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是大学生呢
你还是大学生呢
第二天我醒来的时候,林逸清已经走了,我摸了摸旁边的位置,连残存的体温都没有。我松了一口气,爬起来在房间里逛了一圈。房门是打不开的,但房间里该有的东西都有,床头甚至放了一份早饭。 真稀奇,我还以为她又要断我口粮。 这一天相当的无聊,我什么都干不了,只能躺在床上迷迷糊糊地睡,睡到头昏眼花再也睡不着为止。所以等林逸清回来的时候,我心里难得的没有太讨厌的感觉。 而林逸清心情似乎也不错,她爬上床趴到我身边,递给我一部手机:“给你的,周一和我一起去上学吧。” 拿着手机我有些发愣,上学这东西已经离我相当遥远了,原来林逸清还是学生吗? 林逸清的学校就是奶茶店附近的那所大学,我不清楚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巧的事。这是所不错的大学,就算林逸清有钱也很难把我的学籍转进来,所以她也没把我转进来,只是贿赂了辅导员让我也能正大光明地去听课。 形式上和普通学生一样,除了不用考试没有学号其他该有的都有。在其他同学眼里,我成了商科1班的插班生,甚至被拉进了班群里。 手机上是班长发来的消息,上面写着:同学你好,我是商科1班的班长。有什么问题可以来找我。 于是我回复到:滚远点。 林逸清看着我打字,轻轻地笑出了声。 “你还是大学生呢。”我说。 “嗯。” 我举起手机对她拍了一张:“你不怕我录视频曝光你强抢民女。” 她的手摸上了我的腰,我就知道她根本不怕。 “别搞。”我按住她的手,“我还疼着呢。” “嗯。”林逸清轻轻吻在我的脸颊。 就算是不受待见的小猫小狗,也能在主人高兴的时候获得一块骨头,我的处境应该和它们没什么差别。林逸清今天心情好,所以也允许我讨价还价。她吻过来,没伸舌头,清纯地就像刚谈恋爱的高中生,垂下来的头发弄得我很痒。 当然她没有止步于此,林逸清的手从我的后背开始向下抚摸,吻也从嘴角滑到胸口,我能感受到她温热的唇舌在我乳尖打转。她的动作变得暧昧又色情,不过终究没有更进一步,即便我已经湿得一塌糊涂。 “我们小学就认识,初中、高中也在一起,大学也不例外。”她说。 但我知道她把我弄成公主伴读的理由肯定不是因为两小无猜的情谊。我隐约知道原因是什么,我太了解她了。 大学是开放的,我却从没进去过,尽管那里有免费的午餐(指送到楼下还没人来得及拿的外卖)、免费的空调(图书馆),以及蠢到爆炸又富有良心的同学和老师。 我总觉得像我这样阴沟里的老鼠,不适合暴露在这种地方。这是所好大学,我考十次高考都考不上,我是指十次高考成绩加起来都不行。 教室比我想象的要大很多,林逸清告诉我这是阶梯教室。她像是个好学生,却不愿意坐在前排。 “坐前面会被那糟老头子提问,他以为他讲得很好。” 林逸清是这么说的。对此我没有发表感言,我不知道大学的教授讲课也能讲得不好。 上台阶的时候我被绊了一下,差点在下一级台阶上磕掉门牙。“你没长眼吗?”我回头骂了一句。绊我的人嘻嘻哈哈地不把我放在眼里,他们和我一样与周围格格不入,身上充满了小二流子味。 林逸清站着我前面,她没有制止的意思,无论是对我还是对这些小流氓,她都没有制止的意思。 在那一刻我就知道她在想什么了,这些人估计是林逸清自己请来的,就是为了找我的麻烦。高中的时候我带头欺负过她,所以大学她就要同态复仇。我太了解林逸清了,她就是这么小心眼。 可我根本不在乎,我最不怕的就是别人找事。我一脚跺在那小流氓脚上,他大叫一声站起来:“你有什么毛病!” “我没什么毛病,倒是你眼瞎。” 我看到很多人的目光集中过来。 “吵什么,出什么事了?”一个人过来劝架,“有话好好说。” “关你什么事!”小混混叫到。 “你不是我们专业的吧?”劝架的人说。 小混混:“怎么,还不允许旁听了?” “可以旁听,但既然不是我们专业的,过来蹭课却扰乱秩序,你再闹我就要叫保安来了。” 小混混哪吃这一套,我都要觉得这个傻不拉几上来劝架的人要挨拳头了,混混却突然话锋一转:“谁稀罕听秃驴的破课。”他说完就走了。 劝架的松了口气,转头看我:“你是新来的?我是1班班长,有什么事可以和我说,你认识他吗?” “关你屁事。”我说。 班长的表情一滞,我猜像她这样的好学生应该一辈子都没见过我这么不识好歹的人。她呆愣的表情还怪可笑的,逗得我乐出了声。我嘲弄地向她竖了个中指,接着吹着口哨坐到林逸清旁边。 从始至终,林逸清没有说过一句话。 “那个多管闲事的就是班长?” “嗯,她一直这样好心。”林逸清低着头看书,手却自然地放到我大腿上。 摸吧摸吧反正也不少块rou,我都习惯了。 上课的过程对我来说可以算得上是折磨,我什么都听不懂,只能无聊地摆弄手机,刷些愚蠢的娱乐新闻。抬头一看,其实玩手机的也不少,我乐了,好学生也不爱听课吗。 终于挨到了下课,林逸清收拾好东西对我说:“下节课要换教室。” 大学还真是麻烦。 她带我走了很久进到一栋楼里,这里晒不到太阳,我觉得很冷,周围一个人都没有。“下节课当真在这里上吗,教授是死了三十年的幽灵?”我问。 林逸清走在我后面,一言不发。 我感觉背后毛毛的,几乎以为她找找个地方杀了我,可无论怎么想,大学都不是个适合抛尸的地方。一回头,看到走廊的尽头还有几个人,为首的正是在教室里拌我的小混混。 “林逸清?”我喊了一声她的名字。 林逸清对我笑了一下。 “该死的。”我感觉浑身的血液都往脑袋上涌,来不及思考,我转身就跑。 “你做了错误的选择,”林逸清在我身后说,“你应该跪下求我放过你,而不是尝试逃跑。” 我跑到转角,可这里竟然早就有人,我撞到他铁一样的身躯上,鼻尖发麻。他一把抓住我的胳膊,而我立刻咬在他手上,慌不择路地随便打开一扇门跑了进去。 我听到了男人的吃痛声和林逸清的笑声。 “这里曾经是实验楼,但在我家给学校捐了新的实验楼后逐渐没人用了,只有顶楼还剩一些过时的仪器。”林逸清的声音清楚得就像在我耳边呢喃似的,“支走零星几个看守人员并不难,没人会来打扰我们。下一节没有课,我发给你的课表你根本没看吧。” 我一抬头,林逸清拉开了窗户冲我摆手。 我哗一声把窗帘拉上了。我不该这样的,我不该忤逆她不该惹她生气,可这就是我的下意识行为。 有人在撞门,咚咚作响,而这个房间里空旷得没有任何东西,通往户外的窗户上架着防盗网,我翻不出去。 门终于砰地被撞开了,我趁着撞门那人没有反应过来的瞬间抄起刚从水龙头上拧下来的水管往他脑袋上砸去,一下子就见了血。我没有停,使着劲继续砸。这是我打群架的经验,一对多的情况下一定要逮着一个领头的猛打,只有把其他人都打怕了才有逃脱的机会。 我不知道林逸清从哪找来的这些人,他们没有被我发疯一样的攻击吓退,一人控制住我的胳膊,一人往我肚子上踹了一脚。 “艹他妈的。”被我砸中脑袋的人从地上爬了起来,啐了一口带血的唾沫,拿起掉在地上的水管狠狠砸在旁边的桌子上,接着又是一拳打在我肚子上。 我感觉五脏六腑都在翻滚,他们把我松开了,可我已经没有反抗的力气,只能躺在地上缩成一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