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但是很快他就没有办法接着思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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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我么?”显然怀柔政策很好用,师怀陵一边顺手摸了把杨清樽手感上佳的脸,一边一字一句道“我好像还真没想过成家。” 师怀陵无奈失笑。 他想不出来,他甚至隐约觉得就这样在春三月的船舱里窝一辈子也不错,最好船夫把桨直接丢给他,这样他就可以将船一辈子停在湖中心。 杨清樽不依不饶:“若是真的要有一个人共度一生呢?怀陵,你希望那个人是什么样的?” 能杯酒作诗的师怀陵却被杨清樽这一问,却犯难了,他拧着眉头思索道:“若真要有这么一个,嗯,我希望……” 他一连说了好几个我希望,杨清樽的心被他钓得不上不下的,但是他还是没说出个所以然来。 正当师怀陵绞尽脑汁想要假想出一个身边人的形象时,眼前却按了下来,紧接着他的唇瓣被覆上了一片温热的柔软。 师怀陵愣在原地,他那双被杨清樽用手遮着的眼睛还在手指背后一动不动地睁着,连眼皮都忘记了合上。 只见杨清樽低下头,亲完将脑袋搁在师怀陵的肩膀上,脸上如同师怀陵手压着的图册上的人一样泛着红晕,小声羞喃道: “就我吧,师棽,我心悦你的。” 于是下船的时候俩人都是脸红的。师怀陵罕见地有些发烫了,等踩了水洼才想起来去找自己放在角落的伞拿出来给杨清樽撑着,同手同脚地让老船夫看了好大的笑话。 “哈哈,小后生别找伞了,雨已经停了,赶紧回去吧。” “啊,好”师怀陵被刚才杨清樽在船舱里的话弄得有点神志不清,连忙将打开的伞又重新收拢起来。 站在一旁的杨清樽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老船夫将人送下岸准备撑船回去时,还很关切地提醒了一句: “回去记得换身衣服,沾了雨当心着凉——” 这不说不要紧,一说这岸上的俩人又开始脸红起来。 从前俩人待在一起,纵然杨清樽有些朦胧的情愫在,但终究也没捅破窗户纸,就算杨清樽有时在师怀陵那一同做功课晚了,俩人抵足而眠也是常有的事。 而如今—— “咳”师怀陵咳了一声来缓解尴尬,开口道“先回去吧” “噢,好”杨清樽人都亲完了,这会儿倒是不敢看人脸了,听话得像只鹌鹑,跟在师怀陵身后一言不发地走了回去。 很不巧的是,杨清樽在走到自己房门前的时候,随侍的杨淙哭丧着脸跑来告诉杨清樽,他原本晒在外面的衣服全湿了。 “公子,是我午觉贪睡忘了时辰,起来的时候已经下起了雨,把原本晒着的衣服淋湿了,我已经拿去重新洗了呜。”杨淙心里过意不去,道歉时整张脸都皱巴巴的。 “无妨。”杨清樽嘴上这么说着,额角的青筋还是跳了两跳。 自己房间的衣服湿了,这就意味着,他必须去隔壁师怀陵那了。谁叫他原本就心怀鬼胎,想和师怀陵多腻一会儿,在占了人家的床一次后,就大摇大摆地把自己的衣裳放在师怀陵的衣柜里了。 师怀陵也不跟他计较,反正自己衣服就那么几件,不占地方,杨小公子想放就放了。 如今杨清樽算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了。 于是杨清樽走到师怀陵的房门前,在迟疑了好一会儿,才伸手很礼貌地敲了三下师怀陵的门。 “马上来——”里边的师怀陵换好自己的衣服对着门外喊道。 门马上就被打开了,开门的师怀陵还没擦干方才被雨淋到的头发,沾湿的几捋发丝上还沾着些水珠。 杨清樽抬眼望了他一眼,就迅速别过眼去了,颇有些尴尬地开口道: “我来你这拿衣服,阿淙他贪睡,原本晒着的衣服被雨淋湿了……” 师怀陵闻言将门推开些,然后侧身让开点位置好让杨清樽进来,随后便倚在门框上注视着杨清樽翻找衣物的身影。 师怀陵看得杨清樽如芒在背,找衣服的动作都快把背都埋进衣柜去了,倚在门边的师怀陵略有些无可奈何地笑出声来: “倒也没必要这么生分吧,一切如常即可。” 拿衣服的杨清樽动作顿了顿,存放在衣柜阴暗处的衣物通过指腹传递着冰凉黏腻的触感,细细密密的,像化作实体的、经年晦涩的情丝,捻成线,穿过心孔,织成了一张笼络四肢百骸的网。 乍见天光之后,情丝拼了命地攀上来,汲取所来人的养分。 杨清樽闭眼深呼一口气,还是忍不住自暴自弃地想: 果然自己这副样子十分狼狈吧。先是不由分说地将人在船上强拉硬卖了一通,如愿以偿地让平常气死人的那张嘴无言以对了起来。 当时自己热血一上头,不管不顾地就做了,甚至做好了会被师怀陵打一顿的准备,就算师怀陵真的推开他恼了,大不了就说开个玩笑,总归还有回转的余地。 可是师怀陵怎么就没推开呢…… 好巧不巧又下了雨,淋湿了换洗的衣服,让自己不得不来师怀陵这边找旧的,更显得自己像个别有用心的登徒子了。 没有衣服这种话,真的不会让师怀陵怀疑自己早有预谋,故意把衣服搬到了这,就等着今天来占他便宜吗…… 杨清樽默不作声地站在原地,实际上已经是不知道自己该立刻出去,还是欲盖弥彰地同对方解释一番了。 他的手指渐渐将衣服攥出了褶皱,门口的师怀陵见他半天不出声,有些纳闷于是朝里间走去。 而里间的杨清樽还在胡思乱想: 虽然以前赴宴时也不是没听过有些达官贵人家里豢养貌美的男侍,但是将这种想法套在师怀陵身上,怎么想怎么违和。 先不说师怀陵不像个能当好宠侍的,光他一开口,都像是会和家主顶起嘴的那种…… 杨清樽恍然间想起自己曾在宴席上巧然听闻的风月情趣,一时就觉得面红耳热起来,很是不自在地咳了一声,眼睛飘忽着不知道往哪里看。 “怎么不说话?”师怀陵走到杨清樽背后开口问道,没料到杨清樽被他这冷不防的一声差点魂吓飞了,用手扒住衣柜门才没让自己跌到衣柜里边去。 但也没好到哪里去就是了。 杨清樽慌张之下撤了手,衣物掉下同师怀陵的衣服混在一起,整个衣柜都被弄乱了。 如今师怀陵的身子就堵在衣柜口,而他跌坐在衣柜里面,衣服还是湿的,像是发过一身汗,手掌下是两人交叠在一起的衣物,但被他坐着的衣服已经沾染上了很是可疑的水渍。 太不妙了,他用眼一瞟都觉得不堪入目,简直就像是刚刚在这逼仄空间内经历过一场什么激烈挣扎一样…… “你怎么走路没声的!”因为胡思乱想而绊自己一下的杨清樽选择恶人先告状。 “我可已经喊你好几声了,在门口看你没反应才走进来的。是出什么事情了吗?” 师怀陵伸手想将杨清樽从衣柜里拉出来,却被杨清樽一手拍开了,一时间搀扶的动作偏离,只来得及用手指勾落原本散落在杨清樽腰上的雪青色外披。 外披的料子是有些透的,比起原本穿衣的用途,更多是用银丝金线将一些精巧的花纹绣在上面,朦朦胧胧地罩在衣裳外头,给人以观赏花瓶的愉悦感。 而如今师怀陵的半截食指掩藏在杨清樽的外披底下,半遮半掩间只能看到他手指微微捏紧的动作,连同他深邃的眉眼都因为内室的光照不太好而暗沉下来。 杨清樽就显得更加狼狈了,他几乎是以一个看上去被逼迫的姿势堵在衣柜里的。 衣柜里原本叠放整齐的衣物早就因为方才的闹剧而被弄乱了。如今但凡谁进来看见的都是师怀陵扯落杨清樽的外披,将手搭在人腰间,还堵着衣柜门不让人出来,将人欺负了个十成十的样子。 心怀鬼胎的始作俑者偏偏还眼尾泛红,抿唇不语。 这也太不妙了,杨清樽低头暗自想着。 师怀陵对此到是不以为然。他借着站立的高度优势,目光巡移间赏玩过杨清樽此刻的情态。 在看到杨清樽死扣住衣物的手和眼角的绯红时,师怀陵知道他在想些什么了。 他勾了勾手指,任由轻薄生凉的雪青色外披从自己的指尖滑落下去,如同坠湖般再次落在杨清樽纤细的腰身上。 然而只要这时的杨清樽敢抬头看一眼,就会发现此时的师怀陵虽然笑着,但是眼底确从未泛起任何一丝涟漪。 师怀陵往衣柜里侧探的更深了些,他的身子将暮色下残余在窗棂的最后一抹微光都挡住了。 杨清樽的眼前彻底暗了下来。 突如其来的黑暗使他变得更加紧张与敏感,他带着一种不太好的预感抬起头,借着微弱的光线分辨着师怀陵模糊的脸部轮廓。 恍然间他感觉到自己的下巴被人轻扣住了,接着就是一声低沉的笑带着烫人的热气贴在他耳边。 “阿衎。” 是师怀陵的声音。 但是师怀陵的嗓音有这么低过吗…… 杨清樽下意识地想要捂住耳朵别过头去,然而却被师怀陵轻扣住下巴掰了回来。 “你在想什么?”师怀陵明知故问的语气飘荡在杨清樽的耳边, “你的脸好烫。”这次又是冰凉的指尖在黑暗中轻轻拂过杨清樽的侧脸,从上到下,滑到内衬上的半截雪白脖颈上去。 修剪整齐的指甲在杨清樽的脖颈上故意划了划,带来微微的痒意,杨清樽将头埋得更低了。 因为他恬不知耻地感觉到,自己的下面仅仅因为师怀陵这连几句荤话都算不上的撩拨而起了反应。 可师怀陵明显还没有放过他的意思。 原本轻划杨清樽的指尖从他的喉结一路向下,师怀陵附身捞起他的腰,让杨清樽的前额抵在自己的肩膀上。光依旧被师怀陵的背挡得严严实实的,再加上杨清樽对于自己身体起反应而产生的惭愧,更加方便了师怀陵将他像只猎物般圈禁在狭小阴暗的空间里。 指尖勾过他的喉咙,点过他的锁骨,游连贪欢般挑逗了一下杨清樽的乳尖,引起杨清樽的一声带着忍耐的闷哼。 “你在害怕。” 是肯定的语气,师怀陵将原本捞住杨清樽后腰的手上移了,穿过对方冰凉的发丝,轻抚着他的背。 没了外力支撑的杨清樽顿时瘫软下去,意识混沌间他听见师怀陵平淡中带着点严肃地问他: “可你为什么要畏惧天性使然的事?” 师怀陵在一片黑暗中垂眼对着杨清樽说道:“放过自己,杨衎。不要世俗的枷锁束缚住。” 什么叫还没碰?这还算不上碰吗?师怀陵他是不想认账还是什么意思啊? 杨清樽一面抵抗着泛上来的不适感,一面又要在这千万情丝中理出残存的一线清明来,他的脑袋其实已经有些像是被罩在大钟内敲击的嗡嗡感了,在羞愧之余他尽量地去忘记那些世俗要人压抑欲望的言论来。 但是很快他就没有办法接着思考了。 因为师怀陵将挑弄他乳尖的手转而攻到了他已经支起的下半身那里。 “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