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胖子買了一堆的家常菜,霍霍提著袋子進了門。 “買回來啦!”吳邪摁滅菸頭,走上去一看:“這麼多?” “那也不能只吃rou嘛!總得要點湯湯飯飯什麼的…” 吳邪抽了抽額角:“你再給我疊字。” “小哥怎麼樣了?”胖子充耳不聞,把菜一股腦扔到吳邪手裡,脫掉鞋子走了進去:“哎呀大哥,你餓了吧,我給你帶好吃的來了!” 悶油瓶看了看胖子,吳邪拎著一堆飯菜走了進來,偏頭指使胖子:“去拿筷子。” “噢,”胖子應了一聲,兩人張羅著把東西都準備好了,吳邪扶著悶油瓶走到沙發上坐下,胖子搶先偷喝了一口酒。 吳邪看著琳瑯滿目的桌菜,率先動了動筷子,夾了一口rou放進嘴裡嚐了嚐:“唔,好吃。” 胖子緊跟在後,最後是悶油瓶,悶油瓶看了看碗裡的白飯,又看看桌子上的菜,良久千挑萬選,終於選定了最角落毫不起眼的醋魚。 這副模樣和胖子吳邪記憶中的張起靈完完全全重合了,這人就算失著憶,靈魂裡的模樣依然沒有絲毫改變,永遠都是一表平靜,無欲無求的樣子。 “你說,要不要讓小哥參與後續的計畫啊?這可是免費勞動力哎!憑他一個人就可以幹翻整座汪家的老巢了吧?”胖子邊吃邊說。 “別想了,”吳邪說:“我們得帶他回去他該待的地方,再不濟也要保證他的安全,況且在我的計畫裡有這些人就夠了,不要再節外生枝。” “哦,”胖子點點頭:“那就這樣唄…哎你說!假如青銅門裡的小哥,見到這個小哥,會有什麼反應?” 吳邪苦笑了一下:“我不知道,但總覺得不會是好事情。” “難說,”胖子咂咂嘴:“這樣以後要倒斗就可以兵分兩路了,你一個悶油瓶、我一個悶油瓶,多迅速。” “你在說什麼雞巴毛,”吳邪說:“這樣乾脆就讓他倆進去就行了,我倆跟著進去瞎湊什麼熱鬧?” 胖子一聽笑了:“也對哈?” 吳邪又低頭扒了一口飯,就聽見胖子說:“覺不覺得咱們好像回到幾個月前?那時候咱仨還在你杭州老家吃飯呢,也是現在這樣。” 吳邪瞟了他一眼,不置可否。 “哎…懷念啊——”胖子喝了口啤酒:“那時候小哥還沒去坐牢,你也沒變成現在這樣…” “我哪樣了,你說清楚。”吳邪說。 “以前你脾氣可好了…”胖子忽然就演上了,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的,“現在我一開玩笑你就罵人,你不天真了…你變了…” “我現在讓你大變沖天炮你信不信?”吳邪說,在桌底下踹了胖子一腳:“閉嘴吃飯!” 胖子哼哼唧唧又夾了口菜送進嘴裡,好不容易安分了五秒就又坐不住了,問道:“不過啊…你把那鬼璽炸了真的沒問題麽?你要心疼的話其實我們現在回去找找,它應該還在,咱們可以試試能不能把他拼回去。” “不用了,”吳邪說:“不心疼。” “為啥?”胖子奇道:“你不用他來開門了嗎?你不是要回去接小哥?” “是啊,”吳邪說:“那小哥自己會開門啊,我是去接他,又不是要進去,”他慷慨一揮手:“炸了就炸了,沒事。” “那我們豈不是真的要賠…賠多少…一個億?”胖子問道:“那很多錢耶…” 吳邪笑了,轉頭問他:“一個億和小哥的命,你選哪個?” “那必須選小哥啊!”胖子一拍大腿。 “這就對了嘛。”吳邪說。 三人打鬧著吃飽了飯,吳邪把碗筷收拾到水槽,胖子將悶油瓶小心翼翼扶回床上,之後拍拍肚皮懶洋洋地回自己房間睡午覺去了。 難得閒來無事的下午,這幾日是吳邪計畫裡最後的平靜,之後他就要上山,迎接最終的決戰。 “來吃點藥吧,”吳邪洗好碗,將抗生素倒到手裡,又倒了杯水,遞給悶油瓶。 悶油瓶默默地將水和藥接過去,抬眼看了看吳邪,又看看手裡的藥。 良久,他兩手轉了轉膠囊,想把藥拆開去聞裡頭的白粉,被吳邪哭笑不得地奪了過去: “裡面沒下毒,你想什麼呢!” 悶油瓶看了看他,沒說話。 吳邪嘆了口氣,把膠囊一拆,將白粉全數倒到自己舌頭上。 見狀,悶油瓶微微睜大了眼睛。 只見吳邪含著白粉,又喝了一小口水,齜牙咧嘴含糊不清地朝他揮了揮手: “過來。” 悶油瓶身體不自覺地聽話靠了過去,下一秒吳邪按著他的後腦勺覆上了他的唇,兌著白粉的藥水順著舌頭輕而易舉地渡了過去,臨走前吳邪舌尖輕輕頂了一下他的上顎,隨後就退了出去。 悶油瓶仰著頭乖順的沒有掙扎,喉結一動,將藥水悉數吞了下去。 桌上的酒瓶還沒收拾,零零散散倒在一邊。 吳邪是醉了。 醉了走路還挺直。 悶油瓶看著吳邪彎腰把啤酒罐一一掃進垃圾桶,不由地一哂。 這人不僅醉了,還硬了。 吳邪收完東西後就進了廁所,很久都沒有聲音。 悶油瓶躺在床上發呆。 午後的陽光曬進床邊的地板,一屋子淡淡的金黃色,跟漂染了金箔似的。 歲月靜好。 廁所裡響起沖水聲,吳邪走了出來,看著閉著眼睛的悶油瓶,也不吵他,而是走到沙發上自己躺著看了會兒書。 快到傍晚,吳邪聽見床上的動靜,醒了過來。 “怎麼了?”他坐起身,看見悶油瓶葳著腳一蹦一蹦的,趕緊走過去扶著他:“想去廁所?” “嗯。” “我扶你,”吳邪摟著他的腰,笑著說:“下次要幹嘛可以叫我,不需要用跳的。” 悶油瓶難得笑了笑,他就算在笑也是十分含蓄的,不認真看幾乎看不出來: “謝謝。” 吳邪等他上完廁所,又扶著他回到了床上,沒想到悶油瓶一沾到床忽然左腳一勾,扣著吳邪的腰將他壓到了自己身上。 溫熱的氣息瞬間靠近,吳邪愣了一下,手一撐就要起身,被悶油瓶右手一發力反按在床上,兩人上下位置眨眼間互換了過來。 吳邪半愣半調笑的“呦”了一聲,這聲呦被拉了長音,顯然就是根本沒想好要說什麼。 大腦當機。 良久他才結結巴巴憋出一句:“你……這麽主動啊?” “吳邪,”悶油瓶低頭看了看他,說道:“你對我有意思,對嗎?” 吳邪垂下眼睛,捏了捏他的手,嘴角微微一勾:“是啊,怎麼了?” “那我讓你上一回,”悶油瓶說,“做完了,你放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