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雨黄昏几度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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匕首落在地上。 匕首孤零零落在地上,邪气源源不绝涌入宵暗的身体之中,他无声地躺在地上,敞开了衣衫,身体和从前一样打开来,鲜血和浊液涂抹在大腿和臀间,他喘着气,手指抓挠脖子,鲜红的抓痕——元邪皇抓紧他的手,用力砸向地面。 这是一场报复和怨恨的情事,只有痛苦,撕心裂肺的痛苦。 吊魂罪早就来了,然后退了出去,山洞里断断续续怨恨的声音,是宵暗故意刺激元邪皇,引诱他去抚摸小腹里受创的生命,引诱元邪皇去想象从此之后,这个孩子备受痛苦的样子,也许出生之初,他就会把孩子撕碎,扔在泥土上,供人践踏。 每一个都很有效,元邪皇的心碎裂开来,愤怒和炽烈的恐惧,在烛龙心中燃烧。 当他终于意识到,宵暗确实掌握了他的弱点——没有出生,随时可能死去的幼小的烛龙,元邪皇想要的血脉,他的孩子,他的后嗣,他的血亲,元邪皇屈服了。 在心里屈服了。 “你要什么?”元邪皇拍他的脸颊,把他从昏迷之中唤醒:“你要本皇痛苦愤怒,已经够了,说说别的吧。” 宵暗看着他的眼睛,沉默了很久。 他依然很痛,却是另一种痛苦,这种痛苦还很新鲜,新鲜且无措,但宵暗已经做出了打算。 “你时间不多了。”宵暗冷漠的说:“何不放弃异想天开的计划。” 元邪皇发出了一声短促的冷笑,坐了起来,他一离开宵暗的身体,无数浊液涌了出来,宵暗闭上了眼睛,道:“我会留在你身边。” “这算什么,”元邪皇被他的话弄得冷笑:“你不是说,不会为了俏如来扔下剑,做本皇的妻子?” 宵暗看着山洞壁顶,缓慢的抚摸腹部。 ——什么动静也没有。 可他知道,这个胚胎还没有死去,刚才胚胎拼命吸收元邪皇的邪气,拼命想要活下去,正因为他每一次都失败,现在这一刻的失败也在预料之中,他没办法挖出来的胚胎,成为了他可以和元邪皇谈判的筹码。 “我做你的妻子,你就能放弃始界回归,”宵暗视线缓缓落在他身上:“如果这一切就这么简单的结束——我就答应你,发誓臣服你,保护这个孩子,直到他出生。但你不可能放弃,不可能放弃异想天开,逆天而行的计划。” 元邪皇把他拉了起来,拉在手臂里,缓慢摩挲他的腰间:“……换一个愿望。” 如果你那么了解我,清楚的明白这样的执念,清楚的直到我们彼此之间并不是那么天差地远的距离——就该明白除了恨还有很多东西可以谈一谈。 “始界回归,黄昏魔族也会复兴。对你不是坏事。”元邪皇缓缓说:“烛龙……黄昏魔族,感应天时而生,宵暗,你会比现在更有力量,更自由。” 宵暗闭上眼睛,失望的笑了。 “还有俏如来。”元邪皇抚摸他的小腹,到小腹之上的伤疤:“一旦始界回归,魔世人世相通,他留在人世和魔世,没有区别——你只要保证这个孩子出生,带这个孩子来,本皇俯首就戮,偿还你的怨恨。” 有一刻,宵暗心动了,他说不清哪一个更让他心动,是带着幼小的烛龙杀死眼前的烛龙,还是俏如来在人世和魔世都没有分别。但是,俏如来,俏如来,宵暗很难不去想,到时候俏如来会有多么难过,多么痛苦,在走到那一步之前,俏如来会不会痛苦的在他面前难以支撑。 宵暗的心动就这样冷了下去——他闷哼了一声,因为这个烛龙幼崽,又在慢慢恢复,试图向他讨取食物,吸收周围的能量。但宵暗太虚弱了,就算有了治疗,他依然太虚弱,虚弱的用不出一点力气来。 “俏如来。” 元邪皇俯下去,咬住他的耳垂:“你真的那么喜欢他。” 宵暗没有试图推开他,很冷静的任由这个声音盘旋,元邪皇缓缓地吮吸那只耳垂,直到软rou在齿间发红:“本皇给了你自保的力量,烛龙之焰只是其中之一,你要和俏如来在一起,现在的力量远远不足,他是人族,而你是魔族,他的身边没有你的位置——除非你比现在更强,强到无人可以动摇你的决定。” “这很公平。”元邪皇继续说下去:“换你保护这个孩子,直到出生。” “不。”宵暗冷冷道:“我活下去,就不会让他出生。” 这是个无解的圆环,如果宵暗活下去,就不能容忍身体里的烛龙出生,而他死了,这尾幼崽一定也要死。无论今天有没有成功,在未来的某一天,这条烛龙都要死去。 元邪皇咬住了他的声音。 更多的邪气渡入体内,凝结成圆环,锁住了宵暗本身的力量。接下来宵暗使用越多烛龙之力,孩子就会扎根越深,直到有一天,诞生的时机来临。 宵暗含混的痛苦的吸气,模糊的攀附在元邪皇身上。又忽然惊醒,推开了箍紧腰的手掌,抓紧了旁边皱巴巴碎裂的衣衫,和薄薄的披风,头也不回的,一瘸一拐的往外面走。 细小的宝石在沙砾之间,闪烁光芒。 元邪皇坐在山洞的石座上。 吊魂罪低着头进来,不知道该不该说,该说什么。 “邪皇……” 元邪皇看了看他,疲倦之态,难以遮掩——经历一场大战之后,又不得不分出许多的邪气和魔力去治疗宵暗身体里的孩子,现在的他,其实并没有那么难以打败。 “让他这样离开,好么?”吊魂罪忧郁的说:“不如用术法控制心智……” “不必了。” 他闭上眼睛,倦意一阵一阵上涌,淹没了清醒。吊魂罪再不说话,只是解下披风,盖在沉睡的王者身上。 宵暗站在河边,脱掉了外面的薄衣,往水中缓缓而行。 他浸泡在寒冷的水中,又一次被小腹疼痛刺激,隐隐约约,在水面上浮动的影子,冷厉的眼睛,无声的渗出嘲笑。 没办法挖出这个孩子,没办法扔在元邪皇面前。 他一再失败,不是败于天命,就是败于难以启齿的软弱。 宵暗缓慢的沉下去,沉入水中,呼吸淹没在水流悄无声息的流动里,睁开了眼睛。然而他无法沉下去太久,沉沉浮浮的寒冷把他推向了水面,呛咳着吐出了寒冷的河水,跌跌撞撞的走到河岸边,裹起黑色的披风,坐在岸边,看着苍白的黎明终于慢慢到来。 史艳文没有找到宵暗,俏如来和玄狐受了很重的伤,玄狐尤其伤心不已,失去了常欣唯一的遗物,他已经无法欺骗自己常欣还留在身边。 俏如来暗自使用了几次斩龙印,斩龙印有一个范围,超过了这个范围,并不能很好捕捉到对方的行踪。 他想起来,在那一战之中,他并没有使用斩龙诀刻意感应对方的存在——宵暗说过他不会出手,只是在旁边观战,俏如来看到了他身形明显的改变,而此时此刻有什么非常怪异的异样感,让俏如来坐立难安。 天亮之时,宵暗回来了。 俏如来不动声色的离开了人群,回到屋子里,有了斩龙印,他能感到宵暗就在他身后不远处,亦步亦趋,这多少让他稍微感觉好了一点。 “宵暗。” 出现在屋子里的宵暗苍白灰暗,好像一场重病刚刚好,头发落下来,乱糟糟的,俏如来定定的看他,闭上眼睛,失望就这样浮了上来。 宵暗本来不想说话,此时此刻却不能不说话了:“俏如来?” 带了心虚。 “去床上躺着,”俏如来说:“我去找修儒。” “修儒。”宵暗重复这句话:“找他做什么?” 俏如来不说了,强制他躺倒床上,难免碰到了他的手,薄薄衣衫,冷得让人担忧。宵暗心里想着事情,本来没有要睡的意思,一沾着枕头,很快睡着了。修儒很快就来了,检查一番,不敢直说,俏如来把他带到屋子外面。 宵暗的情况糟透了,大出血,寒气侵体,更重要的是孩子的情况更糟糕,单薄一线,脉若游丝,几乎要保不住这个孩子了。 俏如来谢过了修儒,修儒去炖药。 他们都过得很够呛,这一日,俏如来失败了,和玄狐联手也没有赢过元邪皇。 俏如来坐在床边,难受极了,他问自心,明知道那时候宵暗一定也在附近,为何他拖走了玄狐,却没有稍微感知一下宵暗有没有跟上来。 答案只有一个。 他把宵暗忘了——在生死一线,无比紧要的时候,他能拖住玄狐逃走,能够冷静的下山和父亲汇合,但他却忘了宵暗留在山上肯定有了为他付出、为他做些什么的念头。 而宵暗这样的人,要做什么,绝不会轻易说出来,让他感觉情深义重,让他感觉受不起,宁愿他一无所知,带着别人逃生。 俏如来想得到,正因为想得到,就和魔伶那时候,甚至更为严重的让他觉得——不堪重负。 这感情太深切,如果不能承担,就是负担,不能回报,就只有感激的拉远距离。 “宵暗。”俏如来说的很轻,声音微微颤抖。他的手探下去,在薄被下面,握住了无力的手掌,这样交握一阵子,手心抵着手心,才有一点点热度。 宵暗挣扎了一下,模模糊糊的唇瓣吐出来:“俏如来……”很轻的声音,梦里的声音。 俏如来看着这一幕,不堪重负,不堪重负,其实他一直明白要怎么让对方高兴一点。他俯身,犹豫了片刻,轻轻吻在宵暗眉目皱痕之间,过了片刻,又缓缓往下,视线落在他小腹上。 俏如来小心的掀起被角,看了一眼。他扭过头冷静了一会儿,又慢慢的掀开一角,伸手过去,轻轻抚摸了一下。 宵暗睁开眼睛,看见的就是这样的一幕。 俏如来试图摸他肚子,神色无比严肃,好像摸得是什么会咬人的可怕东西——这种解释其实也没有弄错。 看完了,小心的掖好了被子,塞好了被角。 药来了,宵暗醒了,坐在床上喝药。 他喝药喝得很老实,绝口不提去了什么地方,为什么弄得状况如此糟糕。俏如来提起斩龙诀,提起和玄狐力抗的一战,提起现在幽暗联盟一团乱,六绝禁地还剩下一个,打完六绝禁地,就只剩下一个伏羲深渊。 “俏如来,”宵暗不由得呻吟一声:“你先出去。” 他的状况很不好,冷汗涔涔而出,把药喝完了,俏如来坐在旁边,端走了碗,给他一杯茶水漱口,解解味道。 宵暗继续暗示他:“我累了,想睡一会儿。”正常这个时候,俏如来早就走了,宵暗等了一会儿,俏如来走过来,坐在床边,郁郁抚摸他的唇瓣,微微有点红肿,宵暗血色残存不多,如今更是退的一干二净。 俏如来抚摸了一会儿,鼓起勇气,去吻他的唇。 宵暗惊呆了,被动的承受这种单纯的吻,俏如来亲了一下,嘴唇贴一下,就算完事了。 他靠在宵暗肩膀上,低声说:“不要去见他。”宵暗喉咙滚动了一下,泪水落下来就成了透明的晶体,分不出这是狂喜还是大悲:“俏如来……” 俏如来把他的脸捧在双手之间,又吻了一次。宵暗闭上了眼睛,微微发抖,其实他们之间发生过更过分更亲密的事,但比起这一刻,这一刻是他们都很清醒的犯傻。 宵暗浑身都在发抖,这种发抖停不下来,俏如来放开了他的脸颊,恢复了一会儿,抚摸他的腹部,那里有微小的动静。 “这个孩子,”俏如来想了一会儿,说:“你想过给他起什么名字?” “没……”宵暗怔怔的道:“我不想让他出生。” 他说得很软弱,俏如来听懂了,垂下眼睛,难过的样子。宵暗不能看他露出这种表情,大可以对俏如来说,你不必担心,这个孩子无论生死,都不会是你的负担。 ——你负担了太多,不该再负担更多。 宵暗说不出口,靠在俏如来的肩膀上一会儿,回光返照,垂死喘息,他不能对俏如来说——今夜他送上门去,为了挖出这个孩子,刺激元邪皇,这是两败俱伤的报复,从一开始,他就没打算回来了。 不能说。 不能说。 他不能把这种事说成是对俏如来的牺牲,尽管打从心底里宵暗就清楚,做出这种事,只为了一个人。一厢情愿的付出,无论多么屈辱多么痛苦多么无望,为了这个人,他去试过了,如果挖出孩子是他一意孤行的报仇,屈膝臣服,拯救世界,这不是他的心愿,是他的愚蠢。 “那就开始想一想吧。”俏如来低声说。 这个世上没有安全的堕胎方法,宵暗喉咙里哽住了,说不出什么别的话来。 俏如来没再说别的,脱了鞋,膝盖挤了一下,示意宵暗睡里面一点。床很窄,他们并肩睡在一起,还好一个足够的瘦,另一个也不胖,都很累,俏如来合上眼睛一会儿,低声道:“宵暗。” 低沉的声音,宵暗睁开眼,一只手覆在他身上,缓慢摸了一下。 这感觉很奇怪,宵暗缓慢放松下来,下坠在温暖的水流里。连肚子里的胚胎也在缓慢的舒服的舒展开来。他依然觉得身体很饥渴,却不想向俏如来求欢。 这一刻满足是精神上的。 精神上的满足抚平了焦躁,宵暗小心的调整身体的位置,好让俏如来侧睡的时候,能够舒服的靠在他肩膀上,俏如来的手轻柔的落在他胸前,这个姿势真的十分…… 少女。 宵暗被想象之中浮起的词汇弄得好笑,俏如来当然不是少女,而是一支洁净的莲花,睡着的时候也很无瑕,无瑕、安静、柔弱的依靠在他身上,无比的信任,无形的依赖和需要他。 但真正需要的人,是他。 没有俏如来,今时今日,此时此刻,他会发疯而死,把血rou之中的孽种扔在元邪皇面前而死。他只剩下了无尽的仇恨和痛苦,不再期待未来,不再有未来,这是他唯一能做出的、让仇敌痛彻心扉的报复。 俏如来抚慰了他的痛苦。 宵暗在他面前,更像是一个人,不像是魔。 一个吻。 一点亲密。 就够让他勉强支撑着这假象,继续作为宵暗活下去。 宵暗睡了一整夜。 他睡眠质量很好,但俏如来睡着了,满肚子的梦话,元邪皇,六绝禁地,九脉峰。 睡到一半,宵暗被他抓紧了,俏如来抱紧了他,好似抱一个抱枕,宵暗睁着眼睛在夜里看他,黑暗里,黄昏魔族的眼力也很好使,俏如来微微颤抖,不堪重负,脸上有薄薄的汗珠不断沁出来。 虽然各种意义上来说,此时此刻的宵暗已经不再是过去的那个宵暗,那个可以轻松自在的开玩笑的宵暗,但他依然感到了有什么力量在身体里苏醒。 宵暗搂住了俏如来。 柔软的抱枕,被做着噩梦的主人抱紧之后,轻轻回抱一下,因为担心演变成恐怖故事的节奏,这个回抱真的很轻。 俏如来更加深沉的埋了过来。 埋在他身体的弧线,抵在他胸口,俏如来把呼吸和不安都托付给了人形抱枕,人形抱枕一边暗暗的想:这是什么,难道俏如来小时候过得很孤独,睡得很不安稳?一边伸手小心的拍在墨家钜子的后背上,夏天哄孩子的父母轻轻拍打后背,就是这种节奏。 宵暗起来时精神很好,凤蝶送来了药,他谢过了凤蝶,史艳文来了。 屋子里的异状其实很不能看,宵暗相信一个聪明到这种程度的史艳文不可能没看出什么不同,至于史艳文不问,那是因为时机不对。 史艳文还端来了药,宵暗借口要出去走走,把地方让给了史艳文。 在这一点上,史艳文一样对他很有好感:虽然宵暗不是人族,想要体贴起来,也能做得很好。 睡了一阵子,喝下了药,和父亲说了一会儿话,俏如来躺下了,史艳文刚刚出去,看见了等在外面的玄狐。 玄狐会关心俏如来,这让当父亲的又吃惊又高兴。长久以来,史艳文没怎么发现,不过现在他倒是知道了儿子在魔世真的很受欢迎,有了很多同伴。 史艳文也很想和宵暗谈一谈——有关胜弦主,有关元邪皇,经过刚才的反应,史艳文相信现在的宵暗可以谈一谈了,情绪不会太受影响。 不过玄狐先找到了宵暗。 同为魔世之魔,宵暗坐在花园上的山石,看着玄狐站在他身边。玄狐看着他的小腹:“你病得真重。” 宵暗没明白,玄狐还在看他:“这是什么病,长得太快了。” “这不是病,”宵暗有点失笑,解释道:“是怀了孩子。” “怀了孩子……”玄狐惊讶的看着他。 “我是魔族,和人族不同。你见过别的魔族怀孕吗?”宵暗随意的看向远处的风景,玄狐摇了摇头:“你会生下自己的孩子?这是什么样的感受?” “……”宵暗一怔,笑了:“我不能作为答案。这不是我期待的孩子,所以,我建议你去看看史艳文和俏如来,那种情况是大多数。” “我已经见过了。”玄狐思考了一会儿:“你把剑诀给了俏如来,你爱他吗?” 简单的魔族有时候会说出很可怕的话来。宵暗看了他一会儿,玄狐没有任何意思,却也很认真的等待答案。 “是。” “爱是什么样的……”玄狐迟疑了一下。 “每个人拥有的都不太一样,你拥有的感觉也和其他人都不同。” “你说的我听不懂……”玄狐·耿直宝宝继续问。 宵暗抚摸了一下小腹,这个动作最近成了他无意识的习惯,他想了一会儿,温和的说:“我想让俏如来过得轻松一点,多笑笑,多去做自己喜欢的事情,不要太cao劳——你对你喜欢的人,是什么感觉?” “很温暖……想要,”玄狐艰难的说:“看着她笑,听她说话。你说的话,我好像能够明白……” “爱有一部分共通之处,这部分之所以能够共通,就在于你我都体验过。”宵暗道:“感情是一种必须体验,才能留下痕迹的东西。也正因为体验之后,又会变得和别人拥有的不同。” “到底是相同,还是不同?” “嗯……就像剑客,大家都用剑,这是相同,强弱高低,剑术意境不同,就是不同。”宵暗强行解释。 说到剑术,玄狐多少领悟了一点点,又看着他:“你的……孩子好了以后,和我比剑吗?” 宵暗没想到他这么快就开始约架,点了点头:“我在魔世的名字,叫诛黄昏,你应该听过。” 玄狐立刻说:“我听过。你要快一点好起来。” “嗯,谢谢你。”宵暗微笑道。 史艳文出现的很是时候,恰到好处的打断他们,现在情报呈现了一个断裂的真空,宵暗让玄狐先去休息,玄狐走远了一点。 “宵暗先生。” 宵暗笑了笑:“客气了。” “如今战场上,胜弦主和应龙师双方缠斗不清,状况仍然晦暗不明,先生与应龙师交过手,能否助胜弦主一臂之力?” 史艳文的话不能只听表面,宵暗下意识的摸了摸小腹,史艳文看得清楚,叹道:“自然,是在情况允许之下。” “我以为,史君子会需要我帮忙寻找元邪皇,”宵暗平心静气的说:“我身有龙气,其实换一个角度,让元邪皇来找我更方便。” 和聪明人说就很方便,史艳文清楚,宵暗并不完全信任他们,他笑了一笑:“不到万不得已,艳文和精忠都不愿意走这一步。” 宵暗轻描淡写的应了一声,道:“我可以帮忙——刺杀应龙师,我力有未逮,刺杀他的部下,扰乱他的部署,不难。” “艳文代胜弦主谢过援手。” “还有一件事,”宵暗顿了一顿,说道:“昔日战场上,我和元邪皇战斗之时,有另一个魔兵偷袭我,以他的身手,不输双尊,很有可能是跟随元邪皇而来的畸眼族高手。” “这……” “但那个魔兵并非元邪皇体型,这是推断,请您参考——那个魔兵之能,很有可能是幻术之类,自由变幻外形。”宵暗一怔之下,又道:“不过……对止戈流,或许无效。” 史艳文心思敏锐,听到这里,也感叹了一声:“元邪皇在来临人世之前,当真准备得周到。” 除了史艳文,废苍生也在迫不及待,要见玄狐和俏如来。 在他看来玄狐和俏如来的组合不该失败,但既然失败了,一定有什么理由。 神蛊温皇出现的时机很巧合,大部分时候,宵暗都不会出现在别人面前,掩去身形之前,神蛊温皇出现了。 “先生,留步。”神蛊温皇说:“有一个推论,想请先生听一听。” 宵暗停下来。 神蛊温皇的结论是,幽灵魔刀是元邪皇真正的本体,而他的躯体只是一种借用,人族的rou身才能避开止戈流的伤害,但这样一来,就无法解释宵暗身怀烛龙的事实。 除非有另外的理由,毕竟是魔世,当有一些特别的理由才对。 宵暗被这个理由惊了一刻,但他很快就明白过来,道:“黄昏魔族,受孕是龙气,只要他的魔气和邪气是真的,有一部分rou体物质是真的——你的结论就可以成立。” 神蛊温皇谢过了他,又道:“人族若无魔气,便不能如此,对么?” “是。”宵暗声音冷了下去。 “先生可以随意了。”神蛊温皇淡淡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