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肯过江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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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翔约我去游乐场。我说我没空，但被他缠了半天还是答应了。 到地方一看，他靠在门口少人的角落里，显然是捯饬过了，整个人清清爽爽，那身衣服款式很新，应该是刚请人搭的。见我来了，从身后极sao包地抽出来一支玫瑰叼在嘴上，凑过来要我咬。 我总不好驳他的意。 展翔兴冲冲地拉我检票进门，人说多不多说少不少，到处都要排队，他拉我去玩了几个小项目就开始喊累，最终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指挥我去买雪糕。 我问他，过山车玩吗？他摇头。跳楼机呢？又摇头。 啥也不玩，光吃啊？ 展翔一点一点舔雪糕：那我们去摩天轮吧。 成，又是排长龙。 摩天轮上风景不错，但我被低飞的鸽子吸引了大半注意力，它们都很大只，两两落在栏杆处，头抵着头互叨。我隐约猜到展翔为什么要来：大约是因为他认为，谈恋爱就该来游乐场，而摩天轮最好说话。 于是我偷看他，看他打算说些什么。展翔确实很紧张，捏着手四处乱瞄，最后眼神落在我脸上。 我问他，怎么了？ ——我……我有点恐高…… 他看一眼窗外，开始手足无措，贴得我更近了。我说呢，难怪不敢玩过山车。 我只好牵他的手。展翔手心出汗，一脸不安，也许是开始胡思乱想了。 于是我抱他。展翔惊呼一声，被我搂过来跨坐在我大腿上，我摸他摸得放肆，他想挣，又害怕，只能搂得更紧。 展翔气喘吁吁：不是，来摩天轮不是这样的…… 我盯他像狼盯着rou：哦？不喜欢吗？ 我的手一下一下往他会阴上拍，他很快有了感觉，他平日里就喜欢这种带着性暗示的触碰，贴着我耳朵乱哼，像隐晦的叫床。再睁眼看我时，眼里哪还有慌张，亮晶晶地蒸腾出一种迷离来，贴着我几乎唇挨着唇，喃喃说不要。 这哪像是不要？他硬起一包顶我，小狗发情一样在我身上蹭。被覆上去揉时再也忍不住身下发抖，被我搂着深吻。 停！ 展翔眼底泛潮，羽睫沾露：不是这样的。 我突然发现我好像犯了个错。 展翔喉咙哽咽着，眼泪往下落却仍自嘲地笑笑。他有些怅然若失，努力提起声音来跟我说，不是这样的。 “我曾经想过很多次，如果，如果可以来游乐场约会，我一定能克服恐高。” “我想在摩天轮上告白，也许还会准备鲜花，也许，我甚至会求婚。” “原来也不是这样啊……” 我突觉心痛，忙跟他说不是的，是我的错。但展翔只是摇摇头说，是我这么久以来都活在梦里。 我曾经的那些自如和经验都变得毫无用处，他只是默默垂头，再不说话。 于是我的眼泪也往下流，我不知道如何去安慰他那长达十几年的单恋，不知道应该如何去安置这样的感情，我总是浅尝辄止，不肯投身。 而展翔莽撞大胆得十几年如一日，去追逐，去正视。不行就不行吧，我也知道的。不太恰当的说，像是某种不肯过江东。 然后我才发现，我根本不了解他。展翔擦着眼泪笑，问我，你哭什么？他掏出纸巾来替我擦，却好像怎么擦也擦不完。 我无力地说对不起，展翔摇头，回身抱我。这怀抱比任何一个都轻，轻飘飘的，我感觉甚至抓不住他。这或许是老天给我的惩罚，在我真正爱上他的这一刻，就要失去他了。 哭过了脚下发虚，一前一后钻出摩天轮，眼睛都红得像兔子。我们踱步在走，谁也没说话，终于，展翔叹口气说，我们去吃饭吧。 我怎么吃得下。反倒要他哄我。在车上时他贴过来吻我，见我没了反应，声音喑哑但仍逗我说，不是吧？你也不要我？ 我很没形象地哭出了声。我以为我是那个爱情骗子，我自傲能看透人心。我不理解他一顾脑往里投的那些真情——我从来没想过那十几年对于他来说意味着什么。 我太傲慢了。 展翔见我又哭愣了一愣，拉我手说，喂，没事啊，我吃的盐比你吃的饭都多，我过得去的。 …… 没心情吃饭，打了包回去，我甚至不知道怎么进他家门，被他强硬地扯进去。东西随手一放，他把我按到沙发上亲，就势骑了上来。 我稳住他问，顾清俞呢？ ……结婚了。 展翔语气平静，我却情绪激荡。我问他，你想清楚了？你放得下？ 他仍平静道：不放下。 ——那是我的十几年。又不是什么不好的事。 随后展翔笑说，你不要跟她比哦，她是我女神来的！ 我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他又沉了沉声音说，你不需要跟她比的…… ——你知道吗，我每次跟她见面，每句话我都要想半天，生怕说错了她就不喜欢我了，我很紧张的！ ——我在她身边，连呼吸得不敢放松，哇塞，要是有什么憋气大赛，我肯定能拿第一的！ 展翔手舞足蹈，又来拍我脸，深吸气又深呼气，说，我终于能喘一口气。 我瞳孔颤动，被他震得发愣。展翔站起来理好衣服看我说，其实我……本来就挺喜欢你的。你，冷静，理智，什么都看得明白，是吧。 ——你别不信。唉……其实我也不信。但怎么办呢，就真的，挺好的。 展翔抽出插在花瓶里的干花，踟躇了一会笑说，没有更好的了，总是这样。 他单膝跪在我面前，问道，你愿意，和我在一起吗？ 我哽咽着说不出话。 展翔被我按进沙发里亲。我的动作算得上凶猛，手无意识地掐着他脖子，我们的泪蹭到对方脸上，均是热的。 内心有什么东西在嘶吼，叫嚣着同赴死。这江东一隅，谁也跨不过。 我们均兴致未起，但都明白，此时太需要一场性爱。展翔伏下去吞吐舔得仔细，又自己握了跳蛋，抵在会阴，很快看我的眼神都变得湿润。 我让他松嘴，从他裤子里探进去，脱了一半挂在膝盖，抬掌轻轻扇他，他就脸红着摆起臀来。展翔是单亲家庭，母亲整日忙着工作，他十六岁就孤身闯上海，他没挨过训，打打屁股都能升起巨大的羞耻感来。 于是展翔软绵绵地撒娇说，你别打了嘛。我咬牙又扇一掌说，摩天轮上下来，我以为你让我滚，吓得我够呛。 展翔换了个哄人的语气，软下身子来说，那你喜欢，就打好了。我扇得他臀尖通红，又掰开他的xue往里舔，展翔刚想扭身来看，就被揉着臀rou又疼又爽，呜呜地叫哼着。 上回总算记得在超市买套，展翔还鬼鬼祟祟，一副做贼心虚的样子，这回拆开一看，好么，螺旋纹的。 他看得呆了，问我，怎么会这样的？我明明挑的超薄…… 我气笑了，说，我还想着，你这是要挑战自己。 展翔盯着那玩意儿看了又看，最终哭唧唧地说，不要了，我受不住的。 我满手润滑往里入：那怎么的，无套吗？ 展翔喘了几声，答应道，嗯。 他好像是真喜欢这个。虽说弄进去不好洗，多少还有点伤身，但展翔很快被插得迷离起来，他腰提不起劲，屁股撅高了由着我cao，叫得舒爽。 他cao开了总算不比当初敏感，入得深些也受得住，呼呼喘着动情得厉害。展翔伏得很低，胸乳不时蹭在床上，微微一颤。我握着他手去摸，教他捏那一点，展翔就小声叫起来，蹭我手让我帮他。 展翔今天花了大力气叫床，叫得发春发浪，分不清几分真假，但他特意伏在我耳边叫给我听，我还是很受用。他身下的xue湿答答软乎乎，高热着流水儿，像什么烂熟的果实。 床上的乖容易滋长人心的暴虐，我心痒痒想让他挨些疼，但他又总咬了牙不怨我，于是我没法子，只能把他拉起来，一下一下往xue心里cao，展翔起先进得深了只觉得生涩得胀，后面不知道擦到哪里了他就开始大力地挣扎起来，慌张地说，那里不行，要坏了！ 我那时正想当混蛋，不管不顾，反正他看上去也不是疼的。展翔陷入了绵长的高潮，扣着我手腕全身紧绷，内里痉挛缩个不停。他哭着从我身上抽身，缩成一团喘得厉害。 我追着他身子亲，亲出水声来，展翔发痒要躲，推推我又说，你刚才还没回答呢，我告白你答应了吗？ 我去摸他的xue，说，不。 展翔变了脸色，xue里被我插进去填满，颠弄起来时他着急道，你什么意思？不……那我们现在算什么？ 我不理他，心里莫名地有火气，但展翔很快极大地委屈起来，也不躲我，歪过头去流泪。 我抱得他很紧，低声说对不起，你给我个机会，让我追你一次吧。 展翔不说话，许久才骂我欺负他。 他是个不会甩巴掌的，抬手要打，贴过来时却松了劲。我咬他道，你对我凶点，不然管不住我的。 展翔叹息半天，还是把我搂过来亲。 …… 很快同居了，展翔平时也没什么事，我在工作室的时间少了，与他黏黏糊糊窝着家里画，不时邀他做个模特。看他脱干净了又心浮气躁，画个七八成便白日宣yin。 展翔被喂饱了，眼神里时常多出一种嗔怪的媚来，却不见他拒绝。 他身下含着我道，我们回广东住一阵吧？ 我歪着头问：你在上海的房子怎么办？ 展翔答得牛头不对马嘴：我本来也不是这儿的人。 我说，哦，我也不是。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