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5剧情:乔治的安慰和礼物

    瓦莱里娅的闷闷不乐一直持续到了圣诞节假期。

    应该说，这一整个学期她都没怎么笑过。家人的安危已经足够让瓦莱里娅挂心了，再加上韦斯莱兄弟毕业离校，失去了两只哄她开心的喜鹊，要瓦莱里娅展颜一笑简直比登天还难。

    弗雷德与乔治每天在“韦斯莱魔法把戏坊”忙得不可开交。弗雷德负责大客户和大宗订单以及广告推销板块，担任了品牌公关的职责；乔治则是把控原料以及采购进货，还要负责资金流动管控。但凡有一丁点儿的闲暇时间，两人就要共同投入到新产品的开发和实验之中。他们忙乱不堪，从开学到现在一共只给瓦莱里娅写了三封信，这让本就处在担忧惊惧之中的瓦莱里娅更加哀愁。

    倒也不能怪韦斯莱兄弟怠慢她；事实上，这个学期瓦莱里娅同样忙得脚不沾地。

    被禁足在家的四周，使得她错过了开学头一个月的课程内容。她不得不昼夜用功补课，每每在图书馆呆到宵禁时分才离开——大概只有格兰芬多的赫敏·格兰杰能与她的勤奋程度媲美。和之前预想的一样，变形术和古代如尼文的课堂敞开怀抱欢迎她这位尖子生的加入；新上任的斯拉格霍恩教授也愿意让成绩为"E"的她继续学习魔药课。有点难办的是算术占卜。维克多教授原本有些犹疑，认为缺课一个月的瓦莱里娅一定跟不上课程进度；但在瓦莱里娅用一个出色的演算推断出下堂课上会有一卷羊皮纸起火（事实也的确如此）之后，维克多教授终究拗不过，破格点头同意了她进入算术占卜的课堂。

    这也就意味着，瓦莱里娅现在要同时应付变形术、古代如尼文、魔药学、算术占卜课以及魔咒课五门学科，这些已经占用了她大部分时间；除了六年级的课程内容本就难度陡升之外，瓦莱里娅还得更用功地补上之前的缺课，每到周末更有魁地奇训练等着她，故而她也腾不出多少时间来给两兄弟写信，更别说是在双方都这样忙碌的情况下，在这样危险的局面中，偷偷离开霍格沃茨跟他们见面了。

    他们的上一次见面还要追溯到十月末的霍格莫德日——瓦莱里娅用斗篷挡着脸，在三把扫帚和两兄弟一起喝了两杯暖乎乎的热巧克力，然后他们就匆匆吻别，各忙各的去了。所以，尽管莱茵斯顿太太反复叮嘱要她切莫离开霍格沃茨，瓦莱里娅仍是选择来到对角巷93号度过圣诞假期。

    “乔吉……”

    瓦莱里娅像只树袋熊一样挂在乔治身上。圣诞节假期的第一天，韦斯莱魔法把戏坊生意火爆更胜以往，许多人前来选购圣诞礼物。他们来不及多做别的什么，就连拥抱和亲吻也只是浅尝辄止地匆匆略过，在那之后弗雷德和乔治就要立刻去店里招呼生意。瓦莱里娅杵在办公室里，在他们来拿货品或是处理事务的间隙抓紧每一个机会黏着他们不放。

    “嗯？”乔治一只手稳稳地托着瓦莱里娅的臀部，另一只手搂住她的腰，放任她整个人黏在自己身上。他有些哭笑不得，突然意识到在五年级那个荒唐的秋夜，在训练完毕后的魁地奇更衣室里，自己和弗雷德似乎执行了一个把自己搭进去的赔本恶作剧，从此以后要终生照顾瓦莱里娅这个甜蜜蜜黏糊糊的黏人精了。

    不过他却十分乐意。

    “乔吉，你们什么时候才忙完呀？”瓦莱里娅摇头晃脑地问。

    “今天九点钟就关店了。”乔治好脾气地回答。

    他脚步不停，抱着瓦莱里娅在办公室里穿梭，走到架子旁时，他把瓦莱里娅轻轻放在一旁的写字台上，又从架子上取出一份合同仔细查看上面的订购条款。瓦莱里娅瘪了瘪嘴，又试图说些什么来找存在感。

    “乔吉，你给我准备了什么圣诞礼物呀？”瓦莱里娅问，随后她又举手投降一般抬起胳膊，“先说好哦，我可没有给你们准备圣诞礼物，我已经是穷光蛋了。”

    她的私人金库被莱茵斯顿夫妇封锁了，现在一分钱都无法从古灵阁里提出来。幸好之前她的大部分积蓄都拿来投资到韦斯莱魔法把戏坊了，算下来倒也没有损失很多钱。

    乔治带着隐约的笑意，垂下脖子匆匆忙忙亲了她一口，随后又将手上的合同翻过一页：“不等到圣诞节了？”

    “圣诞节可以拆你和弗雷德一起送我的。”瓦莱里娅笑眯眯地说，一副早就看透了两兄弟的通透样子，“但是现在可以先拆你们分别送给我的，让我判断一下谁的更好——”

    乔治愣了一下，笑出了声。

    “莉亚，你现在越来越了解我和弗雷德了。”他认命一样合上合同，重新走回架子前，取出一个只有瓦莱里娅小拇指大小的小罐子，走到瓦莱里亚面前递给她。

    “我知道，这个学期对你来说很难捱——我们毕业了，不在学校里，不能哄你开心，又天天忙着店里的事情，对你的关心也变少了……你的变形课进展也不顺利，上一次考幻影移形还失败了，再加上……你父母还出了那样的事情。”

    乔治挠了挠头，有些窘迫。他紧接着说：“我和弗雷德或许无法替你解决眼下的难题。但我们想给你最好的。至少是我能力范围内最好的。”

    瓦莱里娅端详着那个小罐子。那里面装有一种金光闪闪的水银状液体，看起来十分粘稠。瓦莱里娅还没能在课程上学到过这种药剂。她带着疑惑的目光看向乔治，乔治又解释：“这是快乐药水——能让你开心一下子的东西。很稀罕，不太容易搞到，但是要是能让你从烦恼中解脱开那么一小会儿，也算值了。”

    “我……”

    从烦恼中解脱开，即便是一两个小时，对瓦莱里娅来说也是难得的奢侈。她眼中含着泪水，偏过头试图转移话题：“在现在的魔法世界里，烦恼已经成为常态了。我……我还好。家里也还好。”

    “莱茵斯顿老爷回家了吗？”乔治小心地问。

    瓦莱里娅点点头：“昨天收到我mama的信，父亲已经回去了。没吃什么苦头——‘神秘人’惩罚他喂了三天蛇。要我说，这是他活该。”

    养尊处优的贵族老爷，要在不用魔法的情况下，徒手把蟾蜍老鼠处理干净喂给那条巨大的蝰蛇，还要在蛇窝里过夜，光是想一想那个画面和气味瓦莱里娅都想吐。她努力说服自己这些都是理查德·莱茵斯顿咎由自取，可眼前的雾气却越来越浓。

    乔治没有笑。他温和地摸了摸瓦莱里娅的发顶，静静陪她坐着，没再说话。

    “这瓶快乐药水送给罗恩或许更合适些。自从哈利·波特离世之后，他的状态就越来越糟糕，这个学期他还退出魁地奇球队了。”

    瓦莱里娅又说。

    乔治很想用一句俏皮话回答她，想告诉她罗恩·韦斯莱的糟糕精神状况就算是熬上一坩埚的快乐药水都没用。但他又怕惹得瓦莱里娅更加伤心，于是照旧什么也没说，只是又摸了摸她的头，让她靠在自己的胸膛。

    “哦，乔治！快来，这会儿忙疯了！”

    外头传来弗雷德焦急的声音。乔治掂了掂手里的合同，恋恋不舍地放开瓦莱里娅。

    “我得走了。”他又贴上瓦莱里娅的唇，认认真真吻了很久。

    “晚上……”他还想说些什么，可是外头传来弗雷德再次催促的声音。他又在瓦莱里娅的脸颊上重重亲了两大口，随后大步流星地离开了。

    他的温度和味道就好像还残留在这个房间里，还萦绕在瓦莱里娅身边一样。瓦莱里娅有些悸动，却又在恋人离开之后再一次陷入那种无法抛诸脑后的愁苦之中。她想着罗恩·韦斯莱，又因为自己提前进入了“大嫂”的角色关心着他而自嘲一笑。她想着理查德与艾丽莎·莱茵斯顿，想着“神秘人”此刻是不是也在筹备过圣诞节，而父亲母亲又会怎样庆祝圣诞。她越是用力想着圣诞节这回事，越觉得如今这一室的寂静不堪忍受。手里的快乐药水像是有了温度，提醒着她可以通过这瓶小小的药剂暂时摆脱一下如今的烦恼。

    她打开塞子，一饮而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