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勾引)若杨中书拿捏住了我,让我日日同你云梦巫山也不是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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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日的夜总是沉得很快的,华灯初上的时候,也不过离二人被侍女接引入席后没过去多久。许是在紫宸殿待的时间多,刚坐下来就有几位大人同杨断梦来打招呼,期间不停将目光流连在他身边的杨清樽身上。 杨清樽见状颔首低眉娇媚一笑,故意在人前挽住杨断梦的胳膊,然后挺直了腰板,用叠了好几层布料的前胸,在人胸膛上贴了贴 经过的同僚一边说着杨中书真是好福气,一边满脸揶揄识趣地走开了。 杨断梦低头瞥了一眼杨清樽蹭着他胳膊的动作,目光落在他抹了胭脂的朱唇上,杨断梦俯首凑得同他更近些,伸出手环过杨清樽的腰际,杨清樽配合地伏在他的肩上,用手指搭起一段披帛捂嘴偷笑,在旁人看来完全一副缠绵情人之间私语切切的样子。 杨断梦垂眼从杨清樽的肩膀处望下去,发现暖黄的烛光隔着绢纱质地的披帛勾勒出的杨清樽远没有他穿自己常服时显出来的那般清瘦。后背的阴影将他的腰压得更深,于尾椎处又重新在烛火里凸亮起来,显得圆润。若将他放于女子之中,身材虽然算不上丰腴,但绝对称得上玲珑有致。 杨清樽看不到对方在自己背后愈发晦涩的眼神,他掠过桌案上呈上来的玉盘珍馐,就着二人相贴的亲密姿势在杨断梦耳边冷笑道: “这排场,怕是今日午间的宫宴也不遑多让了,听闻叔父为了陛下亲临,还特地将杨宅大肆修葺了一番,只是不知这钱从哪里来” 杨断梦的注意力全在杨清樽那顺着说话动作一张一合的双唇上了,朱唇点红,明烛映照在他沾上少许杯口酒液的唇珠上,折射出晶莹的珠宝般的光泽。 “那可不”师怀陵促狭地眯了眯眼,随后将头往他侧脸凑了过去,用手捧起杨清樽的半边脸,嘴唇很轻微的,如同羽毛划过般擦过杨清樽的唇角,然后贴在耳边调笑道“所谓一人得道鸡犬升天,娘娘册封那日,不说同胞姐妹被封了三夫人,就连杨玄珪被封了个从三品的银青光禄大夫当当” 杨清樽猝不及防地被撩动了心弦,在杨断梦的唇瓣擦过来的瞬间身体紧绷起来,在发现是眼前人的调笑后,闭眼握紧了拳头,又泄气般松开: “谁看得上这虚职” 在期待什么呢—— 是昔日情人间温言软语的抚慰,还是如今旧爱相逢暌违多年的解释? 仅仅是蜻蜓点水的,连吻都算不上的接触,却如同重新烧燃起来的死灰,飞出了破茧而出的灰败残碎的蝶蛾,然后顺着说话人的声音,扑进快要熄灭的火星子里,连着话音落下一起消失不见了 两个人互相靠在肩上看不见对方表情,杨断梦故意曲起胳膊,用手指点了点杨清樽的心口,然后改戳为抚,开玩笑道: “怎么,清樽不想要?虽说是散官,但是白领朝廷的钱混吃等死不好吗?” “不好”杨清樽莫名觉得有些恼火,烦得很了就一把扒开杨断梦抱着自己的那双手,红着耳根从人怀里坐起来,用团扇欲盖弥彰地扇着风,以来掩饰自己的焦躁,闭眼不想听身侧坐着的人发出的笑声。 许是知道陛下还没来,就算来了也是于杨宅内庭用膳,外间私宴的气氛尚且算得上放松,酒过三巡之后有不少达官贵人开始拢着招待助兴的美姬饮酒作乐。 杨清樽仰头喝下杨断梦递过来的一杯宫廷玉液,应是陛下赏赐下来的,被杨府用来招待了宾客,以显杨府如今的殊荣。深红色酒液摇晃在青紫色玉制酒杯里,半透明的质地与葡萄美酒更加相配。 身子有些发热了—— 杨清樽的双颊上已经泛起了浅浅的一层酡红,眼神也有些涣散出来,好在神志还是保持清醒的,只见他稍稍掀开了点绒制衣领,仍旧觉得燥热,在后来将披肩褪下时,甚至还记得叠好了放在一旁。 只是他的眼神因为酒意无端染上几分媚意,清冷孤飘的雪粒子终于有了几分情意,抬眼望向杨断梦的时候像极了暗送秋波的样子。 但是杨断梦知道,他没有,他的眼底是怨恨的,是嘲弄的,如今因为酒意编织出来的情意幻想反倒更像是一场鸿门宴,等着猎物自甘落网。 杨断梦心想这样也很好,至少六年的岁月还没有抹去杨清樽对自己的印象,至少他因爱生恨了,至于嘲弄,那确实是他活该承受的。 杨断梦在眼前的珍果玉盘上捻下一颗葡萄,抵在他的嘴唇上,但是杨清樽没有顺着他的意思张嘴,只是就这么在灯下用一副水波潋滟的双眸看着他,但是笑意从未抵达眼底。 “太子手里有你的什么把柄?” 杨断梦边问边指腹微微用力,杨清樽的双唇直至葡萄汁液从暗紫色的果皮里被挤破而出都如一道铜墙铁壁般毫无动静。 甜腻且黏泞的果汁顺着杨清樽的唇缝划过他线条柔和的下巴,流落到他的脖颈之下,最后滴落在他的锁骨之上。 “杨中书聪慧过人,不妨猜猜”杨清樽没有去管一路狼狈而下的汁液,反而伸出一小截舌尖将唇瓣上那颗破烂不堪的葡萄勾进了嘴里,濡湿的舌尖微微舔舐到了杨断梦的指腹,杨断梦眯了眯眼,杨清樽却用特意修剪好的指甲划过师怀陵的喉节,迫使他微微仰起头来。 “若杨中书也拿捏住了我,让我日日同你云梦巫山,再续前缘也不是不行呀” “哦?”杨断梦一把抓住杨清樽在他喉咙上拨弄作怪的手好整以暇地问到。 “哈——”话落,杨清樽眼神中闪过一抹悲戚的恨色,眼尾有些发红,闭眼深呼一口气之后再次抬头睁眼的样子称得上有些目眦欲裂的发疯样子“同你春帐被衾下翻红浪,想你玉枕湿鬓间磨软语,只要你猜得到,拿捏的了” “太子对你做了什么”杨断梦见他这副样子不禁皱起眉来,他觉得杨清樽应该是有些醉了,他扣着杨清樽的腰让他无法再避开,然后俯首凑上去去,用舌尖尝到了杨清樽锁骨之上的葡萄甜液。 杨断梦觉得有些痒,但是腰间的手把他箍得实在太紧了,他用手推搡了一下杨断梦的头,但是对方一动不动,好在锁骨上传来湿热的触感一瞬之后,杨断梦就离开了他的胸口,只是很单纯的抱着他。 杨清樽觉得有些好笑,于是就着这个在大庭广众下过于缠绵了的姿势自嘲道: “嗯——也没做什么,不过是东宫栓了脖子的狗,杨中书若是真有能耐,哪天我给杨中书吠上两声也未尝不可啊” “你......”杨断梦许是还想再问些什么,却在张口时就被杨清樽打断了 “乏了。眯会儿,杨钊到了叫我。”靠在师怀陵怀里做出一副不胜酒力脚步虚浮的样子,不愿再多说一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