然而听到这里,却忽然想到了什么。 母亲说的其实点醒了她,她没有为段云飞生子的打算,可段家人未必愿意自己的儿子无所出。 这意味着她不能只顾着给自己纳妾,也要打听打听段云飞喜欢什么样的姑娘。 江夫人临走之前注意到那杯冷掉的茶,在心里叹气。 这女儿和她一样,许是注定是没什么夫妻缘分的。 送走母亲和meimei,江知浅的眉头却蹙得有些紧,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江夫人似乎在筹备月晚的婚前的事宜,然而当自己问起时,却又对这件事只字不提。 想起月晚红着脸让她晚点再看的可爱模样,江知浅将信拆开,里面是一张叠了几叠的纸。 里面并不是什么信,而是一张画纸,用墨勾出来的犬科动物,江知浅依稀认出来那是一只草原狼,耳朵趴趴着,尾巴夹起来贴着它的身体,一副没精打采的样子。 看懂了她的意思,江知浅眼睛弯了弯,将画上的褶皱抚平,交代青妩帮她把它裱起来。 急促的脚步声从屋外传来,婢女进屋行了礼,面上的神色有些奇怪。“夫人,府外有个姓季的小姐,说自己是段大人的人,想要见见您。” 江知浅闻言眉头一挑。“段云飞的人?她还说什么了?” “她还说您…说您…”那婢女局促地攥紧自己的手。 “你只说便是,既然是她说的话,夫人自然不会迁怒于你。”青妩站在江知浅身边,温声地开口道。 那婢女看上去心一横。“是……那女子说自己是大人的表妹,追随大人多年,您高门贵女和她抢夫君,鸠占鹊巢极为不耻,即便不退位让贤,也该将她请进来,以如夫人之礼将她迎进府里。” “哦?所以她的意思是,他们行过周公之礼了?”江知浅捕捉到了重点,抬起眼睛看她。 “这…奴婢不知。” 江知浅接过青妩递来的茶盏,思索了片刻,嘴角轻轻勾起来,婢女见此情形不由得毛骨悚然。 夫人难道终于因为得不到大人失心疯了吗?不会牵连她们吧……… 然而没等她继续瞎想,江知浅唤她的声音,将她拉回了神志,婢女按照江知浅的意思来到门口去请人,不一会,便将人带了过来。 这一看,饶是青妩,眉头也轻轻皱了起来。 女子容貌确实是上乘,美艳而具有攻击力,她身形修长,竟和江知浅差不多高,最惹眼的是她一对饱满的双峰,将正红的衣裳高高撑起。 与此同时,季如雪也在暗暗打量江知浅。 不愧是高门贵女,此女不仅天姿绝色,那气质和风姿的确远非常人可比,不过可惜了,她的对手是自己。 想到这里,季如雪朝她行了个礼,目光却分毫没看她。 “jiejie果然大度,如雪有礼了,如雪愚见,不如今日就让如雪把这妾室茶敬了,以后我们一同侍奉段哥哥,jiejie也能少些辛劳。” 然而没想到眼前的华服美人却并没有生气。“青妩,找人为季小姐收拾出个厢房住下。” 季如雪不太高兴。“jiejie这是何意,莫非jiejie的贤良不是装的?连容下meimei的胸襟都没有?” 青妩闻言,倒茶的动作慢了半拍,她抬起眼睛看向眼前的女人,眼中一闪而过的杀意。 江知浅的狐狸眼噙着得体的笑意。 “季小姐误会了,并非我不想纳你进门,只是你说自己是夫君的人,眼下却并没有能证明你身份的东西,我虽为主母,却也不能随意将来路不明的人纳作妾室,因而只能暂且将你安置下来,待夫君回来之后,再定下你的名分和院落。”江知浅吹了吹茶杯上的浮叶。“来人,送季小姐下去。” 季如雪一听有些急了,她要的就是在段哥哥不在的时候,让江知浅纳了她,相识一场总不至于让自己这个明面上的妾室落人笑柄,可若是等段哥哥回来,他是一定不会让自己进门的。 还好自己留了后手。 想到这里,她没动。“jiejie,这妾室茶是一定要敬的。” 江知浅眼睛都没抬。“为何?” “jiejie明鉴,段哥哥如今不在盛京,无法替我证明身份。”季如雪没有看到,在她说完这句话时,江知浅的眸色登时就变了,然而她没有意识到这些,紧接着放出一个重磅消息。 “可大夫诊断,妾已经有了两月的身孕,实在耽误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