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零if】奇妙之旅(下):不存在所有人都得到幸福这种可能
每次诸伏景光都拿不变装的发小毫无办法。 安室透戴了顶帽子,遮住了过分显眼的金发。 诸伏景光在边上看着:“你……就这完了?” 安室透无辜地回答道:“在原来的世界,我连帽子都不带。” “……”也对,安室透可是双料高级特工,大摇大摆地走到街上不带怕的,但是这个世界的降谷零可就不一样了。 诸伏景光转身回房,掏出两个口罩,将其中一个戴在了安室透的脸上,后者微微低头,紫灰色的眼睛暗波流转。 诸伏景光正想给自己也带上,猝不及防被抓住了手腕,安室透隔着口罩亲了一下他的脸。 好gay啊你。 诸伏景光瞪了他一眼,金发青年笑眯眯的,看起来倒有点像镜子里的自己,那双看起来有点凶的下垂眼被柔化成温和。 诸伏景光看着这样的安室透,有点恍惚。 他参与过降谷零的三个时期:一个是童年,那时的他们相互依靠,他挡在被霸凌的混血儿面前,后来对方也紧紧拥抱着失去了双亲的自己,在那些他无法开口的日子里,降谷零总是一脸不耐烦地站在他身旁替他说话。 一个是警校时期,各有性格的五人成为了警校里最耀眼的拍档,他们深夜翻墙出去吃夜宵、一起无所顾忌地飙车、合力解救教官、后来还一起演戏制服匪徒,意气风发。 最后一个是现在,他们潜入黑夜,当不知名的英雄。为了解决组织,他们不得不把枪口对准他人,手上沾满了鲜血,在无数个无眠的夜晚对饮烈酒,冰块在杯里碰撞出清脆的声响,沉默的两人拥有着无言的默契。 他们从此是共犯。 然而面前的安室透拥有他无从触及的未来。 ……那个自己会在今天死去。 “发什么愣呢。”安室透奇怪地替他围上围巾,自然地和他十指相扣。 诸伏景光一瞬间以为恋人回来了,回过神来他已经和安室透相携着走出了门,扣住的手根本挣脱不开,诸伏景光也没有挣脱的意思。 不管怎么皮囊里究竟是哪里的降谷零,这都是他不想放开的手,诸伏景光很确信这一点。 “安室透先生,你这样一直拉着我,是开不了车的。” 被带着坐上了副驾驶的诸伏景光无奈地晃了晃紧握的手。 “我单手也能开车。”安室透轻轻地哼着歌,心情十分好。 “这一带可是萩原小姐所掌管的领域,你这么违纪,小心她给你开罚单,”诸伏景光想了想,这么说道,“而且今天刚好是她执勤。” “你们很熟嘛。”安室透听闻,没有像诸伏景光想象中一样乖乖认错放开,反而是意味不明地说道。 就是这种时刻,才会有“降谷零和安室透真的是一个人”的感觉,令人头皮发麻的熟悉感。 诸伏景光正色道:“没有很熟,顶多是做错事会被教训的程度。” 安室透对此持怀疑态度,但他轻飘飘地放过了诸伏景光,因为—— “前面那个人就是吧?” 检察关卡那边停着几辆摩托,一个拥有浅棕色直长发风姿绰约的女人正拦下一辆开得歪歪扭扭的车子,她身旁似乎是实习交警,不时朝本子上记录什么。 “!!!”诸伏景光有一种不详的预感,他呆呆地转头,“你不会想……” 在口罩下,安室透扬起一抹自信的微笑,他一踩油门:“——坐好咯!” “降谷零!!!” 萩原千速本来还逮着面前这个疑似酒驾的车主一顿思想教育,没成想,她听见一阵轰鸣的马达声由远及近,一辆显眼无比的红色马自达RX-7FD3S疾驰而过,完全不把正在检视交通的警察——她,放在眼里。 被誉为“风之女神”的萩原千速当即青筋直跳,也没管身旁目瞪口呆的后辈,骑上摩托就奋起直追:“前面的马自达给我站住,你们已经严重超速!” 车内的安室透吹了一声口哨,单手握方向盘,丝毫不慌。 他旁边的诸伏景光:坐立不安。 “zero,我们还是停下来吧。”身后紧追不舍的摩托简直被向心力驱使到像快要飞起来,诸伏景光胆战心惊,深怕萩原千速一个不小心直接把摩托开上车顶,由她弟萩原研二可得,诸伏景光相信千速姐也有这样的本领。 “停下来?那就是输了,男人不能说不行。”安室透的眼睛里闪动着胜负欲的亮光,他不是没飙过车,只是没有过像现在一样,单独和他的恋人一起飙车。 开什么玩笑,恋人可是百分百buff加成。 诸伏景光掏出手机,提前给萩原研二发短信: 【诸伏景光:对不起,我没能阻止零。】 【萩原研二:小景光?】 【萩原研二:??】 【萩原研二:无论你们在做什么,都给我安全回来啊!】 【诸伏景光:不,不是我们卧底的那个组织的原因……总之情况很复杂。】 【诸伏景光:你可能要到警局来提我们了。】 【萩原研二:?】 二十分钟后,还穿着防弹衣没来得及换下的两个人急匆匆地冲进神奈川县警察本部,见到了低头不说话的两个蒙面人,以及怒气冲冲的萩原千速。 “你们这是怎么了?”萩原研二手上的炸弹一拆完就赶过来了,打了几个电话诸伏景光都不接,急得他团团转。 松田阵平也一样,汗水打湿了他的自来卷短发,如今以这样一个类似于“遗言”的方式见到久闻未见的两个好友,大跨步走到他们身边,一人给了一拳。 “既然你们认识,那我就不多说了,”萩原千速在毕业那天当然见过他们几个,此时冷着脸把罚单拍到弟弟手上,“给我好,好,思想教育他们一下。” 饱受嘴炮荼毒的诸伏景光/安室透:…… “好久不见。”安室透率先打了个招呼,态度平静到让松田阵平看了他好几眼。 诸伏景光深吸一口气:“人多眼杂,我们换个地方说话。……还有,你们两个是擅离岗位吧,记得请假。” 萩原研二和松田阵平对视一眼,确信了对方都没请假。 “还是你想得周到。”萩原研二赞叹到,随即毫无诚意地给他的上级编辑请假短信。 松田阵平:“把我也带上。” “接下来我要说的事,你们千万别害怕。” 他们两两分坐后,诸伏景光突然来了一句,让许久未见的友人们神经紧绷了起来。 “我们是警察,我们不会怕。”萩原研二正经道,一路上,在他曾经日思夜想的马自达RX-7FD3S里,他已经做好了充足的心理准备。 降谷零这些年一定赚了不少钱,不然不会买得到这辆车。萩原研二甚至猜测降谷零这些年成了国际顶级通缉罪犯,被各种官方组织追杀……反正萩原研二相信,以降谷零的能力,他做得到。 质变成真酒的安室透:好像是有这么一回事。 “你说。”松田阵平此时也是认真的,虽然他之前经常和降谷零打架,但是朋友遇到困难,他一定会…… 视犯罪轻重,扭送当局。 “我……” 诸伏景光忽地沉默了,三人齐刷刷地看向他,安室透是促狭笑意,其他两人则是暗含焦急的催促意味。 “景,你要好好告诉他们啊,”安室透在桌下悄悄捏了捏他的手,“你答应过我的。” 萩原研二颤抖着拿起放在桌上当摆设的茶,喝了一口试图压惊。 “其实我和零在一起了。” 诸伏景光平淡地说道,此时萩原研二被呛得连连咳嗽,而松田阵平还在直男发言: “你们不是一直都在一起吗?” “咳咳,阵,他们……”萩原研二脸都是通红的,不知道是被呛的还是吓的。 “意思是,我们是恋人关系。”安室透不再作壁上观了,而是宣誓主权般地一把.把诸伏景光搂在怀里。 诸伏景光只得点点头,和好友们坦白自己的感情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困难,但是大胆过后的羞耻还是击中了他。 他不得不捂着脸试图躲过好友们的打量,等待着他们对自己的评价。 “我就说小景光会被零拐走吧,你还不信。” 萩原研二了然地说道,松田阵平则是一脸郁闷地说: “要是我幼驯染也像景一样贤惠……算了,即使是下辈子也没有这种可能性。” 萩原研二:? 你幼驯染是我,不满意? “欸?”诸伏景光愣了,他本以为无论如何 安室透:“本来就不用那么担心,他们就是这样的笨蛋。”他狠狠地亲了一口诸伏景光的侧脸,这种自己的猎物上打上记号让松田阵平露出了一副牙疼的表情。 萩原研二碎碎念:“小降谷居然这么说我们,好伤心……” “笨蛋居然也会伤心。”安室透勾起嘴角,松田阵平领会到他故意的挑衅行为,差点又和金毛混蛋进行一场友谊の对决。 而在他们各不相让的对视中,他们的幼驯染正在心平气和地聊天。 萩原研二握着手里热气袅袅的茶杯,诸伏景光抬手为他续满,随即又变得沉默寡言。 “小景光,我就不问你这些年来经历了什么,我大概有猜测,你不说是因为不方便,也是避免我们像你一样被卷入漩涡中吧。”萩原研二见诸伏景光没有想开口的意思,于是率先打破了僵局。 他从来都是这样善解人意。 诸伏景光轻轻地叹了口气,可以说,除了班长以外,萩原是他们之中最敏锐的了,他本就不奢望能在他面前藏起那些过往,此时被点出也是意料之中。 “我只问一句,你们这些年来过得好吗?”萩原研二紧紧盯着他,不愿意错过诸伏景光脸上一分一毫的表情变化。 “……,对我来说是挺好的,但是对零来说……”如果可以,诸伏景光其实并不想在这么一个特殊情况下与挚友相认,但是初见时的安室透身上强烈的自毁倾向让他胆战心惊,对于一个随时可能会自杀的人提出的小小请求,他怎么可能不答应。 “小降谷并没有你想象中的那么脆弱吧?”萩原研二的手指滑过杯沿,他垂眉的时候,连表情都带着一丝哀愁。 “我猜想是的,但我也会自责。”自责自己为什么会暴露卧底身份。 “小景光有的时候可以自私一点哦。” 诸伏景光:“……为什么说这个。” “因为我看得出来,小景光一直以来都像是在照顾别人的角色,所以别人理所当然地会喜爱你给予的温柔,不仅如此,他们还渴望更多。”萩原研二笑笑,身为一个同样非常受(年轻女孩子)喜爱的人,他再清楚不过诸伏景光身上吸引人的特质了。 “所以被偏爱的人可以有自己的小任性,至少可以更自信一点自己在别人心中的分量。 小景光,你是被小降谷爱着的啊,只要你过得好,他也会为你开心的。” 诸伏景光想起一些别的事情,苦笑着摇摇头:“不会这样的。” “所有人都得到幸福的未来……这种可能,是不存在的。” ————————— ||||| 《与你同行》席慕容 | 我一直想要,和你一起,走上那条美丽的小路。 有柔风,有白云,有你在我身旁,倾听我快乐和感激的心。 我的要求其实很微小,只要有过那样的一个夏日,只要走过,那样的一次。 而朝我迎来的,日复以夜,却都是一些不被料到的安排,还有那么多琐碎的错误,将我们慢慢地慢慢地隔开。 今夜的我,终于明白。 所有的悲欢都已成灰烬,任世间哪一条路我都不能,与你同行。 此刻之后 在古老单纯的时光里 一直 有一句 没说完的话 …… 而我已经回不去了 尽管仍是那夜的月 那年的路 和那同一样颜色的行道树 所有的新芽都已挣出 而我是回不去的了 当所有的问题都已不能提起 给我再美的答案也是枉然 (我曾经那样盼望过的啊) 月色如水 是一种浪费 我确实已无法回去 不如就在这里与你握别 (是和那年相同的一处吗) 请从我矜持的笑容里 领会我的无奈 …… 请别哭泣 我已无诗 世间也再无飞花 无细雨 尘封的四季啊 请别哭泣 万般 万般的无奈 爱的余烬已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