殊途 现世篇 所谓辟邪就是和眼镜王蛇交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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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差不多了。”南京仔细掂量了一下筐子,里面已经摘了不少蕨菜和荠菜了,按照这个重量吃个三四天肯定是没问题。但是这些东西的味道属实是不能过多强求的,长时间吃的话肯定嘴巴里会没味。 南京有些纠结自己是不是该考虑想办法找找山上那些藏着的鸭鸡野鸭了,一路走过来她经常能看到有一两只在靠近河流的地方觅食,只不过只要她稍微这一靠近这些鸡鸭就立马的散了。 不过今天肯定是不能指望能抓到一只鸡鸭的,这些呆在山上久的原住民都有自己的一套生活法则,想要抓到还是得回去好好想想办法才行。 至于这两天……就只能辛苦女人先吃些野菜了。 南京低下头又掂了掂筐子,想起女人的好胃口不自觉地笑了笑。不一定,以女人的胃口,这些东西还真不一定能吃个三天。 看着离太阳落山还有好大一会儿,南京突然想起了之前发现的软枣树。虽然再多放一些日子在采摘味道可以更好,但是先提前摘点给女人尝尝也不错。 于是南京开始启程朝软枣树进发,走着走着南京又想到家里也没什么给女人当零嘴的东西。只要她出门就只能一个人无聊的呆在家里,万一她回来晚了说不定就没得吃。如果换作是平常女人应该在宅子里经常能吃到可口的点心吧? 可这山里就算有能用来做点心的东西南京肯定也是没办法的,不过酸酸甜甜的果子应该也能多少有点可以啃着消磨时间吧。 南京对这座山还算有了解,山上真要算长在树上的水果那可能就只有那软枣树,但是在地上那些红红的小果子,酸酸甜甜的可是山上鸡鸭的最爱,遍地都是极其容易一摘一大把。 比如说旁边一些草藤上结的金刚果,还有这种随地可见的蛇莓,平时就长在草丛里面,常见的很。只不过摘的时候要注意一点,老话说得好,能长出蛇莓的地方基本上可能都会有蛇。这也是为什么来这儿这么久,南京即便随地都能看见也很少去摘的原因之一。 当然,大部分原因也是因为南京不贪嘴,这种东西吃不吃都行。不过女人肯定是会喜欢多点零嘴的吧,那么贪吃又胃口大的。 想到女人应该会喜欢,南京把筐子放下来,蹲下开始在这些草里摘这些红红的果子,等筐子上铺了一大层红色的时候这才收手。 随后又赶到软枣树的地方,看了一下上面软枣的霜降程度。试探的先摘了一个放进嘴里,果子进嘴里一股子甜味,但仔细品一下还是能品出里面有点儿带酸。 果然还是多等几晚更好,南京有些可惜的摸着树上的软枣,最终还是决定遵循之前的想法,先摘一点给女人尝尝味道再说,剩下的留在这儿过几天再来摘。 等南京摘了四个看起来熟一点的软枣放进衣服兜里,收拾好箩筐里的东西满满当当回到小屋,等待她的是被暴力拆掉的门,以及……空空如也的家。 女人把门拆了跑走了?南京把筐子丢在地上,立马掉头跑出门想在大山里喊女人的名字,可这个时候南京突然意识,原来她到现在还是不知道女人的名字。 只能一声一声在山上不停发出叫声,希望女人能听到她的声音。可是一直叫到太阳彻底落下去,南京声音都喊哑了,周围还是一点动静都没有。 这个时候南京突然有些开始讨厌山上过于宁静的环境了,整个大山无论她怎么叫喊都只会回荡自己的声音,就好像这里只剩下她一个人。 随着夜幕降临,冬天山里的夜晚只会更冷。南京拖着疲惫不堪的身体回到屋子里,看着空荡荡的家和被暴力拆卸的门,南京忽然发现自己有一点忽略了。 先不提女人有没有这力气能把门给撞开,就算真是女人撞开了,这个门也应该倒在外面,这门怎么是朝里面倒的?难道光凭女人用手硬拉进来的? 该不会是趁她走的时候管事的让人来把女人带回去了吧?越想南京越觉得这个方面的可能性大一点,女人平常那么乖怎么会一个人把门拆了给跑出去? 就像是给自己又找到一个方向和目标,南京提着筐子就开始朝山下宅子赶过去。 “嗯哼哼哼~嗯哼哼哼~嗯哼哼哼哼哼哼哼哼~”老头一边哼着调,一边拿着毛笔在地板上不停的左边来一笔右边来一笔,左画右画就是不知道画的什么东西。 管家在一旁看着直皱眉头,要知道这里可是大厅,这种墨水弄在地上洗掉不知道多麻烦。而且他以为老头说的就是普通的随便撒点水装装样子,却没成想老头装的还挺认真的,香炉、祭礼、蜡烛,做法之前还要他屏退所有下人。 但是这里面怎么还有一个黑漆漆的大罐子?难道也是用来辟邪的?管事心里犯了点小嘀咕。 “呼…一大把年纪了,总算完工了。你上去把人带下来,我歇会儿。”好不容易画完阵法的老头直接就瘫在地上了,指挥着管家去把人带下来。 果然自己留下来就是干活的,管家心里极不舒服,面上还得恭恭敬敬的去把人从楼上抱下来。 “你,把她衣服都脱干净了放在这,然后出去。”自己朝思暮想的宝贝终于见着面了,老头赶紧从地上坐起来,走上前凑近贪婪地盯着不省人事的女人。 “全脱?”管家有些不可思议的望着这个脏老头,显然没想到自己还要做这种事。 “那当然了。辟邪招褔这种事情当然要没有衣服的遮挡才能更好地发挥作用,你不脱就赶紧走,我自己来。”见管家磨磨唧唧的就是不动,老头直接等不及了要赶人。 “快快快快快!赶紧走!剩下的交给我就行了!记得别让人再进来啊!”老头急匆匆地挥挥手,他等这一天已经等了十几年了,一分一秒对他来说都是折磨,他只想快点请蟒仙上身,解了他身上的东西。 “好的。”这老头……真的不会做出什么别的事情吗?管事心里虽然这么想,但还是听着老头的话出去了。 一出去刚把门关上,就看见远方似乎有一个巨大黑影正在疯狂朝宅子狂奔过来。 什么东西?野猪闯进宅子里了?管事的刚想叫人处理,又想到下人因为老头需要安静的空间今天全都不在。 他可不想亲自处理野猪啊…… 管事眼睛一凝,从腰间悄悄掏出一把短刃,站在原地静静的等野猪破开这铁门而入。野猪这种东西力气大脑子低,从来就不见得会拐弯的,只要撞开这铁门能耗费它大部分的力气,剩下的事情管事就轻松多了。 管事刚这么想,那个巨大的黑影就迅速直接靠着一手翻爬轻松越过了这高高的铁栅栏。 野猪还会翻铁栅栏?管家眯了眯眼睛,仔细一看。这不南京么,浑身黑漆麻乌和黑夜融为一体,这才让他看错了以为是野猪,手里不知道拎着什么东西现在正大汗淋淋的朝他跑过来。 “你怎么来了?反思够了?”管事略微有些嫌弃南京身上的味道,但是又忍不住好奇问道。 之前他可是专门派人去请了南京好几次,结果南京都拒绝了,他还以为南京准备决定在山上过一辈子呢。 “啊…对,呼我反思好了。这…给您带的一些见面礼……我、我想问小姐是不是已经回去了?我回去的时候没看见她。”三四个小时的路程被她硬生生缩短成两个小时,南京本来打算一见面先质问对方的,现在真的是喘的厉害一点气都发不出来了。而且不知道为啥对方手里还拿着刀,她是不敢再放肆了。 “见面礼?你特意在山上弄得?”管事用短刃随意点了点筐子的外皮,想看清里面有些什么东西无奈天太黑了,只能透过一点宅子内部的光影看见上面铺了一层红色的小果子。 “对……我、我特意弄的……您您务必拿点尝尝。顺便我想问一下小姐是不是回去了?”南京可不管管事信不信这是给他带的见面礼,她只在乎女人到底有没有回来。 “啊,是回去了。老爷请了个道长过来给小姐辟邪,赶时间我们就直接带走了。”管事随手从筐子里拿走一株结满红艳艳的小果子出来略微表示一下尊重。 “辟邪?”老爷信佛这件事情南京还是略有耳闻的,只不过信佛为什么请的是道长而不是和尚?这两者之间难道还可以交换的吗?南京对有钱人花钱的方式实在是表示……怀疑。 “对。你既然选择回来了那你就先去…先去你原先的地方住一晚吧,明天我再让人给你调位置,今天下人们都不用做工,我也找不到人带你去新住处。”南京跑这么远赶回来管事也没法再把她赶回去,不过新找的屋子南京可能不认路,他也需要在这看着防止有别人进去,也没办法只能让南京先去原先花匠的地方先对付一晚,剩下的明天再说吧。 “好…谢谢管事。”能确保女人的安全南京就放心了,至于住的地方也就是对付一晚,她倒不在乎再碰见花匠。 “行,那你就先回去吧,没什么事今天先别靠近宅子,免得顶撞了道长犯了忌讳。”管事把短刃收回腰间,手里拿着一株红果子挥了挥示意南京可以走了。 管事都发话了,而且女人毕竟是在自己家想必也是没什么危险的,南京至少可以放下一半的心。至于她和女人的关系……现在说明显不合适,但她如果能找到合适的机会一定会抓紧说出来的! 这熟悉的味道可比不上山上,南京熟练的推开房门,一入眼就看见一个老熟人。 “你…你怎么回来住了??!”花匠惊恐的看着南京推开门一屁股坐在曾经的床上,心里又惊又怕!他可不会忘记南京之所以被赶到山上可都是拜自己所赐。 本来这些天日子过得就挺不舒坦的,自从掉了一颗牙还被南京打了一顿,身体变得更差了,害得他最近都没办法找厨娘,只能呆在屋子里面休养生息。现在南京还回来了这不就是要他的命! “我反思结束在这边住一晚,听说今天下人全体休工,等明天管家会给我安排住处。”南京躺下回复完花匠的问题就直接翻了个身,明显一副不想再过多交流的样子。 这样子要是放在以前花匠老早就开始骂人了,但现在花匠知道南京的拳头有多硬了,外加两个人还有仇,花匠只能瑟瑟发抖的缩在一旁的被窝里当不存在。 千万别打人!千万别打人!他还年轻他不想被半夜报复死在这儿!请老天保佑他度过此劫!如若度过此劫!他…他从此一定好好养身!孝敬长辈!与人为善!躺在被窝里的花匠开始不断双手合十祈祷。 下一秒天空发出一道巨响,一道惊天响雷把南京跟花匠同时惊住。 这算什么?老天爷不同意?!花匠躲在被窝里吓得脸都青了,死死的捂住自己的嘴不让自己发声。 而南京本来也睡不着,在这空间里跟花匠也没法聊天,见突然间打雷便走下床看一眼,想掂量一下看看外面什么情况。 听这雷声估计雨不会小,不过冬天一般真的很少下雨,能有这么大的雨也算是奇观吧?南京推开窗想看看头顶的乌云有多大。 但是入眼却看到让人很奇怪的一幕,天空中乌云的颜色居然是绿色的? 什么情况这云……南京皱着眉头还没想明白这云的颜色怎么这么不对劲,又是一道惊天响雷。 而在雷光的照耀下,南京在那云里面居然依稀看见了一条长着长尾的巨…巨龙?这东西……是龙吗?但是看着怎么又有点像蛇? …… “大师,你说等尹道长将那邪祟从女儿身上抽走,我们一家是不是就安全了?”赵泓才站在阳台上,看着头顶绿色的云下所隐藏的巨蟒忧心忡忡的问向旁边站着的和尚。 和尚很年轻,如果不是赵泓才一口一个大师,任谁也想不到这么一个相貌端秀的年轻人竟然会早早出家当了和尚。 “贫僧可不认为他能成功把这妖物引走。您且看这云,如若是寻常的妖,定然是吸引不了这天地异象的。且这云中的巨蟒,似龙似蛇,一看就已经是有了不少的道行。”和尚叹了口气,像是很惋惜的样子。 “您的意思是怕不是这道长压不住这妖?”此话一出,立马引起了赵泓才的警惕。 “如若您再遇见那道长之前先遇见的是贫僧,那贫僧一定有法子让此妖物安然离开您女儿的身体。可惜您先遇到的是那妖道,他已经使了法子让这巨蟒恨上了你们一家子,如今又是无端被困十几载……如果他当真可把这妖物带走的话,你们一家子可谓是大难临头了。”真是可惜没让他先碰见!要知道这种上千年的妖物对于修行来说可是大有助力的!和尚眼底里闪过一丝不甘,但面上还是得装作宽厚仁慈的样子。 “什……大难临头……这妖物都离开我们家了怎么还会让我们家大难临头?”不对不对!这可不对啊!赵泓才一听和尚这么说顿时就急了。 最开始实行那道长计划的时候,可是说好这巨蟒是能帮他们家升官发财百年昌盛的蟒仙!就算是道长把这蟒仙带走了他们家也只是维持现状,怎么转眼间就让他们家里大难临头了? “就像我刚才说的,这巨蟒已经恨上了你们一家子,之前只不过是被困住无力复仇。倘若现在它离开你们家,那必然引来它的报复啊。”和尚又叹了口气。 “但您倒也不用太过忧心,他若失败自然是最好的,剩下的将由贫僧处理。他若成功……贫僧也会尽力守好施主与施主的妻儿。且先让施主与贫僧静候佳音吧。”和尚说完便闭上眼摸着手中的佛串。 哼,这千年大妖他还就真不信那所谓的道长能这么轻而易举地解决,如果到时候真解决了就别怪他去想办法截住这道长了。 赵泓才心里暗想,这和尚的话已经很明显了。这道长今日绝不能成功!如若成功那他们一家子都将大祸临头! …… “你醒了?”宅子里所谓的道长喜笑颜开的看着正悠悠转醒的女人,眼里的狂热根本就遮不住。 女人刚醒就看见一个放大版的老头死死地站在旁边盯着自己,吓得立马就想起身,结果双手和双脚都被绳子死死的捆住了,身上的衣服也被扒了。 “哎呦别急,别急,等待会儿就能动了啊,可别把自己弄伤了。”老头心疼的看着正在拼命挣扎的女人,怜悯的把刚从管家那里拿来的符纸贴在女人脑门上。 看着离自己越来越近的黄纸女人被吓的闭了眼,可是除了感觉一张纸轻飘飘的贴在自己头上其他什么感觉也没有,女人这才又颤颤巍巍地睁开了眼睛。 “别怕别怕啊,要不了多久你就不用受苦了啊。你看你每天被这家的人虐待,这些年一定过得特别不好对不对?跟我走了以后啊,一定会给你好多好多供品,无论你想吃动物还是吃人我都会满足你的啊。”老头轻轻拍了拍女人的脸,笑眯眯的跑道一旁的寂台上拿起一把刀。 那刀不长,却被擦得锃亮。女人扭过头来看到一瞬间就被吓得又想挣扎,可身体却动不了了。 “哎呦,都说了暂时不用害怕,这刀是给我拿来剃胡子的。”老头见女人眼睛瞪得大大的,忍不住大声笑了笑。 请蟒仙这种事情是很庄重而严肃的,他断然不可能以这样一副样子就去请蟒仙,他必须得好好打扮一下自己,才能让蟒仙感受到自己的诚意。 老头拿着刀一下又一下地使劲往自己脸上刮着胡子。那刀是真的锋利,几乎是刚沾上脸,胡子就顺从的从老头的下巴上开始往下掉,但同时这锋利的刀也把老头的脸刮出一道又一道血痕。 一刀又一刀,老头就像是感受不到痛一样,癫狂的看着镜子里自己的胡子慢慢掉下来,直到胡子全被刮完露出自己血淋淋的下巴。 “蟒仙,你看看我这样子你满意吗?”老头刮完胡子之后就跑到了女人的身边,让女人转过头来看自己的样子。 这样一副老小孩求表扬的样子本该很滑稽可笑,但女人实在是笑不出来,甚至面露惊恐。因为她看见老头的下巴上长着三四个黑色的鳞片,在老头全是一刀刀血痕的下巴上只有这些黑色的鳞片始终保持着完整,甚至这些鳞片还在吸老头下巴上的血。 “千万不要害怕啊蟒仙……你忘了!这些都是你给我的啊!”女人害怕的样子就像是打开了什么开关一样,瞬间激怒了老头。 “我…我…不是…”女人好害怕,她不知道这老头是谁,也不知道老头嘴里说的是什么。她只想逃跑去山上找南京躲起来…… 可是身体……动不了…… “……没关系的蟒仙,我知道这不能怪你,毕竟你被我封锁了心智……没关系的这不怪你……是我的错蟒仙,是不是吓到你了?”听到女人的话,老头像是清醒了些。一边懊恼的不停扇自己嘴巴子,一边安抚女人。 “没没关系,我不怪你…你…你能不能把我放开?”女人有些看不透这个老头究竟在干什么,但身体的本能告诉她,她必须尽快让自己的身体能动起来,然后快点跑。 “放开?”听到这两个字老头就像是听到了什么鬼话一样,又开始猖狂的大笑。 “不行啊蟒仙,我不能把你放开。你看看我这身上,这边长着鳞片……那边长着鳞片……你再看看这里、这里也全长着鳞片……我要是把你放开那死的人就是我了……”老头一把撕扯开自己的衣服,下腹、手臂、后背、前胸这些地方密密麻麻的全长着黑色鳞片。这些黑色鳞片全部死死的吸附在老头的身体上。 “蟒仙,你觉得这些鳞片很可怕对吗?我也觉得很可怕,它们全都是像是有生命的一样,每时每刻都在吸我的血吃我的rou,您知道我为了等这个日子我都做了些什么吗?我已经没有孩子了,我真的没法再等了。”老头用手指着自己的鳞片,一块一块的指给女人看,他到底是有多不容易。一想到自己吃掉的四个孩子,老头就不禁悲从中来老泪纵横,哭的女人都有点不忍心了。 等老头哭够了,不知道从哪里给自己找了一身道服,随后给香炉里面插上香,嘴里开始默念:青龙潭中清泉水,青莲坛上有真仙。 潭中千年如一日,莲内一日如千年…… 就在老头默念这些话的时候,本来一直空空的罐子里开始发出响动,随着老头嘴里的速度越来越快,罐子里面渐渐钻出一条巨大的黑色眼镜王蛇。 这蛇至少得有个八米,其身上的宽环形斑纹颜色又深又重,其游动的蛇躯比女人的腰还粗壮,嘴里一直吐着黑色的蛇信子。 女人脸直接就吓白了,随着这只黑色眼镜王蛇吐着蛇信子离自己越来越近,一直游到自己身上和自己来了一个对视,女人屏住了呼吸一动也不敢动。 旁边的道长还在继续默念请蟒仙宝咒,女人逐渐感觉到那条黑色大蛇似乎缠绕在自己身上了,滑溜溜的鳞片一直不断地在自己身上收紧,可她却还是没法动弹。 “蟒仙,您别害怕,这是我给您找的配偶。这已经是我在这十几年来找到的一条最大的眼镜王蛇,虽然我知道跟您,它可能还是不配,但是现在的条件就是这么艰难,还是希望您能凑合一下。”老头说这话的时候甚至还有些愧疚,只希望蟒仙能别介意。蛇本性yin,他特意找的这么一条大王蛇,精心养了四五年才敢拿来讨好蟒仙。 “我…我不是你说的蟒仙…我…”女人一直被这只大黑蛇盯着眼睛,吓的眼睛都不敢乱瞟,却还是不忘提醒老头自己不是什么蟒仙。 “蟒仙您只是被封了智而已,当然我也不会让您开智。您只需要好好享受,心满意足之后和我走就好。”老头恭恭敬敬地朝女人行了个礼,只希望自己做的这一切女人能满意。 毕竟蟒仙在道教里可是有仇必报的狠角色,要是有一点让蟒仙不满意的地方那可就遭殃了,为此他可是做得非常充足的准备。 蟒仙灵性高,他就让赵泓才给女人下了可以封闭心智的符纸。蟒仙怕热怕刺激性的东西,他就让女人在高烫撒上雄黄的热水一月必泡过半。这样才能让暂时封智的蟒仙因虚弱而无法完全实现诅咒的负面效果。 再持之夜半三更时分,改用黄金制成的大锁将其居住的地方锁住,这样就能把蟒仙的招运之气牢牢的困住以达到镇宅护家之效。 这么多年了,这赵家借助蟒仙发达成这样,而所有的负面作用都由他!他的一家子家破人亡来承担!甚至身上还会长出蟒蛇的鳞片每到夜晚的降临都会奇痒难耐!吸食生命力!这些他全都熬过来了! 现在也该按照他们之前约定好的,将蟒仙作为报酬送给他!让他的后世子孙开运了!只要今日能留住蟒仙,他们家祖运就可以极大的上升!就连他被吞食了这么久的生命力也都会还给他!前面所有的一切苦难都将获得千倍万倍的回报! “我不会和你走。”女人忍着对这条黑色大蛇的惧怕,就在老头畅想未来的时候,直接给了老头这么一句话。 就一句话直接把老头所有的心愿打散了。 “为什么?等你跟我走了之后就不用每天泡这种撒上雄黄的水,也不用每天受制于人了。”老头心中非常生气,却还是耐着性子试图诱惑着女人。 “我…我已经和别人成为夫妻了,我们约好会一直在一起的……不能带你……”女人一边小声说,一边盯紧了面前的这只黑色大蛇,生怕这东西咬自己。 “?”老头似乎没想到女人会说出这种话,楞了几秒钟之后就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蟒仙这是吓糊涂了?已经开始说胡话了?”老头笑得眼泪都出来了,随后摆了摆手重新跪到台上开始念请蟒仙宝咒。 而那条黑色眼镜王蛇则开始用更加凶狠的眼睛盯着女人,随着老头的请蟒仙宝咒又开始吟唱,突然眼镜王蛇开始暴怒,颈部扩张前身竖起,下一秒直接张开血盆大口就咬向女人的脖子。 女人动弹不得,只能硬生生被眼镜王蛇咬上一口,剧烈的疼痛感让女人发出尖锐的惨叫声。 这一下子可把老头吓得不轻,他自己都没有想到这条眼镜王蛇居然敢以下犯上去咬蟒仙。赶紧上去想把这条眼镜王蛇和女人分开,可这王蛇不知道突然间发了什么疯,就一直死死的咬住女人的脖子不松口。 眼看女人可能就要被这条眼镜王蛇咬死了,一把刀直接越过老头,手起刀落把眼镜王蛇的脖子直接砍了下来。 老头离女人最近,被砍掉一半身子的眼睛王蛇还在扭动,血直接溅了他一脸,可他就像根本感受不到一样,还在拼命拽着眼镜王蛇的头,试图把它和女人的脖子分开。 “为…为什么…”明明身体都被砍成一半了为什么这只眼镜王蛇还是不松口!老头看着神情越加痛苦的女人急的一直掐着那眼镜王蛇的头。 “滚开!”南京一脚把老头踹到一边,拿着手里的刀狠狠又是一下,直接把眼镜王蛇的头竖着切成两半。 这一刀下去眼镜王蛇总算是松口了,可女人脖子上两个血红发黑的小孔是那么惹眼,南京几乎一下子就能判定那蛇有毒。 不是!不是说只是辟邪的吗!怎么她一过来就看见女人被赤裸的绑起来还被这么大的一条黑蛇咬呢?南京急得手都不敢去碰女人的伤口。 “医生!我现在就带你去找医生!”南京一把将女人头上贴纸的东西撕开来甩在一旁,给女人盖上自己的外衣抱起来就想去找人。 而刚才一脚被踹过去的老头被狠狠撞在祭台上嘴里吐出一大口鲜血,连祭台上供奉的礼品也被全部撞翻。 老头嘴里吐着血,入眼就看见南京想把女人抱走,还把女人头顶上的符给撕开了。在一看周围这一片狼藉,脸霎时间变得苍白。 “符呢!符呢!刚才贴在她头顶上的符呢!”老头一把冲过去死死的抓住南京抱着女人的手臂,神态异常凶狠的质问南京把能封住女人心智的东西放哪去了! “什么符不符的!滚!”要不是看这老头嘴里面一直在吐血,南京真想给这老头再来一脚!刚才在旁边半天居然就看着这么大的一条黑蛇去咬女人!要不是她觉得不放心跑过来女人今天指不定就直接被这蛇活生生咬死了。 “你就算把她带走也没用!眼睛王蛇的毒一刻钟就能起效果!这里本来就偏远你根本找不到能救治的人!只有我这里才有药!”老头也急了!女人要是死了那蟒仙的诅咒他就只能永远背负了!见南京停下来一脸狐疑的看着他,老头赶紧跑到旁边从刚才装着眼镜王蛇的罐子里拿出一小罐子出来,从里面倒出药就想给女人喂下。 这叫药浑身通红还散发出一股腥味,南京怎么敢让女人吃下去?万一这是毒药即刻暴毙怎么办?于是抱着女人赶紧往后退,拒绝了老人喂过来的药。 “你这是什么意思!再不快点喂药待会我也救不了!”老头是真急了,一个劲想靠前想把这药喂给女人,但都被南京挡了下来。 “你自己吃一个,证明它的作用。”南京盯着老头,让他先自己吃一个证明作用,她再喂给女人。 “我吃?”老头似乎没想到南京会这么说,一时间拿着药竟然没那么急着了。 南京心里了然,找准机会抬手直接把这要弹进老头嘴里,随后抓起被劈成两半的蛇头的其中一半,直接把这半头蛇牙对准老头的手上直接摁上去。 “啊!!!”这手劲直接把这半颗蛇牙全部摁在了老头的皮rou里,老头疼得大声叫唤急忙甩开南京的手。 南京在旁边冷冷的看着,如果老头说的是真的,那东西确实是解药那她就给女人服用。如果这东西是假的今天她就让这该死的老头给女人陪葬! “你…你这个兔崽子!今天我就先杀了你再来救蟒仙!”手上剧烈的痛感让老头疼得脸都扭曲了,抓起旁边的烛蜡就朝南京身上扔过去。 南京根本没当回事儿往旁边一站就躲过去了,她现在只在乎这解药到底有没有用。却没想到她这一躲开直接让这烛蜡点燃了旁边的家具,家具迅速地灼烧连带着那被劈成一半的眼睛王蛇躯体。 烧家具那就烧,但女人继续呆在这可能就不太安全了。南京把女人重新抱起来,来到没有火势蔓延的一边又看了一下女人的伤口。 女人现在还能保持清醒拽着她的衣服喊疼,但上面的小孔已经开始出现了瘀斑,老一辈说得好能这么快出现反应的那一定就是有剧毒的蛇。 这老头的解药到底有没有用啊! “啊啊啊啊!!!蟒仙!!蟒仙救我!!” 就在南京还在犹豫的时候,那道长不知道怎么了突然间发出凄厉的叫声,他被毒蛇咬住的那只手臂突然间涨得特别大,上面还迅速地开始生成黑色的鳞片。 南京被这一幕直接看呆了,那老头……不,不知道还是不是人,左手和脸上突然间都长满了黑压压的鳞片,跪在地上疯狂的给着火的祭台不停的磕头。 在感受到南京的视线时,老头似乎又一次被激怒疯狂的想朝南京冲过来,却被熊熊燃起的火光拦住。 妖怪!妖怪!这肯定是妖怪!好在南京还没被吓得动不了,抱着女人就直接往门外跑。老头见南京想往门外跑,又看见南京手里抱着的女人。 老头也顾不得有火了,直接冲过火圈就想追上去,即使身上的道袍被火焰沾染迅速开始着烧,老头却像是感受不到疼痛一样,变成个火人还想去追南京。 但一把短刃突然直挺挺的正中他的后脑勺。老头略有僵硬的停住了身子,回了回头,只见管事站在二楼一直无言地看着他。 “你…你…为什么…赵泓…”老头睁大了眼睛,话还没说完就倒了下去,但直到管事的一直走到老头的面前,他身上黑色的鳞片还在不断地生长。 “我只是服从老爷的命令。”能变成这个样子还确实挺不简单的,管事觉得自己好像有点想相信这些妖魔鬼怪之说了。 抽出卡在老头后脑勺的短刃,管事看着还在疯长的鳞片,觉得不放心对着同一个位置又多捅了几下,每一下都和上一下捅的位置完美重合。之后又把老头的尸体扔进正在燃烧的大火里。 火光的映照下,老头带的所有东西包括那一条巨大的被分成两半的蛇身也在大火中被焚烧殆尽,但管家却莫名地感觉到有哪些地方他忘记了。 是什么来着,管家集中精神开始思考。 哦!原来这烧的是大厅啊! 管事痛苦的用手扶了扶头,只觉得后续收尾又要麻烦了。 “疼……”女人用手拍了拍正抱着自己疯狂奔跑的南京,用手指了指自己的脖子。 “我知道我知道,乖你再忍忍,我马上就带你去找救你的人。”那解药肯定是假的,要救女人肯定还是得找医生才行。南京知道的,离宅子很远的镇上是有医生的,只不过平常光走过去差不多都要个半天,但是只要她用跑的!万一呢?! 只要女人一直保持清醒!一定能坚持到她跑去找到医生的! “你怎么又哭了……我不疼了……”被咬的地方一直在发痛,这种痛甚至超过了被扔到热水池里痛。可女人却没有哭,因为女人看见南京来找她了。 南京最怕自己哭了,她要是哭了,南京也会哭的。女人就一直忍着这种痛没有哭,可是为什么南京还是哭了呢。 “我知道,等你好了我就不哭了…一辈子都不哭了……”完了,这次可能真的要完了。南京看见女人越加瘀黑的伤口旁边甚至已经开始长出了水泡,心里十分清楚女人可能挺不到她找到医生了。 “好啊,那我们约好了啊。”女人躺在南京怀里一直在笑,但眼皮子却越来越重了。 “别睡,别睡,先别睡。马上就到了…我,我我衣服里面给你带了好吃的呢,先不睡好不好?”睡了就醒不过来了,南京赶紧停下从怀里掏出有些干巴的软枣和小红果一股脑的全塞进女人怀里。 女人勉强撑着抬了抬眼皮,可是手却开始变得麻木冰冷,她已经没有力气把软枣拿起来了。 “没事的……不会死的……”眼看着女人已经快不行了,南京只能想到去吸女人脖子里的毒血。这种方法南京其实心里也没底,但哪怕只是能达到延缓的目的也好,她已经顾不上别的了。 女人脖子里的毒血很涩,又混合着血液的腥甜,南京皱着眉趴在女人脖子上使劲地吸,然后再吐出来,如此反复到最后嘴都麻了,吐出来的血液从黑色的变成红色的了才停。 但即使这样女人也没醒,还是处于昏迷状态。在这里硬等着也不是办法,南京继续抱着女人往镇子上跑。 跑一会儿就观察一下女人的状态,跑一会儿就观察一下,直到南京发现女人的脖子上有一条小绿蛇在伤口处不停地游。 南京下意识伸出手想抓住那条小蟒蛇,但一眨眼那条小绿蛇又不见了。 是跑到别的地方了吗? 南京有些害怕的掀开给女人盖着的外衣,可是白花花的一片根本就没有什么蛇。 难道是她眼花了吗?南京不敢耽搁,没看到有蛇就准备抱起女人继续赶路。可是四肢突然间越来越僵,没走两步身体就直挺挺地倒下了。 完了……她这是也中了蛇毒了么…… 看来她确实要和女人永远在一起了…… 两个人就这么躺在地上。过了一会本来比南京中毒要深的多的女人突然睁开了眼睛。 如果南京现在醒着的话,或许就能看见女人眼睛的颜色居然是绿色,而且里面的眼珠子变成了两面尖的竖线。 但只可惜唯一能看见这一幕的人现在躺在地上昏迷不醒,而女人坐在地上适应了好久,这才勉强适应了眼睛的状态,以及自己怀里乱七八糟的果子和倒在地上的南京。 女人迷茫的观察了一下四周,周围全是荒草,除了她和南京什么也没有。 哦,不对。 好像还是有第三个人的气味的。