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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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花夙虽然昏迷,但是意识却清醒着。 凌沧凛的去向,左宿要去守海陵,她听得一清二楚。 “我要出去,我不要待在这里。” 破裂摔碎的声音响起,凌花夙冲着路澜怒喊道。 “宗门外太危险,你哥哥让我好好照顾你,你还是老老实实呆在这吧。” 路澜皮笑rou不笑地看着她。 凌花夙柳眉紧蹙,眼尾泛红,煞白着俏脸。 手里还拎着装了丹药的罐子,作势要摔。“我才不信你说的话。 我要去找我哥,凌沧凛去哪我就去哪。” 路澜使法术将凌乱的地面清扫,“他远去北地闭关了,远在天边、路途艰险,你还是别幻想着去找他了。” 凌花夙歇斯底里大喊道:“骗人!就凭你有什么资格说保护我?只有凌沧凛有资格,你也配??我就算谁也不找,我一个人下山也死不了!” 凌花夙的一番刻意刺激的话立刻激怒了路澜。 他一把掐住她的脖子,咬牙切齿笑着说道:“凌花夙,别以为我以前由着你欺负,就真给你当狗了。” 路澜没有当上掌门前,凌花夙小时候理所应当觉得凌父会把掌门之位给凌沧凛,总是欺负比她年长的路澜。 那时候她是名副其实的“熊孩子”,虽然凌父与凌沧凛会教训她,可事后凌父还是会暗示路澜不要和小meimei计较,孩子还小。 路澜当然不会计较,面对凌花夙的为难,反而是笑脸相对。 凌父仙去将掌门之位传给路澜,他欣喜不已。但能从凌花夙装模作样的附和中看出她极其不满。 也有流言说,风海老祖姓凌,本是世袭传承,后来却断了代。好不容易前任掌门出自凌家,结果又把掌门之位给了路澜。 路澜听到后,很快这些流言就销声匿迹了。 凌花夙被推倒在床上,全裸着两手被绳索捆住锁在床角,双腿大开,脚腕也上了锁,整个人呈土字形状。 雪白的娇躯透着淡淡的粉色,承受对方不知疲倦地进进出出。 她嘴里塞着一团帕子,呜呜地说不出话,眼上也蒙着一条缎面的丝带。 翻涌的乳浪,颤动的红樱,丝丝热气与白腻肌肤上流淌的汗珠……都是他每一下更加深入的理由。 凌花夙听到远处传来的鸣钟声响了不知多少次,等到眼上的带子被取下,记得上次是黑夜,现在还是黑夜。 腰腹间一阵酸痛,身下麻到快要失去知觉。 路澜给她一个药瓶,让她自己上药。 两腿发软,根本合不上……凌花夙看着腿心的两片花唇充血肿胀到前所未有的地步,大得和馒头一般。麻木的花xue收不住分泌yin水,混合大量的jingye往外流。 她隐忍着挖了一大块药膏涂抹进去。花xue以rou眼可见的速度恢复到娇嫩欲滴的模样。 他起身,将凌花夙推倒,顶入后继续。 “……路澜,不就是成亲吗,我嫁给你。” 凌花夙抓住路澜的手臂,边哭边说道。 “你就这么个态度,我也不信。”路澜嘲弄道。 “……” “我愿意。” 路澜愣了一秒,反应过来后,突兀地笑了, “太好了。” 在此之后,虽然凌花夙没有被绑在床上,可还是不能踏出路澜的居所。 这天路澜回来,神色有些说不上来的轻快。 “凌花夙。从今日起我盯着你练功,恢复癸水来潮。” 凌花夙心口一窒,“为什么?” “等成亲之后,需要生下子嗣。” 听到这句话,凌花夙惊得头皮发麻。 她一时琢磨不清路澜整天到底在想什么……怎么会突然这么想要孩子。 她死死攥紧袖角,本能地想拒绝并且呵斥他,可突如其来的冷静让她反思自己现在的处境,凌花夙默了默,反问他: “路澜,你说你要娶我,可是我堂堂风海宗大小姐,剑君亲meimei,都说长兄如父,你不等我兄长出关再提亲吗?” 路澜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我们两情相悦急于结合,恐怕是等不了那么多了。” 凌花夙本以为自己已经很不要脸了,没想到路澜比自己还不要脸。 “那退一步讲,你总要昭告天下,将我明媒正娶了吧。” 凌花夙拢了拢头发,掩饰自己的紧张。 她在赌……狡猾的路澜会不会同意。 在她的眼中,路澜城府极其深,坏胚一个。 沉默了一会,路澜像是真的在考虑,最后开口道: “这里是修仙界,不需要太多凡间习俗。” 凌花夙心中一凉。 很快,路澜又莞尔一笑,“不过你想办的盛大一些也不是不行,我看半个月后日子正好。” 路澜也不是不想大cao大办。 若是亏待了凌花夙,反而会遭人非议。 凌花夙心知自己恐怕不能再拖延了,于是答应了路澜,半个月后成婚。 “但是我还有最后一个要求……成婚前着半个月,我想回水泷居。毕竟,男女婚前见面不好,你是知道的。” 提完,她都觉得这话对于他来说得寸进尺了,没想到对方淡淡点头。 “好。” 左右还是在宗门内,路澜没有太多怀疑,并且先前给凌花夙封锁了功力,现在只有筑基的水平。怎么想,都不可能逃走。 思考片刻后,“不过恢复来潮一事,就由我的一名女弟子督促你。” 次日,凌花夙终于回到了水泷居。 跟着她的,是一名叫阿落的女弟子,十四五岁的年纪,却板着一张脸。 阿洛话很少,她们俩和连体婴一样形影不离。 凌花夙一回到水泷居,就捡到了先前左宿留给她的纸鸢。 还没等她展开看,阿洛就一把夺过去。 “你怎么会有我大师兄的纸鸢?”阿洛冷淡的脸上终于有了一抹鲜活的神色。 凌花夙挑眉,“怎么不能有?我就不能认识人了?谁规定的?” “你马上就要嫁给我师尊了,知不知道自重啊?”阿洛冷声反问道。 凌花夙气极反笑:“那也轮不到你狺狺狂吠。以后我是你师娘,再言,看我日后不撕烂你的嘴。” 阿洛脸色难看,半天憋不出一个字。 凌花夙捏着指头,她也不想再骂下去了,若是这小妮子跟路澜告状,指不定那厮到底信谁。 两人的气氛降到冰点,阿洛恶狠狠地盯着凌花夙练功打坐。 就这么几天煎熬地过去,某天夜里,凌花夙掀开沉重的眼皮,看着阿洛睁着眼在一旁打坐,边看她。 凌花夙张了张嘴,突兀地说道:“你大师兄有个东西落在我这里,我给你,你日后转交给他。” 阿洛眼珠子动了动。 这几日下来,凌花夙除了嘴臭,态度傲慢骄横以外,确实瞧不出什么出走和抗拒的表现。 阿洛也渐渐放松了些警惕,听到是左宿的东西后,脸上有些动容。 “什么东西,在哪?” 凌花夙悄悄勾唇,“他的一枚印章,是他亲手雕刻的,十分珍惜,不小心落在我这了。” “就存放在水泷居仓库里,以后恐怕没机会亲手还给他了。” 阿洛起身道:“算你有自知之明。带路。” 阿洛让凌花夙走在她前面。 仓库在水泷居的地下,入了门还要走一会道。 仓库中琳琅满目,存放着许多宝器灵石、珍稀的天材地宝。 阿洛一进去,眼睛便亮了。 想到凌花夙被锁了几成法力,于是彻底放下了警惕。 “在哪呢?” 凌花夙指向桌上的一枚白玉圆章,阿洛快走几步,发现上面果然刻着“左宿之印”四个字,并且确确实实是左宿的字迹。 当时路澜抽出玉章后,就扔在角落里不管了。 既然凌花夙答应和自己成亲生子,那这些都无关紧要了。 凌花夙慢慢挪脚,移向桌子的另一头,猛的向那桌腿一踢—— 瞬间,整个地下仓库被蓝色光芒笼罩,在阿洛的脚底下出现一个法阵,交织成一张牢固的网,瞬间将她束缚了起来。 阿洛条件发射地丢掉了玉章,不断挣扎着,那网却越缠越紧,她瞪大了双眼怒目而视:“凌花夙,你……!?” 凌花夙俯身捡起玉章,“我被锁了几成功力,但是这仓库认主人,被我兄长设下了机关法阵。” “若不是你这几日放松警惕,我也不好引你来此。” 阿洛气急,过了几秒,也许是觉得这一出算是意料中,又变换表情嘲讽道:“那又如何……出了水泷居,你也走不出风海宗。” 凌花夙当然知道,外面还布下了路澜的天罗地网……他是不会让自己走出去的。 但是她死也要死外面,她真的讨厌、恨透了路澜。 恨他抢走本属于哥哥的掌门之位,恨他对自己的所作所为。 凌花夙闭上眼,强行运转功力,破开了路澜对自己下的禁制。 如同骨头断般的痛感传递到四肢百骸,她苍白着脸,吐出一口鲜血。 ……好在他下的禁制不强,只封了几成,若是全封,还没走出水泷居就疼死了。 “看在你是左宿师妹的份上我不杀你,等半个时辰你身上的束缚消失后,再去给你师尊报信吧。” 凌花夙化出命剑,重重关上了地下的大门。 此时路澜已经昭告成婚的消息……要逃出风海宗避免被更多人发现……很难。 凌花夙抄着隐蔽的近道,用最快的速度低空飞驰。 路澜好像早就知道她会往这条路走,在路上安排了很多人把守。 “凌师叔、回去吧!别为难我们……” “是啊凌大小姐!” “宗门外妖魔肆虐,掌门要我们一定要好好照看你不乱走!您要是出了什么闪失我们可怎么办……” 浩浩荡荡的一群弟子围堵着她,虽然修为低她一些,但人数实在是多。 “让开,否则休怪我不客气。”凌花夙咬着牙说道。 “师叔要走就从我们的尸体上踏过去!” 一名弟子嚣张道,觉得凌花夙不敢真的动手见血,不然就是背叛师门。 凌花夙看着他眼熟,应该也是路澜的一堆徒弟之一。 她将剑收回剑鞘,对面人见状道:“这就对了,凌师叔还是回去准备婚事……呃!” 他被凌花夙用剑鞘快准狠砍向后脑勺,立刻昏死过去。 凌花夙脚下生力,提到平生速度的极限,见人便先敲晕。 逃到一般,便发觉自己快到身体的极限了。 没有一丝犹豫,她拿出方才从水泷居仓库中存放的丹药,尽数倒入喉中。 霎时间,她的肌肤透得发亮,眸间有金光忽闪。 “呃啊啊啊……!” 凌花夙痛苦大喊,自己卡在金丹初期瓶颈的境界瞬间提至金丹后期巅峰。 “什么?!她竟然!不惜损耗寿命……” “……天哪……!” 嗑这瓶丹药、提升这一个前期到后期大境界的副作用是,几个时辰后身体透支需要极大成本恢复。此逆天改命的行为,还要折损寿命。 飞升前寿命的极限便是一千岁左右……本身提升境界困难,大家都十分珍稀自己生命的时间。 若是凌花夙日后不提升自己……也没多久活了。 …… 终于,她精疲力尽以最快的速度离开了风海宗的土地。 没有伤害一个人。 凌花夙知道路澜估计马上就要追来了,没有在原地停留,立刻往海陵的方向御剑疾驰。 按路澜的脑回路与自己先前的表现,肯定以为自己会去北地寻找兄长。 并且那日她昏迷可意识清醒,把左宿的去向听得一清二楚。路澜以为自己昏迷不知道这个消息。 海陵处于南海的海底下,离风海宗的地界不算远,中间隔了几座山脉与城镇。最危险的地方即是最安全的地方。 海陵与海陵至宝的存在,关乎整个风海宗的兴衰,就好比一个王朝的龙脉一般……所以就算路澜来海陵找到她,也不敢随意放肆。 风海宗主殿。 路澜端坐在案几旁,饶有兴致地挑着请柬的样式。 殿里没有别人。窗口一抹熟悉的紫光一闪,路澜抬手接过,五指舒展,是上次一模一样的石子。 顿了一会,石子慢慢发出了那熟悉又诡谲的声音: “几日过去,你考虑的如何了?孤已经等不及了。” 路澜眯了眯眼。 他扶额,像是在认真思考对方的话。 最终,他认真答道:“一年前,我确实照你说的慢慢去做了。那时我没有别的选择……” “可是现在,机会已经来了,我已经不需要你了。对我来说已经有更好的方式。你说的太麻烦,并且我一开始就不完全认同。” 那头不可思议地嗯了一声,用完全理解不了的语气问他:“那你要留着她的青珠绳……他……你也留着不除?” “与你无关。” 路澜碾灭了石子。 “你会后悔的……” 最后一丝嘲讽夹杂着憎恨的声音消失,路澜笑了笑,摇了摇头。 此时,一名弟子慌张惊惧地跑了进来,是没被凌花夙敲中的漏网之鱼。 “掌门……凌小师叔她、她逃了!” 那名弟子跪在地上呛声道。 路澜的笑意僵在脸上。 捏着请柬的手一紧,“不可能、绝对不可能!我封了她几成功力,差不多就是筑基的水平。” “她强行破了禁制,吃了丹药,已经金丹后期巅峰了……我们都不是小师叔的对手。” 金丹后期巅峰是什么概念。 风海宗作为修真界第一大宗,只有三位元婴大能,一个是凌沧凛,一个是路澜,最后是元婴后期的海陵的守陵长老。 路澜笑着撕裂了请柬。 他不理解,凌花夙她至于吗。 至于这么讨厌他恨他,他哪里就不好比凌沧凛差了? 忽然他联想到什么,额上的冷汗落了下来。 “不行、不能让她走远了。” 阿洛惊惧地跪倒在地上,不敢看路澜。 “她说过她要去哪吗?” 阿洛抖着身子,“回师尊、小师叔将我引到仓库用法阵束缚我,然后没说什么就走了……” 她不敢跟路澜说自己是因为听到有左宿的东西而上头、卸下了防备。 但路澜对她的小心思知道的一清二楚。 “我怎么教出你这么个蠢货。等我找到凌花夙,再处置你。” 他的手指掐入掌心,掐得出血,脸色煞白如纸。 是他,还是他太大意、自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