吟诗作赋,玩脱了(一)
吟诗作赋,玩脱了(一)
旁边有人说:“我刚在门口听到王爷喊他将军呢!” 这一句八卦顿时引爆了全场,公子哥们缠着我问武将也会喜欢吟诗作画吗?武将也懂风雅吗?说着说着他们四下看看,低头一笑,见女眷还未到场,便追着我问不要脸之事:“军中一向禁嫖禁赌,将军的身体应该比我们都硬朗些吧?” 我尴尬地笑了笑,道:“就,还好吧。” “哎呀将军不要害羞嘛,你就给我们讲讲怎么锻炼身体的好吗?” “是呀是呀,这京中自从李风将军大破鲜卑班师回朝后就流行起了武将风,现在世家的小姐们都开始喜欢皮肤黝黑,肌rou饱满那种类型的了。这位将军你也姓李,你见过李风没有?” 我听着这帮细皮嫩rou的公子哥你一言我一语的问候,嘴角忍不住抽了抽,打哈哈道:“李风啊,没见过,他怎样?京中都是怎么传他的?” “李将军啊,他回京那回,坐在轿子里,据说只是撩开帘子看了外面几下,就被传的神乎其神。说他身着战甲,皮肤黝黑,胳膊粗如牛腿,面容成熟,还流着一把胡子,这京城的女眷都说要找个像李将军那样的身强体壮,能保护自己的男人,要莽一点才好呢。” 一人刚说罢,便有一人接道:“我怎么听着这李将军是个凶神恶煞显老的呢?莽夫而已,有什么好追崇的?” 又有一人跟腔道:“李风要是长你说的那样,慕容家的公主能哭着闹着跟他回家?” 我听得满头黑线,这都什么跟什么啊,我当时坐在回家的轿子里怎么可能穿铠甲?我的胳膊啥时候成牛腿了? 男人们正聊得火热,女眷们开始陆续入场,坐在亭子左侧的屏风后面,大胆一点的女孩还伸头往这边瞧。 这帮公子们赶紧清了清嗓子,互相使了使眼色,聊起了风花雪月。 我在桌上和这帮公子哥有一句没一句地聊着,听他们互相介绍自报家门,我正想往女眷那边看看许淼淼来没来,就听到有人嘘我:“修兰兄真是心急啊,这儿的姑娘们可都是名门望族,眼光高着呢,你身上没个什么本事人家都看不上你呢。” 我正欲回话,就听见亭外传来一阵急促的喊声:“李风李风李风,我来辣!” 一时间四面八方的目光都朝那个奔跑的人看去,我也顺着声源望去,只见身着男装的许淼淼连跑带跳地朝我这边赶来。 我听到屏风后的女眷们窃窃私语:“李风来了啊?” 许淼淼一口气跑到我身边,在我右手边挤出个空儿,坐下,摇着我的手臂道:“不好意思啊,我来晚了。” 桌子上的人们面面相觑,刚才说李风凶神恶煞显老的哥们尴尬地笑了几声,大家都不吭气了。 女眷们倒是伸着头想要看到我的样子,我只想对许淼淼说一句:“你嗓门怎么这么大。” “咳咳。”有人清了清嗓子,打破了桌上的平静。“我们人也到的差不多了,再有一盏茶的时间,诗会就正式开始吧。” 说话的人叫宋长鑫,陈太傅的外孙,诗会的组织者。这诗会一开始是陈太傅发起的,老一辈人已经玩过了几十年了,衍朝的年轻人都不想和老头们一起谈论风雅,陈太傅的外孙便组织起了小辈的诗会。这也是为什么皇亲国戚偶尔都会赏脸亲临的原因。 我望望许淼淼,小声道: “你肚里有货吗?” 许淼淼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她眼睛闪闪发光,道:“有啊!唐诗三百首啊!” “我就知道。”我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却用余光瞟见了宣王,我聚焦目光看去,只见宋长鑫身后的一个单独的半透明屏风后,千秋和不知何时就坐在那里对着我笑呢。 我只觉得毛骨悚然。 “六哥在看你耶。”许淼淼撞了撞我的手肘道。 “我知道。”我小声道:“他认出你了吗?” “不知道,我还贴了胡子,应该认不出吧?”许淼淼眨巴眨巴眼,无所谓道。 我看看那胡子,又看看他男装下突兀的胸部,尴尬道:“我相信大家都不会拆穿你的。” “别吧,不像吗?不像的话万一一会儿六哥喊我,我怎么去你家玩啊?” “你要去我家?你去我家干啥?”我不解道。 “去看看你的后宫啊!看看你天天都在家忙什么呢。”许淼淼忽然认真地看着我道。 我被她看得浑身发毛,眼神飘忽着看向远方。 一盏茶的时间很快到了,宋长鑫向身后的屏风询问:“王爷是否要赐题?” 屏风后那人嗯了一声,道:“本王确实有一想法。” 说罢,他便在自己的小桌上挥手,洋洋洒洒写了几个字,宋长鑫自屏风后取出一副卷轴,上面是草书写的四个大字:“保家卫国”。 我忍不住抬眼看了看宣王,这题确定不是针对我出的? 得到题后,众人开始咬着笔杆思来想去,甚至有人都上手抓起了头。 我看看许淼淼,她正在提笔写第一个字。 一个声音悠悠地从屏风后传来:“李风,不要交头接耳。” 居然还点我名!?千秋和这个态度像极了我中学时期的班主任...... 我脑中迅速思索着各种背过的诗句,这个题材算不上什么难的。很快我便有了主意,我提笔写道:“葡萄美酒夜光杯,欲饮琵琶马上催。醉卧沙场君莫笑,古来征战几人回。” 我写完后抬头大致扫了一下,发现还有两个人的头也抬起来了,一个是许淼淼,一个是檀犀同。 宋长鑫的小沙漏到了尽头,他令众人停手,开始将大家的诗都打乱了收上去,送到屏风后面去。 我忍不住问道:“为什么是他做评?” 宋长鑫有些难以置信地看着我道:“宣王是咱们衍朝文武双全第一人,八岁就能写诗,十岁就能作文,文章令文学大儒们不吝相赞,曾匿名参加科举,还中了探花郎。” 我听到他还中过探花,当即闭上了嘴,宣王屏风后的眼睛眯了起来,明显地看向了我这边。 我尴尬地冲他笑了笑,低头小声问许淼淼:“你写的哪首啊?” “葡萄美酒夜光杯那首啊。”许淼淼轻松道。 我深吸一口气,道:“完了,我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