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宿
留宿
温南雪在公园的路边等宁抒,夜里气温低,她只穿着一条吊带裙,现在浑身皮肤冰凉。 宁抒几分钟后在她面前停车,下车把西装外套披到温南雪身上,帮她开车门,“穿去了酒局,虽然我没喝酒,但还是沾了一点酒味。忍耐一下,很快就到家。” 温南雪很惊讶宁抒来得这么快,他笑着解释,“吃饭的地方距离这里只有三公里左右。” 发动车子前,他看了温南雪一会儿。 那是少有的没有让温南雪感觉不舒服的男士目光。 她回视过去,笑着问,“怎么了?” 他笑眼盈盈地夸赞,“你今晚好漂亮。和平时很不一样。” 温南雪点头,“今晚是有打扮了一下。” 宁抒懊恼地皱了皱眉,以为自己冒犯到她,“是我表达不当。不是说平时不漂亮,重点是在不一样。今晚像玫瑰,热烈,艳丽。” 宁抒这个人总是真诚到让人能坦然接受那些赞美之词。 他又试探性问道,“你今天遇到什么事了吗?这么晚没回学校,还喝了酒。” 温南雪弯唇笑笑,难得高深地说,“和一些过去做了告别。” 她看起来确实一身轻松,宁抒笑了,“祝贺你。” 宁抒带着温南雪到他的公寓,让她先坐下休息,帮她倒了一杯果汁。 “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我就是要来签这间公寓的租房合同。” 温南雪在一个平常的周六下午遇见宁抒,她正从地铁口出来,看见他的那一刻就被他的美貌定在原地。 他是被温南雪归为美人的那一类长相,五官立体精致,没那么硬朗阳刚,眼睛特别漂亮,个子很高,偏瘦偏白,穿着正式。 他刚从出租车上下来,反应很奇怪。下车后站在原地,石化了大概三秒,而后手忙脚乱地摸身上的口袋,往马路前方张望。身后有辆电动车摁了好几声喇叭他都没反应,最后看到了,才一边道歉一边让路,表情很真诚但声音比正常音量大许多。 看他苦恼无助地叹气,温南雪捂着心跳主动上前。“请问需要帮助吗?” 温南雪问了一遍,他却没反应。 她伸手轻轻拍了他的胳膊,见他回头,又重复了一遍。 美人帅哥盯着她一开一合的嘴唇露出了迷茫的表情,然后指了指自己的耳朵,对她摆手,说话音量很大且个别字发音奇怪,“不好意思,我听不见。” 温南雪在短时间内露出了惊讶的表情,意识到这很没礼貌,赶紧拿出手机打字。 “请问你需要帮助吗?” 美人帅哥打字给她,“我的背包落在出租车上,手机和助听器都在上面。” “可以用我的手机给你的手机打个电话。” “非常感谢!” 美人帅哥输完电话号码后,温南雪帮他和司机沟通。不巧的是,司机师傅刚接了一笔新订单,要先把客人送到机场去,才能给他把包送回来,一来一回接近两个小时。 温南雪下意识打算带他去肯德基度过这段时间,看一看他的装扮,最后带他去了星巴克。 在等人的那两个小时中,他们就通过手机打字一来一回地交流。 他们相互做了自我介绍,原来美人帅哥叫宁抒;温南雪给他分享了自己相机里拍的照片,他真诚且直白地表达了他的喜爱和赞赏;他坦诚地告诉温南雪他的听力情况,右耳几乎听不见,左耳有微弱听力,需要近距离在他耳边大声说话才行。 虽然是第一次见面,但两人很聊得来,温南雪陪着他直到拿回背包。 宁抒急忙地联系什么人,温南雪就先走了。后来他为此道过歉,他当时是在联系房屋中介,他放了人家鸽子。 当天晚上,温南雪收到了一通电话,宁抒说很庆幸当时用温南雪的手机给他的手机打了通电话,否则他可能再也找不到她。 “我当时刚从国外回来,对这里很陌生,手机不在身边,再加上听力不便,真的很麻烦。虽然可以请求警察或者其他人帮助,但不一定有你给我的体验,你很耐心温暖,缓解了我的焦虑,陪我度过了美好的两个小时。” 宁抒温柔笑着,抽了一张纸巾,帮她擦掉唇角的水渍。 “我这里只有一张床,你晚上就睡我的房间,我睡客厅。” 温南雪没有推辞。 严格说起来,这才是他们第三次见面,但相处起来非常熟悉自然。 温南雪问过戚逢他为什么知道自己和宁抒认识。 戚逢说他在画展上看见他们两人一起看展。 那其实才是她和宁抒的第二次见面。 温南雪不理解戚逢为什么那么坚定,她可以带给宁抒感情伤害,这件事的前提是宁抒喜欢上自己。 他说,“你不用理解,和他正常相处,等到他最爱你的时候,断掉就行。” 和宁抒相处完全是一件舒服享受的事情,她没理由拒绝。 至于情感伤害,她并不觉得自己有那么大魅力,或者能力。 宁抒给温南雪拿了新的洗漱用品,试探着问她,“我这里没有女士睡衣,不介意的话,可以穿我的干净衬衫。如果不方便的话,我现在去买。” 马上就要零点了。 温南雪没犹豫,“你的衬衫就可以。” 宁抒的衬衫穿在温南雪身上,遮到膝盖上方,她把袖子卷到臂弯,散了最上方一颗扣子,露出锁骨。 温南雪从卫生间出来的时候,宁抒正在摘他的助听器。 他洗完澡,头发柔顺下来,看上去更加柔和温润。 余光看见温南雪出来,他的视线移过去落在她身上,手上动作顿住,静止了两秒。 睫毛颤了颤,垂下眼眨了眨,又大大方方看向她,用稍稍有些大的音量笑着和她说晚安。 温南雪敏锐地捕捉到他的细微表情,她没有直接回房间,在宁抒旁边坐了下来,嘴巴动了动。 宁抒倾身过去,左耳靠近她嘴唇的位置,用他的专属音量说,“你声音大一些。” 温南雪又凑近了些,提高声音对着他左耳说,“我说我睡不着。” 她俯身过来时,身上的沐浴露香味充斥他的鼻腔,吐字时的温热气息打在他耳朵上有些痒,他伸手捏了捏。 温南雪觉得他的动作很可爱,于是笑了。 宁抒看着她,喉咙发紧,喉结滚了滚,坦白说,“南雪,我只是耳朵有些问题。” 抿了抿唇,说得更直白,“你这样子,我控制不了我的大脑不去想什么,所以...” 他想说所以你回房间比较好。 温南雪笑得更开,完全没有被他的直白冒犯到。 她主动凑到他耳边说话,“所以,你的大脑在想什么?” 她故意把热息吐在他耳朵上,看着那一片皮肤慢慢变红。 宁抒抬起眼看她,他又不傻,怎么会不明白她在做什么。 温南雪丝毫不介意被他看穿。 她对他伸出手,宁抒并不躲。 她轻轻覆上他的眼睛,他的眼珠隔着眼皮在她指腹颤动,睫毛扫着她的指根。 温南雪放下手,视线落在他的唇上,仔细描摹。 宁抒看见她微微内收下唇,将它抿湿。 她又看向他的眼睛。 像漩涡,像磁铁,引着对方靠近。 温南雪伸手去搂他的脖子,宁抒俯身将就她,顺势揽上她的腰。 她的唇停在离他很近的距离,呼吸相闻,眼睛却还在勾他的眼睛。 温南雪没有立刻吻他,她翻身跨坐到他身上,宁抒的手掐着她的腰稳固身体。 她笑着开口,“有没有套?” 她说得太快,宁抒没有从她口型中捕获到信息,眼神迷茫。 她又凑到他左耳边提高音量,“家里有没有套?” 她感觉到腰间的手倏地收紧。 宁抒声音发哑,“没有。可以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