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亮乔】致向阳而开的花(2/微H)
诸葛亮恢复了正常的教学时间,每日前来上课时仍旧会带一把花束送给她。只是……他也恢复了她最常见的模样,就像那晚大乔窥见的风景只是一次偶然,他们之间其实什么也没变。 大乔有些失落。她知道他们保持这样的距离才是对双方最有利的。她告诉自己诸葛亮真正的姓氏是莱恩特,她不可能嫁给莱恩特家的人,可是当她一看到诸葛亮心脏的律动仿佛就不受她控制了一般。 赫拉森和莱恩特可以是君与臣,可以是朋友,但就是不能是姻亲。 大乔失神之中舞步又踏错了一步,毫不留情地踩在了诸葛亮的脚背上。 诸葛亮难得被她笨拙的舞姿折磨得出现了恼意,他冷哼了一声讥讽道:“看来帝国永不凋谢的花束果然是带刺的,任何人靠近都会被扎得一身伤。” 大乔羞窘地挪开了踩在他鞋面上的脚,嘴硬着反驳:“我早就说过我跳舞不行的……” “既然不行,那就更加需要下功夫练习——公主殿下,我可没有你想象中的那么清闲。我本以为你邀请我陪你练习是真心想要练好舞步,可是这一支舞曲从开始到现在就没能完整地演奏完一遍。若是公主有别的心思在身上,我不奉陪了。”诸葛亮的语气冷硬,毫不掩饰自己对她频繁出神的不满。 “不会再有下次了,我保证。”大乔乖乖地认错,她抬起眼偷偷看了看诸葛亮,他冷着一张脸似乎在为无效的浪费时间而不满。大乔迟疑了一会儿,才带着几分试探地问:“如果我练好了舞步,能不能有什么奖励呢?” 诸葛亮挑着眉看着她,明明看上去是倨傲的神色,但大乔却总觉得他的眼眸深处藏着笑意:“只有小孩才会对着一件必须做好的事情要求奖励……公主殿下你还是小孩子吗?” 大乔难得腆着脸说:“我还未举行成年礼,按照常理来说我也还在小孩的范畴之内。” “看来你的社交礼仪和基础知识课该重修了,”诸葛亮顿了顿后才带着一丝笑意继续说,“你想要什么奖励?” 大乔一下子笑了起来:“我能邀请你在我的成人礼上跳第一支舞吗?” 相比大乔的坦然,诸葛亮明显多了几分迟疑,“公主殿下你知道王室邀请异性共跳第一支舞意味着什么吗?” “意味着什么?”大乔眨了眨眼,像是真的不知道的模样。 诸葛亮面无表情地看着她:“您的祖父母赫拉森三世陛下就是以舞会上第一支舞而结缘的。您的父母也只跟彼此跳第一支舞。”王室与异性所跳的一支舞是未来订婚人选这一件事已经是不成文的规定,他不信大乔不知道。 “可他们并不是在成年舞会上跳的啊!我父亲成年舞会上的第一支舞还是和我祖母一起跳的呢!”大乔笑得无害,继续装傻。 诸葛亮明明是该高兴的,因为他接近她的目的就快达到了,可看着大乔的满眼期待的模样他却怎么也高兴不起来。他抿了抿唇,带着几分说不出的怒意提醒:“你可别忘了我的姓氏是莱恩特。” 大乔原本带笑的脸色也逐渐沉寂了下来,她垂下眼眸看着诸葛亮胸前的银扣突然间问:“你在为什么而生气?” “任何一个接近你的莱恩特家族你都会如此毫无戒心吗?”诸葛亮也不知道自己在为什么而烦闷,他觉得自己好像陷入了一个怪圈,无论是面前的人因为他的提醒而意识到这个事实而疏远他,亦或是她平等地对待任何一个接近她的人,他都不会高兴。 “亮先生,不用您特意提醒我彼此所处的地位,”大乔的语气中带上了疏离,“我想邀请您跳第一支舞,只不过是出于学生对老师的尊敬而已——王室成年礼之后将会由国王带领学习政务,想来那时候您也不在王宫了吧?” 大乔抬眸看向他,脸上重新带上了笑意,就好像从来没有逾矩之想。 之后的时间诸葛亮仍旧陪着她练习舞步,可直到成人礼即将来临的最后,诸葛亮都未曾答应与她跳第一支舞。 大乔成人礼那日是个雨天,她的心情就和窗外淅淅沥沥的雨声一样低落。大乔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侍女正在将她的长发盘成髻,为她裸露在外的修长脖颈带上宝石装饰。样貌虽然未曾发生改变,但当长发被束起、压上平日里不会轻易佩戴的王冠时,整个人的气质就发生了一些微妙的改变,就如同度过了今夜整个王国的责任就正式地压在了她的肩头。从此之后她的任何举动不再代表她自己而代表着整个凯撒尔特——她不能再随意任性,就如同或许过了今晚她和诸葛亮再也不会有任何私下里的交集。她会和一个适合的人订婚结婚,而诸葛亮只会作为莱恩特家族的一员处于皇室亦敌亦友的位置。 大乔叹了口气,挥了挥手让为她整理最后一遍衣裙的侍女们都退去。她想一个人静静地待一会儿。 大乔摩挲着自己手上象征着赫拉森王室地位的戒指,忍不住抿起了唇:她还是想最后再任性一次……成人礼上她还是想邀请诸葛亮跳第一支舞,这一支舞跳完之后她就再也不想他了。就让她最后任性这一次。 大乔用掌心遮住了手上的戒指。 可是她没想到诸葛亮并没有出现在她的成人礼上。 ——她走入大厅的时候快速地扫了一遍周围的人,并没有在教师行列中找到自己期望看见的那个身影。甚至在聆听教义的时候她也封神偷偷看了眼人群,仍旧没能找到那个熟悉的身影。 大乔止不住地失落。 “那个孩子没来吗?”赫拉森遵从着最后一道程序高高托起了大乔的手。 “谁?”大乔下意识地反问。 赫拉森轻轻地笑了笑,像是叹息。他没有回答她的疑问,只是说:“好了,去寻找你的舞伴吧。”赫拉森将她轻轻往前一送——她成为了站在这高梯上最显眼的人,她只要略微低头便能看见无数仰望的目光。那些她浅交或者并不认识的适龄青年们无一不是带着跃跃欲试的神采。 “我……”大乔抿了抿唇,忍不住回头,“我选谁都可以吗?” “当然,”赫拉森笑得慈爱,“我的小公主,你永远都有选择的权利。” 大乔深吸了一口气,转身面向了自己的父亲向他行了一礼——她已经确定诸葛亮没有来参加自己的成人礼,“那么尊贵的国王陛下,我能邀请您跳一支舞吗?” 赫拉森表露出了惊讶,但很快便又笑着回道:“我的荣幸。” 除了和自己的父亲,大乔在成年礼上再也没和任何人跳过舞。而诸葛亮直到成年礼结束也未曾露面。 她没有再见过他。就如同之前她说的那样,成年礼一过,她便跟着自己的父亲开始正式地学习处理国事,史政这一门课自然便停了。 大乔叹了口气,接过赫拉森递来的一本册子,上面记载的是各世家适合订婚的人选。她一目十行地扫了扫册子上的名字,根本想不起来这些符号之后所代表的那些人长什么样。于是她笑了笑,将名册合上递还给了自己父亲说:“父亲替我选吧,你不会害我的。” 赫拉森接了下来,目光落在名册上不知道在想些什么。隔了许久他才说:“莹,这名册上的某人日后会成为你的丈夫,你确定不自己选一选看一看吗?” 大乔无所谓地笑了笑,神情看上去有些疲惫:“只要对凯撒尔特有利,谁成为我的丈夫都一样。” 赫拉森叹了口气,走到大乔的身旁揉了揉她的头,“我说过,你永远都有选择的权利——我的女儿,尽管凯撒尔特的前途是我们永远追寻的指引,但你的幸福也是我所期盼的。我的身体已经越来越差,我希望在我走后,能有一个疼爱你的丈夫来弥补我和你母亲离去后带来的空缺。你……明白吗?” “我明白的,”大乔将赫拉森的手拉了下来,将面颊贴在了他的手心,“谢谢你,父亲。我也相信你为我选的丈夫会为凯撒尔特带来永不落幕的黎明……也会对我很好的。” “如果可以,我真希望你能像成年礼之前那样开心。” “人总是会长大的,我明白我自己身上的责任。我能任性十几年已经很开心了,日后我会做好一个继承人应该承受的一切。” 赫拉森叹息了一声,收起了手上的名册说:“好吧,我会为你挑选一位合格的未婚夫。” 大乔冲着赫拉森笑了笑后便垂下了眼眸。 可是大乔怎么也想不到父亲为她挑选的未婚夫竟然会是……诸葛亮。 在接到父亲的通知、邀她在订婚前和自己未来的伴侣见一面之前,大乔从未想过诸葛亮会在自己父亲的选择之内,以至于在走进大厅见到站在赫拉森面前的那个身影时,大乔有一瞬间的恍惚,但很快,这样的情绪便被疑虑和不容置信所取代。 “好久不见。”诸葛亮冲着她笑着,笑容就像初见时那样的温和有礼。 “你怎么会在这儿?”大乔问出了自己最关心的问题。 “我……” “莹,这是我为你选的未婚夫,我想你们应该很熟悉了。”赫拉森打断了诸葛亮的话,替他开口解释。大乔并没有注意到两人飞快地交换了一下目光。 “父亲!”大乔拧着眉看着他,并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父亲最后会选择诸葛亮。 “你们先聊,我明日再来拜访。”诸葛亮注意到了大乔的欲言又止,贴心地将接下来的时间留给他们父女。 大乔目送着诸葛亮离开,隔了许久她才看向赫拉森,语气中全是不解和质疑,“他是莱恩特家的人!” “我知道。”相比大乔的惊疑,赫拉森显得格外淡然。今天难得是个不错的天气,他找了处能照得见阳光的地方坐下,为自己和大乔倒了杯茶。 “我不明白。”大乔坐到了他对面的位置,抿了抿唇说。 “因为他是个好孩子,而你也喜欢他。”赫拉森言简意赅地说着。 “可是……” “没什么可可是的,”赫拉森冲着大乔笑笑,“放轻松,莹。凯撒尔特的未来不会因为你嫁给了莱恩特家的人就陨落的。既然如此,我作为你的父亲自然会优先考虑你的幸福。” 这一番说辞并没能使大乔舒展开眉宇,她似乎还想说些什么,但却被赫拉森打断:“莹,订婚邀请函已经发下去了。”他的意思是这事已经更改不了。 大乔放在桌上的手攥紧了又松开,反复好几次才低低地说:“我知道了。” 订婚相关的事宜很快就开始cao办起来,能和诸葛亮订婚大乔开心却又不开心,她不知道莱恩特家成为了王室的姻亲之后又会发生什么样的变数,毕竟莱恩特家的野心并不小。 大乔靠在走廊上的落地窗边低低地叹了口气。 “累了?”诸葛亮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到了她的身后,低低地开口询问。今日是他们挑选礼服样式的日子,但由于裁缝铺那边出了点问题,导致敲定好一切之后夜色已深,诸葛亮便顺理成章地被赫拉森挽留下来——毕竟明日他们还需要商议订婚相关的事宜。 大乔因为突然间出现的声音瞬间挺直了腰往身后看去,但见着是诸葛亮之后她又松懈了下来,继续依靠在墙上。她没有回答他的询问,只是另挑了一个话题:“你为什么会答应?” “什么?” “和我订婚——我还以为我们永远都不会再见面了。你为了躲避在我成人礼上和我跳第一支舞,宁愿避开我的生日,这样的你为何又会答应我父亲的提议?” 她听见诸葛亮似乎轻轻笑了一声,随后窗外的月光洒进来的月光便被一个身影遮挡了一半。诸葛亮站到了她的身前笑看着她,他抬起了手似乎想要抚摸她的面颊——大乔为自己的这个猜测愣了愣,但是诸葛亮的手最终只是落在了她的耳旁,将她不知何时松散下来的发丝拢到了耳后。 大乔飞快地眨了眨眼后垂下了眼眸,顺势借着抚弄自己头发的动作掩盖自己说不清的失落,也顺势拂开了他的手。 诸葛亮抿了抿唇,他能察觉到她的刻意回避。他的手指动了动,犹豫了许久最终还是将自己所想的付诸了行动——他试探着牵住了她的手指,没接收到她的反抗后才将她的手拉了下来握在了手里。她的手很凉,像是被风吹久了一般。诸葛亮皱了皱眉,更加握紧了她的手。 “因为我同样也喜欢你,既然你父亲不介意我的家族,我们为什么不能够试试呢?” 大乔抬头看向了他,他的面容一半隐藏在黑暗中一半又被窗外的月色照亮,使得他的面上的神情也像是被染上了戏剧效果,既真切又像是精心准备的谎言。 大乔才想要叹气却被诸葛亮突然间捧住了脸,他笑着对她说:“别担心,一切有我。” 大乔抿了抿唇,最终还是小小地翘起了嘴角:既然已经决定了的事无从改变,那么就去接受它吧!至少,她真的喜欢他,也是真的想嫁给他。 大乔踮起脚尖在他的唇上轻轻印了一下,笑着问:“我可以相信你吗?”她的眼眸中闪着光,就像回到了成年礼之前的无忧无虑的模样,就算是烦恼也是带着绚烂的色彩。 “……当然可以。”诸葛亮停顿了片刻,将一个克制的吻落在了她的唇角。 订婚典礼举行得异常顺利,尽管许多家族都对赫拉森和莱恩特家族的结合议论纷纷,但至少在订婚典礼当日没人显露出分毫异样。 而诸葛亮作为未来王室的一员、她的伴侣兼扶持者,也开始与她一同参与到政事中来。诸葛亮的聪明无需质疑,有的时候大乔觉得她的父亲对诸葛亮的教导和期许会比她这个亲女儿还要高出许多,甚至可以说是……毫无保留。 大乔隐隐有些担心。也不知是对父亲如此信任莱恩特家的人,还是对赫拉森本身——或许是因为要教导她和诸葛亮二人,他们做出决策之后赫拉森会对他们的决策做出审视和评判,让原本只需一次就解决的问题陡然间翻了数倍,大乔能明显察觉到自己父亲的身体一日不如一日。甚至有些时候……大乔能从赫拉森的面上瞥见几分油尽灯枯的神色。她的心一直悬着。也不知道因为什么,大乔总觉得有一场风暴即将来临。 赫拉森病倒了,可是没有人能告诉大乔赫拉森的病情究竟如何——所有人都对她守口如瓶,包括诸葛亮。哪怕是大乔守在赫拉森的床边,赫拉森也只会用一种怜爱又复杂的神色看着她,摸了摸她的头后便让她尽快回房休息。 这段时间赫拉森单独见诸葛亮的次数比她还要多,大乔忍不住气闷:倒不是因为嫉妒或者是不平,她只是想不通父亲为什么要对自己隐瞒他的病情。她隐隐约约有一个猜测,或许自己的父亲和诸葛亮在谋划些什么,并将她排除在外——大乔倒并不担心他们的用心,毕竟父亲是不会害她和凯撒尔特的,或许她还能进一步地想,父亲和诸葛亮这样瞒着她是为了保护好她。但是大乔仍旧感到了难过和失落,他们不信任她或者说……还将她当做需要人保护的小孩子,所以在困难和危险面前他们的第一选择是将她摘出去。 大乔忍不住叹了口气,但手却慢慢攥紧:在父亲眼里她还不够成熟可靠,她的能力还不能完全挑起凯撒尔特继承人的重担,所以父亲才会这样的殚精竭虑,她必须得尽快成长起来。 赫拉森病倒的时日里,大乔并不想用繁重的国事再去打扰他养病,便自己独自解决,无论是接见各公爵还是商议其他要事只有诸葛亮陪着她。渐渐的有些人对待她的态度便转变了——能在宫廷中打滚的人都不是傻子,他们或多或少已经猜到了赫拉森身体可能出现了些状况——尽管只是试探,但已然显露出了对她这位继承人的蔑视和幸灾乐祸。他们或是对于她的提议漠然以对,或是顾左右而言他笑着搪塞。没有了身旁坐镇的赫拉森,所有人都将她视作不成气候的小姑娘。大乔坐在主位冷眼看着这些阳奉阴违的贵族,她知道他们此刻还能有耐心地坐在这儿,完全是出于对赫拉森皇室积攒下来的余威的忌惮。大乔也知道他们从始至终都不看好她这位继承人,当然如果她是位王子那么此刻坐在这个位置上阻力便会小很多——在成长的过程中大乔不止一次地听无数人劝过让父亲另娶一位皇后生个皇子做继承人,可是父亲一直怀揣着对母亲的爱意回绝了这些提议,确定她是赫拉森王室唯一的继承人。 没关系,她会凭自己的实力让他们臣服的。大乔深吸了一口气,维持着表面的笑意继续与他们交涉关于收回落败贵族封地交于农民耕种纳税的提议。 “你太急了,太急于暴露自己的目的只会让自己处于被动状态。”诸葛亮的话语混在了车轱辘滚在积水中带起的飞溅水声中。才刚下过一场阵雨,弥漫的水汽还未能消散带着夜风的凉意从车窗外飘进来。 他们在前往莱恩特家宅的路上。尽管王室订婚之后伴侣随王室成员住在王宫,但是每月他们仍旧会回到伴侣的家族居住几日——所有公事都会在伴侣家族中进行,王室结婚是和另一半的家族的结合,这也是为什么她始终对于和莱恩特家的订婚始终惴惴不安。 “我知道,可是你也看见了他们的态度——如果我此刻不强硬那么之后他们会更加肆无忌惮。” 诸葛亮叹了口气,身体向前倾,伸手覆上了她的手背一点一点展开她紧握的双手:“不用担心,有我在。” “可是我怕……”大乔顺势也低头与他额头相抵。 “怕什么?”她带着依恋的动作让诸葛亮忍不住低笑了一声反问。 大乔摇了摇头欲言又止。 大乔很不喜欢莱恩特家族的气氛,这不仅仅是因为有库鲁那含着怨怼、不甘像苍蝇一样时不时盯着她的目光,还因为莱恩特家所有人对待诸葛亮的态度:哪怕对于已经属于王室一员的诸葛亮,他们也只维持着表面的恭敬,甚至有些时候他们看向诸葛亮的神情是毫不掩饰的鄙夷与厌弃,那模样就好像在质疑他是用什么手段才勾搭上了她的一样。大乔看得生气,但碍于礼仪却也无法出言责备,毕竟他们未曾在她面前表现出失仪的举动。 晚饭后大乔找了个借口退出了莱恩特一家的闲聊环节,偷偷溜到了莱恩特家的花园。她循着上一次诸葛亮带她偷溜出去的记忆,找到了那一条荒芜的小径。她上次就注意到了距莱恩特家这处偏僻的角门不远处有一间荒废的小屋,看上去很旧应当是很多年没有修葺过了。大乔从被杂草掩映着的众多枯枝干判断此处从前应当是培植花草的地方,估计是花匠的住处,只不过因为种种原因花匠离开了莱恩特家,而这些花草无人打理便渐渐衰败了。 大乔迈过被荒草掩映着的小道,直直地来到了那座小屋前——门上挂着锁。大乔不出所料地哼了哼,绕着这间小屋打量起来。这间屋子的侧面有一扇沾满了灰尘的玻璃窗,大乔试着透过雾蒙蒙的玻璃看清房间内的布置,里面出乎意料的整洁,不仅没有蜘蛛网,甚至连家具上都罩着一层白布。不像是主人离开之后不打算回来的模样。大乔挑了挑眉有些奇怪。她想要进去看看。这么想着大乔便开始寻找起窗户上有没有什么能够让她进去的漏洞。 她推了推窗,毫无疑问窗户也是锁上的,但并没有锁死,随着她的推动窗户上的灰也一抖一抖地往下掉。大乔很快就发现窗缝和锁之间留有一小段的距离,她取下了自己头上的发卡试探着伸进缝隙中顺着开锁的方向撬了一阵,很快便把窗户锁给撬了开来。大乔推开了窗,拍了拍手提着自己的裙摆便翻了进去。 屋子里的陈设并不多,只有一张床一张桌一张写字台和两面书架。看床的长度倒像是个孩子的房间。大乔的眉头止不住地往下压,她的脑中冒出了一个荒唐的念头,但还没等它浮出水面便被一声清脆的响声给打断。 大乔被吓了一大跳,她还以为是自己碰倒了什么东西,但定下神来细细查探的时候却听见外面似乎有人说话的声音。 大乔犹豫了一会儿还是走到了门边从门缝中偷偷往外看去——是莱恩特和诸葛亮。 诸葛亮低着头站在莱恩特的面前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他的左脸有着五道鲜红的指印,明显是被人打过的痕迹,。联想到方才的那一声响动……大乔抿紧了唇,双手也用力抓着裙摆。大乔告诉自己要冷静,现在还不知道什么情况,她不能贸然地冲出去为诸葛亮辩护。 “你倒是比库鲁要有用,竟然能让赫拉森家的小丫头喜欢上你。”莱恩特双手背在身后,语带嘲讽。 诸葛亮低着头,目光不知道落在何处。他的神情依旧冷淡,并没有接莱恩特的话。 “你最近很不听话,是觉得自己成了王室的一员便可以脱离我的管教了吗?” 诸葛亮依旧没有吭声。相隔这么远大乔都能看见怒火以极快的速度爬上了莱恩特的脸颊,大乔甚至担心下一刻莱恩特会立即扬起手再打诸葛亮一巴掌——要是那样她立马冲出去护在他面前,质问莱恩特为什么平白无故打人! 莱恩特并没有如她所想的那样怒气冲天,就像是有什么扼住了莱恩特怒气的出口,让他强压着怒火尽量表现得和颜悦色地对他说:“赫拉森那个老家伙情况怎么样了?” “不太好。”诸葛亮简短地回了一句。 莱恩特明显不满意他的回答,却也只是皱了皱眉,从衣兜里拿出一个小瓶子递给诸葛亮。 大乔的心不知为何开始猛烈地跳动起来,直觉告诉她莱恩特拿出来的必然不会是好东西——自莱恩特询问她父亲情况时起,大乔就隐隐觉得不对劲,她可不相信莱恩特询问父亲的状况是出于担心——她有些害怕继续听下去,但她不得不听下去。大乔抿着唇,紧盯着诸葛亮的动作,心跳声吵得像是蹦到了她耳边擂鼓一样,她甚至觉得自己浑身都因为紧张开始热了起来。 诸葛亮接过了莱恩特递过来的小瓶。莱恩特的神情总算带上了几分满意。 “你别忘了,你能有今天、能成为王室的一员全是莱恩特家的功劳——你是姓莱恩特的,莱恩特家的荣耀才是你的荣耀。既然赫拉森那个老东西已经不大行了,那么解决那个小丫头对于你来说应该是轻而易举的事吧!” 莱恩特顿了顿,大乔也没听见诸葛亮的声音。 “你别让那个丫头发现了,每天少量地放在她的饮食茶水里,估计等赫拉森撑不住了,她也没几月可活了——对外大可以称她是伤心过度外加国事所累而患病,那丫头本来也是任性的人,外界完全不会怀疑这个说法。她死了,赫拉森家族没有旁的支系,你便是王位的第一继承人……”莱恩特意味深长地看了诸葛亮一眼,拍了拍他的肩。 世界瞬间安静了下来,连原先吵得大乔头疼的心跳声也停止了。就像方才从门缝中吹来的风将她所在的这个空间全都冰冻了起来,不止是声音还有温度——本来沸腾的血液就像瞬间被人切断了与肢体的联系、以一眨眼的功夫全都封冻起来。大乔最初只是呆愣愣地站着,而后身体不由自主地开始颤抖起来,连她自己都不知道是因为冷、还是因为怕。她甚至没注意到外面的人是什么时候离开的。 大乔捂着唇以极快地速度跑回房将门反锁了起来——好在这段时间莱恩特家的人仍旧聚在前厅,并没有人发现她的异常——不行,她不能锁门,她不能让人看出端倪!大乔飞快地将门锁打开,拿了几件换洗的衣物转身跑进了浴室:这里是莱恩特家,因她与诸葛亮是未婚夫妻的关系所以莱恩特家的人便安排他们住在了一间房,无论是以她对诸葛亮的感情,还是她并没有拒绝这样的安排来看,她突然间锁上房门一定是因为发生了什么……她不能让人猜到这点。她不能让他们知道她听见了他们想要害她和父亲的话。 大乔将水开到最大,突然间淋遍全身的、真实的冷感和耳边充斥着的淅淅沥沥的水声稍稍安抚了一下大乔慌乱的心。大乔喘息着,试图平复自己的颤抖:现在不应该是害怕和难过的时候,她必须要冷静下来、她必须要想法办,绝不能让凯撒尔特落入到莱恩特家的手中! 父亲……父亲的病和莱恩特家有关系吗?大乔摇了摇头,她想不明白,她并不知道父亲的具体情况…… 无论父亲那边的情况如何,她都没有办法悄无声息地将父亲解救出来,医生、士兵、骑士,无论调动哪一方都是不小的动静,必然会引起莱恩特的忌惮、打草惊蛇。王城里的势力并不止莱恩特一家,医生也是父亲多年的旧识,莱恩特显然不敢在不属于自己势力且常见的医生眼皮子底下搞下毒的花招,无论怎样父亲目前得到的救治是最好的,她若贸然想将父亲安置在别处反倒不利于父亲养病,而且别处不一定会比王城更安全。 那么比起相对安全的父亲,她的处境才是最危险的。莱恩特家为了王座,那么她必定是会被铲除掉的一块碍脚石,只有她死了,她合法的丈夫才能成顺位成为继承人。大乔咬紧了唇,一时间不知道自己的情绪究竟是愤怒多一点还是悲伤多一点,可无论怎样她对诸葛亮都没有生出半分埋怨,她甚至没有想过解除婚约或者让诸葛亮陷入危险的境地……她不能告诉父亲,无论是因为父亲的病情还是因为父亲知道莱恩特谋划之后可能会作出的决断——如果赫拉森知道了这件事,那么他和诸葛亮其中一人便陷入危险之中,她不愿看到这样的情况…… 其他的贵族……大乔想到父亲生病之后,那些人对她阳奉阴违的态度便摇了摇头知道不可行。没有人会帮她,她还没能建立起自己的亲信,那些贵族只是迫于王权的压力不得不服从于赫拉森家族,如果让他们知道自己落于险境,隔岸观火都还算是好,只怕他们会趁机落井下石与莱恩特勾结。 大乔深吸了一口气伸手解开已经被淋湿贴在身上的衣物扣子与系带,一件一件地将衣服脱下来。 她得逃,而且不能让任何知道她的去向!大乔叹了口气,开始用手梳理着自己的发丝。 只要她逃了,她和诸葛亮便完成不了婚礼,只要他们没完婚,那么莱恩特家就永远不可能会名正言顺的掌权——公主不见了,肯定会是震惊举国上下的消息,无论莱恩特家族怎么想,他们都必须要派人寻找她做足面子功夫。到时候尽管会是诸葛亮暂时代掌政事,但父亲自不必说,其他贵族必定也会趁机使绊子不至于让莱恩特家大权独握。更重要的是……她的存在就是悬在莱恩特家头上的一把大刀,在“公主不见了”这个闹得沸沸扬扬之际,她随时都能够出来拿回一切并指认莱恩特家的阴谋。 自然,莱恩特家可以谎称她已经死了,可是只要她没真死,莱恩特家恐怕也不会蠢到说出这个借口。其实……她肯放权给诸葛亮还有一个原因:她并不相信在国家之事上诸葛亮会顺从莱恩特的意思——不得不承认,诸葛亮的确比她有治国之才,他总能审时度势、权衡利弊到了一种近乎于完美的境地。与他相比,自己便显得莽撞了许多。如果……凯撒尔特能在他的治理下变得更好,大乔并不介意把实权交给他。她其实也存着一种试炼的心态,如果、如果他只是为了权力才接近自己,而他的确在为凯撒尔特的子民着想,大乔愿意就这样避着他在王城外度过一生,只是偶尔寄几封书信提醒他自己在暗处看着他、他的权力并非天赋;但要是在她“失踪”的日子里,凯赛尔特的子民生活于水深火热之中,她便会回到王城夺回属于自己的一切。 打定主意之后大乔关上了水,淅淅沥沥的声音停了下来。明明已经安静下来了的世界,但大乔仍旧觉得心被搅得烦乱不堪。她想发火,但却又无从宣泄,只能抿着唇换好衣服推开了浴室的门。 诸葛亮不知道何时回来的,正在一旁的椅子上看书,听到动静后回过头来看了她一眼又飞快地移开了视线。 不知道为何,在大乔看见诸葛亮的时候原本烦躁的心瞬间便安静了下来。她看见他移开了目光,顿时感到几分委屈:难道他对于自己就真的没有半分喜欢的感情吗? 大乔抿着唇缓慢地靠近了他。 诸葛亮从靠椅上站了起来,动作间难得带上了几分局促和慌乱,他尽量避免自己的视线接触到她:“你睡床吧,我打地铺。你……把头发擦干衣服打湿了很容易感冒。” 大乔像是没听见一般走到了他身前,踮起脚用额头抵住了他的额头。诸葛亮的睫毛飞快地颤了颤,目光一时间不知道该落在哪儿——大乔才洗完澡出来,浑身都还带着水汽。她只穿着一件丝绸质地的吊带睡裙,只要他稍稍一低头变更撞进那一片白嫩、还带着被热气蒸腾出来的粉色的肌肤中。而且……由于睡衣并不贴身他几乎能窥见她藏在衣物之下的起伏…… 诸葛亮按下了她的肩,试图让她的气息稍微远离、不那么紧密地缠着自己。他的喉咙有些发干,连心跳都控制不住地加速,“我帮你擦头。”诸葛亮试图转身,却被大乔捧住了脸。她安安静静地看着他,蓝色的眼眸一如既往的专注,可诸葛亮却无法看清她眼中的神色,这让他忍不住皱眉。 “怎么了?”诸葛亮握住了她的手,明明才从浴室出来,可她的手温却并不比平日里热多少。诸葛亮隐隐觉得她似乎和往常并不太一样,这让他很担心。 大乔眨了眨眼,移开了目光却又将目光转了回来,就像是有一个很想知道答案的问题,却又为难得不知道该如何开口,本来想要放弃却又实在执着于问题的答案。大乔看着他,低低地问:“诸葛亮,你有喜欢过我吗?” 诸葛亮抓着她的手像是失控一般地紧了紧后又立马松开,他看着她许久才勉强扯出几分笑意回问:“怎么想起问这个来了?” 大乔的神情明显落寞了下来。她低下了头,就在诸葛亮想着该如何安慰她时,大乔却又突然间踮起脚捧着他的脸吻了上来。 她吻得很急,就像急于宣泄些什么似的……诸葛亮忍不住皱眉,他觉得大乔目前的情绪并不正常,正想推开她时却感到一条小舌探进了自己嘴里。 诸葛亮的耳垂开始发烫,身体也开始燥热了起来——他们之间只有点到为止的亲吻,像这样唇舌纠缠的热切也仅有过一次……他每次都在快要擦枪走火之前停了下来。诸葛亮并非是不愿意与大乔更进一步,只是他不想这样欺负她。他……觉得现下并不是时候,只有等一切尘埃落定之后,他才能够给她最纯粹、最真挚地回应和答复。在此之前,哪怕他的身体因为她的靠近而有反应,哪怕在数次亲吻中他都想将她紧搂在怀里、压在身下,他都竭力忍耐着。 诸葛亮有时候觉得自己很卑劣,面前的少女毫无保留地想将自己的一切都与他分享,可是他却隐瞒着许多无法对她说明的事。她的爱意那么明亮、那么温暖,让他忍不住想靠近、想要拥有,却又害怕亵渎。他都不知道究竟是生理上的折磨更痛苦一点,还是心理上的不安更痛苦几分。 大乔缠住了他的舌,笨拙地邀请他与自己共舞。她原本捧着他的手也渐渐下滑搂住了他的脖颈。 她整个人都贴在了他身上。意识到这点之后诸葛亮的身体更加guntang了起来。他努力维持着理智想要将她推开,可大乔反倒贴得更紧,即使隔着几层衣料那柔软的触感也未曾因此减淡分毫——她什么地方都像是软的。他想要推开的手都舍不得用力,怕不小心弄疼了她。 “不行……”待这个绵长而又热烈地吻结束之后,他们俩都喘着气。大乔的衣带早就在方才那一番厮磨中滑下了肩头,被胳膊松松地挽留着,半遮半掩地透着胸前的风光。诸葛亮强迫自己将目光移了开去,不去窥视她的曼妙。 “为什么?”大乔将他抵在了墙上,踮起脚去吻他通红的耳垂。 诸葛亮的眸子瞬间暗了下来,他伸手按住了她的肩,强硬地拉开彼此的距离,滚了滚喉咙才哑着声音开口:“你知不知道这样做代表着什么?你真的准备好了吗?一旦我们……你就没有反悔机会了。” 大乔咬了咬唇。诸葛亮看着她被吻得晶莹的下唇透着熟透了的樱桃一样的红,一点一点地从细白的牙齿间弹了出来,带着不自知地诱惑与邀请。 诸葛亮头一次感到如此的烦躁不堪,连心跳的吵闹声都难以忍受。身下的那处早已高高顶起,被困在衣物中迫切地想要跳出来得到宣泄口。他真想抓着面前人的腰狠狠地吻下去,将她压在床上……不行,他得去冲个凉水澡。诸葛亮闭上了眼,竭力压制住自己的欲望,正当他以为大乔害怕退缩了的时候,大乔却突然间又吻了上来,她甚至还用膝盖触了触他的下身。 “我不后悔。”大乔吻着他,轻声说着。 诸葛亮猛地睁开了眼,一把提住了她的腰,就着她的姿势加深了这个吻。 原本只剩一侧孤零零挂在大乔肩头的系带也被诸葛亮扯了下去,丝绸的衣裙瞬间坠落在地。 攻守互换,大乔被诸葛亮压在了床上。他的双眸就像逡巡着自己的领地一般在她的身躯上流连。过于侵略性的目光让大乔略微有些胆怯,再加上这样赤裸着身体任自己喜欢的人打量难免会羞耻,她忍不住想将自己的身体藏起来。可才刚有动作,诸葛亮的声音便抑制了她的退却,他说:“现在,我还可以停下来,你如果不愿意……” 大乔抿住了唇拽住了他的衣领往下拉,尽量让自己显得镇定:“不是不愿意,只是没、没做过,有点紧张。” 诸葛亮轻笑了一声,吻在了她的额头,而后又顺着她的额头往下,吻过了她的眉心、鼻尖,最后落在她的唇上,“我也是第一次,我们一起……探索。” 大乔的眼睫颤了颤,原本紧拽着他手逐渐松开,转而去解他的衣扣。诸葛亮闷笑着咬住了她的肩,顺着她优美而纤瘦的锁骨吻上了她的脖颈。 他的动作轻极了,像是一只蝴蝶在她身体上短暂停留又飞走、飞往下一处停靠的地方,带着些微的痒意。大乔想要躲却被诸葛亮压住。他抓住了大乔的手,在她掌心挠了挠,而后又将她的手按在了他的腰腹上。大乔一时间有些分不清究竟是自己手中的汗更多一点,还是他身上的汗更多一点。 大乔捏着他的后颈,颤抖着睫毛问:“你很难受吗?” “……嗯,”他一只手揉着她的乳珠,一只手探入了她的双腿之间,试探着用指尖勾挠着那条rou缝,“但是我怕你疼。” 从未有人触碰过的地方陡然间被入侵,让大乔下意识地夹腿,可是很快她又羞怯地展开了双腿方便他更好地探索。她能感到有一个坚硬的、粗大的什物带着热气与微微湿润的触感抵在自己的腿边难耐地厮磨着,在她腿上蹭了不少黏湿的痕迹。 大乔被那东西蹭得不舒服,忍不住伸手去碰了碰——诸葛亮的喉咙里滚出了一道低哑的声音,听得大乔的耳朵忍不住发烫。就在她还没有去细想他发出的那道声音代表什么的时候,诸葛亮探在她双腿间掐着她阴蒂的手就猛地一个用力,大乔被激得弓起了身,原本咽下了一根手指的花径又陡然绞紧,逼仄得让诸葛亮不由得皱眉。 诸葛亮含住了她的乳珠用舌尖逗弄着,掐着她阴蒂的手也越发频繁地加重了力道。 “你……”奇怪的感觉让大乔扭着腰想要逃开他的掌控,但是所有弱点都被诸葛亮把控着,反倒是换来了惩罚一般的挑逗。 “放松……”诸葛亮喘息着松开了被他咬得挺立yin靡的rutou,语气中不自觉地带上了焦躁,“你太紧了,一会儿进去会很难受。”他们都是第一次做这种事,诸葛亮不希望给她留下任何不好的感觉。他笨拙而她又紧张,尽管凭着自己了解到的知识做了前戏,但是她的那处仍旧不够湿润,只能勉强含进两根手指尖,之后便寸步难行。 他忍得有些难耐,情不自禁地挺着腰借着她的腿来舒缓自己的欲望。 大乔看着他额头上渗出来的汗珠,抿住了唇尽量配合他的动作,“你还好吗?如果真的难受,你……可以进来。” 她的话音还未落,诸葛亮便又吻上了她的唇,直到大乔喘不过气来才逐渐结束了这个缠绵的吻。他没有回应大乔的话,只是吻渐渐地往下移,啄过了她饱满的胸脯又滑过了她的腰腹,仍旧没有停下来的迹象。他将原本在xiaoxue里搔弄着的手指抽了出来。 “别——”大乔意识到他想要做什么,拒绝的话还没说出口,诸葛亮的舌便舔了舔那条rou缝。大乔整个人都紧绷了起来,她下意识地想要并拢腿却反倒像是夹紧了他的头想要让他更深入几分似的。 “别这样……”大乔本想撑起身拉开彼此的距离,可猝不防地诸葛亮咬住了她的阴蒂,让大乔一下子没撑住又倒在了床上。他用牙尖轻轻磨着那颗花珠,又吸又舔的,甚至他的舌还探入了花xue之中,像一尾灵活的鱼四处游走探寻着。 陌生的感觉像潮水一样席卷而来,大乔只觉得自己的心都在打颤。她控制不住地扭着腰想要逃,却被诸葛亮掐紧了腿根,让她不得不全然地去感受即将来临的高潮——大乔的手指拽紧了身下的床单,连脚趾都蜷缩了起来。她的小腹一咽一咽的既像是想要将他的舌头给推攘出去,又像是渴求什么更加粗大坚硬的东西来填满…… 大乔的身体逐渐放松下来的时候一个灼热的什物便抵在了她的私密处,正有一下没一下地磨着,偶尔用顶端略微撑开了两边丰腴的rou唇。 “可能会有些疼,我尽量轻一点。”诸葛亮抚摸着大乔的面颊,将汗湿在她脸上的发丝拨开,这样说着。 大乔眼神逐渐从茫然中清醒过来,意识到他说的什么后,面颊更加像是被火烧着了一样的热。她凑上前去吻了吻诸葛亮的喉结,示意自己已经准备好了。 他进入的时候倒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难受,只是有些异物入侵的胀痛和被撑开到极致的不适,还在可以忍受地范围之内。他像是顾忌着她的感受一般,只一寸一寸地深入,大乔努力配合着他,让自己放松让他能更顺畅地前行。他很大,大到几乎是将她的花xue全都撑开,rou嵌着rou在前行。也因为这样,他的所有感受也像是她的所有感受,被放在火上焦灼的热、急躁,和被情欲折腾出来的痒与微痛全都从他们相连地地方共享给彼此。 泥足深陷。对于他们两人来说都是这般的感觉。 诸葛亮从来没有觉得任何时候比此刻更煎熬,他知道大乔已经尽力在配合自己,可是她实在是太紧了,就算再如何放松她的xiaoxue也严丝合缝地紧吸着他、贴着他凸起地青筋毫无意识地嘬吸着,就像是想要将他的yinjing整个都嵌入到rou壁中一样。他被她吸得血液都快要燃烧了起来。甚至,还未到底他便已经快要忍耐到极限,他能感到自己的顶端频繁地卡不住小口溢出了些jingye,只要他稍微放松那么一下便极有可能射出来。诸葛亮忍得太阳xue一突一突的跳着。但即使是这样,他仍旧保持着克制的力道向前挺进。在触到那层薄膜时,诸葛亮顿了顿,他稍稍用力顶了顶那层膜,在观察到大乔的神情没有因此而变得难受后,诸葛亮才吻住了她,将她紧压在自己和身下的床之间、用力冲破了那层膜撞入到她的深处。 大乔有片刻的挣扎但是很快便舒缓了下来。她还是疼的,只是疼得没那么剧烈,他能感受到——在他撞入的同时,那些亲吻着他yinjing的xuerou便一改缠绵的态势,变成了一阵一阵的紧缩,卡得他也感到疼痛。 “我继续了?”诸葛亮吻着大乔泛红的眼角,舔去了她无意识间泛出来的泪花,轻柔地问。 “嗯。” 这究竟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大乔也说不清楚,她就像是落入了一片平静海域的鱼,被温暖且柔和的海浪推攘着四处飘浮,只是最后遇见了一阵风浪将她高高地抛在了空中,然后又猛地坠入了海里一样的失重和些微的溺毙感。等再有意识的时候便是涌上来的疲惫,但同时又有一种难以言说的满足。 大乔在陷入沉睡之前看见的是诸葛亮灿若星辰的双眸。他正撑着头卷着她的头发看着她,注意到她睡意朦胧地看向自己时,他笑着在她额头上落下了一个吻,说:“睡吧。” 大乔更加贴近了他,在入睡前一刻,她想,她不会后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