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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我一如既往地带着便当来到社区公园。 老头今天在。他一边听我述说那个夸张的经歷,一边静静地扒着爌rou便当。当然,有关帮表哥进行交易的事,我自然丁点不提。 「你说,夸不夸张?」我的情绪无比亢奋,「原来,这个世界上真的有这种远超常人的强大变态啊!」 老头低着头,细细地咀嚼爌rou,慢得彷彿只是含着。 「老头,老头,你怎么了?」见他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我于是朝他连续叫唤了几声,试图将他拉回神。 老头抬头看向我,表情好像有些沉重? 「你怎么了?」我又问了一次,毕竟老头的反应真的挺反常,「在想什么?」 老头笑了笑,说:「我在想,你是不是该去看精神科了?将作梦的东西当作现实经歷说给我听,内容是很有趣没错,但是……」 「不是做梦,这是真的!」我立刻大叫。 「是真的?」老头问,但表情与感觉,就只是为了附和。 「真的!」我立起掌,「我发誓!」 「好吧。」老头点了点头,淡然地说:「一个又可爱又漂亮又绑双马尾又穿哥德萝莉风露肩吊带连身裙的年轻眉眉——算少女——莫名其妙地看上你,还主动带你去饭店开房间,盖棉被纯聊天……」 「没有盖棉被!」我指出错误。 「好吧。」老头不置可否地耸了耸肩,接着重说:「还主动带你去饭店开房间,然后连棉被都不盖,直接光明正大、一点也不遮羞地一起躺在床上纯聊天,还故意露乳沟给你看……」 我之前有说「故意露乳沟给我看」吗? 「结果,你却没有上了她?」老头皱眉,「这么不合理的事,如果不是在作梦,就是你在妄想了。」 「我没在妄想!」我大叫:「这是真的!」 「一个又可爱又漂亮又绑双马尾又穿哥德萝莉风露肩吊带连身裙的动感少女,随便一根手指头就能轻易干掉你,却莫名其妙地看上你,还主动带你去饭店开房间,一起躺床上、露乳沟、纯聊天……超不真实的,你不觉得吗?」 我不禁一愣,「呃,确实很不真实……」 「很有你们这个世代年轻学生的主流妄想风格。」老头点着头,下定论。 「确实是很主流的妄想风格……」我下意识跟着点头认同,随即又用力地摇头,「这才不是什么很主流的妄想风格,呃,等等,或许就因为是很主流,所以她才那样打扮吧?反正,我说的是真的啦!」 「那你为什么不上她?」老头问。 「我为什么要上她?」我反问。 「那么棒的主流菜色摆在你面前,你不上?」老头一脸难以置信地质疑,「难道,你阳萎?」 「我没阳萎!」我大叫,发誓般大叫。 「那为什么不上?」老头很坚持。坚持的点,果然够「老头」。 「她随便动根手指头就能轻易干掉我了,我能上吗?」这简直是个蠢问题! 「女人要是愿意让你上,再厉害,你都能上。」老头一脸老气横秋地说,就差没提「想当年那一拖拉库的经验」之谈,吧? 「问题是,她没说我可以上她啊!」我说。 「那你为什么不问问看?」老头问。难道不知道这样直接开口问的找死率是99.99999999%吗?基本九死无生啊!但重点是—— 「因为我没想要上她啊!」我说。 「因为阳萎?」 「……」 老头的问题与结论,有够「老头」风格。 「算了,你不信就算了!」我说,有点度烂了。 「不是我不信,是不合理啊!」老头说,「如果这些是真的,那你为什么不拜託她,将那份变态强大的超凡力量传授给你?这不是你一直想要获得的东西?结果就这么突然从天而降、大喇喇地摆在你眼前了,你却完全没去追求?这就跟她主动带你去饭店开房间,跟你一起躺在床上纯聊天,还故意露乳沟给你看,你却没有问她『可不可以让我上?』一样,太不合理了!」 「这哪里不合理了?」我大叫,直接无视了后一段充满「老头味」的并列举例,「我想获得超凡的力量,是为了当一个英雄,不是为了当一个必须受人cao控的杀人机器!他们一看就是不把杀人当一回事的地下恐怖组织,如果我想从他们身上获得力量,不就得加入他们,甚至终生受他们指使cao控了?那样的话有什么意义?」 「至少你获得超凡的力量了。」老头说,「有付出才有获得不是吗?想获得超凡的东西,肯定需要付出极大代价的。这很合理,非常合情合理不是吗?」 「不需要。」我很肯定地摇头,「如果要我成为杀人的机器,我寧愿不要超凡的力量。」 「喔?」老头露出有些诧异的表情,随即点头讚许:「想不到你还挺坚持的。」 「当然坚持了!因为,我还有你,不是吗?」我笑,不管是暗示还是明示都好,「你可以传授我超凡的力量!」 「或许吧。」老头说,又是那套不置可否的态度。 「所以……」他又问:「你为什么不上她?」 我无语。今天的老头,实在太「老头」了。 「因为阳萎。」老头一副明白似地自己给了答案,还叹气。 「我没有阳萎!」我大叫,必须反驳!绝绝对对地需要否认! 「证明给我看。」老头说。真不知道在坚持什么。 「怎么证明?」我问,实在是被老头气疯了。 「『站起来』证明啊!」老头表示。 「你要我对着一个糟老头『站起来』证明?」我被吓到嗓声都拔尖了。难道老头是个gay?而且还是个癖好小鲜rou的gay? 「你可以想像那个美少女露乳沟给你看的景象啊!」老头往胸前摆手示意,让我忍不住暗呼了口气。幸好,他不是gay。 「我为何要去想像那个景象啊?」我反问。完全不想在老头面前「站起来」。 「难道你要想像我露鸡鸡的样子?」老头露出曖昧的笑,「吃吃吃」地笑着,「你会吓死的。」 「你才会被我吓死!」我嗤之以鼻地反对。难道老头真的是gay? 「那来比比看啊!」老头豪气地说,同时豪迈地挺了挺下半身。 我有种中计的感觉……背后凉凉的,鸡鸡超软。 「太晚了,改天再说吧。」我立刻说,「今天出去一整天了,还没回过家,我妈肯定要唸我了……」我装模作样地从口袋拿出手机,朝老头晃了下萤幕,「瞧,都发简讯过来问了。」 没错,我不只敷衍,还决定开溜了。 「切!连『华山论剑』都不敢,还妄想跟人当什么『英雄』。」老头话中有话又有话又有话:「『没用』的『小鸡鸡』。」 好厉害的四连击。 我决定用沉默,展现我忍耐的长项。 「走了。」我挥手,转身。 「快点回去一边后悔一边用力打手枪吧!」老头还在持续攻击我,不过总算不是完全的「老头味」了。 「对了,」在我开溜了五、六步后,老头突然又叫了声,「你决定要跪上三天三夜了吗?」 我回过头,看向老头。 他的表情挺正经的。 「你喜欢男生还是女生?」我问。 「都喜欢。」老头笑。 诡异的笑容。 那感觉就像—— 我刚刚问:「亲爱的,你喜欢孩子是男的还是女的?」 老头笑笑地回答:「都喜欢。」(含情脉脉。) 我莫名浑身抖了一下。 「离三天连假还有好几天,让我先再观察观察……喔,是先再考虑考虑再说。」我说。真的必须慎重地确认才行。 「是吗?」老头淡淡地喃喃了声,一如往常的不置可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