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鼠》

    宋文向来是不爱参加“那种”酒局的，装模作样的一群人围着投资人吹捧，觥筹交错、笑声阵阵，看似热闹喧天，实则各怀心思。坐在那的大老板也未必诚心吃这顿饭，他软话推拉一晚上，眼里的精明滴溜溜转，任你嘴皮子磨薄也只得一个不进不退。

    做艺的要跟商人谈生意，就一个字：累。

    宋文跟邵远第一次见面，是在人家公司的会客室。导演很年轻，来前早早做了功课，跟着他问东问西，最后忍不住说：“宋文老师，要不你也去吧？”

    嗐，天降大任于斯人也……宋文一乐，叹道：“去，不去还拍不了了。”

    小伙子社恐的脸上露出些抱歉来，双手合十拜了拜。

    先坐着喝了半杯水，邵远才到的。他手臂搭着西服外套，衬衫袖子挽起，走得步步生风，进门来先说了声“不好意思，照顾不周”，又解释道“部门临时出了问题，只好给他们擦屁股”，邵远一边说话一边伸手来握，先跟小导演握了，又跟宋文握得结结实实，嘴上玩笑说惹了大麻烦，脸上却云淡风轻。

    他笑说手底下人不会待客，转身自己泡了功夫茶，不出几句，热茶便送至面前，邵远抬手说请：“尝尝吧，我最近在喝凤凰单丛，看你们喝不喝得惯？”

    要论茶么，有点年纪的男人都聊得开。宋文喝过了点头：“好喝的。以前潮汕的朋友教过我品茶，只是平时忙，只会牛饮了。”

    邵远闻言也笑，小声道：“这就是朋友送的，我也不懂。

    ……

    人与人的交往么，有白首如新，有倾盖如故，可能就是个玄学。那天就这么从某句话起熟络起来，电影的事一字未提，只谈你我。

    邵远听说宋文在电影学院当过老师，当下坐直了，伸手又要握，连喊了几声“老师好”，宋文也由着他逗，在那掌上轻拍一下才握上去，笑得眉眼弯弯，跟着答“你好你好”。

    这一握上就好像都忘了，直聊到邵远要走才松开，小导演见他俩聊得热火朝天一直没插话，这时才硬着头皮开口：“邵总，那个……”

    “邵总，我们来你也知道是为什么，我就不绕弯子了，电影的事，想请你帮个忙。”宋文的声音不疾不徐，眼神诚恳，直透人心。邵远也干脆，直接应下了：“我让我助理跟你们对接。”

    他答应得太快，像种意外之喜，好像空气都静了一瞬。

    宋文眼里定了定，缓缓伸出手道：“谢谢。”

    ……

    回去路上小导演愣是没敢说话，上了车才说：“宋文老师，你好淡定啊，最后才提……”

    宋文却长吁一口气：“这种事也就两问，一问他想不想，二问他能不能。”他捏了捏掌心又松开道：“我们运气不错。”

    时运么，有高有低，这次的运气好于遇上邵远，下次也为难于遇上邵远。又一年冬，亦是行业寒冬，宋文深知“帮过你的人更易出手相助”的道理，无非厚些脸皮。小年轻脸皮薄，心比天高正欲展翅远飞，当然不如他人在屋檐，早就低过头。

    邵远本是没空见他的，助理甚至没告诉他。宋文等了再等，还是打了电话。人在求人时多少忐忑，要论人情面子、利害得失，帮与不帮都有道理，坏就坏在非得要个结果。

    邵远进来时脸色不太好，眼下挂着黑眼圈，急匆匆地灌了半杯水，眼睛还盯在文件上。他抬手示意宋文说话，听完后沉默了几息。

    “宋文老师，他是你学生？”

    宋文说是。

    “这个角色，是我这边的人说要换？”

    宋文又点头。

    邵远为难地叹口气，想了一会，似自言自语道：“我还以为是你想演。”

    很快他又勾起唇，晃晃手机：“我觉得你更合适。”

    宋文对上他的眼，嘴唇无力地颤了颤。邵远要如此拒绝他，他也是无话可说的。

    ……

    那事没成，宋文反倒松一口气。他没多留，也没再磨，邵远起身送他走，被他拦下了，只指了指眼睛道：“好好休息。”

    过了大半年，宋文收到一个剧本。邵远打来电话道：“这里有个新戏，我向导演推荐了你，哦……还有你那个学生。”邵远的声音里带着疲惫，但仍显得很开心：“我希望……能跟你合作。”

    人与人的交情全显在事上，而邵远事无巨细、事必躬亲，甚至给他一问三答。

    宋文难免心生敬意。可拍摄期间难于脱身，更多感谢的话也只能按下不表。

    到了年末，各方宴请渐多，宋文到了酒会才发现邵远也在，他实在是忙，来交际的人手上搭着、身后跟着，好不容易才见他找角落躲了。

    宋文自嘲般笑了一声，端起酒杯走了过去。

    “邵总。”

    邵远撑起精神回头，看清来人松了口气：“你呀。”

    宋文眉眼温顺：“邵总帮过我那么多，我还没正式谢过呢。”他举杯道：“想来敬邵总一杯。”

    邵远会心一笑。他捏着高脚杯摇了摇道：“……不好意思，医生说我不能喝酒。”杯子里的液体被他晃出一个小漩涡：“我偷偷换的茶。”

    宋文举杯的手愣了愣，也跟着失笑：“……其实我也不能喝。”

    邵远带着笑意跟他交换眼神，末了又认真起来：“……上次换的那演员，是我闺女的同学。小姑娘怕不是交男朋友了，缠了我好久。可我既然答应，就不好反悔……”

    邵远与他靠得很近，两人悄悄话般挨在一起，四周有好事者远远观望，偶尔窃窃私语。

    邵远该是意识到了，干脆错身任他们看，举杯轻声道：“所以呢，谢谢宋文老师跟我合作。”

    宋文刚想说什么，杯底便被托住，邵远杯口微低，碰了一下。

    他一饮而尽。

    ……

    都说“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而此刻宋文并不清楚，到底是什么向他奔涌而来。

    他眼里波光微闪，正举杯欲饮，又被邵远一手按下。

    “不用。

    “我们不用。”

    邵远的声音很轻，他取走了那杯酒，放到一旁。

    两只手在阴影里交握，不再分开。

    ……

    日子回头看来总是快。宋文拉着行李推门而入，落到一个有力的怀抱里。邵远抱着他转了一圈，宋文便也乐得当只树袋熊，挂在身上不下来了。

    邵远年轻时当过兵，空军飞行员，开过战斗机的那种。只是一场车祸……伤了眼睛。他说那时候太年轻，总是没办法放过自己，锻炼便也几十年如一日，非要日晒雨淋地坚持着。

    宋文靠在他胸肌上喃喃道：“我们第一次周年纪念日，你就在这儿抱我。你还记得吗，你助理把我扔门口就跑了……我敲开门，看见你脑袋睡得像个鸟窝……”宋文手比划了一下，笑得很坏：“我当时很想放个蛋上去的。”

    “……你那时那么忙，还是亲手做了蛋糕。”

    邵远拉着他手捏了捏：“那坏了，这次没做蛋糕。”

    宋文凑上来亲了他一口：“那就吃你吧。”

    欲望么，很难解释从何而来。就好像宋文也不明白，第一面握过的那只手，为什么会在春梦里插进他的xue。

    可他确实是想了。邵远抚他丰盈的乳rou，他就要湿。要故作矜持被人看破，夹着流水的xue慢悠悠调情，湿得浸透裤子才好。期待时做起来会舒服得要命的。

    但邵远太懂他，今日显然不打算让他等，没多久就探进裤子摸得他花xue轻抖。宋文xue里潮乎乎的，穿戴整齐被人摸xue更是一种色情，他抬头看去，邵远正以眼神描摹他眉眼，看得认真深情，平日梳理好的发耷拉下一缕，更衬得慵懒野性。

    邵远托起他的脸，声音磁性好听：“最近怎么越来越漂亮了。”

    总是这样说，让人听得发晕。

    邵远的手大，一掌能抓他大半个屁股，掌心贴在yinchun上磨，温乎乎的很舒服。他轻笑揶揄道：“她们不是说你瘦了吗？我怎么觉得这儿长rou了？”宋文xiaoxue落在人家手里，哪敢说什么，身下小口只翕张着软乎乎地吸，昂起头来承受快感。

    宋文脱了裤子看自己被摸xue是很羞的，但邵远的手很性感。骨节分明、修长有力的手，贴在柔嫩多汁的xuerou上，按摩一般打转儿。再偷偷盯着看，一丝一缕的快感由男人的指尖带来，yinchun便不自觉发抖，流出亮晶晶的水。

    宋文太喜欢那双手了，他最喜欢在那双手里高潮。而邵远一脸认真，在他的呻吟声里跟他接吻。

    宋文吻毕，粗喘道：“医生，检查完了吗？”

    邵远也温柔道：“检查呢，不要着急……我再看看这里……”

    指尖在yinchun上揉够了，又摸到前面去，一只手掰开，另一只手逗弄着小阴蒂。宋文这儿极其敏感，摸一摸就要从头到脚被电得酥麻，那太刺激了，他总是喊着不要的。

    待两指真正插进xue里去，宋文便立马爽哭，抓着对方手腕攥紧了。情人的手最熟悉他喜欢的地方，一顶上就要消骨噬魂，他只能被两只手指弄得媚态尽显，小腰又软，扭来扭去跟人撒娇，眼里迷离恍惚，吃醉了似的。

    邵远问：“病人，你是这里不舒服吗？”

    宋文爽得乱扭：“嗯……嗯……舒服，好舒服……”

    “哦？身体没有不适，那就不需要治疗了。”邵远闻言，把手抽了出来，露出个标准的微笑。

    宋文只觉得身下空得难受，捏着声音求他：“不……里边，痒……”

    在这事上邵远总是很照顾他的，他性欲重，邵远便宁肯自己先硬着，用手先伺候舒坦了再说。宋文贪欢时叫得坦荡，像贪吃的猫，邵远总是拿猫没办法的。

    邵远银白的鬓角落下一滴汗来。空气里弥漫着sao而甜的yin水味，是宋文被他插得发情的味道，馥郁异常，钻到鼻子里去。邵远拨弄着那个女xue看了看，那儿绵软而鼓胀，湿红又丰满，他的手指埋在里面，几乎一顶一叫。

    宋文亮出那个美好的xue来勾引他，而他无法抗拒。

    邵远探舌舔了舔，确实是甜的。

    他的舌舔进xue道里去，接吻般与那裙下唇缠绵了许久，宋文一爽就是要哭的，眼睛睁大了，毫不掩饰这痴迷，念惯了台词的嘴竟也结巴得口齿不清：“呃……呜……要尿了……”

    邵远的手刚插进去，宋文就爽得直叹息，脸上是演不出来的欢愉之色，里面的软rou暖得像只热水袋，轻易便被插出荡漾的水声来。宋文几乎不敢睁眼，他只要看见邵远认真的脸和没入女xue的手就快要高潮，年纪大的男人cao人总有经验，床上温柔又包容，低声教他张开腿。

    宋文颤颤巍巍地张开，被邵远拢在身上低吻眉心：“跪起来，看看你怎么尿的。”

    宋文听了羞耻得呜咽一声，跪着被插喷当然很色很舒服，被对方亲口说出就更是过分了。

    邵远揉着宋文屁股，手从他身下找到那个滑腻腻的甬道，就着yin水插进去，他现在已经做好了高潮的准备，强忍快意随着抽插呻吟。邵远被他激得动作越发快了，在他的浪叫里贴着耳边笑问：“要尿怎么这么舒服啊？”宋文好像一下到了极限，哆嗦着声声抽气。他xue里吃了邵远半掌，突然定住不动了，里边绞着痉挛起来，尖叫着喷了。

    宋文果然坚持不住跪姿，两腿抖个不停，胯下像被清液洗过了似的，水淋淋地又滴又流。

    他年长的爱人不嫌弃，给小孩换尿布般扯了床上的尿垫去换。

    宋文低头看着，有些不好意思，邵远手上也很湿，任谁看了也知道是怎么回事。

    邵远收拾回来，见宋文盯着下身，不由得背后抱了，贴近问他：“怎么了？”

    宋文还没缓过来，却一副学术口吻：“哪来的这么多水……”

    于是他被抱到了落地镜前，门户大开。

    那只手把肥厚的yinchun掰开，露出粉色嫩rou来，声音响在耳畔：“你这里生得很漂亮。”

    宋文感觉脸在发热。他从没对镜仔细看过那处，如今竟要别人来替他介绍。

    邵远的指尖勾了勾小阴蒂：“这小东西很厉害，一弄你就哭。”

    宋文身子已经绷起来了，但他还是想看，便只能看着邵远用指腹按揉到他大腿发颤。他的呼吸越来越重，身体最脆弱的开关被人拨弄着，那张脸上便露出得趣发情的模样。

    太色情了。

    宋文闭上眼深呼吸，被邵远捏着阴蒂揪了揪，他被刺激得夹腿，xiaoxue里溅出来几滴。

    “看见了吗？”邵远掰开yindao口给他看，“很湿。”

    “很湿。”宋文鹦鹉学舌般念了一句，探手下去摸了摸。

    ……

    邵远插进去时xue里溢出来一股，里面涨得厉害，很舒服地把xue都撑开了。宋文感觉自己像颗一热就要融化的巧克力，在情热里扭着屁股流水儿。

    不行了，这次是真的不行了……

    宋文眼前白光直闪，终于尖声叫出来：“邵远……邵远！”

    邵总喘着气两眼发红：“很高兴能跟宋文老师合作。”

    宋文转瞬被钉在回忆里话都说不出，而恐怖的快感席卷而来，他的心脏又像当年两手紧握那刻通通直跳，他甚至恍惚地想，握手是否也是一种zuoai？否则为何这刻，他又跟邵远十指紧扣？

    ……

    晚上倒在床上，人一下就陷进了满足的疲倦感里，宋文翻看手机，不知看见了什么，定在那好久都没动。

    “怎么了？”

    宋文戳着手机屏幕，像是反复确认：“有个工作……临时说明天要去。”他有些抱歉道：“说好明天吃饭的。”

    邵远抓了把他的发，凑到手机边上：“头发吹了一半就看手机……湿着要头痛。让他们直接去机场吧，早上我送你过去。”

    “……啊？你助理开车啊？他上次就烦我了。”

    “没有，他喜欢你。”

    “屁嘞！……”

    “那不要他了，我开车送你。”

    “……那怎么好意思……要邵总给我当司机……”宋文犹豫了会儿，还是轻轻一吻：“谢谢你喔。”

    邵远把他抱紧了些：“不要你谢……”

    男人喃喃私语道：“去当大明星吧。”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